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這到底是!?」龐德眉頭皺得緊緊,聽得一頭霧水。馬縱橫也沒脾氣,找了個位置忿忿坐下,拿起一個酒壺連飲了幾口,擺手道:「罷了,罷了!全當我遇人不淑便是!!」
「哈哈哈,小兄弟看你這話說得。好了好了,這隻翡翠鳳玉環,算是老夫賠罪如何?」文秀就像是變戲法一般,忽然從衣袖裡掏出一對打造堪稱鬼斧神工,精緻無比的鳳凰玉環。馬縱橫頓時看得瞪大了眼,這隻玉環一看就知價值連城,不過他也不貪心,忙推回給文秀,道:「我剛才不過開玩笑罷了。你真要送禮賠罪,這般貴重的東西,我還真不敢要!」
文秀一聽,心裡的決定更是堅定,扶須呵呵笑道:「哎,此言差矣。這不過是老夫給一眾弟兄的酬金罷了。老夫決定三日後就要離開洛陽,小兄弟你也知道如今世道不太平,老夫看你這些弟兄各個長得魁梧彪悍,英雄了得,就想借你一些人,等到了南陽把家安定下來,我再給他們百兩黃金,以作犒勞。如何?」
其實,文秀一開始也對自己這個主意抱有懷疑,直到剛才他還在試探馬縱橫,若是馬縱橫大發雷霆,他便甩袖離去。可馬縱橫卻是不以為然,對於那只價值不菲的鳳凰玉環也全然不為所動。文秀自問自己行商這些年來,還真沒見過如此肯誠心待人的人物,而且他還有一雙清澈,不摻雜任何雜質的眼睛。
馬縱橫聽話後,先是一愣,旋即饒有興趣地望向文秀,問道:「老掌櫃的就如此信得過馬某?」
「哈哈,你別試探老夫。老夫相信自己的眼光,就算真有萬一,也認了!」文秀聞言,反而縱聲大笑。馬縱橫聽話,遂是望向龐德和胡車兒。胡車兒這些日子早在洛陽悶出個鳥來,連忙搶先說道:「主公,我願意陪文公走上這一趟!!」
「我留下來看家!」龐德臉上露出堅定之色說道。馬縱橫聞言,點了點頭,遂令胡車兒帶領二十個赤魁弟兄,三日後文秀上路。文秀也頗是滿意,把那鳳凰玉環交到馬縱橫手中。馬縱橫倒也不客氣,把鳳凰玉環收下,然後又向王小虎問起,準備得如何。王小虎答說,行裝皆準備完畢,明早就可以上路了。馬縱橫遂把鳳凰玉環交給了他,取回了那翡翠牡丹玉簪,畢竟這是別人母親的遺物,而且馬縱橫也不想自己的小命給一個殺手日夜惦記著,雖然這個殺手美若天仙,清冷高傲。
於是,眾人一夜喝個痛快,權當是送別酒。文秀也放開來喝,最後喝得酩酊大醉,其他人也都醉得七七八八,所以當夜就留在馬縱橫的府宅裡睡寢。
時間流逝,一連過了三日,不知覺就到了文秀出行的日子,胡車兒帶著二十個赤魁兄弟,偽裝成文秀的夥計。而文秀則把自己的行裝偽裝成糧隊,跟著前往荊州的大商隊出發。因為怕被拆穿,文秀也不讓馬縱橫來送行。這一下家裡走了大半的兄弟,只剩下馬縱橫和龐德還有幾個赤魁兄弟,比起以往的熱鬧,顯得有幾分冷清。
卻說,這三日裡馬縱橫倒是過得歡喜不已的。自從那日送給劉雪玉那玉貂簪後,似乎神女對他已暗生情愫,每日早晨,馬縱橫總見到她在採花。不過,馬縱橫卻以為醉翁之意不在酒,自是把握機會,趁機與神女加深感情。劉雪玉常在宮中,對外面的事情都好奇得很,這可給了馬老爺們機會在她面前,談天說地。加上如今馬縱橫已非當年被北宮鳳調戲的那個情場菜鳥,逗得劉雪玉常是捂嘴嬌笑,美態萬分,也還好馬縱橫定力十足,不然可又露出豬哥相,驚擾神女。而經過這數日的接觸後,兩人感情突飛猛進,劉雪玉對馬縱橫也愈加好奇。
對於女人來說,這好奇心永遠是能夠征服她們的天敵。馬縱橫也打鐵趁熱,這不,這日他趁劉雪玉一個不留神,牽住了她玉蔥一般,軟而無辜的手。劉雪玉羞得立刻低下了頭,先是有些掙扎,但卻感覺到馬縱橫越握越緊,手裡好似有團火在燃燒,心裡如小鹿亂撞,竟也忘了再去掙扎。
清晨之下,風景秀麗,花兒爭艷,鳥雀啼鳴。兩人手牽著,邁步在花苑之中。女的,沉魚落雁,舉世無雙。男的,雄偉高大,威武蓋世。
馬縱橫暗暗叫爽,自也不會手賤,或是得寸進尺,破壞如今唯美的光景。而且對於女人來說,這一刻往往是日後能夠讓她們魂牽夢繞、念念不忘。
「你該回去了。」
忽然,劉雪玉停下了腳步,微微抬頭,眼神裡好像隱藏幾分淒然之色。馬縱橫心頭一揪,忙問道:「玉兒,你這是?」
馬縱橫一聲玉兒,叫得劉雪玉心神更亂,那絢麗的眼眸裡開始晃動起水光,吟吟而道:「只要我一日還在這寒蟬宮裡,你我是不會有結果的。你回去吧,再也不要來這寒蟬宮了。」
絕情卻是萬般不情願的話,劉雪玉說罷,另一手便抓著馬縱橫那牽著她的手的手臂,想要將之拉開。馬縱橫牢牢不放,眼神祇緊緊地望著劉雪玉。
「啊!」或者是馬縱橫抓得太緊,劉雪玉忽然痛呼一聲,馬縱橫嚇了一跳,連忙鬆手,劉雪玉正是用勁,一個不料,嬌軀受慣性所使,向後一倒,眼看就要摔落。還好馬縱橫一個健步,摟住劉雪玉的後背,神女幽幽體香,撲鼻而來。兩人眼神對視,一時交融一起,難以分割。
「啊~!公主~!!你這~~!!」忽然,傳來一陣驚呼。劉雪玉聽這聲音熟悉,頓時面色大變,轉頭望去,竟見是滿臉慌色的小彩蝶。原來小彩蝶這些日子,見劉雪玉心情好轉,每日都出外採花,今日便早早起來,侍奉左右,哪知一出來竟然看見這般畫面,嚇得一時心頭大亂,竟扭頭就逃。
「完了,這事若被張常侍或者我父皇知道,馬哥哥恐怕性命難保,小彩蝶也不知有沒有看清你的面容,你快回去吧。一切有我,我不會連累你的!」劉雪玉急把馬縱橫推開,眼眶裡已是滿溢淚水,卻又死死忍著。
「不!我會帶你離開,只要你願意,我今晚就帶你離開洛陽,回去西涼!!但你若不走,我就留在洛陽,直到你願意與我離開為止!!」驀然,馬縱橫眼神如炬,一字一字錚錚而道。那洪亮的字音,好像是在劉雪玉心頭響起,好似給予了劉雪玉無比的勇氣。
忽然之間,劉雪玉撲向了馬縱橫,跑動間,淚珠如同寶珠閃爍。一下子,劉雪玉摟住了馬縱橫,那一瞬間,馬縱橫宛若擁有了整個世間的美好,緊緊地把劉雪玉摟入懷內。
好一陣後,滿是羞澀的劉雪玉輕輕推開了馬縱橫,眼神迷離,心早被面前這個男人勾去了。
「馬哥哥,你莫急。我相信你願意不惜一切地帶玉兒離開,但玉兒卻不想因此影響你的仕途。玉兒只希望,但有一日,你能立下曠世奇功,向我父皇提親,讓我光明正大地下嫁於你,可好?」劉雪玉深情地看著馬縱橫。馬縱橫給了她一個燦爛的笑容,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道:「一年之內,我必會立下曠世奇功,讓舉國上下都知道,我馬縱橫將會迎娶絕色公主!!」
劉雪玉也笑了起來,微微頷首。馬縱橫替她輕拭淚珠。一會後,劉雪玉輕輕推開馬縱橫,依依不捨道:「小彩蝶從小就侍奉在我左右,我倆雖為主僕,卻是情同姐妹。我會讓她保守秘密,時候不早,馬哥哥你回去吧。」
馬縱橫也知道劉雪玉為難,點了點頭,遂看著劉雪玉漸漸遠去,然後才懷著複雜的心情,轉身走向外走出。
當馬縱橫剛走出門口,轉角處卻有一人早已等候。馬縱橫面色瞬間鐵寒,冷道:「你這只會窺視的小賊,這些日子已令我十分心煩,別逼我捏死你!」
「哈哈,馬兄弟你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若非是我故意調開手下兄弟,你這些日子哪有這麼多的時間和舉世無雙的絕色公主談情說愛,還贏得了神女傾心?說起來,你可還要謝謝我呢。」說話的那人,亦是健壯高大,雙眸凌厲,竟就是不久前和馬縱橫交手過的史阿。
「你到底有什麼意圖?」馬縱橫微一側頭,兩道恐怖駭人的殺氣驟地射出,一剎那間,在馬縱橫背後如騰起一面模糊卻又充滿凶煞之氣的鬼神一般的相勢。
史阿眼睛猛地瞪大,一剎那間只覺渾身僵硬起來,那一刻自己宛若真如一頭蒼蠅,馬縱橫隨手就可以把他你捏死。
「好恐怖的氣勢!這馬家小兒真妖孽也!」史阿猛地一咬舌頭,身體是不僵硬了,卻渾身開始顫抖,直到馬縱橫把氣勢散去,史阿才如釋負重般,喘過氣來。這說是遲,但只不過發生在一瞬之間。
「還請馬兄弟借一步說話。」已是滿頭大汗的史阿,強忍懼意,打起精神向馬縱橫說道。馬縱橫咧嘴顯出一絲冷笑,淡淡道:「好!」
少時,馬縱橫跟著史阿一陣逗轉後,兩人來到宮中一處偏僻的地方,四周不見有人。馬縱橫眉頭微微一皺,一看這裡就是處荒棄的宮殿。
「馬兄弟,我想你也是個爽快的話,廢話我也不多說了。我有一事相求,只要你答應,我不但願意每日為你行方便,讓你可以和絕色公主相見,還會守口如瓶。」史阿震了震色,遂是凝聲說道。
馬縱橫挑了挑眉頭,卻也不急,輕蔑一笑,道:「說來聽聽。」
史阿一瞇眼,看了馬縱橫好一陣,才下定決心,說道:「實不相瞞,我與一眾忠義之士,想要剷除宮中宦堂久矣,只可惜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不過蒼天有眼,不久後時機終於來臨,到時我的弟兄會偽裝成送來馬糧的隊伍,其中會有數十個弟兄藏在乾草裡面。此番關乎天下局勢,到時還請馬兄弟出手相助,只要行個方便,不讓他們被人發現,到了夜晚,他們是死是活就再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