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特殊愛好()
走出屋外,拓野回頭看了看還在衝他們揮手道別的降雪,無心呢喃,「降雪似乎很喜歡你啊!」
「當然啦,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嘛!」栩苵厚臉皮的回了句,完全無視旁人的白眼和一地的雞皮疙瘩。
「我看要叫她少跟你接觸,省得被你帶壞!」
「,反正我今天高興不跟你計較!」栩苵得意的笑笑,反正有降雪幫忙,過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溜之大吉了。
看著一臉奸笑的栩苵,拓野心裡瘮得慌,正要開口盤問,卻見離落滿面春風的朝自己走來,便轉而問候道,「離落,好久不見,最近好嗎?」
「很好啊,剛殺完回來!」
離落甩甩手,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栩苵看著他,心裡一陣陰風掃過,揣測這「剛殺完回來」是什麼意思?是殺雞殺鴨,還是殺人!!?
「恭喜,生意不錯啊!」
離落亦笑笑,目光卻落在他旁邊的栩苵身上,「生意再怎麼不錯,也比不上樓主啊!沒想到一月不見,樓主收穫頗豐,這是哪家的小姐啊?」
「我是」
拓野打斷,冷言道,「她叫丫頭,我的丫頭!」
「丫頭!?」栩苵、離落異口同聲。
「對啊,她就是我的丫頭!」拓野再一次重申,既而大搖大擺的繼續朝外面走去,「丫頭,跟上!」
「黃金臉!」栩苵恨得咬牙切齒,攥緊拳頭,頭也不回的追了上去,徒留離落一人在那發傻,「丫頭?」
少女一路小跑,萬千青絲在風中輕輕飄揚,閃著烏黑的光澤,她衝上去攔住拓野的去路,臉上不知是奔跑的緣故還是因為生氣漲得通紅,她傲慢的插著腰,底氣十足道,「我可是相府千金,你有天大的膽子敢讓我做丫頭,小心我父兄拆了你的夜影樓!」
「哈哈」拓野大笑起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要想拆了夜影樓,那得看看他們有什麼本事找得到!還有,進了我夜影樓就是我的人,你那大小姐脾氣最好收斂收斂,好歹我也救過你的命啊,讓你做丫頭可一點都不委屈!」
真是強詞奪理,黑的也被他說成白的!
栩苵氣煞,白了他一眼,諷刺道,「分明要殺我,卻說成是救我,世上最能胡扯的就屬你第一了!」
拓野也不生氣,望向遠方的目光深沉而寧靜,許久才沉聲道,「對於殺手而言,不殺你即是救你,帶你回來更是為了保護你,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被他這麼一解釋,栩苵更覺得莫名其妙了,「如果真如你所說的,什麼都是為了我好,那你與我非親非故的,你幹嘛吃飽撐著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
「哎,跟你說話不被累死也得氣死,好像不殺你,還得罪你似的!」拓野無奈,「我就老實告訴你算了,因為你有趣啊!把你殺了的確易如反掌,卻不過是片刻的快感,留下來閒時可以拿出來逗逗卻是長久的樂趣!」
拿出來逗逗!?
栩苵滿臉鐵青,撞牆的心都有了,敢情你丫把我當寵物了!
「走吧,帶你去熟悉熟悉將要生活的地方!」
拓野牽過栩苵的手,卻被她重重甩開,「我不去!」
「怎麼生氣呢?剛才逗你玩的,就這樣生氣也未免太小氣了吧!」
還敢說逗,栩苵更是氣憤的扭過頭去不理他。
見激將法不管用,拓野不死心的再問,「真的生氣了?」
她依舊悶聲不吭。
拓野心裡突然一陣後悔,也許帶她回來是錯的。本想撿個丫頭回來使喚使喚,不想卻是個脾氣超大的刁蠻小姐,自認倒霉的歎息道,「算了,算啦,怕了你了,跟我走吧,帶你去個美麗的地方,你一定喜歡!」
一定會喜歡?口氣還挺大!栩苵不信,抬頭卻見他一副把握十足的模樣,不由得充滿好奇,也不管剛還生氣來著,立馬屁顛屁顛跟在他身後便去了。
夜影樓並不僅僅只是一棟樓,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個莊,栩苵跟在他身後東繞西繞,幾乎「熟悉」了整個山莊,正當她懷疑他轉著彎騙自己逛莊園的時候,眼前豁然出現一片茂密的森林,耳邊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栩苵覺得新奇走進森林,越往樹林深處,水聲越大,「隆隆」作響。
突然,眼前陡然開闊,順勢前往,只見幾丈寬是瀑布彷彿從天傾瀉而下,水湍激流,激情澎湃,讓人也為之一振。
涓涓溪水過於矯情,幽幽湖水過於平靜,惟有這瀑布的宏偉大氣才是她心中的最愛,此刻隨著「嘩嘩」的水流聲,栩苵的整顆心都沸騰了起來,她一路興高采烈的大喊大叫衝到絕壁旁,仰望著不見起點的瀑布,驚歎不已,「哇好壯觀啊!」
她伸手接起一捧水,深深的喝了一口,嘖嘖稱讚,「真甜,真甜」
「女兒是水做的」這句話說得一點也不錯,對於水,她們天生有種莫名的親近感。看著栩苵高興的樣子,拓野的心也不由得熱騰起來,看來夜影樓還是要注入新鮮生命才更添活力啊!
「喂,你還愣著幹嘛,過來一起玩啊!」栩苵揮動著小手衝他呼喊,待拓野靠近後,猝不及防擊水濺到他身上,看著他狼狽的模樣哈哈大笑
真是個瘋丫頭,拓野無奈,卻也被她無拘的笑容感染了,也捧起水朝她潑去,不偏不倚正中額頭,本以為她會生氣,孰料她「咯咯」的笑後對他更是一頓猛烈攻擊。
山谷間亦處處迴盪著,她銀鈴般的笑聲
風輕雲淡,水聲叮咚流淌。
玩累了,栩苵和拓野雙雙倒在下游的草地上,悠閒自得。
栩苵看著天上大朵大朵的白雲,幻想著那要是棉花糖該有多好啊!突然想到跟人家玩得這麼開心還不知道名字呢,便轉頭問道,「喂,你叫什麼名字啊?」
拓野單手撐著腦袋,笑嘻嘻的說:「怎麼了,這麼快就對我有興趣了,想瞭解我?」
對他這樣沒正經的說話,栩苵早已有免疫力了,只見她亦學起拓野的模樣,側撐半個身子,極盡嫵媚,柔聲道,「多瞭解下也不是什麼壞事嘛,哥哥叫什麼名字啊?」
見慣了她的張牙舞爪,突然這樣輕聲細語讓拓野很不舒服,彷彿許多毛毛蟲在身上爬來爬去,他冷得哆嗦一下,投降的倒在地上,悶聲道,「拓野,我叫拓野!」
「唾液?」栩苵先是一愣,隨即原形畢露,哈哈大笑起來,她捂著肚子扭成一團,笑不自抑,「哈哈你這名字真經典」
「不許笑,這是我父母給我的名字!」拓野看著她,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
栩苵止住了笑,望著他的目光透著幾分欣賞,「看來你很愛你的父母啊,這樣真好!我還以為殺手都是冷血無情的呢」
「這樣不好!」拓野斬釘截鐵的回答,望向天空似在沉思著什麼,許久,喃喃開口,「殺手有情便是劫!」這是入樓時,師父讓他謹記的一句話。
栩苵詫異,「怎麼會是劫呢,有情多好,有情可以不殺人,不做殺手!」
「不做殺手?怎麼可能!那豈不是要浪費我這辛苦練得的一身好武藝!」
「難道你練武就是為了殺人!」栩苵有些氣憤。
「是啊,那是我的愛好!」
栩苵無語,白了他一眼,沒趣道,「你的愛好還真特別!懶得和你說了,我要去前面看看。」說罷,她站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草渣,往下遊走去。
下游河寬,水流自然平緩許多,清澈透明,只見大大小小的鵝卵石鋪滿水底。
栩苵的鞋在剛才玩水的時候早已濕透了,現在走起路來很不舒服,她靜靜的看著清澈的流水,光潔的鵝卵石突然靈光一閃,這不是最天然的足療嘛!
「真是太好了!」
栩苵一邊自言自語道,一邊快速的脫掉濕答答的鞋子,只見她光著腳丫一手擰一隻鞋子,小心翼翼的踏入水中,沁人涼意立即湧了上來,她立即神清氣爽。水很淺,只沒過腳踝,她怡然自得的在鵝卵石上來回走動,腳底一陣陣酥麻,舒服不已。
她微笑,頃刻浪花飛濺若朵朵繁華。
突然覺得有灼熱的目光射來,後背彷彿鋒芒在刺,讓人渾身不自在。她不安回頭,卻發現拓野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光腳丫,深邃的眼神散發著異樣的光彩。心下不悅,小聲暗罵,「色胚子!」
雖然聲音極小,拓野卻聽得真切,不由得爽朗大笑,瞇著眼說,「丫頭,你是不是想嫁給我啊!」
「嫁給你?」水中的栩苵不屑的輕哼一聲,「下輩子也別想!」
「下輩子別想,是不是在暗示我這輩子可以想啊!」
「胡攪蠻纏!」栩苵不客氣的瞪了他一眼。
拓野看著她不解道,「你是真不懂,還是裝傻啊?流國女子的腳是不可以外露的。除了丈夫外是不可以給別的男人看的,否則女子斬足,男子挖眼,難道你都不知道?」
真是血腥,栩苵心驚,隨即竊喜道,「幸虧我不是流國人,那些爛規矩與我無關!」
「不是流國人?那你是哪人?來自哪裡?」拓野驚訝不已,他抓的明明是相府小姐啊,難道錯了?
真是個笨蛋,怎麼把那也說出來了!栩苵暗罵自己大意。
面對拓野的追問,栩苵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想說來自中國吧,又怕他不懂,恐怕還會把她當成別國奸細。她不安的在踱來踱去,望著拓野探究的眼神,吞吞吐吐,「我我」
「啊」栩苵一時失神,後退時不小心踩倒了後裙擺,趔趄著退後幾步,眼看就要直挺挺向後倒去了,她大驚失色,嚇得兩手在空中胡亂揮舞。
拓野立即飛身而起,將她環腰抱離河面,可是栩苵還沒反應過來,仍驚恐的揮手求救著,「啪」的一聲正打在拓野的面具上,它攸然脫落。
一時間,四目相對,拓野的容顏完全展露。
看著地上的面具,想起了拓野的禁忌,栩苵嚇得「啊」的驚呼一聲。拓野不禁緊皺眉頭,果然是懦弱的閨閣小姐,這樣就被嚇到。他撫過臉上的刀痕怒聲道,「知道怕了就給我老實聽話!」
栩苵這才看見拓野臉上有個一寸多長的刀疤,原來帶面具就因為這啊!她細細打量起他,發現他其實長得還挺好看的,雖比不上流國京都男子的俊秀飄逸,卻也桀驁狂放,很有男人味。
見她一言不發的看著自己,拓野嘲諷,「是不是沒見過傷疤,嚇傻了吧!」
「沒有啊,這有什麼好怕的!我們那兒黑社會天天砍來砍去我見多了,一點都不恐怕,我還覺得挺酷的呢!」栩苵一臉崇拜。
「黑社會,酷?丫頭,你少在這跟我瞎扯,剛剛我明明見你嚇的亂叫!」拓野以為她在瞎說戲弄自己,生氣的轉身回去。
「哎,拓野,等等啊,我說的是真的。我剛才叫是以為我掀了面具,你要殺了我,根本不是因為刀疤,喂,你你不要走那麼快嘛」栩苵知道他誤會了,生怕他一生氣結果了自己。連忙氣喘吁吁的追上去,慌忙解釋著,「我不是告訴你了,我不是流國人嘛,我從天上來,呃,好像不對你就當我來自火星也行啊,反正我們那兒看人的眼光和你們不一樣,我們說酷是長得帥有男人味的人,喂,你有在聽嗎?有條小刀疤那可是本錢啊,說明你有故事,女孩子們就喜歡有故事的男人啦,你根本就沒必要戴面具,那完全是浪費,是對帥哥的摧殘」
栩苵跟著他喋喋不休,拓野更是當場傻掉,她在漫天胡說些什麼啊,那個什麼帥哥,火星他一句也沒聽懂。可是見她緊張兮兮的模樣,他心中莫名溫暖,積壓在心底的陰鬱一掃而空。
其實,戴面具只是為了方便執行任務,他從來就沒在意過臉上的刀疤,至少在大漠,還是有許多姑娘喜歡著他這份狂
野的,可是這次遇見了她,一個他不懂的中原女子,他竟有些擔憂,不敢面對。
栩苵說得是唾液橫飛,口乾舌燥,卻見拓野仍是不為所動,面無表情的樣子,不禁擔憂的問,「喂,我說了這麼多,你到底聽懂沒有?」
拓野無奈的聳聳肩,心存戲弄道,「沒聽懂,你在說一遍吧!」
「啊」栩苵失望長歎一聲,當場暈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