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宇帛,其實我們有孩子了
「此事就這樣辦,無需多言!群臣若再有知情不報者,嚴懲不貸,退朝!」皇上面露不悅的拂袖離去,現在對栩為清,他再也無法像以前那般信任了。蓮妃說得對,如今他位高權重,又是皇親國戚,如果再事事依仗他,恐怕真會成就他的野心。
一聲退朝令下,群臣紛紛俯身退下。栩為清慢慢起身,一臉難堪,貴為宰相又如何,還不一樣是皇上眼中的奴才。栩為清真是寒心了,幾十年來,他對朝廷、對皇上忠心耿耿,卻不曾想這麼多努力還不及婦人的幾句枕邊風!
流宇汲從流宇帛身邊走過,突然停了下來,回頭轉身道,「齊王,你管好你轄內的事就夠了,操心都操到本王那裡去了,你不累啊?」
流宇帛不懼他尖銳的目光,直言道,「造福百姓,又豈可言累?梁王應該明白,本王也只是就事論事,試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們既同為皇子,當然不分彼此,都有責任讓百姓安居樂業!」
「同為皇子?呵!」流宇汲輕笑一聲,不經意瞥了一眼流宇帛,一臉不屑,宮女所生的賤種也敢和他相提並論。
流宇帛感受到了流宇汲濃濃的鄙夷和嘲諷,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流宇帛再也不會為出身苦惱。因為每當他失落的時候,栩苵都會告訴他,英雄不問出處,即使他的母親是宮女,也同樣是位堅毅勇敢的偉大母親。
對於流宇汲的不屑暗諷,流宇帛只能嗤之以鼻,他笑流宇汲自視甚高。殊不知,在他瞧不起別人、嘲笑別人的時候,其實他自己更不堪!
「看著哥哥落難很好玩嗎?」流宇汲懶得繼續裝和氣,他卸掉假笑面具,直面笑得讓他窩了一肚子火的流宇帛,「你得意什麼?你以為這樣就能影響本王在父皇心中的印象嗎?呵,你難道沒感覺到父皇對你們特別照顧嗎?」
流宇汲特指「你們」,目光有意無意的掃向一旁垂首的栩為清。流宇帛也不惱,冷言道,「那還要多謝梁王和母妃的美言呢,本王會銘記在心的。」
說罷,流宇帛便和栩為清一起走了出去。行至殿門的時候,流宇帛突然止步,回頭看著大殿上的流宇汲,好似關切般道,「洛溪縣天氣燥熱,二個月的時間,梁王可要多注意身體以免中暑啊!」
看著流宇帛那得意模樣,流宇汲雙手緊握成了拳頭,恨得牙癢癢。隨即出殿直奔蓮妃所在的瑤瑕宮。流宇帛敢抓他的小辮子,他也不會讓他好過!
天高氣爽,陽光明媚,天地間一片欣榮之景。
可是並肩而行的兩人,卻和這暖陽天氣格格不入,一臉陰鬱。
走出宮門,栩為清越想皇上最近對自己的態度,越是不安,他扭頭沖身側的流宇帛道,「皇上對我的意見越來越大了,再這樣等下去,恐怕會失去皇上全部的信任。」
流宇帛心微驚,「那岳父的意思是想」
「嗯!」栩為清點點頭,沉聲道,「蓮妃已經下手了,與其坐以待斃,我還不如孤注一擲,最後拚一拚。」
流宇帛眉頭隴籠上一層怎麼也吹散不了的愁雲,沒有阻止,他緩緩的點了點頭。
「是成是敗,就要看皇上對我到底還有幾分信任!宇帛,不管結局怎樣,你都要保護好苵兒,這一生我虧欠她太多!」栩為清說罷,抬頭看向天空,讓陽光蒸乾他眼角的濕潤。
流宇帛不明白為什麼栩為清總是說他虧欠了栩苵,在他眼中,栩為清是個極好的父親。他什麼都不懼,做事也果斷利落,就惟獨對女兒,他放不下,也擔心不已。
流宇帛甚至替栩苵覺得幸福,有這樣一位仁慈溫暖的父親。可是為什麼,他總是在說栩苵的時候滿臉愧疚?
「岳父放心,宇帛會好好照顧她的!」
栩為清一笑,「是啊,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早在你知道一切,卻還是願意娶她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會全力互她周全。」
流宇帛沉默不語,是啊,他願意娶她是因為愛她,更多的還是為了保護她。他無法預知栩為清孤注一擲會是什麼結果,如果是敗,那麼自己又將拿什麼保住他的女兒?
兩府的馬伕將馬車趕了過來,栩為清道,「回去吧,苵兒要是問起我,就說一切都好,讓她不要擔心。」
「嗯,知道了!」流宇帛應聲答,拱手施禮後,撩起車簾鑽進馬車裡。
「駕」的一聲,兩匹馬車背道而行。
東院後花園內,蝴蝶翩躚,百花爭艷。
兩個女子攙扶而行,紗裙輕飄,百花叢中,美不勝收。
「小姐,小心點!」小池小心翼翼的扶著栩苵,生怕粗心大意的她摔著,磕著。
栩苵一笑,「你怎麼比我還緊張啊,我哪裡有這麼脆弱?」
「你不脆弱,可孩子脆弱啊!」小池認真道,「你現在是懷孕最危險的時候,前三個月都要萬分小心。你不能吃辣椒、芥末等刺激性的東西;也不能吃柿餅一類性寒之物;更不能吃冰鎮了的東西,還有不能」
「還有?我的天,小池,你不用說了,我知道就是什麼都不吃!」栩苵很是無語,看來這懷孕真不件容易的事,照小池這麼一說,能吃的似乎也沒幾樣了。她抬眸道,「小池,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是聽誰說的啊?」
「這可不是亂七八糟的,這是我偷偷向欣兒郡主的奶娘打聽的。聽說敏夫人懷孕,都是她料理照顧的呢!」
栩苵一慌,「你問她了,不會讓她知道了吧?」
「小姐,你放心啦。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讓她知道。不過我覺得小姐還是告訴王爺的好,這樣也讓王爺請些穩婆回來照顧你啊!」
栩苵掐了一朵路旁的紅艷艷的月季花,撫弄著,清聲道,「我也想告訴他啊,可是他每天忙忙碌碌的,我都沒機會開口!」
「栩栩」
栩苵的話剛說完,就聽見身後流宇帛喊她的名字,她轉身一笑,心歎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
小池揶揄一笑,自動退後。
栩苵握著月季花走了過去,好奇道,「你今天怎麼回這麼早?」
「想你就回來了!」流宇帛壞壞一笑,將栩苵摟在懷裡。
栩苵聞言,仰頭踮腳,輕啄了一下流宇帛的嘴唇,繼而調皮的舔了舔自己的紅唇,邪魅道,「奇怪啊,嘴巴也沒抹蜜了,怎麼今天說話這麼甜?」
流宇帛驚訝著臉,這才緩過神來,頓時俊朗的臉龐微紅,用中指輕彈栩苵的額頭,「好啊,連相公也敢戲弄,看我不懲罰你!」
說罷,也不理會花園成群的婢女,攔腰抱住栩苵,深吻她的紅唇。
「唔唔」栩苵望著一旁羞紅臉退遠的小池,心中一陣羞澀,自己也是滿臉通紅。路旁來來往往的丫環也不少,不過似乎是見怪不怪了,她們都各自忙著自己的事。
栩苵聽見心怦怦亂跳的聲音,她不知道這是流宇帛的,還是自己的。她與流宇帛也不是第一次在花園擁吻,可是栩苵始終不像個出嫁的婦人,她總是如小女兒般,會嬌羞,會不好意思的羞紅臉。
而正是這純真羞澀之態讓流宇帛愛入骨髓,和她在一起,從來沒有沉乏,也不會覺得累。她是靈動的,就如同那枯黃深秋的一抹綠意,讓人神清氣爽。
栩苵緩緩閉上眼睛,也輕輕環抱住流宇帛,享受著唇齒間的嬉戲追逐和甜蜜。
陽光燦燦的照在芬芳的花朵上,放佛給它們穿上一件金縷衣,明晃晃的,泛著迷人的金色。
夏風陣陣,嬌花在風中搖曳起舞,掀起漫天怡人芳香。
這幾日都早出晚歸的,好久沒有這般深吻栩苵了。流宇帛仿若逮到機會般,霸道的吻到栩苵快要窒息才離開。他離開嬌艷紅唇,又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蠱惑道,「怎麼樣,為夫的嘴唇到底有沒有抹蜜?」
「啊,你真是沒正經!」栩苵羞紅了臉埋在流宇帛懷裡,卻用手不客氣的戳他的腰。
「哈哈」流宇帛暢懷一笑,攬著栩苵一起漫步花間。
天地一片悠然,微風拂面,不燥不涼剛剛好。
「我們好久沒有這樣散步了。」栩苵一手牽著流宇帛,一手頑皮的甩著手中的月季花。
「最近是有些忙,栩栩不會怪為夫沒時間陪你吧!」
栩苵搖搖頭,笑道,「男人當然以事業為重啊,哪裡能老是陪在老婆身邊。」
「老婆?」流宇帛不解。
「呃就是娘子的意思。呵,最近朝中有什麼大事沒有?」每次說漏嘴,栩苵趕緊轉移話題,扯開流宇帛的注意力。
「要說大事也就是京北洛溪縣大旱三年,要想徹底改變水源問題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雖然此事交與流宇汲去辦,但畢竟也是百姓大事,流宇帛還是有幾分擔憂。
「京北大旱?」栩苵眼珠子轉了轉,脫口道,「那就開渠引流,南水北調啊!」
「開渠引流,南水北調!」流宇帛大驚,這是他想了幾天才想出來的策略,栩苵居然能脫口而出。
看見流宇帛詫異的表情,栩苵不解,「怎麼了,我說錯了嗎?這樣雖然會有些困難,耗資巨大,但是絕對是一勞永逸的好辦法。而且有乾旱,就會有洪澇地區,將兩地連通就可以共存了。」
流宇帛認真的聽著,臉上的表情也一點點的變化著,由最初的震驚,再到後來的欣賞,以及最後回歸的寵溺。在栩苵說完的同時,流宇帛輕吻了一下她的臉頰,得意道,「我的栩栩不但聰明,而且還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什麼蛔蟲啊?難道你也是這樣想的?」
「嗯,我們的意見不謀而合。不過栩栩的話更簡練,只用八個字就同時解決了乾旱和洪澇兩個大災情。」
看流宇帛既得意又欣賞的目光,栩苵一陣心慌,這哪裡是她簡練的八個字啊,這只是套用了現代的南水北調方案。
「嘿嘿」栩苵只有用傻笑來掩飾自己的心虛,想想還是流宇帛厲害,現代那麼多人幾千年的智慧積累才研究出這麼一個解決辦法,他居然一個人就想到了。
栩苵也學流宇帛的樣子,吻了吻他的臉頰,嬉笑道,「我的相公最厲害!」
「我們就互相吹捧吧!」流宇帛取笑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和她在一起,心裡總是沒來由的輕鬆,不會去想那些煩心事。他抬頭看見前方的鞦韆,隨口道,「走,蕩鞦韆去,我推你!」
「不不,我不蕩!」栩苵連連搖頭。
流宇帛有些驚詫,每次栩苵都是要他把她推得高高的,為什麼這次一提鞦韆她就一副驚恐的樣子。
流宇帛笑道,「不怕,我會接住你的!」
「我哪是怕啊,我是累了,不想蕩,你要是讓我靠在你身上那還差不多!」
「就知道你想這樣,來吧,我犧牲一下,給你做肉墊!」流宇帛坐在鞦韆上,又將栩苵拉入懷中,讓她舒適的坐在他的腿上。
不躺還好,這樣一躺在流宇帛的臂彎裡,栩苵還真覺得累了,頭暈暈乎乎的就是想睡。
流宇帛無奈道,「你還真是累了啊,大白天都睡覺,真是個小懶貓啊!」
「嗯!」栩苵迷離著眼,用月季花撓流宇帛的下巴,得意的看他躲來躲去,突然道,「我想爹娘了,好久沒見他們了,我們什麼時候一起回家看看他們。」當自己要為人母了,栩苵才能真正體會當父母那份心情,也明白他們為自己操的心。
流宇帛神情一暗,卻還是笑著點頭道,「嗯。不過,岳父可是等著抱外孫的啊,你就這麼回去,也不怕他老人家失望啊!」
「是你自己想要孩子好吧,還推到我爹身上去!」栩苵沒好氣的用花撓上流宇帛的臉。
「是,我是想要,想要我們的孩子!」流宇帛將栩苵的手放在唇邊,雙眼深情又灼熱的看著她。
栩苵臉上一紅,心中無比甜蜜。她慢慢起身,摟著流宇帛的脖子,羞澀而欣喜的道,「宇帛,其實我們已經有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