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吶~!看在眾人這些年來,不顧生死守護在你身邊的份上,請你也為為他們著想吧~!!這戰已經無法打下去了,主公欲要以卵擊石,最終還不過落個全軍覆沒,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對啊,如今大伙都是疲憊難堪,而且死了這麼多兄弟,實在無心再廝殺下去。《還請主公寬宏大量繞過我們吧~!!」
「還請主公寬宏大量繞過我們吧~!!」
只聽諸將紛紛相求,一干兵眾也哭聲求道,紛紛都放下手中兵器,跪著叩頭。
一陣涼風吹過,張繡冷得好似連靈魂都被僵凍了,呆若木雞地看著。
許久,許久。
不知何時,在張繡的後面,出現了大量的曹軍,重重圍住。一些張繡麾下將士嚇得面色大變,又往後面看去,卻也在有一大片的曹兵早已屯據,這下前後都給堵住了。
「哈哈哈哈~~!!賈文和啊,賈文和,真如你所料,這張武威果然回來了昆陽,若非你來提醒,我還不看到這一場好戲呢!」這時,一陣不羈而爽朗的笑聲響了起來。張繡兀地回過神來,急把馬轉回,正見前方曹操在一干將士擁護之下,拍馬而來。
其中就在曹操身旁,一身錦繡黑袍的,赫然正是賈詡。
「賈文和~~!!!!我要飲你血,啖你肉哇~~!!!」張繡早已處於崩潰的瓶頸,這下一看賈詡瞬間便就失去了僅存的一絲理智,面紅眼赤,狀若癲瘋地飛馬狂奔殺去。
這時,在曹操那裡。曹操卻毫不緊張,反而淡淡笑著問道:「文和,你說這張繡當不當殺?」
賈詡心頭一揪,眼看著曹操那笑瞇瞇的細目,卻不知為何,心裡一直在抖,而此時不少曹軍將士卻也是面色冷冽地在向賈詡望去。賈詡連忙低頭,拱手道:「此人不知好歹,與主公作對,自當要殺!」
「哦?你當初可是為了救這張武威才不惜來投我的麾下,如今為何又改變主意呢?」曹操聽了,一挑眉頭,饒有興趣地笑著問道。
「當初詡以為這張武威不過是小打小鬧,很快就能看清局勢,率兵來降。詡萬無想到他,竟敢覬覦許昌重地,就憑這一點,他也該死上千萬次了!至於詡,本就才微學淺,卻能得到主公如此重用,自當竭盡全力,效之犬馬之勞!」賈詡唯唯諾諾而道。
曹操聽了,哈哈乾笑冷笑,忽然低聲在賈詡耳邊說道:「告訴你,你這滿口的狗屁話,老子一句都不相信,適才所問,也不過是為了就那張武威罷了!」
曹操此言一出,聰慧的賈詡不由眼睛一瞪,很快就醒悟過來。原來自從張繡襲擊許昌之事傳出,曹操麾下不少重要的文武,都勸曹操若是擊敗張繡,務必殺之,以防重韜覆轍。為此,就連賈詡也遭到一干重臣的排斥。畢竟賈詡乃張繡舊臣,且又智略多端,誰都不敢保證,若是曹操招降了張繡,兩人會不會暗中偷偷地走到一起。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把其中一人給殺了。
而曹操適才故意在眾人面前相問,就是給機會賈詡撇清與張繡的關係,減輕眾人的疑心。
也正如曹操適才所言,他那一番話,不是要殺張繡,而是要救張繡!
曹操城府之高,甚至連賈詡也不得不甘拜下風,滿心欽佩。
就在此時,一道充滿怨恨、殺氣的吼聲暴起。
「賈文和,快納命來罷~~!!今日我就算是死無全屍,也要和你拚個玉石俱焚~~!!」只聽張繡凶戾大喝,這下已馳馬殺到了曹操隊伍的陣前。
賈詡看著瘋狂至此的張繡,想到都是自己令他變成如此,不由在心臟滿懷悲涼地歎了一聲,口中卻是喊道:「此人與司空大人屢屢作對,實乃國家亂賊,當速殺之~!!」
賈詡話音一落,眾將都無反應。直到曹操輕道一聲:「仲康安在!!?」
「在此~!!!!!」立即,好像九天玄雷轟然炸開了一般。只見曹操身後一員魁梧如虎,彪悍如魔,半獸半魔的黑甲大將,手提一柄虎頭大刀,大吼一聲,奔馬倏地衝了出來。
赫然正是在南陽一戰,立下不少功績,已晉陞為曹操麾下騎都尉的許褚。
眼見許褚奔馬飛出,倏地就迎住瘋狂殺來的張繡。張繡雙眸通紅,大喝一聲,身後一面紫鸞大鳥相勢,竟已有七、八分現實,一見到許褚擋在他的面前,立刻揮槍驟起,一連瘋狂地施出百鳥朝鳳槍法,而且招招都是拚命,全然不顧防備。
許褚倒也不遜色,瞬間身後便顯現出一面三眼雷霆虎獸,生猛絕倫,已有九分現實,手提虎牙大刀驟砍猛劈,也是只攻不守,與張繡纏殺一起。
眼見兩人越殺越快,快有數十回合,曹操見張繡竟能與許褚激戰至此,而且槍法愈顯精妙,不由吶吶讚道:「看來這張繡這些年又進步不少,好,很好!」
就在曹操話音剛落,張繡急是一招白鳳吐珠刺出,被許褚倏地躲過。這時,許褚驀地飛馬一起,就在經過張繡後,立馬回刀一砍,張繡這下倒不敢大意了,連忙往前一撲,哪知許褚卻是要故意如此,猝然把刀一轉,刺入馬臀。張繡的戰馬本就疲憊,這下又被許褚一刀刺中,立刻發出一聲慘叫,倒翻落地,張繡也料之不及,一連滾翻,弄得滿身泥土灰塵,好不狼狽!
而幾乎在張繡落馬那一瞬間,曹操便已揮下了他的倚天寶劍,一干將士立馬各提兵器飛奔而出,待張繡反應過來時,已被重重圍住,無數兵器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哇啊啊~~!士可殺不可辱,曹賊你有種便殺了我~~!!」死到臨頭,張繡似乎絲毫不懼,面色猙獰地扯聲怒喝起來。
「哈哈哈哈~~!!張武威!!如今我殺你,只如囊中探物,你欲求死,我卻偏偏不依!!來人吶,把他押回城內,等候我的處置!!」對於張繡的謾罵,曹操卻並不生氣,反而笑了起來。於是,一干將士遂是把張繡五花大綁起來。其中張繡幾番欲要反抗,都是無功而返,反而添了幾道新傷。
當日,曹操率兵眾凱旋而歸,昆陽城上下無不熱烈歡迎,除了曹兵之外,城中百姓皆紛紛前往,高呼曹操的名字。而張繡則如鬥敗的公雞一般,被困在一架囚車之上,不少百姓見了,還發出陣陣噓聲,有些人甚至想要向張繡拋石頭,卻被左右護衛的曹兵給阻止了。
至於,曹軍上下文武、兵眾,無不昂頭而行,皆為自己身為曹軍的一份子感到自豪。
卻說曹操回到昆陽大殿後,遂是一併封賞一干有功之士,其中有兩個新人,得到了曹操極大的封賞,其中一個正是從張繡麾下轉投曹操的賈詡,曹操封他為穎川太守。對此不少人都是嚇了一跳,不過曹操素來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賈詡協助張繡治理穎川多年,這些年來幾乎所有大小事務都有經過賈詡之手。兼之賈詡本領超凡,可謂是穎川太守不二的人選。另外一人,正是近日來,屢立功績,在南陽戰役中,率先破開城門,並且不久後,又擒下張繡的許褚!許褚如今已成為曹操軍中的新起之秀,他不但武藝了得,而且為人不shi精細,頗的曹操歡喜。曹操封他為典軍校尉,陞遷之快,僅次於當初從張邈麾下轉投於曹操的典韋。
話說,曹操封賞完畢,遂召張繡入殿。不久後,兩個將士押著張繡來到殿內。卻見,張繡披頭殺翻,低頭不語,甚至有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賈詡看得心頭一揪,卻搖頭不語。
這時,曹操淡淡地笑了笑,抓起案上左邊一個用金布裹著的物體,驀地拋了起來。
「張武威,這是我送給你的東西!」
曹操話音剛落,那個物體已滾了幾圈,須臾金布散開,一顆血琳琳的人頭,忽然出現在張繡的面前。本是低著的頭張繡,正好看見了那顆人頭,不禁渾身打顫,雙手猛地拽進了拳頭,驀然間渾身都是惡煞恐怖的殺氣。
原來,那人頭的主人赫然正是張濟的遺孀—鄒氏!
「這女人水性楊花,你年少有成,又長得如此白皙英俊,我想她又怎會放過你這般小鮮肉?可你尊敬你的叔父張濟,對此又恨又怒,卻不敢對付鄒氏。所以你就將計就計,讓我擄走鄒氏。一來,你大可當這是覲見之禮,並且又可以安插一個細作在我身邊。二來,你卻隨時可以用這為借口,就算倒戈造反,天下人罵的卻也非你,而是強搶遺孀的我!」忽然,曹操輕聲地說了起來。張繡依舊不動聲色,低頭不語,不過有時候卻隱隱聽到咬牙切齒的東西。
曹操卻不理會,繼續又道:「可你卻萬萬沒想到,鄒氏竟然會迷戀於我。我也不妨告訴你,你派細作暗中與她接近,讓她下毒害我之事。卻是她主動地告訴了我!」
曹操兀地一番話道出,頓時滿堂震驚,無數曹家將士立刻紛紛瞪眼,向張繡怒罵起來,一些人更滿懷恨色,看樣子似乎恨不得撲上去,把張繡碎屍萬段。
「卑鄙小人!!」
「無恥之徒!!」
「他娘的,什麼北地槍王!!竟然用這般下三濫的手段,張武威你連畜生都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