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番外(34)
純純:「既然早想分開,為何不早點說?非要等到咱已經喜歡上他以後讓咱走。」
色色:「什麼危險,什麼擔心,什麼謹慎。全tmd是謊話!借口!這種甩女孩子的手段咱見的多了。他奶奶的,離了他地球照樣轉,沒了他咱活得更精彩!」
純純:「那這錢咱還要麼?」
色色:「要!憑啥不要!這年頭分手的時候誰還不要點分手費!就算把這些錢散給那些乞丐,還能賺兩句謝謝呢。」
純純:「也許……他真的是擔心咱的安危呢。」
色色:「切,蠢女人,一看你就是還沒被人家騙夠,賤!」
純純:「唉……」
齊健越站在門後,聽著屋內無聲的啜泣他胸口一陣窒息,心彷彿正被硬生生的扯裂,再片片剝離揉碎。
倚在牆邊站了良久,他才輕輕的回到自己屋子。
離開充州的這幾天,他想了很多。
他和濮陽游兒一直在以一種很奇特的方式相處著。
說他們是主僕,根本不像。他二人根本就分不清誰是主誰是僕。
雖說平日裡都是濮陽游兒在打理二人的生活起居,可經常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時不時的出去闖禍的也是他。當然,那個成天跟在他屁股後頭給他擦屁股做消防隊長的人自然是齊健越無疑。
濮陽游兒儘管偶爾有點小迷糊或者小調皮,但卻從未真正的傷害過誰,這也是自己一直睜隻眼閉只眼默然縱容他的原因。從這點來看,二人像是兄弟,卻不像兄弟那般同進同出甚至同塌而眠。
若說是朋友,又不夠貼切。他們從未一起出去喝過花酒喝到爛醉如泥,也從未勾肩搭背昏天胡地的聚在一起侃大山。
沒有誰會像他們這樣做朋友。
閒來無事的時候,齊健越時常會將自己小時候的一些事情當做笑話說給濮陽游兒聽,雖然偶爾會被濮陽游兒當做用來嘲笑他的武器,但他總是一反常態的一笑置之,因為他喜歡看到濮陽游兒那滿臉天真的笑容。每天看著他,自己總會覺得心中滿滿的,很開心,很……幸福。那感覺……更像是戀人。
想到這裡,齊健越禁不住一顫,一種恐懼油然而生。
自己前世雖身為女人,這一世卻是不折不扣的男人。平日裡在自己身邊環繞的無論男女無不極品,好歹自己也算身從萬花叢中過,平生閱芳草無數,可是不管女人還是男人他從未對哪個動心過。
可是這次……好像真的動心了。
難道……自己生理有問題還沒真正的蛻變為男人!
可……可女人該有的零件咱一個都沒有,男人該有的零件咱一個也不缺,這不是男人是什麼?
難道上輩子是女人這個事實給自己造成了心理陰影,成了自己內心深處的魔障?
不太可能啊,從五六歲老媽給自己穿開襠褲的時候這毛病就已經改過來了呀。自己早就不再喜歡那些胭脂香粉,對帥哥也有了免疫力不對著他們流口水了啊。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他不可能有斷袖之癖,也根本無法接受自己是個gay。
中國上下五千年的傳統思想和兩世父母非常正統的教育在他的心中根深蒂固,所以他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趁著這次查案子的機會,他想和濮陽游兒分開一段時間,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和他的關係。他相信剛才自己的冷漠有起到作用,不然濮陽游兒不會哭的如此傷心。他希望濮陽游兒會如自己所願盡快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因為他絕對不允許濮陽游兒以身涉險受到傷害!
齊健越終於如願以償。
第二天天不亮,濮陽游兒就離開了喜客來客棧,走的時候連招呼都不曾跟他打一聲。看著空蕩蕩的屋子齊健越心下大安,隨即一種莫名的失落感卻油然而生。
沒過多久,齊健越也整理好行裝離開了喜客來客棧,前往郡州城而去。
齊健越離開充州的時候,正是關孟山離開充州衙門的時候。
當看到停放在義莊,面無血色身體早已僵硬如冰的水兒時,關孟山再也忍不住的老淚縱橫。
痛哭過後,出乎師爺的預料,關孟山既沒暴跳如雷得對他發飆,也沒有等談仕火回來處理水兒的身後事,而是在看了水兒的遺體後直接領著隨從離開了府衙。臨行時關孟山給了師爺二十兩銀子,叮囑師爺每日給水兒燒香燒紙,等水兒下葬時請和尚為她超度亡靈。臨了,他身後那隨從還瞪著眼睛警告師爺,「這銀子,你可一定要全花到談夫人的身上,若是少了一分,小心談夫人回來找你算賬。」說罷揚長而去。
離開充州城,一路上齊健越十分小心的打聽著有關談仕火的一切。為了安全起見,出了充州他就易容成一個相貌普通的中年漢子。之所以不露出自己的廬山真面目,是因為郡城的軍營裡很有可能會有人認出自己。事情一旦像他懷疑的那樣,關孟山真的牽涉其中,自己難免是要混到軍營裡去打探消息找證據的。如果自己被認出,誰敢保證關孟山不會趁機為報關玉嬋的仇對自己下黑手。萬一自己真在這兒被暗殺,那可是連他那皇帝老子都找不到自個兒的屍體。
齊健越不願意冒這個險,哪怕是在世人眼中忠心無二的關孟山也不例外,畢竟人性是誰都琢磨不透的。
連續數場春雨後,地處西北邊塞的郡城也有了絲絲的春意。
窗外的景色談不上美麗,更說不上宜人,但邊城戒備森嚴這似曾熟悉的感覺卻讓齊健越想起了同老媽一起在西南邊陲的那些日子。雖然軍營裡的生活很無趣,但卻每日都有帥哥看,也不失為一件人生快樂之事。
才剛和濮陽游兒分開不過兩天,自己已經開始想他了,這思念的洪水一旦開了閘,大有一瀉千里不可收拾之勢。且其威力遠遠超出他自己的預料。
一陣涼風襲過,齊健越咳嗽了兩聲,將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但並沒有關上窗戶。
這家酒鄉客棧是上次來郡州的時候齊健越找的。房間地方不大,屋內的陳設檔次不是很高,窗外的景色也不咋地。他之所以選擇住在這裡是因為從這間屋子的窗戶望出去,正好可以清楚地看到談家外宅的一切情況。上次他便是住在這裡監視了那談家三天,此刻再看到窗外熟悉的宅子,他竟有想一把火燒了它的衝動。
水兒死了,他看到這處宅子裡人的臉上不但看不出有半分的哀痛之色,相反卻有開心興奮之意。也許他們覺得只有水兒死了,他們的主子才能坐上真正女主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