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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結局篇 第131章 浪跡天涯只是一種傳說! 文 / 一碟曉菜

    第131章浪跡天涯只是一種傳說!

    從鹽城去往京都的馬車,一路沿郊外的小路行駛。

    鹽城離他們越來越遠了,他們穿過溯溪城,已然到達了山明水秀的彥厘城,用不了幾天,他們駛出彥厘城就可以橫穿琉雲城直達京都了。

    沒有惱人的風沙、寒冷的太陽、荒涼的土地

    這裡是遠離鹽城的彥厘城,郊外一片綠意。有梧桐樹高高的佇立在道路兩旁,有綠油油的大草坪,也有迎風搖曳的遍地小野花,還有那輕輕淺淺的小溪沿路涓涓流淌,路馬車一路相伴。

    天地間,皆是一片清新暢快。

    滿足的笑意蕩漾在木槿臉上,深深的酒窩是她最美的記號。她撩起車簾,沿途欣賞著美景,另一隻手則不知不覺中和凌泓然緊握。

    決定成親後,兩人之間的那層紙彷彿就那麼捅破一般。再也沒有拘謹和不適,他們就像一對普通的情侶,相看共執手。

    凌泓然的手很大,可以完全將木槿小小的手包裹在裡面,緊緊的很溫暖。每當這時,縱使蠻橫如木槿,也會如小女兒家不好意思的雙頰飄紅。

    常年帶兵打仗的緣故,凌泓然的手有些粗糙,那些厚厚的繭會扎到木槿的手,可是木槿並不覺得疼,相反這樣讓她清清楚楚的感覺到,這是一雙堅毅男人的手,這是凌泓然的手。

    他不是養尊處優的王孫貴族,他也不是風流成性的公子哥,他是她的依靠,她的大將軍!

    許久,看夠自然風光,木槿終於緩緩的放在車簾,收回視線。她與凌泓然並排坐著,還是會不自覺的心跳加快。而凌泓然似乎也如此,從未和栩苵之外的女人這般親近過的他,也會覺得手足無措。

    不過,縱使還不適應,他們都沒有逃避,還是緊緊的握著對方的手。這是一種鼓勵,對自己,也對對方。

    馬車穩穩前行,離鹽城越遠,就意味著離京都城越來越近,木槿那顆彷徨不安的心就更加迷茫了。

    終於她鼓起勇氣,抬頭看著凌泓然,緊張道,「凌泓然,此番回京,如果齊王和梁王都想拉攏你,你會選擇誰?」

    話一出口,木槿就覺得這問題突然複雜化了。不單單是在問齊王、梁王,如何抉擇。而是在問,「凌泓然,你是選栩苵,還是木槿?」

    凌泓然心頭一凜,這個問題他也想過無數次。娶了木槿,他自然而然會歸入其兄梁王麾下,可是這樣一來,他就要與齊王為敵。而他與栩苵,就再無青梅竹馬的情意可講了。這是他最不願意看見的情景,他寧願自己死掉,也不願意傷栩苵一分一毫。

    那歸於齊王呢?凌泓然也做不到,娶了木槿,就不能讓她傷心。這個女人將成為他的妻子,他要用一生去守護她的幸福。

    見凌泓然不回答,木槿以為他要選齊王而不好意思衝她開口,心下雖然很是失落,卻還是鼓勵道,「凌泓然,無論你做怎樣的選擇,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支持你,給你勇氣!」

    他們都是她的哥哥,自幼和自己在一個宮殿長大的哥哥,他們都是如此寵溺的呵護她長大。在木槿心裡,他們都是一樣的。無論選誰,木槿的心都會比任何人還痛。

    看見木槿眼中的迷惘和憂傷,凌泓然心頭一動,憐惜的將她輕輕攏在懷裡。一直以來,他見識了她的霸道,她的刁蠻,卻從未想過她也只是個女人,同樣會柔弱會無助。

    沒來由的,木槿鼻子一酸,靜靜的靠在凌泓然這個「木訥又可惡」的男人懷裡。

    「木槿,願意陪我浪跡天涯嗎?」許久,頭頂傳來凌泓然深沉的聲音,那重重的語調裡,似乎隱藏著絲絲期盼。

    「嗯?」

    「願意捨棄榮華富貴,做一個布衣百姓嗎?你忘記關於皇宮的一切,而我忘了關於京都的一切」說這話時,凌泓然覺得彷彿有什麼東西生生的從他身體裡抽離而出。忘記關於京都的一切,也要忘記栩苵嗎?

    「凌泓然,你早就知曉我願意,又何須再多問一次呢?為了你,我何時猶豫過?京都、鹽城、天涯、海角,只要是有你的地方,我都會義無反顧的追隨,你明白嗎?」木槿將頭深深埋在凌泓然的懷裡,感受著他的氣息,輕聲道,「現在,你該問的是你自己。你願意嗎?你捨得放棄這一切和我走嗎?」

    願意嗎?

    當這個問題丟給自己的時候,凌泓然遠沒有木槿那般灑脫堅定。是什麼牽絆著他?

    是父母嗎?爹,他左右不了。而娘,卻一直是希望他辭官歸於平凡,尋求安寧和幸福。家人並不是牽絆,而是他活得更好的一種信仰。

    那是什麼呢?歸結到底,這一生最難忘的也許還是那愛而不得的愛情吧。可是這能算愛情嗎?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將這份愛說出口。甚至他做得讓所有人都知曉了,他也還是無法言語。只因這份愛,太沉,太累,終究成禍。

    他的朋友笑他傻,他也曾一度認為自己是天底下最沉默的傻瓜。可是,直到他遇見木槿,他才大徹大悟。他的確傻,卻成天底下最幸福的傻瓜。因為有個女人,一直在用一種令人髮指的執著愛著他。

    凌泓然與木槿都是愛情裡的傻瓜,認定了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凌泓然為了所愛,一步步由頑劣走向成熟。而木槿,卻為了他,一步步放棄尊貴,放棄驕傲,最後以一種近乎卑微的姿態相伴愛他身側。

    在風沙漫天的鹽城,凌泓然看著木槿的肌膚一點點暗沉,一點點粗糙。女人所擁有的一切美貌財富,木槿都有,卻為了他,一夕之間,可以義無反顧的盡數拋棄。

    究竟是怎樣一種愛,可以奉獻至此?讓木槿放棄驕傲,放棄自尊,放棄榮華,放棄所有的所有,卻始終不肯放棄他!

    木槿,兩年的朝夕相對,凌泓然早已習慣了這個風風火火的女人。此刻,他牽著她的手,那些紛紛擾擾的事卻在不知不覺中漸漸遺忘,心也歸於平靜。他想,習慣也許也是一種愛,他想永遠保留著這份習慣。

    木槿一改往日的張狂,此刻安靜的靠在自己懷裡,凌泓然看著她,用生平最認真的語調,清晰道,「木槿,我願意!」

    懷中女子霍然抬起頭,「你說什麼?」

    「木槿,我們浪跡天涯吧!此次回京,我就辭去大將軍一職,徹底遠離朝廷。流國,人才輩出,平西大將軍一定會有更出色的人勝任。」

    木槿嘴角微濕,仍是有些不敢相信,「凌泓然,你為了我寧願放棄這一切,什麼都不要嗎?」

    「瞧瞧,又自作多情了吧!我是為了自己,所以只要你,哈哈哈」凌泓然取笑木槿,在爽聲大笑中,所有的顧慮煩惱都煙消雲散,身心從所謂有的輕鬆自在。

    木槿也破涕為笑,沒好氣的輕捶了一下凌泓然,「你這個沒正經的自私鬼,以後你再敢這樣取笑我,我就」

    話還沒說完,木槿的嘴巴就被凌泓然摀住。她詫異的看著凌泓然,只見他眉頭緊鎖,聚精會神的聽著什麼。突然,在木槿疑惑的目光中,他急速壓倒木槿。

    還來不及反應,伴隨短暫而急促的一聲「咻」,一隻利箭穿簾而入,直直的釘在車廂後背上。

    木槿木然回頭,如果不是剛剛凌泓然將她壓倒,那麼那麼那只箭就會射穿自己的腦袋。木槿想想就覺得後怕,慌亂道,「怎麼回事?」

    「嘶嘶」

    馬受驚了,發出驚恐的尖叫聲。馬車也開始不停亂晃,車窗外傳來了兵器擊打的碰擊聲,激烈而響亮。

    突然而來的變故讓木槿一時晃不過神,她的心猛然間加速,耳旁一片嘈雜,馬車的嘶鳴聲和刀劍碰撞聲混成一團。

    聽見「啊」的一聲慘叫,木槿的臉瞬間慘白,每一根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她一動不動的貼在馬車底板上,手卻死死的拽著凌泓然。

    「咻」的一箭射來,駕馬車的士兵應聲倒地。馬惶恐的停滯不前,一邊嘶鳴著,一邊在原地打著轉。

    「錚錚」不時有箭射在馬車上。

    「木槿,你趴在車上,千萬不要出來!」凌泓然說罷,緊了緊手中的劍,掙脫了木槿的手,以風馳電掣之勢,瞬間閃出馬車。

    木槿本能的伸手去抓,可是,什麼也抓不住,凌泓然決然而去,她溫暖過的手心此刻只剩冰冷的空氣。她看著凌泓然消失在車簾外,想要起身,一隻箭毫不留情的從頭頂上方呼嘯而過,木槿嚇得趕緊趴下。

    「匡當叮叮」

    刀劍擊打聲,人們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木槿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一次次的祈禱凌泓然沒事。心在凌泓然出去的那一刻,早已提到了嗓子眼,堵在那裡,無法呼吸。

    劍氣衝殺而出,凌泓然化身一陣藍色旋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馬車內迸裂飛出。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長劍貼身飛旋間,狠決的割破一個又一個的喉嚨。

    只是一瞬,剛才還奮力拚殺的十幾個人轟然倒地。脖子上的紅細線突然炸裂,鮮血奔湧而出,汩汩的流在地上。頃刻間,將泥土和青草黏在一起,冒著熱騰騰的氣,那樣熱烈詭異的紅色,強烈的衝擊著人的視覺神經。

    鮮血流進,人也漸漸冰涼。

    死屍們,一個個張著嘴,瞪大著早已渙散的眼睛。那般絕望和空洞,彷彿是不敢相信,又彷彿是看著什麼東西。

    四周樹高林茂,風在林間毫無規律的亂刮著,葉子在風中沙沙作響。濃濃的刺鼻血腥味在空氣裡瀰漫腐爛,看著橫成在地上的屍體,凌泓然和眾士兵緊張的神經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彷彿有哪裡不對,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唯有風聲,週遭一片死寂。

    沒有人說話,侍衛們皆面朝外圍,警惕的雙眸來回掃視著眼前的各個角落。觸目可及,除了草,就只剩下樹林獨有的清冷和寂寥。

    怎麼會這麼容易?

    凌泓然緊皺眉頭,太多不安纏繞心頭。習武之人特有的敏銳感,讓凌泓然如履薄冰般小心翼翼,只因他發現,這些人雖然死了,可是那股殺氣一分未減,反而越來越重。

    這些死在眼前的人皆身著褐色短袍,頭髮挽成一個髻盤在頭頂,再如武士般用一塊藏青色方巾繫在額頭處。

    這種打扮凌泓然早已見過千萬次了,三年來,他只要登高而望,就可以看見滾滾黃沙外,這充滿野心的褐色正在虎視眈眈的覬覦流國的大好河山。這就是夙敵西寧國士兵的打扮,可是,他們怎麼會追殺至此?這可是流國境內啊,他們怎麼混進來的?

    此次凌泓然回京很是隱蔽,京都除了栩苵也無人知曉,這西寧軍又是如何知曉他們的行程?他們一路追來,難道是因為發現了木槿的公主身份?

    凌泓然百思不得其解,但唯一他可以肯定的事,此次暗殺絕對沒這麼簡單,一定還有人躲在暗處。可是,在哪裡呢?

    那些死去的西寧軍全部使用的是大刀,那麼是誰在射箭?

    肅殺之氣還在空氣中蔓延,一刻也沒有離去。凌泓然緊緊的握著劍,指節泛白,屏息凝神間慢慢挪動著步子,踩在泥土地上,發生輕微的聲響。他環顧著四周,寂靜的林間安靜得讓人惶恐。

    彷彿在針尖跳舞,心緊緊的縮作一團。

    殘陽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傾灑進來,星星點點,映得土地上的那灘猩紅更加奪目嗜血。

    敵暗我明,沒有人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壓抑的氣氛下,凌泓然感覺有無數只箭對著自己,千鈞一髮,隨時都有可能成為眾矢之的。

    從未像此刻這般緊張過,千軍萬馬、大軍如流都沒有讓凌泓然怕過。只因那是明刀明槍,戰場上,一個「勇」就可以讓你馳騁沙場,勢如破竹。可是,暗殺就決然不同了,縱使你再勇猛,都抵不過不知何時會飛來的暗器。

    所以,此時,就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身邊的每一個人,每一件物。凌泓然無法放手一搏,只因他的心無時無刻不牽掛著馬車內毫無自保能力的木槿

    有細小的汗珠出現在凌泓然緊皺的眉心,慢慢積聚,最後順著他額前凌亂的發滴落在地。凌泓然告誡自己冷靜,微微低頭的瞬間,卻意外在腳下死屍的眼中發現了異樣的光芒。

    凌泓然慢慢俯下身,右手翻弄著死屍的衣裳,左手卻不動聲色的從地上抓起一把小石子。那些光點隨著凌泓然的移動,也不停的在死屍瞪大的雙眼裡晃動。

    突然,凌泓然大喊一聲,「散開」

    頃刻間,十來只箭「唰唰」的從樹上射了下來。侍衛們早已散開,卻仍有些反應慢的被箭射中。凌泓然在大喊並跳開的同時,反戈一擊,朝箭射出的方向,凝聚內力奮然扔出左手的石子。

    樹枝猛烈的搖晃起來,伴隨著猝不及防的一聲慘叫,四五個人重重的摔在地上,當即就五臟俱裂,七孔流血而亡。

    凌泓然還來不及喘息,就聽樹葉發出「沙沙」的巨大聲響。頃刻間,數十名褐衣男子捨棄樹葉的遮擋,飛身而出。

    兩方對陣,敵強我弱。

    雙方都沒有出手,只是相互對視著,好似戰前的一個眼神警告。所有的人都緊握著佩劍,眉目尖銳。因為他們都是軍人,比誰都清楚,刀劍無眼,這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風清冷的吹過,捲起地上的落葉,也掀起了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凌泓然目光如炬的審視著對方,雖然明知自己的兵力只有對方的一半,卻還是不能輸了氣勢。他握著佩劍,傲然而立,言語冰冷道,「你們是什麼人?」

    話音剛落,凌泓然卻大手一揮,連帶他的士兵蜂擁而上。此刻,交流已是多餘,以少勝多,唯有一擊就中,速戰速決。

    瞬間,兩軍交織在一起,沒有猶豫,只有不死不休的廝殺。

    在被敵軍團團包圍的情況下,侍衛們沒有退路,只有舉起刀亡命的廝砍而去。那是絕地反擊,也是義無反顧。只因他們知道,此刻若不盡全力,下一秒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

    血噴灑在臉上,灼熱而腥鹹,

    侍衛們抱著必死決心,所有的潛能得到激發,在廝殺中,一部分人死去,卻也有人雖然堅強的活著,拚殺著

    浴血奮戰,殘陽如血。

    這裡遠沒有戰場震人心魄,卻遠比戰場殘酷絕望,只因他們,在用鮮血鋪就一條回家的路。

    玲瓏寶劍,出鞘必定染血歸。

    凌泓然握著皇上御賜的玲瓏寶劍,毫無猶豫的刺穿前方褐衣男人的身體,鮮血沿著劍刃低落至泥土裡,血色曼珠沙華在他的胸口綻放,妖嬈而鬼魅。

    敵眾我寡,加之第一輪的戰鬥,侍衛們早已是筋疲力盡。凌泓然也是如此,身上早已被汗浸濕,心中也已然明瞭對方利用人多,在使用車輪戰。

    別無他法,留給凌泓然他們的,就只有拚殺、拚殺

    「京都就在前方,想回去見親人,就給我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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