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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結局篇 第106章 兒女情長,狼煙四起 文 / 一碟曉菜

    第106章兒女情長,狼煙四起

    沒有人可以未卜先知,在紅塵打滾的他們,注定要為世俗所累,也注定這一生都在為情沉浮糾纏。

    今夜,流宇帛沒有陪在映紅身邊,的確大出栩苵意外。但她知道,流宇帛重情,必定也是將映紅安排得妥妥當當。她知道這句「對不起」的含義,更明白從一個皇子口中說出的份量。

    可是,她無法回答,只有沉默。

    她能理解他身為皇子的無可奈何,卻終究接受不了他的三妻四妾。

    流宇帛握住放在他眉心的手,將頭垂下埋在她的頸側,嗅著這熟悉的香味,讓自己心靜寧神。

    屋外雷聲漸漸平息,四下一片安靜。

    流宇帛摟著栩苵,而栩苵摟著流宇浩,彼此沉默著,屋內安靜卻不壓抑,那是一種溫馨如家一般的感覺。

    栩苵趁流宇浩睡著,佔盡他的便宜。柔滑的手拂過他柔軟的眉毛,又微微捏著他很有彈性的胖臉蛋,滿臉恬靜溫和的笑容。

    流宇帛握住栩苵的手,霸道道,「只需摸我,不許摸他!」

    栩苵沒好氣的拿手肘頂他,「亂吃什麼醋,他只是個孩子呢!你看看,他多可愛,嘻嘻,小臉蛋真滑」

    栩苵歡喜的繼續摸著,卻被流宇帛深情的擁在懷裡,溫柔低沉的聲音裡滿是期待和請求,「為我生個孩子吧,栩栩,只屬於我們的孩子!」

    「孩子?」栩苵柔白的雙頰上頓時飄上兩朵紅雲。

    「是啊,孩子!」流宇帛緊緊箍著栩苵,二人躺在小浩浩的身邊,彷彿就是最甜蜜的三口之家。

    一想到孩子,栩苵就充滿幻想,她喜好女兒。那樣的話,她可以每天幫她扎辮子,把她打扮得跟個小公主似的,漂漂亮亮。

    流宇帛喜歡孩子,這一點,栩苵是知道的。她經常看見流宇帛帶著小浩浩翻牆爬樹,都快忘了自己是個大人了。

    而他的女兒欣兒也十分可愛,只需要給她一個手指抓著,她就可以屁顛屁顛的走好遠。她稚嫩著聲音,已經可以圍著流宇帛喊,「父王,父王」了。

    流宇帛對孩子的寵愛也許來自幼時親情的缺失,所以才想盡一個做父親的責任,給孩子最大的寵愛。可是即便如此,即便流宇帛如此喜歡欣兒,可是對她的母親蘇念敏,流宇帛是相當冷漠的。

    蘇念敏和葉妮可以說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性格,她端莊大雅,卻太過安靜了,這樣的大家閨秀難免讓人覺得壓抑,難以接近。

    可是不管是沉靜如蘇念敏,還是跋扈如葉妮,尖銳如映紅,都與栩苵沒關係。自從一年前她搬至東院,他們之間除了避免不了的聚餐外,很少私下來往。

    這就是王府的女人,各自為院,各自生活。其實互不打擾也好,沒接觸也就沒爭鬥!

    栩苵常常說自己糊塗,現在卻又越發的喜歡想東想西,她發現想得越多,看得越透,人就越累!什麼都悟明白了,那人生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出家求道去!

    其實,她寧願自己糊塗,那樣反而簡單自在。有時候,無知就是一種幸福!

    許久,栩苵倦了,摟著肥嘟嘟的流宇浩在流宇帛的懷裡沉沉睡去。

    黑夜無聲,屋內溫和的燭光泛著迷離的光,搖曳著身影,倔強的閃爍著。

    流宇帛低眸看著熟睡中的栩苵和流宇浩,心裡暖暖的,很是滿足。他慢慢躺下,將熟睡的二人抱在懷裡,心中期盼:有妻有子若此,該有多好!

    燈息,此時,在東院銘易閣內,沒有王爺,沒有王妃,也沒有四皇子。他們只是一對夫妻和一個可愛的孩子

    火燒雲霞,烽煙四起,血染黃土,殺氣騰騰。

    昔日灰濛濛的天空一片火紅,刀光劍影,硝煙滾滾。

    廝殺聲,戰鼓聲,慘叫聲,呻吟聲混成一片,如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上,刺破他們的耳膜,給這片貧瘠荒涼的土地增添一抹肅殺之氣。

    屍橫遍野,慘狀目不忍視。

    他們浩浩蕩蕩而來,卻如螻蟻般卑微無聲的死去!

    有的人被砍斷脖子,血噴湧而出瞬間即亡;有些人被一箭穿心釘死在城牆上,血如瀑布;也有些人痛苦的被刺刀刺穿肚皮,看著白花花的腸子被倒鉤撕扯而出,一條條血紅血紅的暴露在驚恐的眼球下;還有

    還有那些眼睜睜看著生命在流逝,煎熬等死的人!

    血還在不停的往外湧,貧瘠乾涸的土地盡情的吸收著,將那些手腳斷裂被遺忘在戰場裡的士兵的血一點點吸進,狂妄的看他們在地上做著無謂的掙扎,由最初痛苦的爬著嚎叫,到最後仰天面色慘白,只剩風吹即散的呻吟

    終於,寒風冷冽的沙場再無活物,他們一個個充血的紅眼珠不甘心的瞪著天空,那樣空洞無光,卻讓人毛骨悚然,彷彿怒視著你,要將你生吞活剝一般。他們身體殘破,蓬頭蓋面,面目極其猙獰扭曲,足見死前是如何的痛苦和掙扎。

    四下死寂一般,滿目瘡痍。破爛不堪的帥旗在寒風中孤獨淒冷的鼓動著,飄揚著,也轟然倒下!

    古來征戰幾人回

    硝煙四起,這裡就是人間煉獄,不斷重複著的侵略和抵抗,讓這片荒蕪死氣的土地更加陰冷森然。

    這一次,蠢蠢欲動的西寧國再次遭到重擊,收兵退至百里之外。而流國雖然勝了,卻也付出了慘重代價。

    戰爭永遠沒有輸贏,只要動武就注定兩敗俱傷。而和平,只是落敗者求生存的借口!

    「只要末將還活著,就不會讓西寧軍踏進流國一步!」

    這是昔日出征前,凌泓然對木槿的承諾,也同樣是對她身後的朝廷而言的。他沒有聽栩苵的囑咐,他又一次衝鋒陷陣,擊退了西寧軍,卻也帶傷而歸!

    一輪殘月搖掛天際,散發著清冷孤寂的微弱光芒。幸而有幾顆小星作伴,這個夜空才不至於一片黑暗孤獨。

    幽暗的屋內,燭光搖曳,閃爍不明。

    一襲紫衣的木槿不安的在房內走來走去,軍醫都說是傷了胳膊,皮外傷沒多大問題,為什麼凌泓然還是不醒?

    木槿望了一眼面色蒼白的凌泓然,著急也幫不上忙,只能又重新坐在屋角煎藥。這是木槿第一次煎藥,剛開始慌得手忙腳亂,更是搞得滿臉黑黢黢的很是狼狽。

    後來生爐子的事還是交給了士兵,弄好過抬進屋裡,她只負責看火煎熬。此刻木槿像模像樣的煽著火,滿心焦急只是期盼凌泓然能盡快醒。

    「苵兒苵兒」

    木槿突然聽見聲響,趕緊起身興奮的跑過去,「凌泓然,你醒啦?」

    凌泓然昏迷著,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啟,不停的喊,「苵兒苵兒」

    「你說什麼?」木槿沒有聽清楚,將手放在凌泓然額前試探下有沒有發燒。

    「沒有發燒啊,說什麼胡話?」木槿正欲收回手,卻被凌泓然一把抓住,「苵兒別怕」

    「苵兒?哼!」木槿猛的抽回手,惱羞成怒的警告道,「那是我三哥的妻子,你再敢亂喊,我就打死你!」

    「苵兒,苵兒」凌泓然急切的低喊著,雙手到處亂揮。

    「誒誒,你沒動啊!」木槿急忙按住他,可是那受傷的左手還是震裂,血已經染紅了潔白的紗布。木槿沒好氣的瞪了凌泓然一眼,「你再亂動,又得讓我從新包紮!」

    「苵兒,苵兒苵兒」凌泓然再次抓住木槿的手。

    「我不是栩苵,你給我鬆開!」木槿氣惱的想要抽回,可是這次被凌泓然拽得死死的,她害怕強行用力,扯傷他的手臂,也只有將錯就錯的任他抓著。

    凌泓然安靜許多,把她的手寶貝似的放在胸口不再亂喊亂叫了。

    手下傳來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可是這裡面裝的不是她。木槿耳邊縈繞揮之不去的始終都是「苵兒,苵兒」,她是公主,到底哪一點比不上栩苵?!

    就因為青梅竹馬嗎?如果是這樣,我寧可我不是公主!

    來鹽城已經大半年了,這麼長時間的朝夕相處,難道都沒有令他的心為她消融一丁點嗎?!

    這半年來,雖然每天面對風沙,但木槿的心情還是很好的,特別是當士兵們喊她「夫人」的時候。她有時甚至真把自己當成了他的妻子,想在鹽城落戶,想為他洗衣做飯。

    每當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她都會暗自嘲笑自己。她是公主啊,金枝玉葉,怎麼可能做那些粗活。

    可是,笑罷,她認真想想,她真的原意!無論鹽城也好,京都也罷,只要能在凌泓然身邊就好。

    她知道這麼一個卑微簡單的願望也是奢望,她身為公主原意下嫁,可凌泓然說過,他不願意高攀!

    這就是凌泓然的態度,做君臣可以,做朋友也行,做夫妻別提!

    木槿不知道自己還要等多久,她本來以為凌泓然對她溫柔體貼還不錯,可是此刻,凌泓然無意識的呢喃又再次將她推在心門之外。

    想想都覺得可笑,木槿低頭看著自己一身紫衣,她怎麼可以這樣,如此卑微的討他歡心,甘當替身?!他愛的不是紫色,而是那個愛穿紫色的女子啊。

    突然,握著木槿的手力道變大。

    失神的木槿恍然驚醒,抬眸發現凌泓然額頭出現縝密的汗珠。不一會兒,那些汗珠佈滿整張臉。他似乎做夢了,臉上神情複雜,不停的搖頭,眉心揪作一團,嘴唇微啟,卻什麼都沒有說。

    是做噩夢了嗎?

    看他如此痛苦,木槿不忍心的想要推醒他,「凌泓然,醒醒,凌泓然,凌泓然」

    「啊」凌泓然猛的坐起了,差點沒把木槿嚇死。

    凌泓然傻愣愣的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汗珠順著他的額頭劃過他俊朗分明的輪廓低落在被子上。

    「凌泓然,你」

    木槿的話還沒說完,凌泓然突然抬頭看見她,憂傷的雙眸頓時驚喜萬分,不由分說的將木槿抱了個滿懷,「苵兒,嚇死我了,我以為,我以為」

    後面的話,凌泓然始終不敢說出口,他怕說出來就變成真的了。

    他看見:那是一個鮮花遍地開的原野,栩苵哼著小調一路興奮的采著小花,還不時愉悅的深嗅它的芳香。

    可是,場景突然一轉,那捧嬌艷的鮮花悵然的跌落在地,花瓣盡殘,而栩苵也在下一刻渾身是血的躺在花叢中,那些絢爛嬌美的鮮花將她包圍,淒美而濃烈。

    一瞬,鮮紅盡數凋零,天地一片蒼白,唯有栩苵嘴角的那抹血色濃重而奪目!

    幸虧那只是個夢。

    凌泓然長舒一口氣,看著眼前的一片紫色,緊握著的手也漸漸鬆了下來。

    「你做噩夢了,三嫂很好,昨日我還收到她的信呢!」

    突然冰冷的聲音讓凌泓然心裡一頓,他猛地放開紫衣女子,抬頭卻見是一臉傲然的木槿。

    「怎麼是你?」凌泓然大驚,上下打量木槿,慍色道,「誰許你穿紫色的!?」

    「我為什麼不能穿紫色,難道這些紫衣專為她一個人做的啊!」木槿本來就為被當成替身一肚子火,此刻凌泓然還這麼凶悍,無疑是對她火上澆油。

    那一襲漂亮紫衣,在木槿張揚跋扈的氣勢上真是穿不出飄逸靈動的感覺。

    凌泓然為那個夢已是驚魂不定,可是木槿還偏偏穿和夢境中一樣的紫色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他看了更是心驚,不由得命令道,「我是將軍,在這裡都要聽我的,我說不准你穿,你就立刻給我去換了!」

    「你是將軍就了不起啊,我還是公主呢!」

    「要當公主,你回京都當去,這裡是鹽城!」

    被凌泓然駁回,木槿當即啞口不言,只是怒氣沖沖的瞪著他。每次一吵架,凌泓然就趕她回京都。她不願意回去,所以只得委屈的乖乖聽命。

    可是,這一次,當他抱著她一次次喊別的女人名字的時候,木槿真真被傷到了,心彷彿被刀割一樣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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