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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癡纏 第89章 醋意翻天,流宇帛的表白 文 / 一碟曉菜

    第89章醋意翻天,流宇帛的表白

    聽見聲響,那一行人停住了腳步。走在最前面的男人急忙轉身往回走,那個咳嗽聲有幾分熟悉,可是怎麼會出現在這?

    他提著燈籠疑惑的走近路旁的黑影,那是個身形瘦弱的女子,她無聲無息的蹲在地上,將頭埋在臂彎裡瑟瑟發抖。

    突然的光亮,讓栩苵茫然的抬起頭來。那刺眼的光芒讓她一時難以適應的以手遮擋,她看不清來人的面孔。

    可是他卻看得真切,他無比驚訝的看著她,慢慢蹲在她身側,「栩栩?」

    栩苵震驚的移開手,一片朦朧的紅光後,是一張驚訝卻略帶關切的臉。他怔怔的看著她,手中紅燈籠的光亮驅散了黑夜的清冷,沒來由的,她鼻子一酸,眼睛有些發脹的望著披一身微亮紅光的流宇帛。

    「你在這裡等我?」流宇帛有些驚訝,她怎麼知道他今天去了鄉鎮?可是她突然出現在這裡,這是唯一的解釋啊。

    栩苵看著他,冷得說不出一句話。心放佛結冰了一般,渾身冷得發顫。

    「栩栩,你怎麼了?」流宇帛將手搭在她的肩上,這才發現她渾身冰冷。他趕緊脫下外袍裹在栩苵身上,可是她還是止不住的顫抖。

    該死,趙修怎麼沒有跟著她。這荒郊野外,流宇帛想想都心裡發怵。

    「栩栩,我們回家!」流宇帛有太多疑惑,可是卻無從問起,自始至終栩苵都不說一句話。

    他將燈籠交給一旁的隨從,傾身抱起神情茫然呆滯的栩苵。她安靜得出奇,讓流宇帛心中一陣慌亂。

    栩栩,我們回家!

    他一次次堅定的說回家,她卻迷茫了,不知自己的家在何處?

    「好冷」

    聽見栩苵的呢喃聲,流宇帛將她往懷裡緊了緊,讓她的臉貼在他胸膛最溫暖的地方。

    好冷

    栩苵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心冷,還是身冷。再次躺在那個再熟悉不過的懷抱裡,她沒有心安理得,愧疚的將頭深深埋在他的胸口。

    是什麼在她腦中支離破碎,她倦了,累了

    每次落魄狼狽的時候,他總無怨無尤的把她抱在懷裡,溫暖她的身,驅散她心中的孤獨寂寞。他永遠都那麼安靜,沒有逼問,沒有責備,用一顆博大的心去包容她的一切。

    這就是她的丈夫,那個爹指名道姓讓她嫁的王爺。她一直都忽視他,甚至說從心底有些牴觸他,因為他的出現讓她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可憐,那樣的身不由己。

    可是,為什麼此刻,為什麼在他一次又一次對她說,「栩栩,我們回家」的時候,她還是動容了。

    家?她與他的家!

    「既來之,則安之」

    凌泓然最後的話一直在她心間盤旋,她真的該安定了嗎?

    突然覺得這個詞是個解脫,她的心一直在風口浪尖,經歷了大起大落,她終於明白,她要的也許不是自由,而是可以棲心的港灣。

    笙歌,不悔不悔,笙歌

    這就是他們嗎?在逆境中攜手勇往直前,卻在平靜中畏首畏尾,又在等待中分飛曲終

    懷中的人兒安靜的一動不動,好似睡著了。脫去外袍的流宇帛沒有御寒衣物,寒風透過錦衣清冷而過。可是,他並不覺得冷,緊緊抱著熟睡的栩苵,滿足一笑:原來他的小王妃是個貪睡鬼!

    紅燈籠散著微弱朦朧的紅光,暖暖的拂過他們年輕卻尚且迷惘的心,照亮前路,紅塵無悔

    栩苵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有刺眼的陽光照了進來。她躺在床上任陽光射入她死水一般的雙眸。

    這是她熟悉的雲柔閣,昨天她還以為可以離開這裡了,今天她卻明白自己永遠要待在這裡了。呵,原來時間真的可以證明一切,才不過一天的時間,卻讓她徹底頓悟自己的前路。

    小池進來伺候她起床更衣,栩苵茫然的看著她,以為她要問什麼,可是她卻異常的安靜什麼都沒問。

    「你知道我昨天去幹什麼了嗎?」

    「嗯!」小池點點頭,繼續埋頭幫栩苵整理繁瑣的服裝配飾。

    「那為什麼還要幫我?」

    「你是我的小姐啊,我不幫你幫誰?」小池隨口道,那般無所謂。

    可是,栩苵竟感動得一時無語。小池是那般單純,單純到即使知道私奔是錯,卻還是義無反顧的幫她!

    「可是,小姐,你怎麼回來了?」小池突然抬頭,滿目疑惑。

    昨夜她,當即嚇得魂飛魄散,她以為他們被抓了。可是,王爺並沒有發脾氣,也沒有面露不悅。夜深,將熟睡的栩苵安置好,他才離開西院。

    小池的問話讓栩苵神情一滯,現在於她,怎麼回來的不重要;他為什麼沒去,如果不問,她這一生都將耿耿於懷!

    他沒有來,也沒有隻言片語,他到底將她置於何地?他如此,讓她情何以堪?

    「小池,我可以相信你嗎?」栩苵這樣問了,其實心中卻早已相信她了。

    「嗯!」小池用力的點點頭。

    栩苵苦澀一笑,將手中奉為至寶的藏紅佛珠褪下,那二十八顆佛珠如今只剩二十六顆了,碎了兩顆。再留在身邊,不知道會不會哪天都碎掉。

    這個陪伴了半年有餘的佛珠,是她一直的信仰和精神支柱,真正要放手的時候卻怎麼也捨不得。每一粒珠子她都無數次撫摸過,閉著眼都可以將它的花彫輪廓描述的分毫不差。

    罷了罷了,該結束了!不是自己的,強求也沒用。

    她不信佛,留著佛珠又有何用?他不愛她,強要也是無果,不如成全吧!就讓他去看破紅塵,做個真正六根清淨,出世得道的高僧吧!

    而她,紅塵中的愚昧世人,永遠悟不透,看不穿。她自願深陷墮落,滾滾紅塵,渺渺紅顏!

    栩苵將佛珠遞給小池,「將它交給隨緣寺一個名為『不悔』的僧人,說我再也不需要了!」

    「不悔?」小池不解,脫口道,「不是笙歌嗎?」

    栩苵震驚的看著小池,「是誰告訴你的!你怎麼知道?」

    見栩苵突然如此嚴肅,小池以為自己說錯什麼了,小心翼翼道,「是那次小姐受傷,迷糊中自己說的」

    「迷糊中」栩苵重複著,連她自己都覺得意外。須臾,她了胡話,還有誰知道嗎?除了你,應該沒人聽見我胡言亂語吧!」

    「這」小池咧嚅著,握著栩苵給她的佛珠猶猶豫豫道,「我也不太清楚,那天王爺照顧了你一夜,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

    小池本以為說王爺知道,栩苵會嚇到直接暈倒。可是她卻並未露半分懼色,只見她仰頭想了片刻,繼而十分肯定道,「他不知道!」

    「你怎麼就這麼肯定?」小池不解,可是栩苵卻不想說太多,只是讓她快去隨緣寺。

    小池也就不耽擱了,畢竟去隨緣寺路程也不短,她仔細謹慎的將佛珠用絲絹包好放在懷中後,轉身出門。

    「等等」栩苵叫住了門外的小池,她追了出去,還是不甘心的想求個明白。她交代道,「你替我問他,昨天為什麼沒去?」

    沒去?

    小池終於明白為什麼栩苵會落魄而歸,她的希望絕望都是因為他,他爽約了,讓她傻等了一日。

    一股莫名火在小池心中燃燒,還未見面,她就討厭上了這個言而無信的男人。雖然他的失信,讓栩苵避過一場風波,可是,他同樣也將她的滿腔熱血凍結成冰。

    「嗯!」小池悶聲應允,調頭大步離去。

    送走小池,沒有佛珠,栩苵心裡頓時空鬧鬧了。侍衛都站在屋外守護著西院的安全,她一個人孤獨的站在院子裡,仰望蒼茫天空,一切一切都只剩蒼蒼白色。

    她與他,糾糾纏纏,終於還是要結束了嗎?

    栩苵進屋,一場大火燒燬了原本的七絃琴,而流宇帛又周到的訂做了一個一摸一樣的。看著它,栩苵心中泛起微微漣漪,他貴為王爺,經常外出,卻將她的瑣事都記在心上。

    他很冷漠,卻總是流露出讓人迷戀的柔情。

    這也是栩苵為什麼斷定他不知道「笙歌」的原因,因為他對她從未改變過,還是一樣的錦衣玉食,樣樣周到。如若他知道,貴為王爺的他,又怎麼忍受得了妻子心繫旁人,估計就算他高抬貴手,她不死,也得被休回娘家受人鄙夷唾棄。

    栩苵心中一陣煩亂,素手撫上七絃琴,腦中想的卻只是後院竹林環繞中,她一身淡紫紗裙獨坐風中撫琴,而不遠處,凌泓然和笙歌正愜意的下著棋

    一時間,心痛難忍。清脆琴音頓時只剩嗚咽

    另一處,小池依命趕至了隨緣寺。這裡,她不是第一次來了,可是今天卻格外火大。

    一進院,她就語氣不好的沖一掃地的小和尚道,「不悔和尚在哪?」

    「你找我們住持?」小和尚歪著頭看著來勢洶洶的小池,不解人人來隨緣寺都和顏悅色,為什麼她就那麼不同。

    「住持,他是住持?」小池微驚,心裡又一陣後怕,與和尚私奔就已經是死罪一條了,而這和尚居然還是個住持。天啦,她的小姐是仗著宰相府膽大妄為,還是真的不怕死啊!

    小和尚抓著腦袋,一臉純淨無邪的點頭,「是啊,昨天當的住持,呵,以後再也不能叫不悔師兄了,要叫」

    「他在哪兒?」不等小和尚滿臉崇拜加花癡的說完,小池就氣憤的打斷。

    小和尚被嚇到了,趕緊給這個凶姐姐指路,「住持在後院,就是那裡!」

    「哼!」小池不客氣的拍了一下這小布點的光頭,真是討厭,這麼小當什麼和尚!

    她聽有沒錯,他是昨天當的住持。那麼那麼,他爽約的原因就是這他拋棄了小姐,選擇了住持之位!他

    小和尚指的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起先小池還不大相信,住持哪有住得這麼偏僻啊。正當她懷疑被小和尚耍了的時候,眼前霍然出現一片竹林,而竹林的後方就是個大大的院落。

    這就是住持住的後院?

    四週一片靜謐,竹林環繞,清新自然,確實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可是,小池的心一刻也靜不了,她連招呼也不打就推開院門。

    院內散落著點點竹葉,一片寧靜,小池找尋著他的身影,抬頭朝屋內望去。

    可是,只這一掃,她便再也移不開眼。她想,這一生,她都無法忘記這個人,這幅美景。

    她終於見到那個讓小姐朝思暮想的人,如若說世上真有仙人的話,也不過如此吧!

    那日,他站在窗邊,手捧書卷,陽光戀戀的灑在他的頭上、肩上,點點的泛著銀白色光芒。金黃袈裟靜置在一側的桌上,他只著灰衣長袍,卻依舊掩飾不了他的出塵若仙,眉目清秀,沒有一絲邪念的樣子,純白的就好似從未入凡塵的仙人。

    風過,衣袂輕揚,即使額頭紅腫,他年輕柔和的面龐也還是俊逸非凡。幾片竹葉翩躚而至,迷戀的落在他的手臂上,他只是微微頷首,並未拂落它們。

    感覺到有人進來,他合上畫卷,抬頭禮貌性的點頭微笑,那是她見過最美的笑容。淡淡的,暖暖的,卻足夠充滿整顆心。

    只是一瞬,小池原本的怒氣就已消散了一大半。她上前,一句話也不說的將佛珠遞到他的面前。終於,在他平靜溫和的臉上,她看見了一抹難掩的憂色。

    只是那抹憂色一閃即逝,她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他一直都微笑著,何時難過過?

    「她說什麼?」許久,看著佛珠發呆的他,輕聲的問了。

    陽光的祥和,禪房的肅靜,讓小池說話的語調也不免降了下來,「她說她再也不需要了!」

    笙歌的身子猛然一震,幾欲出口,卻終究什麼都沒說。他默默的接過佛珠,轉身緊緊的將它握在手心。

    窗外陽光明媚,可是,為什麼他的心如大雪覆蓋,冷得無法呼吸。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笙歌始終沒有回頭,小池遲疑道,「你就沒有什麼話要我帶給她?」

    笙歌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只是仰頭看著那片竹林,緩緩的搖了搖頭。

    「你知不知道她昨天等了你一天,半夜才回來,你去哪裡了,為什麼要失信,為什麼?!」小池忍無可忍的大吼,縱使冒犯神靈她也顧不得了。

    「是她讓你問的?呵,她還真是個執拗固執的人!」笙歌突然發笑,語氣中有幾分不屑和無奈。

    這笑聲在小池聽起來格外刺耳,她惱怒道,「不是她問的,是我想知道。如花美眷你不要,難道你還想飛天成仙不成?」

    對於小池的嘲諷,笙歌始終無動於衷。只是指了指一旁的袈裟,聲音飄渺而至,「不管是誰問,答案就是它!」

    「你真的是為了當住持才沒去?」

    「是!」

    「你」小池一時氣急,這就是小姐無論醒著睡著都念念不忘的人啊,怎麼會是這樣,會是這樣

    「你就不擔心她嗎?不管她是如何回去的,不在乎她如何和王爺解釋,不在乎她是」

    「不在乎!」笙歌轉過身,單身置於胸前衝她頷首行禮,「姑娘,貧僧遁入空門,四大皆空,心中只有芸芸眾生,又何須執著於個人!」

    「芸芸眾生?」小池對之嗤之以鼻,抬頭注視著謙卑和善的笙歌一字一頓道,「你這個偽善的人,根本就不配當住持!不悔,放棄她,就是你今生最大的後悔!」

    「貧僧不悔!」

    「你」小池怒不可遏,揚手扯斷笙歌手中的佛珠,在「叮叮」絕唱中憤然轉身離去,「我要告訴她,根本不值得,不值得」

    小池的身影消失在竹林外,笙歌低眸看著地上肆意滾落的佛珠,心彷彿被什麼啃噬一般,苦不堪言。他慢慢俯身撿起一顆佛珠,指尖還殘留著她的餘溫,禁不住微微顫抖。

    孽緣起於他,也終於他吧!他親手掐斷了她所有的希望,終於,他們徹底結束了。

    竹葉無聲飄落,一片片蓋住滾落的佛珠是啊,他不值得,不值得!

    從那個時候起,他的心就缺失了一塊。往後晴天雨天,與他無異,心痛成為一種習慣!

    暮色低垂,小池終於在栩苵的期盼中回來了。

    「他說什麼?」栩苵等了一天,猜了一天,無數次的在想他如何解釋,卻惟獨漏掉了那一種。

    無語!

    他只是搖頭!

    「他說他是不悔!」

    栩苵失神的跌坐在凳子上,扶著桌角卻仍然止不住身體的戰慄,她不相信,他可以這般無情!

    目睹笙歌的無所謂,此刻卻見栩苵如此悲慼,小池氣憤道,「小姐,你清醒點!他當了住持,當了住持,就在昨天,你明不明白!」

    「昨天,住持?」栩苵呢喃著,當她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時候,他在榮袍加身嗎?

    住持,出家人最高的地位吧!呵,原來,無論在哪裡,無論性格怎樣,男人對地位、對權力的**都是一樣的,那份狂熱,不是女人嬌弱的身軀抵擋得了的!

    「呵呵」栩苵癡癡的笑了,這就是她要的答案?她與笙歌竟是這樣的結局?他終究還是為了佛法捨棄了她!

    她,在他心中,還不如那串佛珠。它可以不離身的帶著,而她,可以任意丟在夜裡,丟在寒風裡,丟在無數個等待、無望裡

    笙歌,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以這種方式結束我一切的幻想!

    栩苵伏在桌上大笑,仿若失心瘋一般。小池鉗住她的肩,迫使栩苵對著她手中的鏡子,「小姐,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了!你還是相府那個神采飛揚的大小姐嗎,他根本不值得,你這樣不僅是折磨自己,也讓所有關心你的人寒了心」

    「小池,放開我,我什麼都不要看,不要」栩苵逃避著鏡中的自己,她無法面對。可是小池卻固執的不肯鬆手,她終於還是看見了此時的自己。

    那個女人雙頰削瘦,臉色慘白,烏黑的長髮毫無色澤,死氣沉沉的搭在腦袋上。珠釵傾斜,落魄不堪。就連曾經最靈氣逼人的雙眸也空洞無神,黯淡無光,好似死人一般。

    這就是她嗎?栩苵怔怔的看著鏡中憔悴的女子,一時間,心中一陣堵得慌,她難受得喘不過氣來。

    「小姐,忘了他吧!他若心裡有你,不會讓你白等一日,更不會」

    「吱呀」

    門被人推開,小池驚慌回頭,卻發現是一臉陰鬱的流宇帛。她的身子猛地一震,手中的鏡子倏然離手,「砰」的一聲碎在地上。

    叮玻璃碎成千萬片,栩苵聽見了是誰的心碎落一地,是自己的嗎?

    「王爺!」小池嚇得趕緊跪下。

    「出去!」

    「王王爺,我」

    「滾出去!」流宇帛再一次大吼,小池唯有低頭離去。

    門再一次被關上了,屋內只剩他們二人。流宇帛提著什麼東西一點點靠近栩苵,他面色鐵青。栩苵嚇得連連後退,她知道流宇帛定是聽見了,可是他到底聽見了多少,她就不得而知了。

    「你昨天去等誰呢?」流宇帛眉頭深皺,怒不可遏。昨天,他居然還滿心歡愉,他這個大笨蛋,天真的以為她是在等他。

    流宇帛清冷的雙眸早已不復存在,那深邃的眼底彷彿跳動著妖冶的火焰,幾乎要燃盡一切。栩苵惶恐不已,唯有逃跑,可是她剛一轉身,手就被流宇帛拽住。他是如此的用力,手腕立即傳來陣痛,栩苵咬牙一句話都不說。

    「你把我的寬容當什麼呢,是不是又去見笙歌了!!!」

    栩苵震驚抬頭,美目圓睜,他居然知道,那麼為什麼

    手腕疼痛難忍,栩苵什麼都來不及思考,她猛的甩手,卻不想將流宇帛手中的紙包裹打落,裡面的東西散落出來,碎成一地,竟是栩苵最愛吃的翠玉豆糕。

    栩苵驚訝的手足無措,「我」

    不由分說,流宇帛抓著她的手往裡屋拽。栩苵踉踉蹌蹌的被他一路拖著,手腕已經被他勒出道道紅痕,又疼又氣,她狠狠的抽回自己的手,大吼道,「流宇帛,你瘋了嗎!」

    「是,我是瘋了,瘋了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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