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番外(77)
誰知濮陽游兒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手上的酒杯未鬆開半分。一副十分親熱的樣子,斜眸笑道:「相公,好不容易能和邊遠大將軍一起喝杯酒,奴家怎能卻人盛情?」
咱醉了他能帶著咱逃出去,他若是醉了誰來救咱兩個,這酒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喝。
關孟山坐在旁邊看著二人,嘴上噙著笑,目光卻十分的複雜。「管千總不敬他們夫婦一杯?」
「正是正是,屬下正準備敬酒呢。」管千總滿臉堆笑的端起酒碗。
空酒杯剛放下。
「在下也敬一杯。」像塊冰一樣的魏鐸端起酒碗冷冷說道。
濮陽游兒看齊健越,小臉抽的像苦瓜。
爺爺的,這幫傢伙擺明了是想用車輪戰術將他二人灌倒。臭老頭,竟用這種陰招。今兒姑奶奶算豁出去了,讓你們好好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拼酒。
「奴家在這兒回敬各位一杯。」說完將自己杯端起來放到唇邊,皺著秀眉卻沒喝。「咱們這樣光喝好像沒什麼意思。不如行個酒令如何?」
「行酒令!?」眾人停住手上的動作齊刷刷望向她。
「哈哈哈哈,夫人既然有此雅興,就照夫人所說行個酒令。不知夫人要如何行令?」關孟山哈哈大笑,趕忙隨聲附和。只是那夫人倆字兒叫得濮陽游兒渾身不自在。
管千總沒有異議,魏鐸那個冰塊兒自然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我們數數好了。」濮陽游兒興奮的提議。轉頭之餘偷偷對著齊健越眨眼睛。
「數數!?」
「怎生數法?」
「從一開始,帶七的,和七的倍數都不許數,數了或數錯的人都要罰酒。」她笑靨如花的說道。心下卻暗想,小樣兒!姑奶奶當年在學校這招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今兒就不信整不死你們!
齊健越好笑的看著她,原來這丫頭也不是個善茬子。
關孟山忍不住讚道,「這方法不錯,老夫還是第一次行這種令。」說完擼起袖管躍躍欲試起來。
「多謝關將軍盛情款待,在下為各位斟酒聊表寸心。」齊健越起身,姿勢優雅的為他們一一倒滿酒。
大半個時辰後,屋內只剩下滿臉桃紅搖搖欲墜的濮陽游兒和精神抖擻的齊健越還是坐著的。
「你說他們是真醉了還是裝醉的?」濮陽游兒醉眼迷離,舌頭不靈光的問道。
「真醉裝醉都是醉。」齊健越冷冷道。
剛才倒酒時他在他們幾個杯中下了一點夢裡香。不醉,可能麼?
「真醉是醉,裝醉是沒醉,那……怎麼能一樣?」她瞇起迷離的大眼睛,嘟著可愛的紅唇皺眉說道。
齊健越目不轉睛的看著滿臉緋紅嬌嫩欲滴的她,眼中全是玩味,「你確定你是女人?」
「嘿嘿,是不是女人我不知道,反正身上的零件全是女人用的。你要不要檢查一下?」濮陽游兒拉扯著衣領,將身體貼近他,仰頭看著他憨笑。
他有些尷尬的躲了一下,繼而沉下臉。「你每次喝完酒都會讓人檢查你的零件?」
「嘿嘿,怎麼可能,他們……他們從來沒有懷疑我……不是……女人啊。」她擺擺手,搖晃著說道。
「真正的女人誰會坐在男人堆裡肆無忌憚的猛灌酒?」他喃喃,面色稍緩起身拉起她。
她拍拍胸脯,「我啊!我啊!我就是真正的女人,不信給你看。」說完又要拉胸衣。
「蠢女人,也不怕被人佔便宜。」他又好氣又好笑的將差點摔倒的濮陽游兒摟至身前。
「除了你誰……還會佔我便宜。」她打個酒嗝,瞇著大眼,「我……警告你啊,以後……不許……再佔我便宜,隨便……親我。」
他搖頭,「不佔你便宜占誰的?難道讓我去佔別的女人便宜?」
「不行!」她堅決的搖頭,忽然上前猛的摟住他的脖子狠狠吻了下去。好半天,她鬆開手,咂咂嘴,醉眼迷離的道:「你……不能佔我的便宜,更不許……佔別人的……便宜,所以……以後就只能由我來佔……你的便宜。呵呵。」
齊健越一聽登時就樂了。他滿臉壞笑的摸著下巴瞅她,「既然是便宜,怎麼不多佔點?」
她白了他一眼,伸出鮮蔥玉指點著他的腦門,「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連這……這都不懂?便宜只能少佔點,佔多了會吃大……虧的。」
他握住那隻玉手,一本正經的說道:「忘了告訴你,本少從來不吃虧,那怕是一點點的也不行。」說完,一把將她扛上肩頭,邊向外走邊邪笑著說:「通常人家佔我一點便宜,我都會讓他十倍奉還。你,也不能例外。」
「快放我下來!你想幹嘛?」她掙扎。
他不語,伸手點了她的啞穴,然後像陣風般向軍營外疾走。
小氣鬼佔了咱那麼多便宜,咱也沒說什麼。咱只不過才討回點利息,他就跟咱翻臉。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氣鬼。該死的還點了咱的啞穴,咱連救命都不能喊。嗚……誰來救救咱。濮陽游兒心中一陣哀嚎。
二人離開許久,趴在桌上的魏鐸和關孟山才相繼捧著腦袋坐起身子,倒在一旁的管千總則像死豬一樣發出沉重的酣睡聲。
「咱們著了他的道。」關孟山撫額苦笑。
「將軍為何放他們走?」魏鐸晃晃腦袋望著空無一人的千總營的大門方向。
「就算咱們想留,也未必留得住人家。」他又笑,只是不再是苦笑,「既然不是敵人,便無須樹敵。黃強怎樣了?傷勢如何?」
「傷勢已無大礙,用的全是上好的外傷藥,此人……十分精通醫術。」魏鐸擰眉查看著酒壺。
「黃強可查出他的身份?」
「他說此人是將軍的故人。」
「難怪他會認識水兒。」關孟山凝眉苦思。「只是,老夫根本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
「將軍不認識他?」魏鐸一愣。
關孟山搖頭,「老夫的記憶裡根本沒有此人。」
「他易了容。」魏鐸在一旁淡淡的說道。
「難怪我沒有印象。」關孟山長眉微皺。「此人身帶貴氣,天生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威壓,談吐舉止頗有大家風範。雖擅長用藥,武功又好,但卻不像是江湖上的草莽之人。會是誰呢?」
關孟山正暗自思忖。
「黃強說多年前將軍曾送給此人一塊玉飾。」冷不防旁邊魏鐸冒出一句。
關孟山聞言怔了一下,略微一想後大驚,「莫非是他……」繼而想了想又連連搖頭,獨自嘀咕,「不可能。他此時應該身處京都才對。怎麼會來到這窮鄉僻壤的邊防小城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