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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癡纏 第68章 凌泓然誓死逃婚 文 / 一碟曉菜

    第68章凌泓然誓死逃婚

    栩為清心裡也亂作一團,皇上如此問了,不答應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果答應,就要遠離京都,那樣豈不就等於將皇位拱手讓給梁王。

    而且此去也不知何時能歸,亦或能不能歸那麼,苵兒又該怎麼辦?

    皇上直視著流宇帛,等待著他的答覆。

    流宇帛心知流宇汲想要支開他,此刻懊惱自己大意已是無濟於事了。他避無可避,唯有拱手領命,「兒臣願」

    「皇上,臣願代齊王出征!」

    「皇上,臣願代齊王出征!」

    異口同聲的兩聲請求響徹大殿,將流宇帛的話完全吞沒。

    剛還死寂的大殿又有些嘈雜,大臣們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似乎都對爭相出征的場面很是意外。

    凌泓然和栩政軒面面相覷。

    栩政軒隨其父擁立齊王,為免其失勢,代其出征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可是,凌泓然的出現就讓人大為震驚了,他父親不是擁立梁王的嗎?他怎麼可以倒戈相向,背道而馳?!

    流宇汲溫和的面色陡然一寒,心下很是窩火,瞪著凌泓然的眼珠子都快出來了。

    凌泓然無視旁人的驚訝,逕直的走到殿前白玉階下,單膝跪下懇求道,「栩大人是文官,根本不適合出征。末將懇請皇上派臣出征邊界,臣定當不辱使命擊退西寧軍!」

    「你代替齊王?」皇上心裡一頓,沒想到他沒有請旨賜婚,卻請旨出征。這賜婚聖旨就在手邊,如若他要去,那這樁婚事豈不是要作廢?!

    凌泓然恭敬道,「西寧軍只是滋事擾民,不成氣候。如若派皇子出征豈不是高看他們了,還會令敵軍嘲諷我朝中無人。臣以為皇上只需屯兵邊界,就足以威懾敵軍!」

    「邊界鹽城乃流國最荒蕪貧瘠之地,凌統領真的不懼?」皇上有心試探,這出征大事,他可不能隨便草率。

    「食君祿,擔君憂!荒涼之地正是習武練兵的好地方,況且臣年紀尚輕,也需要出外磨練磨練增長閱歷。如此,將來才可以更好的建功立業,報效朝廷!」

    「哈哈」聽了這席話,皇上眉目暢然,欣賞的點點頭,大笑了起來。聲音飽含滄桑卻分外洪亮,他讚歎道,「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凌統領乃將門之後,果然英勇無畏!今特封為平西大將軍,帶兵三萬鹽城禦敵!」

    「臣領旨謝恩!」

    「來人,御賜玲瓏寶劍一把,助平西大將軍奮勇殺敵,早日凱旋而歸!」

    「末將叩謝陛下天恩!」凌泓然跪地,雙手置於頭頂,從內侍手中接過寶劍,劍鞘上的白虎長嘯猙獰而威嚴。

    皇上沉聲問,「還有誰要上奏?」

    殿下群臣垂首,沉默無語。皇上示意,內侍高呼,「無奏退朝!」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伴隨著群臣高呼,皇上起身回宮,內侍手捧聖旨緊隨其後。

    德隆殿又有了幾分喧鬧,大臣們議論紛紛,三三兩兩的走了出來。

    凌泓然雖並未表態擁立梁王,可是梁王早已將他算做自己麾下。此刻他明目張膽的代齊王出征,無論是出於何種原因,他都已經讓梁王顏面盡失。

    梁王從將軍凌嘯跟前而過,頓了頓,側目沖凌嘯冷笑,「大將軍,你的兒子可真神勇啊!」

    凌嘯心裡一驚,知然兒此舉已然惹怒梁王,卻也無可奈何,只得硬著頭皮道,「謝王爺讚賞!」

    「哼!」梁王冷哼一聲,拂袖大步離去。凌嘯也是羞憤難當,回頭狠狠瞪了凌泓然一眼後,也憤憤然的離開大殿。

    偌大的德隆殿一瞬間只剩凌泓然和流宇帛二人,他們相對而立,卻誰也沒先開口說話。

    陽光從高處的窗戶上射了下來,金燦燦的照在金殿的紅色琉璃地板上。紅光反射,有種無法形容的燦爛和壯烈。

    「為什麼要替代我?」許久,流宇帛毫無溫度的聲音在大殿盤旋,那裡面絲毫沒有被替代免戰的喜悅。

    「我已經說了,想建功立業!」

    聽見這樣的回答,流宇帛冷不丁的扯出一抹笑容,「凌泓然,我們自幼可是一道入堂學習的啊!你不想當官,我又豈會不知!再者,想要建功立業,何時不行,為什麼偏偏選這個時候?」

    凌泓然面色一頓,沒有往日的嬉皮笑臉,大殿之上的他成熟穩重,更像一個為官者。他不卑不亢的回道,「誠如王爺所言,什麼時候都行!我選了今日也無可厚非!」

    「你一向率直,怎麼今日如此遮遮掩掩,拐彎抹角?」

    「王爺想要我說什麼?」

    「說你真正的目的?」流宇帛看著他,質聲道,「你是知曉今日父皇賜婚,所以請旨出征意欲逃婚;還是還是你根本就是為了她?亦或兩者都有?」

    「如果我選後者呢?」凌泓然直言不諱,即使面對的是王爺,也毫無懼意。

    流宇帛震驚不已,他本來也只是大膽猜測,沒料到凌泓然還真敢說。當即面色一冷,皺眉戲謔道,「那麼你就錯了,你應該留在京都,那樣興許還有機會!」

    凌泓然一笑,「王爺錯了,那樣我就得娶公主,反而一點機會都沒有!」

    凌泓然悠悠然,卻不知那些風輕雲淡的話,早已在流宇帛的心裡掀起軒然大波。他強壓心中不悅,睥睨著大膽放肆的凌泓然。

    見流宇帛面露不悅,凌泓然突然失笑,「我想王爺誤會什麼了!」

    「誤會?」

    凌泓然一臉坦然道,「我與王妃算是舊識,我說為她,其實也是見她與王爺伉儷恩愛,新婚燕爾,不忍拆散。所以,作為朋友盡點綿薄之力,不過這也只佔一小部分原因。我之所以願意出征,是受夠了父親的管制,所以想逃離京都。鹽城地廣遼闊,沒有朝廷的束縛,天高任鳥飛,豈不是更逍遙自在!」

    流宇帛定定的看著逍遙而笑的凌泓然,的確,他瞭解的凌泓然就是個不甘被束縛的嬉鬧之人。他所有的叛逆之舉,都是因為厭惡管制,渴望自由。

    可是,為什麼流宇帛心中還是隱隱不安。彷彿凌泓然這泰然的背後並不是可以擁有自由的興奮,倒有幾分無可奈何的苦澀。

    流宇帛沉聲道,「那你打算怎麼和木槿交代?」

    「公主?呵,她過她的生活,我走我的路,原本就毫無干係,我有什麼好交代的!」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充愣?難道你父親沒告訴你,今天父皇本來是要給你和木槿賜婚的!」

    凌泓然只是淡然一笑,那樣的無所謂,失去人人欲得的駙馬之位居然連一點遺憾之意也沒有。他固執道,「知道與不知道根本就沒有區別,既然聖旨沒有下,我與公主依舊只是君臣!」

    「你不喜歡木槿?」話一問出口,流宇帛就感到了強大的威脅。如若他無意木槿,那麼他

    凌泓然沒有回答,反詰道,「王爺是希望我娶公主嗎?」

    這一次,流宇帛啞口無言。是啊,雖然凌泓然讓他不安,可是,他卻從未真正想讓他和公主在一起。

    「王爺沒什麼事,末將就先行告退了!」見流宇帛陷入思考,凌泓然行禮告辭。可行至殿門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頭沖流宇帛說,「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想應該告訴你!自從那日病癒甦醒,王妃將過去的事情忘了許多。如果她說了什麼莫名其妙的話,也請王爺不要介意!」

    流宇帛抬眸,目光茫然中遽然一縮。

    他一直在等她憶起他,可她終究沒有。此刻聽凌泓然提醒,他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他始終比不上凌泓然可以全心全意的待在她身邊,甚至他對她的瞭解,遠遠超過了他這個丈夫!

    靜謐的大殿之上,凌泓然越走越遠,終於完全消失在流宇帛清冷惆悵的視線裡。

    「唰」

    凌泓然剛一出德隆殿,迎接他的就是一記長鞭。他本能的躲開,反手拽住紅鞭,笑謔,「公主真是錯生女兒身,如此好身手,若為男兒定能戰場殺敵。」

    「你以為別人都是你,個個都喜歡上戰場打打殺殺啊!」木槿猛的抽回鞭,氣惱道,「說,你為什麼要替三哥出征?」

    凌泓然無奈一笑,「怎麼今天都問我這個問題?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難道我想保家衛國都不行?」

    「你少來這些虛的,你的責任是保衛皇宮,邊界自有別人去守衛!你急著這個時候走,是不是想逃婚啊?」木槿也不遮遮掩掩,直接質問,那模樣大有逼婚之勢。

    「逃婚?」

    「你別說你不知道!今日賜婚,文武百官差不多都知道了,我就那麼惹你討厭?你敢當這麼多人逃婚讓我難堪!」

    「我沒有逃婚啊,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婚約一說,何來逃婚?」凌泓然偏執道,畢竟皇上的聖旨沒下。

    「你」木槿氣急,「當駙馬就那麼委屈你啊?安安穩穩錦衣玉食難道不好嗎?你為什麼非要去戰場,你難道連『古來戰場無人還』這個道理也不懂?」

    「如果我貪生怕死,想必公主也會不齒有這樣一個駙馬吧!」

    木槿一頓,她一生驕傲,的確容不得那樣的人。可是此刻,她什麼都顧不得了,她能想到的只有他的安危。她拽著他的手,急切到,「這些我都不管,你趕緊和我一起去見父皇,說你不去,現在還來得及!」

    凌泓然冷冷的拂開她的手,低眸恭敬道,「公主,何必強人所難,我去意已決!」

    「強人所難?呵,你的意思是寧願死,也不願意娶我呢?」木槿鼻子一酸,她如此放下身段央他別走,他居然絲毫不為所動。也許這樣絕情的男人,根本沒什麼好留念。

    「泓然一介武夫實在配不上公主,此去更不知什麼時候能歸。公主風華正茂,還是」

    「夠了,你去吧!從今以後,你的生死與我無關,我會讓父皇將那聖旨作廢!」木槿狠狠的打斷了他的話,緊緊的握著紅鞭,決絕的轉身疾步離去。

    她是華勝公主,她不能敗,更不可以卑微的哀求一個男人的垂愛。

    凌泓然看著木槿頭也不回的離開,那一襲紅衣在朝陽下格外刺眼。不知為何,他心底泛起濃濃失落,為她,也為自己。

    那個時候,木槿以為一個決絕的轉身她就勝了,殊不知,從遇到他的那刻起,她就是輸,而且一路輸到底!

    黃昏時分,沒有往日迷人的晚霞,天空有些暗沉。

    冷冷的晚風悠悠的吹著,送來淡淡花的幽香,也帶來了莫名離愁傷感。

    栩苵的傷勢沒有全好,身體虛寒,怕冷得要命,已經有好久沒去後花園了。此刻,她裹著軟絨絨的貂絨披風,一個人百無聊奈的坐在西院的鞦韆上,慢慢的蕩著,思緒卻早已不知飄向何處。

    她突然惶恐,不知道自己人生的意義究竟在何處?

    初嫁與齊王那股掙扎抗爭,那股要離開,要自由的情緒早已在不知不覺中隨風吹散,她有些迷茫了,如果將來齊王放她離開,她又將去往何處?

    找笙歌嗎?

    呵,她開始怕了,似乎從開始到現在,都是她一個人糾纏不放!笙歌也許從未喜歡過她,去找他又能如何?在他一次次的無謂後,她的努力化為烏有,她沒有堅定下去的力量,她看不見前方的路

    「王妃!」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她回頭。落魄的神情落入了他的眼,只是一瞬,她便揚眉嬉笑,「臭小子,這麼久都不來看我,怎麼一見面就這麼迂腐?呵,莫不是當官當久了,也同化了?」

    這一次,他沒有罵栩苵沒大沒小,也沒有不正經的邪笑,只是那樣安靜的站在院子裡,遠遠的注視著她,那目光中有不捨,也有疼惜!

    她慘白如紙的臉上,即使笑著都讓人無比難受。

    一進西院,凌泓然就看見靠在鞦韆花籐上的栩苵,她仰著頭,看向天空的神情茫然又無助。昔日神采飛揚的模樣已經不復存在,亦如他,再也不可能嬉皮笑臉,沒心沒肺的欺負她,捉弄她。

    他突然有些後悔,憂心忡忡,不知道自己這一走,何時才能再見到她。在這深宅大院中,她如斯羸弱,又該怎麼辦?

    栩苵笑著從鞦韆處下來,行至凌泓然跟前,見他始終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逗樂道,「凌大公子是不是許久沒見本小姐,突然一見驚為天人啊?呵呵」

    栩苵傻笑著,可是令她奇怪的是,凌泓然破天荒的沒罵她臭美。要是以往,他一定會損得她體無完膚,說什麼她是他見過女人中最沒氣質的,最沒形象的,最沒身材的一輩子見她這麼一個不像女人的女人就夠了

    「凌泓然,我還不知道你啊!少在我面前裝深沉哦,雖然你吊兒郎當的樣子很欠揍,但我還是蠻欣賞你那個樣子的!」栩苵自說自話,一個人樂著。沒辦法,一看見凌泓然她就高興,沒來由的覺得輕鬆自在,也不知不覺成了話嘮,在他耳邊喋喋不休。

    「我要走了!」

    凌泓然這樣嚴肅的表情從所未有,栩苵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她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她有些茫然無措的看著他,「走?去哪?」

    凌泓然淡淡的說,「鹽城!」

    「鹽城?」栩苵不解,她只知道京都,其餘的地名一概不知,「那是個什麼地方,去那裡幹什麼?」

    對於栩苵的反應,凌泓然並未覺得詫異,他知道她失去了記憶。在他眼裡,她就是一張白紙,對流國一無所知。

    「鹽城是流國最北邊的一座城,那裡有些小麻煩,我要帶兵去解決一下!」

    凌泓然刻意說得很平淡,可是栩苵分明聽出了兩個字「打仗」!

    她看過古代戰爭片,當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她腦中不斷的重複著這個畫面:高高破敗的城牆,染血破爛的旗幟,荒蕪的大地上,死屍不甘的瞪大眼睛,血從他們的脖子,肚子,甚至是七竅慢慢流淌了出來

    與這一片死寂不相符的是路旁的一撮雜草,它嗜血成性,吸進所有血液,茁壯的生在著,綠油油的葉子轉瞬間鮮紅鮮紅的

    那一片片蓬勃的血紅葉子強有力的衝擊著栩苵的視覺神經,她的心尖銳的疼了起來,拚命的抓住凌泓然的手,懇切道,「不要去,不要去」

    「這是聖旨,不可違抗!」

    「可是,可是你是駙馬啊!朝中那麼多將軍,哪裡還需要駙馬去打仗!」栩苵已經從流宇帛那裡知道,凌泓然會是流國唯一的駙馬爺。

    雖然流宇帛說這事的時候,一臉憂鬱。可是栩苵卻是高興的,在她看來,木槿的刁蠻純真和凌泓然的明朗率性簡直就是最好的一對。她還一度在思考送什麼賀禮,可是今天卻怎麼突然說要去打仗?

    「沒有駙馬了,我還是我,還是那個凌泓然!」凌泓然一臉釋然,沒有駙馬的枷鎖,他只是簡簡單單的凌泓然,她眼中的凌大公子!

    「凌泓然,你不要去,我好怕」

    「你不要怕,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去找我娘,她一定會幫你的!」在這個時候,凌泓然擔心的依然是她。

    他不知道,她真正怕的,擔心的從來不是自己,而是他啊,她這一生唯一的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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