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番外(33)
濮陽游兒像只考拉熊一樣撅著屁股,用被子蒙著腦袋正在那兒生氣呢。
肆無忌憚的對著他的屁股給了一巴掌,齊健越一把掀開了被子。
純純:「咱的小屁股!這個小氣鬼居然摸咱的小屁股!那兒可是除了咱爸咱媽誰也沒摸過的處女地呢!」
色色:「咱一大早起來為他服務他卻無動於衷,這會子倒來吃咱的豆腐,幹他娘的。」
「有話就講,有屁就……」
「我有事兒要跟你商量。」不等濮陽游兒說完,齊健越對著他的屁股輕聲說道。
「商量。」自己沒聽錯吧,從來都是他吩咐自己做著做那,幾時換成了商量這個詞兒。濮陽游兒忽的一下掀開了被子,頂著個雞窩腦袋坐了起來。
「早上的飯菜……很好吃。」齊健越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濮陽游兒的雞窩頭。
本想起身藉機出氣兒的濮陽游兒一見齊健越放低了姿態,知他是因為剛才的事情過意不去,礙於面子又不能跟自己道歉。既然人家都矮下了身段兒,自己也不好再計較什麼。不然倒顯得自己太過於小家子氣。「什麼事兒要和我商量?」濮陽游兒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
「關於談家殺人案的事。」
「你這次去郡城查到線索了?」一聽是說談家殺人案的事,濮陽游兒立馬來了精神。
「談家少爺在郡城有個外宅。」齊健越淡淡的說了一句,順勢坐到了床邊的椅子上。
「我早就說他肯定有問題,不然自己的老婆死了怎麼會不著急回來。」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濮陽游兒就挽著胳膊義憤填膺的破口罵道:「該死的臭男人!賤男人!真tmd不是個東西。明明家裡都已經有了老婆了,還跑到外面去養二奶,養一個不夠還tmd養倆,他就不怕把他二哥累得抬不起頭。奶奶的要是讓我碰到他,我非剪了他的祖孫根讓他當太監去……」
「罵得好!」齊健越冷漠的臉上露出讚許之色,「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你再罵?」看著頭頂雞窩頭,面紅耳赤口沫橫飛的濮陽游兒,他強忍住笑一本正經嚴肅的問道。
「罵得好!」齊健越冷漠的臉上露出讚許之色,「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你再罵?」
覺出自己委實激動地有些過火,濮陽游兒縮了縮脖子,一臉的悻悻然。「好嘛好嘛,我不罵就是了。」說罷老老實實的盤著腿兒窩回暖呼呼的被窩裡。
「死的那個女人叫水兒。十幾年前父皇還是順王爺的時候,她是父皇第四房妾室的陪嫁通房大丫頭。」齊健越輕輕皺了一下眉頭,背過身來到了窗邊。
此時天已大亮,暖暖的太陽漸漸升了起來,驅散了黎明前的那抹陰暗,也驅散了整個充州城的寒意。金黃色的陽光透過紙窗淡淡的射了進來,也射在齊健越的身上,在他的四周灑下淡淡的光暈。
「談夫人叫水兒。是你父皇當年的通房大丫頭。這麼說,很久以前你就認識談夫人,而且在她被殺的那晚你就已經認出她是誰了。」濮陽游兒微微一怔,道。
他不是在問,只是在確定。
「是。」
瞞了自己這麼久,到如今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甚至連個解釋都沒有。濮陽游兒苦笑了一下,將目光投向光暈中的那個背影。儘管那背影站在陽光下,他還是感到了一絲絲的寒意,和一絲絲的……抽痛。
不信任!
這麼久了他還是不相信自己。
莫名的,心裡生出一絲可笑荒謬之感,濮陽游兒捧著抽痛的胸口偷偷的問著自己。
濮陽游兒你究竟在想什麼?你只不過人家在一起呆了不到半年,和人家一起跑路過一次,就讓人家相信你告訴你一切,你憑神馬?你是人家的誰呀?你和人家很親麼?人家不信任你那也是人之常情。醒醒吧……
問了自己好半天,濮陽游兒也沒找到一個能說服自己不介意的理由。他甚至有點茫然,明知道齊健越一直刻意的和自己保持著距離,很多事情也瞞著自己,自己為什麼還能坐在這裡繼續聽他說,他是怎樣騙自己的。這一世人生果然坎坷異常,可也不至於被自己過的如此糟糕透頂。「濮陽游兒,這還是你麼?你究竟怎麼了?兵器譜上你可以排行第三了,而且是當之無愧的……賤!」
濮陽游兒正妄自菲薄拚命糾結著,冷不丁站在窗邊的齊健越開了口,「水兒是鎮守西邊的邊遠大將軍關孟山的義女。」像是一眼看透了他的內心,齊健越猶豫了一下慢慢說道:「此事牽涉到邊遠大將軍,甚至有可能牽扯到……」他頓了一下,想了想又說道:「總之,會牽涉到很多的人和事,所以我不得不謹慎。」
一句話打散了漫天的烏雲。
濮陽游兒一言不發,瞪著眼睛看了齊健越好半天,一層水霧在眼中漸漸瀰漫開來。
事情牽涉如此之大,的確該慎之又慎。他現在把實情說出來,說明還是相信自己的。可是,倘若這個吝嗇鬼剛才稍微早一點點說出來,也不必害自己捂著胸口糾結這大半天。
「事關重大,又牽扯到人命,你跟著會十分危險,所以……」齊健越緩緩轉過身望著他脖子上的傷痕頓住了話頭。他雖然沒說,但他相信濮陽游兒十分清楚他下面要說的是什麼。
濮陽游兒還沒等從剛才的欣慰中緩過勁兒來,又被齊健越當頭給了一棒子。「所以你想讓我離開你。」他捂著胸口拚命瞪大了眼睛,努力不讓眼中的淚水流下來。
「離開充州。」齊健越看著他,面無表情冷冷的補充道。
濮陽游兒面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他咬著下唇淡淡的問道:「是暫時,還是……永遠?」儘管難以啟齒,他還是努力問出了口。因為激動,他握緊了雙拳,指甲深深的嵌進皮肉他竟渾然不覺。
「這是一萬兩銀票,我已經兌換成一百兩一張的了,仔細點用的話,應該夠你花上一陣子。」齊健越臉一直沉著,並未回答他的話,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轉身離開了他的房間。
身後的濮陽游兒木然的坐在那裡,看著他走出這個房門,走出自己的視線。當齊健越的背影消失,他的目光無限制的投到了空洞的走廊上。
堅強的外殼剎那間冰封瓦解,淚水傾瀉而下。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讓自己有感覺的,卻偏偏是什麼狗屁太子。知道這個時代更注重門當戶對,也知道兩人的身份過於懸殊不太可能在一起,但他的心底始終抱有一份小小的幻想。如今這幻想被齊健越親手打得粉碎,心在頃刻間碎落,也讓他徹徹底底斷了這份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