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求財還是滅口?」文秀卻是很快平靜下來,也是配合地壓低了聲音,淡淡而道。
「你手上有一副翡翠牡丹玉簪,如今在何處?」面紗裡,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文秀一聽,神色忽然有了幾分變化,急道:「你是昨日那個姑娘!?」
「廢話少說!若你想安然無恙地離開洛陽,快把那翡翠牡丹玉簪拿來,你要多少銀兩,我給你便是!」被認出身份的王鶯,早就通過天刺之人瞭解到文秀的情況,想他此下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也不敢多嘴,冷聲喝道。
「那可真不巧,那副翡翠牡丹玉簪昨日已被那小伏波買下了。你若是想要,可以問他能不能轉讓,不過小姑娘我勸你,對我那位小兄弟你還是選擇客氣點的辦法較好。」文秀淡淡一笑,竟是從容不迫。
這時,忽然傳來一陣喊聲。
「老不死,你還不來吃飯,飯菜都涼了~~!!」
喊話的正是文秀的老妻常氏。而就在常氏話音還未散去,文秀只覺一陣快影從眼前掠過,再回過神來時,已發覺不見了王鶯,不由扶須吶吶異道:「好俊的身手。看來我那小兄弟這回麻煩不輕咯。」
文秀笑了笑,又聽常氏的吼聲傳來,嚇得一驚,連忙撚手捻腳地趕去。
卻說當夜,馬縱橫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回想到劉雪玉那羞滴滴的樣子,心情大好,一邊走著,還一邊哼著歌。忽然,馬縱橫眉頭一皺,望後微微轉頭一望,見幾道快影掠過。馬縱橫以為又是牛強派來的人,便故意走到一處偏僻的巷口。饒了幾圈,馬縱橫發現還甩不到那些人,神色才多出了幾分凝重,看來這回來的人身手極好,恐怕不是那牛強這般小人物派來的爪牙。
馬縱橫正想著,忽然前面正好是處死角,月光之下,竟有個曼妙的身影早就在等候,散發著一陣陣清冷的殺氣。
「是你?」雖然面前的女子帶著面紗,但馬縱橫還是一眼認出了此人正是昨日在玉雀軒見到的女子。說來如此姿色出眾卻又冷酷的女子,恐怕任誰見過一回,都難以忘懷。
「小伏波,我並無惡意。只是想你轉讓那副翡翠牡丹玉簪。」王鶯冷冷而道,不過若是揭開面紗,就能發現她眼裡有幾分怪異的色彩。
「呵呵,小美人,你真是想要,你大可光明正大地向我開口。如今你這專門把我堵在這裡,再向我拿,倒是有些意思了。」馬縱橫說著,還故意往後一看。王鶯微微一驚,知道瞞不過馬縱橫,忽然把頭上的草帽拆了,露出了那副絕色面容,淡淡地吩咐道:「你們都離開吧,單憑人數,是無法打敗我面前這個男人。」
王鶯話音落下,那些埋伏在後的人似乎有些詫異,過了一陣後,才略微聽到一絲動靜。馬縱橫耳朵微微張動,單憑這細小的動靜,他已然察覺到後面埋伏的人都離開了。
「漫漫長夜,你我在這偏僻無人的地方幽會,小美人你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呢?」如此絕艷美人擺在眼前,不調戲一番,枉為男子。馬縱橫咧嘴一笑,竟在王鶯有著冷酷殺氣氣息的冰美人面前甩起了流氓。
果然,王鶯眼中頓時射出兩道寒光,對馬縱橫好感全無,嘴角微微上翹,這是每回她準備殺人時,慣例的動作。
「我說了,我只想要那翡翠牡丹玉簪,你給還是不給!?」
馬縱橫也感覺到殺氣逼來,素來吃軟不吃硬的他,立刻笑得更加燦爛,道:「那真不巧,我昨晚早把那翡翠牡丹玉簪送給醉仙樓裡的姑娘了!你若是要!!」
寒光閃爍,馬縱橫的話音截然而止,只見王鶯手提寶劍,身姿飛躍,已如道虹光般衝了過來,速度之快,更是馬縱橫平生以來首次所見!
電光火石之間,身形一錯,馬縱橫避開直刺咽喉的一劍,挪身過時,王鶯靈敏的身影早就轉回,一道劍光劃過。
「好快的劍,好狠的招式!」
馬縱橫心跳加速,身子後傾,只見毫釐間險險避過,只不過凌厲的劍風,竟也在馬縱橫脖子割裂開一條細小的血痕。
「你這該死的流氓,竟敢把這麼寶貴的東西送給那些下賤的女人!!我殺了你~~!!!」
一股恐怖的殺氣,從王鶯身上赫然爆發,劍光突閃,或刺或搠或挑,招招又快又狠,致人性命。馬縱橫苦於雙手無兵刃抵擋,而且王鶯的劍實在太快,他在龍盾局時,雖然學過空手奪白刃的招式,但實在不敢在王鶯身上施展,此下只能一味躲閃。
連道劍光閃爍,馬縱橫身上已被挑出了幾個破口。眼見王鶯越攻越快,馬縱橫也不敢再有留情,腳踏乾坤,就在王鶯一劍快刺到他的眉心時,他忽然身子一轉,便到了王鶯身後,正想揮拳時,王鶯卻也轉過了身,同時寶劍更是以不可思議地軌跡,飛刺過來。
生死關頭,馬縱橫也只能放手一搏,就在寶劍快要刺到他面前的瞬間。只聽『匡當』一聲脆響,王鶯那無往不利、所向披靡的寶劍,竟被馬縱橫雙指夾住。王鶯哪見過這般招式,滿臉驚色。馬縱橫指頭猛一用力,『彭』的一聲,一截劍刃當場斷開。王鶯猛地反應過來,嬌喝一聲,提著斷劍猛扎而去。馬縱橫卻早有準備,一手抓住了王鶯拿劍的臂膀,另一手迅速地摟住了她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待王鶯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已被馬縱橫緊緊地抱住,而且馬縱橫一手是從托起的手臂腋窩下纏到王鶯的脖子,難免會碰到那傲人豐盈的雙峰,而另一條手臂緊緊摟住的她下腹腰板的位置,兩人此下的姿勢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流氓!!登徒浪子~~!!你不得好死,我要你的雙臂斬斷,快把我放開!!」王鶯臉早就紅透了,那股怪異的感覺,讓她恨不得把自己殺了,可那可惡的臭男人,竟然還越摟越緊。
「哎!我說你們這些女人,怎麼罵人都差不多一個樣!?能不能換些新意思,不過你比起其他女人確是狠辣幾分。」馬縱橫可沒心思意淫,王鶯的恐怖他是身有體會,剛才只要他稍有分神,恐怕早已一命嗚呼。
當然,一開始馬縱橫不知道王鶯的實力,她又忽然出手,佔了先機,馬縱橫才會顯得如此狼狽。
想到此,馬縱橫不由又添了幾分力,王鶯雙峰都被揉得變形,這時馬縱橫忽然感覺到那兩團豐盈的肉團在臂膀揉捏的感覺,好死不死王鶯這時嚶嚀地嬌呼一聲,頓時胯下怒起,頂在了王鶯柔軟的臀部上。
「啊!你這死流氓,我,我殺了你~!」王鶯感覺到臀部的異樣,羞憤不已,立馬又喊殺起來。
馬縱橫卻是怕一旦放了她,又是不死不休地來和自己拚命,哪會放開,反正自己也不吃虧,忙是抱緊,口中還極其無恥地叫道:「你要殺我,我哪敢放了你!」
「你先放開,我不殺你~!」
「鬼才信你!!」
「死流氓,我非把你碎屍萬段不可!!」
於是,兩人一直保持這曖昧的姿勢,互相叫罵。終於當王鶯意識到這樣下去,只會進入死循環,加上平生第一次被人如此肆無忌憚地侵犯,委屈得都快哭出來,帶著幾分哭腔叫道:「你若不把我母親遺物送給那些下賤的女人,我哪會殺你!!你活該死個千遍萬遍~!!」
馬老爺們一聽王鶯的哭腔,還有遺物的兩個字,哪還有面皮佔人家女人家的便宜,連忙鬆開。王鶯一時不料,加上渾身無力,啊的一聲,便摔倒在地。
「姑娘,你可有!」馬縱橫反應過來,正要去扶,哪知王鶯忽然撲起,馬縱橫下意識地退開,不過王鶯早有所料,斷劍忽地甩飛而出,千鈞一髮之際,馬縱橫歪頭避過,臉上『唰』的多出了一道血痕。
「死流氓,我一定會殺了你!!!」待馬縱橫反應過來,王鶯早就消失不見,那冰冷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幽幽傳來。
「看來這回還真攤上大事了。誒,早知如此,剛才就不該鬆手。不過說實話,還真大啊。」死性不改的馬縱橫吶吶而道。
等馬縱橫回到家裡,卻見文秀和龐德、胡車兒一眾人已然吃喝起來。龐德見馬縱橫臉上有傷,連忙迎了過來問道:「主公,你臉上是怎麼了!?文公還說你和佳人有約,今晚沒那麼早回來,讓我們先吃著喝著先呢!」
馬縱橫一聽,頓時滿臉黑線,狠狠地望向文秀。文秀正拿著個酒壺,看著馬縱橫的臉,還意味深長地搖頭說道:「太殘暴,太殘暴了。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那小姑娘還真厲害。」
「你早知她會來找我!?」
「不然你以為是誰告訴她,那翡翠牡丹玉簪在你手上?」
「你這老狐!!」
「哎,你可別罵人。老夫可沒你的本事,當時自然是小命要緊。再說,我不是過來報信了嘛。」
馬縱橫正想大發雷霆,反被文秀嗆得一句話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