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昏迷真相,取捨兩難
話還沒說完,栩苵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襲來,她還不及躲閃就被黑暗吞噬。
栩苵手中火紅的月季花倏然離手,垂直的摔在地上,緊促的花瓣瞬間散落而出。思想就在那一刻停止,環抱流宇帛的雙手悠然分開,栩苵雙眸緊閉,身子一點點下滑。
一切來得太突然,猝不及防。
剛還笑容滿面的栩苵,突然臉色煞白的倒在自己懷裡,流宇帛震驚的看著這一幕發生,本能的抱住栩苵,臉色大變的驚呼,「栩栩,你怎麼了栩栩,栩栩」
可是,任由流宇帛怎麼喊,怎麼搖,栩苵始終都沒有回答,安靜得好似睡著了,更像已經死了。
「栩栩,栩栩」流宇帛拍著她的臉,毫無作用,栩苵體溫也在迅速下降。流宇帛抱著她,就好似抱著一塊冰一般。
丫環們聽見流宇帛的叫喊,急忙跑了過去,一個個面色惶恐的看著驚慌失措的流宇帛和好似熟睡般面色蒼白的栩苵。
「栩栩,你不要嚇我,快醒醒」流宇帛心中大駭,將冰冷的栩苵裹在懷裡,沖一旁傻站著的丫環大吼,「還站在這幹嘛,趕緊去請太醫來!」
「是是」丫環們急忙散去。
人群一片騷亂,小池心中隱隱不安,趕過來,果然是栩苵出事了。她急急忙忙的跑上前,只見栩苵一動不動的躺在流宇帛懷裡,驚恐道,「小姐,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流宇帛沒有功夫理會小池,抱起栩苵一刻不停的直奔陽逸閣。
人去寂寥,剛還熱鬧的花園無比清冷,偌大的地方,只剩散發著淡淡餘香的花籐鞦韆獨自飄蕩。
「栩栩,栩栩」
這個呼喚的聲音,無數次迴盪在流宇帛的心裡,纏綿在他的嘴邊。可是,沒有,始終都沒有回應,他的世界白茫茫的一片,就如同懷中栩苵的臉。
風景人物不斷從流宇帛身側劃過,他無從得知,他錯過了什麼。他只知道,現在的心一點點下沉、凍結,他似乎要失去她了。
步履凌亂,冷靜如他,還是慌了,怕了一如很多年前一樣,緊張無措,心如死灰。
怎麼會了?她不是好了嗎,為什麼還是會莫名其妙的暈倒?
有太多太多的疑問盤旋心頭,流宇帛心中大亂,沒有人能告訴他答案。他一路狂奔,將栩苵安置在床上,又從櫃子裡找出被子蓋在栩苵冰冷身上。
「王爺,小姐她」
流宇帛心煩意亂,打斷小池的話,命令道,「不要說話,趕緊生火!」
見流宇帛如此,小池也知道就算說了栩苵懷孕也無濟於事,現在最重要的是生火讓栩苵溫暖起來。她也不再多耽誤,趕緊跑出屋外準備爐子。
「栩栩,不要怕,你不會有事的!」流宇帛搓著栩苵冰冷的手,也不知道這句話究竟是在安慰她,還是在安慰自己。
栩苵始終安靜的躺在床上,臉上還掛著昏迷前的最後一抹笑容,與流宇帛滿面愁雲形成鮮明對比。
小池和其餘丫環攜手生暖爐,沒一會兒,屋內就熱烘烘的。流宇帛反覆揉搓著栩苵的手,自己既急又熱,滿頭大汗。可是,這一切對栩苵沒用,她如同置身冰天雪地,依舊是渾身冰涼。
「太醫呢,怎麼還不來?」流宇帛急了,衝門外大聲咆哮著。
跑得氣喘吁吁的丫頭,剛一回來就聽見王爺的怒火,嚇得趕緊道,「來了來了,太醫來了!」
胡太醫背著藥箱,拱手道,「微臣拜見」
流宇帛焦急的打斷,「別多禮了,快來看看王妃!」
「是!」胡太醫急忙上前施診,流宇帛退至一旁。
當胡太醫的搭上栩苵冰冷的手腕時,神情立即大變,他眉頭緊皺,手不覺微微顫抖。看到胡太醫這模樣,流宇帛更加不安了,每根神經都緊繃了起來。他又不敢多言打擾,只得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
陽光從門外射了進來,屋內一片明亮,可流宇帛卻覺得四週一片漆黑。那種彷徨無助擔憂的心緒,不是言語可以形容的,他完全幫不上忙。懊惱憤恨湧上心頭,他恨不能現在昏迷不醒的人是自己。
許久,胡太醫收回手,流宇帛急忙問,「王妃這是怎麼回事?」
「王妃是有了身孕!」
「什麼,身孕?」流宇帛完全呆住了,他是如此驚訝,竟一時忘了太醫沒有恭喜他,而那話語裡也充滿了濃濃歎息。
「王妃懷小王爺了啊,真是太好了」
「是啊,小王爺」
「」
丫環們興奮的議論紛紛,她們伺候的主子懷孕當然是件極大的喜事,這樣一來,王妃越得寵,她們也就過得越好。
「小王爺」流宇帛癡癡的笑了,那一刻他激動得無法言語。這個孩子來得太突然太意外了,他剛剛還被嚇得半死,沒想到居然是懷孕。
懷孕,他就要當爹了嗎?
流宇帛甚至還有點不敢相信,以為自己在做夢來著。他狠狠掐了自己的手臂,很痛很痛,心裡卻很甜很甜。
「是真的,哈哈」流宇帛當即欣喜若狂,也不管栩苵是醒是睡,上前緊緊的抱著她,眉開眼笑,興奮道,「栩栩,你聽見了嗎?我們有孩子了,你要做母妃了!」
看王爺那副欣喜過度的模樣,丫環們也不由得偷樂。就惟獨小池笑不起來,她與小姐每日緊張兮兮的想要瞞下來,卻不曾想事與願違,這下搞得人盡皆知了。
孩子的到來將流宇帛心中的憂慮一掃而空,他現在只希望栩苵盡快醒來,和他一起分享這個喜訊。他們終於有了孩子,栩苵知道了一定會興奮的摟著他大叫。
這不是流宇帛的第一個孩子,可是他卻比初當父親那會兒還要興奮激動。只因這個孩子是他日夜期盼的,他和栩苵的愛情結晶。他珍惜這個孩子,更珍惜和愛護他的母親。
胡太醫寫了個安胎的方子叫給小池,又回頭看著沉浸在得子喜悅中的流宇帛,不忍心打擾他,卻還是不得不喊道,「王爺」
「還有什麼事嗎?哦,對了,診金診金」流宇帛抱著栩苵並未回頭,他高興得昏頭轉向了,完全忘了太醫給皇親國戚看病是天經地義的事,根本不需要診金。
「不是診金,王爺,我有話要說你」胡太醫吞吞吐吐道。
流宇帛感覺到了胡太醫的異樣,不解回頭,只見花白鬍鬚的他,一臉不安為難的表情看著自己。
流宇帛心頭微凜,沉聲沖丫環吩咐道,「你們先下去!」
「是!」眾女欠身一拜,恭敬的帶上房門退下了。
屋內陡然安靜下來,這種死寂一般的感覺讓流宇帛仿若被什麼東西勒住脖子一般難受窒息。他深吸一口氣,慢慢問,「說吧,什麼事?是不是和王妃有關?」
「是,微臣想問問王爺,王妃像這樣暈過多少次」
「這是第一次!」流宇帛脫口道,隨即細細回憶,「倒是近兩個月有幾次莫名其妙的睡著了,但是喊還是可以醒的。」
「那請王爺掀開王妃的衣衫,查看一下肩頭有什麼東西沒有。」
流宇帛聽著太醫的話,詫異的解開栩苵衣裳的最上面兩顆紐扣,果然在左肩處發現異常。那好似一隻蝴蝶紋身,外形不大,顏色卻出奇的鮮艷,通紅通紅的,在栩苵白皙的皮膚上格外刺眼。
流宇帛摸了摸蝴蝶,它就像長在肉裡一般,沒有突出一點,流宇帛驚訝道,「這個以前沒有的啊,這是」
當最壞的預想得到驗證,胡太醫忍不住歎息,「沒想到真的是這個」
見太醫猶猶豫豫的樣子,流宇帛急了,「是什麼?難道她暈倒和這個蝴蝶印記有關?這蝴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王爺,王妃是中毒了!」
「中毒?」流宇帛身子一震,猛然道,「不可能,她吃的東西都是專人負責的,不可能有毒!」
胡太醫搖搖頭,輕歎一聲,「不是現在,王妃其實早在十二年前就中毒了。這是種慢性毒藥,無色無味,潛伏期很長,而它的毒發信號就是昏迷。
中毒者一旦昏迷上七天,就神仙也難救。
而五年前,王妃昏迷應該也是因為這個毒,只是當時我們誰也沒見過此毒,所以一直找不到病因。可是王妃昏迷半年還能甦醒,真的是個奇跡!」
雖然說遇見這樣的稀世奇毒很是意外,但這些都不及栩苵帶給他的驚訝。按理說,栩苵早就應該在五年前毒發身亡,為什麼她不但沒有死,還完全康復?
「什麼毒?」流宇帛豁然抬起頭,面寒如雪。十二年前,栩苵還未滿十歲,是誰對一個孩子動手呢?
對孩子動手?!流宇帛心裡一驚,那時候,栩苵經常出入皇宮,會不會是
「這種毒名喚花蝶寒,也同時是一種寒毒。起初患者是不會有蝴蝶印的,只有在毒素越積越多的時候才會出現。患者會體虛,身體冰涼並且會伴隨昏迷。一旦出現昏迷就證明毒性已經開始擴散,如果不即時找到治療方法,很快就會毒發攻心而死。」
毒發攻心而死,流宇帛心頭發怵,急不可耐道,「那你快點給她解毒啊!」
胡太醫垂下頭,一臉無奈的攤手,「臣實在無能為力!」
「那好,我現在就去找她要解藥!」流宇帛緊握拳頭,憤恨的扭頭便要走。
胡太醫連忙擋在他身前,大驚道,「王爺,你要去找誰?」
「我現在就去找下毒的人,太醫應該也知道是什麼人吧!下寒毒,除了她還能有誰?」
「王爺有什麼證據說是她,雖然西域盛產寒毒,但這些毒也早已流入中原,你就算告發她,勝算也不大。而且現在和她鬧翻,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
流宇帛甩開胡太醫的手,「本王現在只想要解藥,管不了那麼多了!」
「可是沒有解藥!」
「什麼?!」流宇帛大驚回頭。
「如果不是去年皇上讓臣去給西域老國王看病,臣也不知道西域竟還藏著這樣的稀世奇毒。它是由二十一種毒蝴蝶和七七四十九種冰山寒花提煉而成,材料所放的順序和多少都直接影響著花蝶寒的毒性,而且如此複雜的工序,沒人知道煉製毒藥的順序,更無從配置解藥了。」
流宇帛踉蹌退後幾步,指著栩苵,不甘道,「難道就這樣看著她昏睡直至死去嗎?」
「恕臣無能。現在開的方子可保王妃一時無憂,可始終是治標不治本。如想真的根除,臣倒是有一提議,不過」
流宇帛早已是急火攻心,急躁道,「不過什麼?有什麼就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胡太醫低頭跪下,流宇帛見他如此,心裡更是打起了鼓,一陣發毛,「太醫,你」
「臣懇請王爺讓王妃小產,流掉腹中的胎兒!」
「你說什麼?!」流宇帛大驚失色,無比震驚的死盯著胡太醫。
「王妃以前雖有昏迷,但都只是短暫性的,甚至喊喊就可以醒。而這次王妃不但昏迷不醒,就連身上也出現了血蝴蝶,臣想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懷孕了。
而這個孩子也許就是癥結所在,他的存在,將王妃隱藏的病症都逼了出來。那麼臣大膽猜測,如果這個孩子沒有了,是否王妃又可以一切恢復正常?!」
「那如果王妃把他生出來呢,是否也可以達到同樣的效果?」
「理論上是一樣的。可是王妃不但天生體寒,更是常年受寒毒侵染,身體太虛太寒,能懷上孩子就是件極不容易的事,如今若想保胎十月順利生產,恐怕是難於登天。
此事拖得越久,對王妃越是不利。而這懷孕期間,王妃隨時都有小產的可能,到那個時侯別說孩子了,恐怕就連王妃也性命難保!」胡太醫絕非危言聳聽,如若王爺今日下不了決心,日後恐怕會更痛苦。
流宇帛臉色煞白,神情茫然。他本想心存僥倖,好好照顧栩苵,讓她既可以抱住孩子,又可以順利生產解毒。卻不想,讓太醫全盤否定,他不能拿這樣的僥倖來博栩苵的命啊。
流宇帛低垂的眉目緩緩的抬了起來,看著床上蒼白昏睡的栩苵一陣疼惜。許久,他輕聲問,「你說王妃懷孕不易是什麼意思?」
問這話聲,流宇帛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他害怕,害怕如很多年前一般聽見同樣的回復。
胡太醫將身子伏得更低了,雖不忍卻還是不得不說出口,「這個孩子也許是王妃最後的一個孩子。墮胎對身體的傷害很大,王妃這種情況不墮胎都難已再孕,更何況還」
胡太醫的聲音越來越小,只因他感覺到了濃濃寒意,比栩苵身上散發的還要冷上千倍。他不敢抬頭看流宇帛或盛怒,或大悲的臉。
第二次了
這是第二次從他嘴裡說出「不孕」,第一次的對象是映紅,而這一次卻是栩苵。胡太醫終於明白,他的無能就是殘忍,他是王府的專職御醫,卻愛莫能助的讓王爺痛苦了兩次!
流宇帛突然覺得世界再一次將他拋棄,流宇帛還沒來得及享受做父親的快樂,卻要先面對同時失去妻、子的痛苦。
他就如同在乾涸湖泊裡掙扎的魚兒,渴望一場雨,卻不想盼來了一場雪,來不及驚喜,就被徹底冰封在湖底。
沒有人可以明白他的心情,映紅的無法身孕造就了他一世的愧疚。那麼如今栩苵呢,他又該如何面對,是愧疚,是心疼,還是痛苦??
如果不是為了陪他,幼年的她又怎會時時進宮。如果不是為了給他報仇,她又怎會惹怒蓮妃,從而遭受這中毒之禍。
罪魁禍首究竟是蓮妃,還是他自己?
流宇帛糊塗了,他只知道他的出生害死了自己的母親;而他的成長,卻連累了栩苵。當年少的他,一次次請求栩苵進宮陪他的時候,其實也在一次次將她推向危險邊緣。
胡太醫小心翼翼的抬頭,見流宇帛如寒冰雕塑般一動不動,臉色極差,不由得安慰道,「小產前後如果細心調養,王妃還是有機會再懷孕的,畢竟她還年輕啊」
「你也知道她還年輕,你讓我怎麼跟她說!」胡太醫的話剛一說完,就遭到流宇帛的咆哮。
「其實王妃知道自己懷孕了,她應該一直都有吃保胎藥,所以到現在孩子還安全無恙。」胡太醫頓了頓,繼續道,「這種寒毒除非大夫本人去過西域,不然一般中原大夫是看不出來的。我想王妃應該還不知道自己中毒的事,否則她也不會極力保孩子了,畢竟如今她性命堪憂。」
「不,就算她知道了,也會極力保住孩子!」流宇帛太瞭解栩苵了,她很愛孩子,看見幻香懷孕她都羨慕了很久。
如今栩苵自己懷了孩子一定也是欣喜萬分,讓她打掉孩子也難於登天,更別說以後也許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他想,就算是死,她估計也不會同意打掉孩子。
「王妃不同意,那該怎麼辦?這件事無論王爺做怎樣的選擇,臣都會盡全力支持!」
「選擇?」流宇帛淒然一笑,「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現在擺在前面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是打掉孩子,王妃活。另一條是,留住孩子,王妃和孩子一起死!胡太醫,你認為這是選擇題嗎?」
胡太醫垂首,沉默不語。其實,他與流宇帛早已心知肚明該如何做了,只是誰都不忍心說出口。
流宇帛揮手,「胡太醫,你下去準備吧!」
「現在還不行,王妃身體太虛,得多吃些補品讓她大好後再這樣才能將損傷降到最低。」
「下去吧,此事先不要告訴王妃!」流宇帛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充滿了濃濃倦意。本想長痛不如短痛,快刀斬亂麻,可惜如今卻要生生的折磨他。
「臣明白!待會用過藥後,王妃明天就會醒了,微臣告退!」胡太醫起身退下。
門「吱呀」一聲關上了,將明媚的驕陽阻隔在外。
流宇帛默默的轉過身,抬頭看向前方的栩苵。躺在床上的她,即使臉色蒼白,卻也依舊恬靜祥和。時間就停留在後花園,她嘴角微揚的那一刻。
流宇帛寬衣上床,用力的抱緊栩苵,那份冰冷很快將他的溫暖吸收殆盡。流宇帛的心,也在抱著她的那一秒,尖銳的疼痛起來
一天一夜就在這擁抱和凝眸中慢慢遠去,清晨的第一抹陽光灑向大地,給了萬物新的開始和希望。
露珠兒在碧綠的葉子上凝結,陽光下,晶瑩剔透,閃閃熠熠。
清風吹過,枝葉隨風輕擺,露珠兒也調皮的一路下滑,如精靈般落入樹下的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裡,慢慢滋潤著,等待新一輪的綻放。
大大的雙人床擺放在窗前,流宇帛伸手推開窗戶,新鮮夾雜著花香的空氣流動而入。陽光也來湊熱鬧,暖暖的照在熟睡女子的臉上,紅撲撲的如羞澀的朝霞一般。
床上女子似乎醒了,忸怩了兩下,慢慢睜開眼睛。看著她茫然無辜的表情,流宇帛在瞬間猛然心跳加快。
栩苵迷糊的揉了揉眼,模糊的身影在眼前越來越清晰,居然是流宇帛。她立即興奮的笑著抱住他,嬉戲道,「哇,沒想到一睜眼看見你是這麼一件幸福的事。哈哈,每天我起床的時候,你都已經上早朝了。哦,對了,你今天怎麼在家裡,不早朝嗎?」
流宇帛傻傻的看著活蹦亂跳的栩苵,很難將她和昨天那個活死人的樣子相比。他想要她,要她永遠這樣活潑無憂的活著。
栩苵好玩的戳他的肚子,「你怎麼啦,幹嘛盯著我看?」
「栩栩」流宇帛呢喃一聲,將她擁入懷裡。
栩苵幾分驚訝的靠在流宇帛的胸口,她不明白他今天是怎麼呢?為什麼明明在他溫暖的懷抱裡,她卻分明感覺他的身體在發顫,有種澀澀的愁緒一大早就在屋內蔓延。
栩苵輕聲問,「你怎麼了?」
「傻瓜,有了身孕怎麼不告訴我?」
「啊,你知道了?!」栩苵臉一紅。
「嗯,知道了,知道我們的小寶寶在茁壯成長!」流宇帛說著,手輕輕撫上栩苵的腹部。
「那你高興嗎?」
「傻瓜,當然高興啊!」流宇帛沒好氣的揉了揉她的發,眼中卻無法抑制的閃過一絲憂傷。
「討厭,不要叫我傻瓜,孩子聽見了,還真以為他有個傻瓜娘親呢!」
栩苵剛從流宇帛懷裡鑽出來,卻聽流宇帛問,「你想一個人生孩子嗎?怎麼連孩子的父親你都瞞著啊!」
聽流宇帛這麼問,栩苵恨不能馬上鑽進被子裡,卻被流宇帛拽住了手,摟在懷裡滑不下去。她看著流宇帛,小心翼翼道,「我怕嘛」
「怕什麼?」
「怕蘇念敏,怕葉妮呃你當我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行」栩苵撅著嘴,為什麼不說,其實她自己也找不到真正原因。也許是初為母親的神經質,精神緊張,反正她就覺得四周都不安全。
「難道你連我也不放心嗎?」話一出口,流宇帛就覺得胸口一疼。她的確不該放心,他確實是最危險的人。
見流宇帛神情黯然,栩苵抱著他,緊張兮兮的問,「你生氣了?呃,不要啦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想告訴你,可是一直都沒找打好機會說嘛」
看著栩苵委屈的模樣,流宇帛輕吻她的臉頰,「沒有,我沒有生氣,只是擔心!」
「擔心什麼,我不是很好嗎?」栩苵嬉笑著,可是心裡卻有隱隱失落,她總覺得差了點什麼,流宇帛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般高興。
不過她的阿q心理極強,自己轉念一想,也許古代人對妻子懷孕都是這個反應,是她自己欣喜過度,才會覺得別人冷漠了點。
「你要是再胖點就更好了,一會兒岳父岳母要來,看你這瘦,估計又要說我虐待你了!」
流宇帛開玩笑道,栩苵卻吃了一驚,「他們來幹嘛,不會是知道我懷孕了吧?!」
「你啊,做什麼保密工作啊。昨天暈倒都快嚇掉為夫半條命,請了太醫,現在是人盡皆知,估計下午父皇還會派人來探望。」流宇帛說罷,卻見栩苵一臉憂色,安慰道,「別怕,這可是王府的大喜事,別人知道了怕什麼?我會保護你的!」
「真的?」
流宇帛眉頭一皺,佯裝生氣道,「又不相信我?」
栩苵急忙解釋道,「相信相信,我知道你一定會保護好我們的孩子的!」
「嗯,這才乖嘛!我讓小池燉了雞湯,你快點起來喝!」
栩苵甜甜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