. 謝楊得意洋洋地坐在原先屬於乾升後面變成唐德重的到現在屬於他的大堂最中央的那個位置,那種所有人都匍匐在自己腳下的感覺實在是美妙無比。唐言鳳滿臉媚態地坐謝楊的旁邊,手溫柔地搭在謝楊的手上,臉微紅,媚眼如絲般流轉。那種魅力沒有幾個男人抵擋得住,但是下面的原柳葉門弟子確實極其鄙夷怨恨地看著唐言鳳,沒有人敢觸謝楊現在的眉頭,於是他們全部將視線對準了旁邊那個不要臉的蕩婦,怨氣毫無閃避地投放在她的身上。
唐言鳳笑顏對著謝楊,偶爾會閃過一絲痛苦於迷惘的神色,但是很快就會被他隱藏起來。趙夕站在謝楊的旁邊,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這一切的變化是在是太大了,但是他總覺得有些不對,那種感覺讓他頭皮有點發麻,當無意掃到余剛看過來而又快速閃躲過去的眼神的時候,他猛然覺醒——是殺氣!
還有餘剛旁邊的林旭謝知左以及他周圍的每一個人,乍一看去並沒有什麼,但是仔細一看便會發現這些人全身都在微微地顫抖著,亢奮——極其的亢奮!導致呼吸都有點不順暢,情緒的這種極端反應導致殺氣根本就沒有很好的掩藏起來。
那些西南勢力來的人慢慢地增多,但是奇怪的是每一個來的都事修為最強大的,而不是平時的那些說話人,當然,趙夕並不可能知道他們那些是說話的人,他只是感覺到不對——強烈的不對,那些人在進來的時候都要先拜見過謝楊,但是基本很少有人敢於正面看謝楊一眼,似乎每一個人都可以隱藏著什麼東西。趙夕猛然間掃到了一個人影,那人站的位置是最靠近謝楊的位置,趙夕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這人修為好強大,跟著他的那些人也是……一定有什麼古怪,而且……」
那人似乎有一點眼熟,但是在哪裡見過卻又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趙夕喃喃地說著。那人顯然也發現了有人在注視著他,和其他人的閃避不一樣,他對趙夕神秘地微笑了以下,然後微閉著眼睛,似乎這其中最正常的就是他了。
趙夕不喜歡現在這個模樣的,但是卻也不希望看到謝楊有什麼意外發生,無論發生什麼,坐在他旁邊的這個男人始終是他的兄弟。他遲疑了以下,一道秘音傳進了謝楊的耳朵,這是用聰耳的力量購成的秘音基本上不會被眼前著這些旁道的人察覺:「似乎有些不對勁,那些人好像心裡有鬼一樣。」
謝楊無所謂地笑了笑,逕直說道:「這個我自然知道,哪個人心裡對我沒有鬼?但是他們又能拿我如何?」
趙夕一愣,有點急了:「不是……」
謝楊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將他剩下的話壓了回去,轉頭看著唐言鳳,後者立刻甜蜜地笑著回應,將腦袋埋在了謝楊胸前,謝楊一隻手攬著唐言鳳的細腰,低下頭在她耳垂上貪婪地舔了一下:「你實在是太讓我開心了,我現在才明白什麼叫絕代尤物,我現在都忍不住想要你了。」
唐言鳳媚眼如絲,讓人血脈噴張的呻吟了一聲,慵懶地低聲說著:「你好壞,人家現在都還在痛呢?」
謝楊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當著眾人的面手不老實地伸進了唐言鳳的衣服中揉捏著,唐言鳳嬌羞地閉上了眼睛,壓抑音量呻吟著。趙夕在一旁皺緊了眉頭,卻沒有再說什麼,現在的謝楊什麼都聽不進去。
他微微歎了一口氣。
諾達的大堂被密密麻麻的人擠滿,竟然有數百人之多,余剛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恭敬地謝楊拜了下去:「啟稟門主,西南全部勢力的說話人,已經全部來齊,沒來的幾個勢力已經遵循您的吩咐全部處理了。」
謝楊聽完之後滿意地笑了起來,掃了在場的眾人一言,大聲道:「很好!做的非常不錯。」
余剛單腿跪了下去,大聲應道:「謝門主誇讚。」
謝楊對他揮了揮手,余剛站了起來,慢慢朝後面退了過去,眼神有意無意地掃在了離謝楊不遠處的那人,那人似乎眼睛微閉著,似若無意地輕輕點了一下頭。余剛退到唐長林身邊,眼睛一掃,卻已經發現後者的後背已經全部被汗水浸濕。
謝楊頓了一會兒,將手從唐言鳳的衣服裡褪出來,確實被唐言鳳突然抓住了,喃喃地低語了一聲:「不要,抓緊我。嗯呵——」
謝楊將手移了回去,用力地揉捏了以下,唐言鳳頭微微往後仰了以下,臉紅的能滴得出水。謝楊臉色變得冷峻,掃了大堂一眼,揚聲而不容反抗道:「相信許多人對我都相當陌生,現在本人自我介紹一下。我事平天門的門主,接下來將是你們所有人的門主!我現在宣佈你們,所有人,將被全部併入平天門!所有人都必需尊崇我的意志!」
即使乾陽門和柳葉門勢大之時,又何曾如此囂張過?當下一些還不明所以的人頓時面面相覷,一個脾氣火爆一點的漢子當場上前一步:「憑什麼讓我們併入什麼平天門?我認識你,你不就事柳葉門的那小子麼?上次和唐老門主一起來的,他當時也不過要求我們聯合在一起對抗那些怪物和北方勢力,憑什麼到你手上就要我麼全部變成你的手下?」
謝楊眼睛瞇了起來,森寒的殺氣幾乎令在場所有的人色變,靠近那大漢的一眾人悄悄地後退了幾步:「憑什麼?就憑這個!」
謝楊手猛地拍在了旁邊的扶手上,一道勁氣在他的手和扶手合攏的時候朝那人直射而去,速度迅疾無比,那人悍然,還來不及反應,拿到勁氣已經從他的前額紮了進去,如高爆的狙擊子彈一樣將他整個腦袋炸得粉碎。
腦漿混合著鮮血噴濺周圍的人一眼,一言不合即殺人,已經變成屍體那人旁邊的那些人膽小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雙腿不停地顫抖。謝楊冷哼一聲:「誰要是再敢違抗我的話,下場就是這樣!」
石頭周圍的那些小勢力首先猛然跪了下去,大聲道:「拜見門主!」
周圍的人對望了幾眼慢慢地,跪下去的人越來越多,最後除了齊天們原本的人,幾乎每一個人都跪在了地上。謝楊滿意而張狂地大笑著,亢奮的情緒讓他呼吸慢慢地粗壯起來,隱藏於唐言鳳胸衣下的手不斷地加重著力量,難以壓抑地嬌喘聲詭異地在這極其安靜的氛圍中傳播著。跪著的人群中無數雙眼睛悄悄地看向旁邊站立的余剛唐長林幾人。
余剛因為緊張而急促地呼吸著,他拚命地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對旁邊一個滿臉決然的男子使了一個眼色,那人上前站到了謝楊的正前方手中拿著一個盒子單腿跪在了地上:「門主,您新上任,我僅代表齊天們弟子送上一份禮物。」
謝楊瞇眼看著他:「哦,你們會這麼好心?我看是玩圖窮匕見,想學荊軻吧。」
那人鄭重而毫無危懼地大聲回答:「荊軻值得敬佩事因為秦王是暴君,但是門主您卻事英主。這只是我麼這些微末之人的一份心意,還請門主笑納。」
謝楊神色未曾有絲毫改變,他道:「那便拿來吧,我倒是想看以下到底事什麼東西。」
那人道了聲「是」,雙手抱著那個盒子低著腦袋走到了謝楊的身邊,謝楊看了他一言,親手慢慢將那個盒子打開,將裡面的那塊有點年代了的古玉雕制的瑞獸拿在了手裡,似乎是自言自語道:「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在說謊的時候除了鎮定之外,在面對我這麼個殺人不眨眼的畜生的時候應該表現出一定的惶恐麼?你知不知道在力量呈絕對劣勢的時候不應該拿匕首,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應該拿一把槍什麼的嘛。」
那人一直拖在盒子下面的手猛然抽了出來,一把匕首閃著寒光的匕首切向了謝楊的脖子,在離目的不過一分的地方卻猛然停了下來,喉管發出「咯咯」的聲音,他不可思議地看向唐言鳳,後者的手印在他的胸膛,力量已經將其內臟完全震碎,鮮血從他嘴裡滑了出來,瞳孔在慢慢地渙散,他喃喃地說道:「師姐、你對得起柳葉門、對得起、對得起師傅麼?我看不起……」
人已倒飛了除去,謝楊冷笑著收回了打除去的拳頭,罡風擋住了每一滴灑落而下的代表生命的鮮血,他將臉色蒼白的唐言鳳臉扶住:「很好,你真的太能讓我歡心了。」
已經失去了生命的人落向了人群,旁邊的人紛紛站起來,余剛牙齒幾乎咬碎。
彭!
屍體落地的聲音響起,余剛猛然揚起了手,大喝一聲:「殺!」
早已準備多時的人們沸騰起來,每一個人都從背後抽出了兵器,嚎叫著朝最中央的謝楊衝了過去。一個威力巨大早已經準備完畢的陣勢被推了出來,無數元力湧盡了陣眼,一個巨大的力量輪盤出現在半空中,拚命的截取著空氣中的自然力量,一道道威力絕倫的力量朝謝楊打了過去,幾乎每旋轉一周就有成千上萬道力量朝謝楊砸過去,那些負責陣勢的數十個修為不低的人玩命地往陣眼裡輸入著元力,輪盤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發出的力量也越來越密集、越來越強大,幾乎沒有一刻間隔。
巨大的護身罡風再次運轉開來,將謝楊唐言鳳趙夕三個人籠罩在其中,力量轟在表面,發出巨大爆炸聲。謝楊冷笑一聲:「想消耗我的力量麼?就憑這個東西?」
他揚手一揮,一道力量在罡風圈中匯聚而成,不停地壓縮,而後朝那個輪盤逆行而去。那道力量看似弱小,但是卻是極其鋒利地一路勢如破竹地將路上阻擋的力量轟出了一條通道,砸在了輪盤的最中央,一道裂縫在輪盤最中央慢慢炸開,那些運行陣勢的人頓時臉色變得慘白,裂縫在瞬間變大,巨大的輪盤爆發出了所有的力量,臨空炸開。那些還來不及化作攻擊扔除去的力量在瞬間迸發,巨大的氣浪直接將這個建築掀掉了一般,那些維護陣勢的人慘叫一聲,翻身倒地,眼睛翻了幾下徹底地死了過去。
陣勢破碎,那些早已經包圍在謝楊周圍的人嚎叫著衝了上來,謝楊猛然站了起來,磅礡的勁氣沒做任何技巧性的佈置,直接四方八方地兇猛推了過去,最前面的首先人仰馬翻,勁氣直接從他們腳底下穿了過去,在包圍了上百人之後突然朝上捲起,數道純力量龍卷在人群中形成,謝楊雙手在胸前捏了幾個古怪的手決,大喝了一聲。
包裹了上百人的龍捲旋轉速度頓時加快了千百倍,在中間的人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已經被狡成了肉末,血液如下雨一般朝四周飛灑而去,打得人臉生痛。龍卷在快速地縮小,片刻之後變成不過一人高左右,但是力量卻絲毫未有減少,反而更將強大,旋轉速度也再次暴增了不知道多少倍,周圍磚石被生生地捲了進去,然後化成齏粉從卷眼上端噴發了除去。
離謝楊近的那群一直沒有動作的人,在為首的那個人的一個眼神之後悄悄地朝後面退了進去。余剛掃了他們一眼,看著那幾道越來越小的龍卷,朝周圍的人大聲吼道:「散開!全部散開!褪到外面去!」
人群早已經惶恐到失措的地步,聞言紛紛朝四周奔逃而出。這時候那幾道龍卷也在同一時間動了起來,如一條迅疾無比的蛇一樣朝人多的地方鑽裡過去,混亂而充滿破壞性的勁氣在幾聲爆炸之後在現場肆虐,剛才聚集在大堂裡的人百分之四十死在了這一擊之上,碎肉和鮮血塗滿每一寸地面,慘烈而淒美。
在大堂的外面早已經埋伏好了更多的人,余剛和那些驚恐的人一退到外面便退到了各自的勢力之中,按照原先設定好的大聲吩咐安排起來,謝楊的恐怖程度讓他們更加堅定了要殺他的決心,要是在這樣的人手下,即使以後有在大的李益,只怕也會隨時沒有性命享受。
余剛跑向自己的方陣之中,柳葉門願意和謝楊拚命的弟子出奇的多,他敢肯定要是臨晨的時候不是秘密行事,而是大肆宣佈的話,那幾乎所有的柳葉門弟子都將匯合在一起。但是現在人也不少,還有那些人數比他們要多上幾十倍的其他勢力的精銳,人數已經達到了上千的恐怖規模,而且他還有一個打算,萬一要是失敗了,柳葉門所有弟子不會一齊死去,剩餘沒有參與到其中的人就會活著,只要還有人活著,柳葉門就會有希望……不!余剛用力地甩了以下腦袋,這麼多人怎麼可能會輸?而且還有那個勢力的人,只要謝楊一疲憊,那種怪物就會圍上去,將其徹底地殺死。
余剛看了一下手中那塊被握的汗淋淋地玉,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一咬牙大聲對那些別派勢力的人大聲喊道:「準備!」
周圍那些人也在同時舉起了手,大聲喝道:「準備!」
所有勢力分成了九個方陣,每一個方陣中隨著「準備」的落下,一個個模樣古怪的三角約一個高的鼎被拖了出來。這原本是唐德重在峽谷之中為了防備北方強大的勢力而準備的,這些鼎全部是柳葉門祖師爺留下的,本身就帶有強大的力量,再加上峽谷中數十弟子在天地靈氣的淬煉之下製成的九鼎玄陣,但是沒想到竟然在今天為了對付一個人就用上了。
余剛苦澀地笑了以下,隨即看到原先大堂的位置,威勢在不停地攀升著,謝楊渾身被乳白色半透明勁氣包裹著懸浮到了半空中。強烈的勁氣直接影響到了周圍的空氣,森寒的氣流朝四面八方吹拂了過去,謝楊掃視著身下如螻蟻的人群:「爾等!要是再有任何反抗,等待你們的將是徹底的毀滅!」
一道巨大的力量隨著他揮動的手朝一個方陣砸了過去,慘叫聲隨即想起,那個方陣的外圍,十數個人直接在絕對的力量衝擊下亡命,受傷人數更多。
余剛臉色隨即變得慘白,他厲聲喊道:「開始!」
每一個人都拚命了,每個方陣中的一半的人將自己的力量朝鼎中灌了進去。銅鼎發出嗡嗡的叫聲,如暮鼓晨鐘般直撞人心,五六百人的力量匯聚在了銅鼎中,堪比太陽的光芒猛然爆起,九道巨大的光芒在同一時間朝大堂的位置轟了過去。
謝楊眉頭微皺,這麼短暫的遲疑時間,九道光芒已經在他的周圍匯聚,今天早晨才被埋下去的幾個反應點被瞬間激活,八道巨大的光幕拔地而出,完美地斜街在了一起。謝楊抬頭看向天空,八道光幕已經停止了生長,但是似乎光幕從停止生長那裡突然折成了九十度角,再次釋放出光幕,最後八道平伸的光幕合攏在一起,渾然一體。
光幕中力量流轉,宛如一塊堅硬的合金板堅固地立在地上將謝楊趙夕唐言鳳包圍在了中間,趙夕抬頭看著眼前的光幕,一道力量徑直轟了過去,但是讓他意外的是那光幕竟然連一點顫抖都沒有,那道力量絕對不小,但是卻宛若砸在一塊巨石上的雞蛋無力四碎。
謝楊從半空中落了下來,對於這個囚禁他的光幕,從他臉上看不到任何表示。良久之後他才抬手打出了一道勁氣,這道勁氣並不是很強,甚至沒有趙夕的拿道強,但是速度卻快了不少,拿到力量砸在了光幕上,但是並沒有爆開,而是向四周不停地擴張著,光幕從那裡開始有微微的彎曲,但是卻完全絲毫無損。謝楊一笑,喃喃道:「果然堅固無比。」
唐言鳳朝他奔了過去,攬著謝楊的手,有點緊張的看著將他們緊緊包圍的壁障:「我麼怎麼辦?」
謝楊轉過頭將她臉扶著,深深地吻了下去,唐言鳳幾乎斷氣的時候才退出了舌頭,不屑地道:「你放心吧,他們不能拿我們怎麼樣,有我在我保證你會沒事的。」
趙夕指著光幕之外突然大叫了一聲:「快看!」
無數道糾纏在一起的攻擊四面八方地朝光幕撲了過來,最先到達光幕的一波攻擊率先衝過了光幕朝中間砸了過來,那一波攻擊的力度在經過光幕之後瞬間增強了數倍不止,謝楊攬著唐言鳳往後輕輕一跳,躲過了這一次攻擊,強大的力量將他們原來站立的地方炸出了一個數米的坑洞。
大部分的攻擊也在同一時間到達,但是這次卻意外的並沒射進光幕之中而是像流進湖泊的溪流一樣沒進了光幕中。豪光閃過,光幕瞬間亮了十倍不止,八道刺目的光芒從八面光幕的中心射了出來,在正菱形的最中央凝結出了一個巨大的力量球,頂端的光幕在同一時間爆發出閃耀的光芒,一道筆直的光芒從頂端光幕最中央的地方射了下來,九道光芒聯合在了一起,雷霆萬鈞地朝下壓了過來,光球已經龐大到將整個光幕中的空間籠罩在其中,但是八面光幕還是在不停地朝中間輸送著力量,謝楊三人已經是避無可避。
余剛大聲喝著:「不要停!將你們所有的力量全部釋放出來!」
除了朝鼎中輸送著力量的人,其他人憋足了一口氣,將自己最後的力量全部朝光幕按照預訂的好的方位扔了過去。即使有光幕阻擋,但是所有人還是能感覺到在靜光幕的加持之後力量那個巨大的力量球將要爆發出來的力量,光芒將整個天地都籠罩了進去。
光球已經壓到了最底端,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靜靜地凝視著這一刻,要是這樣謝楊還死不了的話,等待他們的將事絕望,但是這樣的攻擊下,還有人能夠活得了麼?即使連深知謝楊強大的余剛都覺得他們應該勝利了,或許,手上那塊玉可以完整地保持到最後,而不用捏碎。
那是驚天動地的一擊。
在光球爆炸的那一瞬間,牢固不破的光幕被瞬間撐成了一個圓球,維持著光幕力量的所有人在這一刻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但是為了所有的力量一點都不浪費地打在那個人的身上,他們拚命地將手對準銅鼎,注射著力量。
余剛伸手攔著眼睛,擋住那刺眼的光芒,光球在力量的和銅鼎本身力量的灌輸下,艱難地維持了下來,強烈的力量衝擊波被重新折擋了回去,再一次的猛烈爆炸響起,混亂的力量亂流在光幕中無序的衝擊中,每一個人都感覺自己的心臟在劇烈地跳動,同時暗暗地想,要是自己在那光幕之中——恐怕連一秒鐘都撐不過來就已經化成齏粉吧?
力量亂流在光幕中肆虐了近十分鐘之後終於平靜了下來,維持著光幕的人暗暗地鬆了一口氣,余剛顯然也注意到了這樣的情況,他驀地大喊道:「不要停下來!大家不要停下來!那個人絕不會那麼簡單,而且他身邊還有一個擁有已經消失數百年的靈道力量,他本身也有!大家一定不能放鬆!」
似乎為了印證他的話,光幕中,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光幕邊上,雖然看不清楚人的洋子,但是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活著的,除了謝楊還會是誰?
「還沒死——」
所有人都發出了恐懼而驚訝的叫聲,對於謝楊的恐懼,讓他們幾近竭盡的力量再次爆發出來,每一個人咬著牙齒再次開始往銅鼎中輸送這力量,從銅鼎中朝光幕射過去的力量再次變得壯大起來。
余剛看著光幕中那個一動也不懂的人影,雖然疑惑,但是心頭無疑卻是極為擔心的,他們現在的力量也只能維持著光幕,不讓謝楊跑出來,已經沒有多於的力量再發起一次攻擊了。他看向手中那塊遲遲沒有捏碎的玉,看向了光幕中的那個人影,一咬牙,手猛然用力,將其捏得粉碎。
一道尖銳而低沉的聲音隨之傳了出來,一道淒厲地野獸嚎叫聲隨之在光幕後面的一個地方響了起來。玉屑從余剛的手縫中漏了出來,一個人影快速地朝他奔了過來,停下了腳步:「我還以為你不需要我的幫助了呢,一切我們早已經準備好了。」
余剛抱了一下拳頭:「如此牢煩,九鼎玄陣只進不出,任何東西都是一樣,謝楊雖然沒死,但是經過剛才的攻擊,相信他已經不剩多少的力量了,只要你將那些怪物放進去,大事可成。」
地面突然輕微地晃動起來,動作幅度越來越大,最後竟然如是發生了地震一樣劇烈地顫抖起來。另外一邊突然傳來了一聲爆破、土石滾動的聲音,一種極其不妙的感覺湧進了余剛的大腦,似乎是為了印證他的猜測,慘叫聲隨即傳了過來,爆炸聲再次響起,片刻,無數驚慌的人影朝這邊跑了過來,余剛抓過一個人:「發生什麼事了!」
那人喘著氣恐懼無比地說著:「是謝楊、是謝楊,他還沒有死,剛才從地下鑽了出來!我們那個方陣的人被他瞬間斬殺了大半!銅鼎也被毀了,他就要殺過來了!他不是人,是怪物……」
說完之後掙脫了余剛的手倉皇地朝遠處逃了去。光幕劇烈地閃爍了起來,惶恐在人群中炸開,所有人在這一瞬間全部將手收了回去,本來就失去了一個鼎支撐的陣勢在瞬間破滅,光幕在維持了這麼久之後消失在了空氣中,那個一直站在光幕邊的人影也清晰了起來,余剛抬頭朝上面看了過去:「是趙夕!」
隨著慘叫聲的此起彼伏,人群徹底混亂起來,余剛轉過身對人群大聲呼喊著:「不要慌!大家不要慌!我們還沒有輸!我麼還有援手!大家不要慌!」
余剛頭也不回地朝那人匆忙地說道:「快將你們的怪物放到這邊來,現在只有……」
他的聲音猛然停下,剛才那個人站立的地方已經空空蕩蕩,更加不妙的感覺從的腦袋中湧出。他已經可以聽見謝楊那張狂的聲音了,血腥味越來越重,這些人的力量已經差不多已經竭盡了,幾乎沒有任何力量反抗謝楊殺戮,逃亡的人越來越多,但是越是這樣,謝楊就能更加肆無忌憚的屠殺,沒有任何阻礙地嗜殺著周圍的每一個生命。
昨天被他們幾個聚集起來的柳葉門弟子圍在了一起,他們是唯一還能保持鎮定的一股勢力,但是同樣的,他們已經沒有多於的力量。唐長林徹底呆在了旁邊,即沒有像余剛他們那樣戒備,也沒有逃跑,只是眼神極其繁雜的站在了一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周圍那些逃跑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再次倉皇地跑了回來,茫然地兩頭望著,不知道該往那邊跑,怪物的嚎叫聲在快速地朝這邊靠近著,四面八方的人再次匯聚到了一起,第一頭怪物出現在了余剛的眼裡,接著是第二頭第三頭……越來越多的怪物將這個地方徹底地圍了起來,落後的人被怪物撕成了碎片,鮮血混著血肉揮灑。
余剛臉色慘白無比,那些衝過來的怪物目標根本就不是謝楊,而是他們這些已經力竭的人。失算了——徹底的失算了,他想到了光幕能將空間徹底封閉起來,卻忘了不能將地下的空間也籠罩在其中,其他人或許不能從地下逃出,但是謝楊卻可以。還有那個勢力的人……但是現在不能亂,要是徹底的亂了,等待他們的將事徹底的屠殺,只要他們聚集在一起,他們就還有籌碼,人越多籌碼也就越大,謝楊不會將他們全部殺光,雖然自己現在雖然必死無疑,但是周圍的這些卻不一定會,謝楊不會將他們殺光,他還需要人為他賣命,還需要他們這些人臣服在他的腳下滿足他那強烈的**。
只要有人活著,就還有希望。
余剛猛然上前了幾步,運起全部力量大聲吼道:「所有人朝這裡靠攏!」
「所有人朝這邊靠攏!」
他旁邊的柳葉門弟子齊齊大吼道,慌亂的人群醒悟過來,紛紛朝這邊靠了過來。近千人湧在了一起,惶恐地看著包圍在外面的怪物群還有朝這邊過來了的謝楊。
那人再次出現在余剛的面前,一堆人在怪物群錢靜靜地站立著。憤怒頓時衝上了余剛的大腦,他衝到了人群的最前端,眼神在對視著那人的眼睛的時候,卻出奇地冷靜了下來,他演了一口氣問道:「這是為什麼?」
那人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輕聲道:「識時務者為俊傑。」
「識時務者為俊傑、識時務者為俊傑……」余剛喃喃地反覆念叨著這句話,將手指向了背後不遠處的謝楊:「你們殺了他靈道中那麼多人,你以為他會放過你們麼?」
那人依舊是微笑著,年輕的臉上表露著和他年齡完全不相稱的成熟與智慧:「他要是一個靈道的衛道士的話,或許會,但是現在的他……他有野心,他有**,他有比平常人都要強烈多的**,所以他不會,他需要人和他站在一起,所以他現在不會殺我們。」
一道苦澀的笑容浮上了余剛的嘴角:「這是你們原本就計劃好的麼?」
那人似乎根本就不怕謝楊聽到,道:「當然不是,原本一切都是和你們預計好的,但是,可惜你們實在是太沒用了。」
余剛踉蹌地倒退了幾步,看向謝楊,兵器無力地從手中落在了地上,雙膝一彎跪在了地上:「我還是小看了你,我輸了,我心知必死,但是請你放過其他人。」
謝楊身體從半空中落了下來,罡風在他週身迅猛地攪動著空氣,伸手將余剛吸到了他手上,惡狠狠地看著他:「你不錯,相當不錯!這一招玩得相當漂亮,讓老子當了一回老鼠!求死?你以為你還能活麼?將你的同夥全部交出來!老子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余剛臉被憋得通紅,喉嚨被擠壓,他的呼吸變得極其困難,說話也變得非常不易:「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我策劃的,和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沒有關係……」
謝楊甩手將他砸在了地上,大聲地說道:「一個人?哈哈哈哈!你當我事三歲孩子任你欺騙麼?還是在抬高你自己,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能一下子號令整個西南的勢力?」
謝楊惡狠狠地走向擁擠在一起的人群,猙獰的表情展露無遺。最前面的那些人齊齊驚恐地後退著,謝楊停下了腳步,大聲吼道:「唐長林!林旭!謝知左!還有自以為事柳葉門弟子的人全部給我出來!」
靜悄悄的,上千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謝楊冰冷的一笑,一拳朝前轟去,慘叫聲連成了一片,十多個人在這一擊之威下被撕成了碎片,靠近僥倖不死,被鮮血噴滿一身的人當場就軟倒了下去。謝楊毫不隱藏地威脅著:「我!命令你們!將你們中間的柳葉門的人全部拉出來!不然下場就是這樣!」
人群重新開始了一輪惶恐,每一個人掃這身邊的人,一個顫抖的聲音響了起來:「這裡、這裡有一個……」
有人帶頭,聲音慢慢大了起來,最前面的前柳葉門弟子被剛才還是他們盟友的人推了出來,不好意思下手的人紛紛遠離柳葉門的那些弟子,人群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無人區,柳葉門的弟子聚集在最中央憤怒地大喝著:「你們還有道義!還有人性麼?你們還配當人麼?我操你媽!」
這樣的叫罵聲只能讓那些人離他們更加遠,林旭大喝了一聲:「他媽的,老子今天拼了,謝楊,有種就殺了老子!這件事老子也有份!」
死亡的威脅就在前方,柳葉門這些人的勇氣反而突然爆發了出來,他們不再躲在人群中,大步地朝謝楊走了過去。謝楊冷笑地看著這些自己以前的同門,臉上全是殺機。林旭和謝知左走在最前面,前者在所有人停了下來之後上前了兩部,厲聲說道:「謝楊,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們以前都看錯你了!都他媽的看錯你了!師傅不開眼,收了你這個畜生當徒弟!枉我麼在峽谷中拼了性命守著你枉二師兄還一直想湊合你小清枉三師姐耗費工夫教你柳葉秘法枉我們都這麼相信你!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麼?還是你根本就是一個沒有心肺的畜生!」
謝楊冷笑著等林旭一直說道口乾舌燥的時候才開口:「罵完了麼?別把你們自己想得那麼好,即使我是畜生又怎樣?你們又能拿我這個畜生如何!」
謝楊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余剛,然後慢慢地掃下柳葉門身後那些別派勢力的人,聲音低沉地問道:「還有誰是同他們一起的?」
所有人齊齊後退了一步,幾個年齡較大的人嚥了幾口口水在身後人的推搡下站了出來,眼睛不敢看那些柳葉門的人,對謝楊說道:「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事他們要我麼做的,一切都事他們安排的,我們只是停他們的吩咐做事,什麼都不知道……要是知道那裡面的是您,我麼斷然不會聽他們的安排……」
謝楊將眼神投到了那人旁邊的幾個人,那幾個人心臟一跳,紛紛指著林旭一眾人大聲撇清道:「是他們!一切都是操作的,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這樣的聲音慢慢地擴散開來,每一個人都開始說:「和我們沒關係,都事柳葉門的人讓我們做的……」
群情頓時積分,說的人多了,那些人連自己都開始相信一切原來都事柳葉門的陰謀,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聲音也由最開始的細微慢慢變得壯大,最後幾乎每個人幾乎都恨不得拿刀將柳葉門這些欺騙他們的畜生沙之而後快!
謝楊大聲笑了起來,大聲道:「很好!很好……你們看到了麼?聽到他們說什麼了麼?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孤獨!安靜!憤怒!怨恨!每一個柳葉門弟子都沒有再說話,被壓下的眼睛閃爍這前所未有的仇恨光芒,對謝楊,更是對身後那些白眼狼!
余剛掙扎地站了起來,和林旭還有謝知左站到了一起,額頭上有鮮血滑落,卻視若未聞,他再次對謝楊跪了下去:「這一切都事我縱湧他們做的,所有的一切我全部承擔,隨你怎麼處置。」
謝楊看向他:「哦,你以為你自己很算回事麼?全部承擔,你承擔得起麼?」
林旭衝了上來擋在了余剛的前面大聲說道:「畜生你有種就把我們全部殺了!我們今天能站在這裡就沒有一個縮頭烏龜!」
所有柳葉門弟子齊齊抬起了頭顱,如勝利的勇士一般驕傲。謝楊冷笑一聲:「我當然會殺了你們,一個都不留!」
力量迅速地在他身錢凝集,一個人影突然從後面衝了過來,纏住了他的手,魅惑地說:「放過他們好麼?怎麼說他們以前也是你的同門,而且這一切都只是余剛策劃的,和其他人沒有關係……而且,他們畢竟和我一起了那麼久,就當為了我,放了他們可以麼?」
謝楊微笑地轉過了身,看著唐言鳳那雙充滿女人柔媚味的眼睛,那雙眼睛也正柔情地注視著他。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響起,謝楊臉色瞬間變得冰冷,注視著唐言鳳的眼睛:「在我面前,永遠不要把自己當一回事,知道麼?你很會討好我?但是不要妄想我會為你而改變任何事情,你所要做的就是學會應該怎麼樣更加討好我?而不是管這些你不該管的事,要乖一點,知道麼?」
眼淚瞬間決堤,唐言鳳不可思議地看著謝楊,良久之後軟倒在了地上,無聲地哭了起來。
原來對他百依百順的自己,現在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個玩物?是該屈辱?還是責怪自己的沒用?趙夕將唐言鳳攙扶了起來,眼神複雜地看著謝楊,想說些什麼,但是一看到謝楊那血紅的眼睛,遂沉默了下來,暗暗地歎了一口氣。
余剛還在掙扎著,他對謝楊說:「你不能殺了他們,你也應該殺了他們。」
似乎他的話讓謝楊來了興趣,謝楊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頗為好奇地問:「哦——你還想說什麼?」
余剛說:「你不應該殺了他們,你要是殺了他們,你就會失去一股很大的力量,而且那些還不知情的原柳葉門弟子也不會再為你專心辦事,其他那些投入你手下的人也會心寒。他們單個的勢力要比其他那些人都要強,北方的勢力就快要殺過來了,還有未知強大的千聖山,你一個人即使有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你需要人為你賣命,而他們將是你手下一股巨大的力量,所以你不能殺了他們。」
謝楊似乎在思考余剛的話,良久之後他笑了起來:「你不錯,說得很好,我確實需要許多實力不錯的人為我賣命。」
林旭猛然上前:「要殺你就殺!老在斷然不會給你這畜生賣命的!」
余剛轉過頭看向林旭:「好兄弟,死了,一切都不值得了。」
謝楊點了點頭,將視線放倒後面那些柳葉門弟子身上:「我可以放了你們,但是,你們必需親手殺了他!」
謝楊手赫然指向余剛,所有人眼神在這一瞬間變得無比怨恨,謝楊卻視若未見:「要是你們不殺了他,我不在乎多殺你們一點人!」
一個人影突然衝了出來,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劍割在余剛地脖子上,鮮血噴起的那一刻,那個持劍的人對謝楊跪了下去,腦袋深深地埋在了地上:「唐長林拜見門主!余剛妄圖叛亂,死有餘辜,在下已經為門主清理門戶!」
鮮血在流失,熱量也在流失,鮮血從氣管裡灌了進去,到了肺部,呼吸並沒有因為多開了一個口子而變得順暢。余剛的身體在最後地抽搐,大腦開始麻木,眼睛也模糊了,似乎下雨了,但是那落在地上的雨為什麼是紅的?…
他睜了睜眼睛看向從前一起奮鬥的師兄弟、好朋友、兄弟們,他不想忘記。一個笑容浮現在他的嘴角,一滴淚水從他眼角滑落,在眼睛徹底閉上之前那一刻,瞬間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