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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二章 暗之妖精上 文 / 弋人

    「沒事,」尼轉頭看了一眼艾薇兒那張白得和他差不了多少的臉。

    他想令自己看起來能大步走在艾薇兒的身前,卻力不從心。

    兩人走了十來步,艾薇兒忽然停住了腳步,「奇怪!」整條甬道裡居然一個守衛也看不到了。艾薇兒再仔細一看,確是一個人也沒有!難道……艾薇兒心跳忽然加快。

    「快走!」她拉住尼,飛快地往洞口奔去。

    這……兩人站在洞口,目瞪口呆,洞外一群守衛已經密密麻麻地將假山圍住了。人群之中有隊長,有魯瓜奧,甚至還有那個現在應該是躺在床下面暈迷不醒的瑟斯!

    此刻,瑟斯正定定地看著艾薇兒,嘴角浮起一絲嘲弄的笑意:「你以為同樣的伎倆會對本大人起作用嗎?不過,長得還真不錯呢!哈哈!」

    艾薇兒苦笑,明知道是圈套,可她還是陷了進來。她碰了碰尼的肩,「對不起!」

    尼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就只有你一個人嗎?另外一個呢?」瑟斯說,目光在艾薇兒的身上上下徘徊。

    「你猜呢?」艾薇兒笑著說。既然確定已經被包圍了,她的心也冷靜下來。她盯住瑟斯,紫色的光芒從她的眼睛裡亮起。

    瑟斯沒有轉頭,他冷笑著,眼睛眨也眨地回視艾薇兒眼中的紫芒。

    艾薇兒輕輕歎息了一口氣,目中紫芒斂去。看來瑟斯是一個修為頗高的武者,憑她現在的精神力量還不能對他造成傷害!

    「交出那東西,然後乖乖地回水牢去,」瑟斯說。

    「好吧,你跟我來拿杖,」出乎意料的,艾薇兒沒有多作反抗,她竟然真像瑟斯所說乖乖地掉轉頭,拉著尼往洞裡退了回去。

    她真的就如此便屈服了嗎?只有在她身邊的尼聽到了她在低聲地誦唱著一段咒語。

    瑟斯的眉頭皺了起來,但看了看手中的長劍,他笑了笑大步往艾薇兒走去。守衛們在他的背後團團圍成了圈,密切注意著艾薇兒和尼的舉動。

    艾薇兒一步一步地靠近了洞口,不用回頭只是聽腳步聲,她便知道瑟斯和他的手下已經相隔了足有十來步的距離。是時候了!

    「綠色的精靈啊,懇請你們仁慈的力量,拂開罪惡的痕跡……樹之守護!」

    艾薇兒突然回頭,土元素團從她的手中躥起,飛快地鑽進了地下。大片的樹根破開土壤從地面冒出,假山周圍的竹林也彎曲而下與樹根合成了一道嚴實的屏障,將艾薇兒、尼、瑟斯三人和他們周圍的守衛們分了開來。

    守衛們驚呼出聲,但他們的聲音也逐漸被合起來的樹枝給屏蔽了。

    屏障中,光線也被隔絕,只有懸在洞口的晶燈還在發亮。

    守衛們揮舞著武器劈砍樹枝,可樹枝太過厚密,而且砍斷了一根,另一根又纏繞了過來。除非把竹林裡所有的樹都給砍完否則他們休想穿過這道樹的屏障了。

    「還要掙扎麼?」瑟斯眼看樹枝將他和手下們分隔開來卻絲毫不為所動,他淡淡地說道。

    「這可不一定,我們是兩個人,而你只是一個人,」艾薇兒微笑著說,「擒賊先擒王,只要捉住了你,你的手下應該會讓我們安全離城吧?」

    「兩個人?哈哈!」瑟斯似乎別有所指地大笑,「你們還不是我的對手,再怎樣反抗也沒有用!」

    「不到最後,誰又知道結果會是怎樣呢?」艾薇兒說。

    「好!就讓你們試試,」瑟斯說著,提劍往艾薇兒兩人逼近。

    艾薇兒推開尼,開始集中精神力量來召喚各系元素,雖然她並不願和這個外表看起來很強的對手交戰,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以現在的情勢看來也只有活捉住這個瑟斯才是離開斯達尼安的唯一一條出路了。只是她能勝過瑟斯嗎?她只能拼盡全力試一試而已。

    一個是修習初階魔法不過五個月的初階上位魔法師,一個是精煉戰技多年的武士,兩人較量的勝負在瑟斯將手中的長劍劈出時便已有了答案。

    第一劍,長劍隔空下劈,劍風直接命中艾薇兒的肩膀,在鎧甲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劃痕的同時也打散了她剛聚集起來的風元素。

    第二劍,劍風貼著頭皮劃來,艾薇兒狼狽地往地上一滾才險險躲過了。

    第三劍,瑟斯卻沒有刺出,他握劍在手,遙指艾薇兒的脖頸。

    艾薇兒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

    「如果不是右相大人下達了要捉活人的命令,你剛才已經是一個死人了!」瑟斯冷冷地說。

    艾薇兒默然,臉上露出了沮喪的表情。瑟斯說的不錯,在他將刺出第三劍時,她正倒在地上,如果刺出那她是絕對躲避不了那一劍的。

    「交出法杖,我答應不傷害你們,」瑟斯說,看到艾薇兒埋頭不語的樣子,他得意地笑了。

    「艾!」尼叫著。

    艾薇兒抬頭看了看尼,苦笑著解開鎧甲的繩扣,將手伸向斜背在背上的法杖。

    瑟斯眼睛一亮,原來法杖是藏在那裡!難怪她剛才滾地的姿勢那麼僵硬了。

    法杖被抽了出來,艾薇兒看著法杖的眼睛裡充滿了不捨和悲哀,她轉過頭去單手將法杖送出。

    瑟斯哈哈一笑,送劍回鞘,伸手就向法杖抓去,「笨蛋!」艾薇兒忽地轉過頭來大叫道,一道醞釀已久的風刃從她藏在背後的左手裡生出,往一雙眼睛都盯在了法杖上的瑟斯直衝過去。

    瑟斯瘁不及防,倉促中只能舉起雙臂護住頭部,「崩!」風刃與鎧甲全面碰撞,把他生生震退十多步,直退到背部抵住了樹枝才停住。

    「地的精靈,我呼喚你們,無所不在的觸手啊,阻擋住敵人的腳步……裂!」

    艾薇兒誦唱著地刺的咒語,無數的土塊集積成形從地面冒起,在她和瑟斯之間佈滿了尖銳的地刺。

    「你!」瑟斯看向施完魔法的艾薇兒,她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此刻哪裡還有一點沮喪的表情!

    「慢慢砍完這些土塊吧!」艾薇兒沖瑟斯揮了揮手,拉著尼快步跑回山洞裡。

    「艾!原來你是魔法師!」尼看到艾薇兒施展魔法擋住了外面的人,本已對逃走失去了希望的心再又活了過來。

    艾薇兒笑道:「嗯。我們一定會逃出去的。」

    「對,我相信你。」

    「快走吧!」艾薇兒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走向山洞深處。身後斷斷續續傳來地刺被劈碎的聲音,用不了多久,瑟斯和他的手下就應該突破魔法的限制追上來了吧。

    忽然,腦際傳來一陣陣暈眩的感覺,是精神力告罄的預兆!

    艾薇兒感到背上有些發涼,有冷汗滲出,但這些她都不能告訴尼。

    剛才的樹之守護、風刃和地刺都是她勉力施為下的產物,施展了這些魔法後的她實際上並不如表面看起來那麼風光,她已是外強中乾了!而她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讓尼重新燃起求生的**而已。至於現在嘛,也只能希望……

    「艾!」來到了水牢外,尼問道,「我們到這裡來幹什麼?」

    「這裡不是有一潭水嗎?有水就有河道,只要我們找到它應該就可以從這裡出去!」艾薇兒語氣堅定地說。

    「嗯!」尼興奮地點頭,「可是……如果河道太小呢?」

    「別忘了,我可是魔法師哦,」艾薇兒回答。

    「對!對!」尼蒼白浮腫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艾薇兒拍了拍尼的肩膀,兩人走進了黑暗的水牢裡。

    「你在這裡等著,我下水去看看,」艾薇兒說著脫下身上的鎧甲,把法杖往腰帶上一插就要往水潭中跳去,可她想了想又停了下來,走到水牢的鐵門邊將門拉上,從裡面瑣死了,「如果他們追來了,不用理會,等我回來。」

    說完,走到水潭邊縱身跳了下去。

    黑暗中,艾薇兒往水潭深處潛游過去。潭中從地下而來的水散發出股股刺骨的寒意,她渾身一顫,好冷!可即使再冷,她也得堅持下去,盡快找到河道的入口。

    夜瞳!艾薇兒眼中紫芒閃現,方圓二十米以內的水下景物盡收眼底,但水潭越往下,寬度越大,二十米的視圍明顯不夠。水流在她的身體上輕輕流過。

    水流?艾薇兒腦中靈光一閃,感受著水潭底的水流波動,她放開了自己的身體,任水流將她帶向出水口的方向。

    是左邊!

    她感受到了水流的方向,興奮地游了過去。可當摸到石壁時,她赫然發現這裡竟然連一個孔道也沒有,而且水流的方向也改變了,變到了中間!

    這……

    艾薇兒向中間游去,突然渾身一麻,一口氣喘不上來,眼前一花,她猛喝了一口冷水。

    失血過多,精神力量又使用過度,在這種情況還潛入近乎是融雪化成的水潭中,由此引起的後遺症互相影響,同一時間裡迸發出來。

    「咕嚕嚕嚕……」氣泡從她的口中不斷冒出,大量的冷水湧進了她的嘴裡。寒冷、暈眩、恐慌紛至沓來,艾薇兒心裡一急,手腳亂動想要抓住什麼,可在這水底她又能抓住什麼呢?

    慌亂之中,她使勁一咬自己的嘴唇,終於清醒了一點。

    上去!必須立刻浮上去!

    她奮力地揮舞著快要僵硬了的手臂往水面游去。可水似乎變得有千斤之重,每往上划動下手臂都變得極為吃力。這是怎麼了?

    快!快!

    就在艾薇兒以為自己快要昏厥的時候,「噗!」一聲水響。她感到自己的手終於掙脫了水面,可全身已經失去力道,意志再不能支撐她游到潭邊了,嘴中無意識地吐著水泡,她沉了下去。

    「艾!艾!」一雙顫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艾薇兒被一點一點拖到了潭邊。

    片刻後,躁熱的感覺從血脈裡生起,瞬間行遍了全身,「哇!」艾薇兒猛地翻身坐起,吐起水來,水中似含有半紅半黑的血。

    「艾!」尼顫著聲音喚著艾薇兒的名字。黑暗之中,他看不到艾薇兒的樣子,但剛才一聽到艾薇兒手拍水面的聲音瞬間響起又沉寂下去,他就知道出事了,趕忙跳了下去將艾薇兒救了起來。

    艾薇兒搖了搖頭,隨著潭水的吐出,身體裡躁熱的感覺盡去,頭腦也清醒起來,只是四肢還微微有些發麻。「尼,謝謝你!」

    「不……咳咳咳!」尼無力地癱坐在地上,蒼白著一張臉,渾身濕透了的他在下水後更顯虛弱。

    「尼,你……」艾薇兒連忙扶住尼顫抖的身子。

    「哈哈,水潭裡的滋味好受麼?」鐵門外傳來一個得意的聲音。

    「瑟斯!」

    「你們是想從河道裡溜走吧?哈哈,水潭裡越往下暗流越急,匆忙之中你們又怎能找到河道呢?而且即使找到了,你也會發現河道的中央已經被鎖上了一塊鏤空的鐵閘,」瑟斯頓了頓說,「另外,我在水潭裡放了會令人渾身發軟,失去力氣的藥物,哈哈哈!」

    「卑鄙的傢伙!」艾薇兒念道,難怪尼會這麼虛弱!而且要是沒有尼的救援和生命果實的效力,就連自己也會中招了。

    「原本乖乖地順從了不好嗎?你們卻自己進了水牢,哈哈!」瑟斯大笑。

    「來人!開門!」

    鑰匙插入匙孔的聲音響起。艾薇兒心頭一跳,她轉頭看了看尼,尼還在顫抖著,不停的咳嗽。她默默地握住了尼的手,在這個時候,兩人都手顯得很冷。

    「瑟斯隊長!門被鎖了!」

    「鎖了?」瑟斯打開鐵門上的小窗說,「你們還是乖乖就擒吧,我仍然可以答應不傷害你們!」

    「哼!」艾薇兒冷哼一聲,瑟斯等人的行為令她不齒,而他的語氣更是叫她不忿。

    「好,好,我自有辦法叫你們出來,」瑟斯說完,一陣腳步聲響起,似乎離開了。

    「尼,對不起!」艾薇兒低聲說。

    尼顫著嘴唇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咳嗽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嘶啞,一對眼睛像是即將要熄滅了的火星,一閃一閃。

    艾薇兒看著他,又看了看身後幽暗的水潭,咬了咬唇,終於下定了決心般朝外叫道:「瑟斯!瑟斯!」

    沒有回應。他們去哪裡了?

    正在思考之間,鐵門外的足音密集起來,外面的人似在整理什麼東西。

    「瑟斯!」艾薇兒大叫,「放我們出去,我們……」

    「終於想通了嗎?不過,」瑟斯的聲音,「我改變了主意,為免你們再耍花樣,還是慢慢享受我特地為你們準備的禮物吧!」

    說著,「嚓、嚓」幾聲響後,一群人的足音遠去了。很快,一股嗆鼻的氣味從鐵門的小窗上鑽了進來,漸漸散向整個囚室。

    「咳……咳……咳咳咳!」尼咳嗽的聲音變得更加劇烈,而艾薇兒聞到了這股氣味也忍不住咳嗽起來。

    「他們……他們想用煙熏……熏……」艾薇兒說,她的眼睛被濃煙熏得直淌淚花,口一張就有一股煙往嘴裡鑽,嗆得嗓子**辣的難受,像是要燒起來了。

    「尼……尼……」她一手拉著尼,一手摸在鐵門的內閥上,想要將門打開。

    可是濃煙遮眼,一時間找不到確切的位置。艾薇兒焦急地摸索著,好不容易才將門閥摸到,她拉著門栓用力外一拉。「噗!」是栓條掉落在地的聲音。

    艾薇兒推了下鐵門,卻發現門外似有重物,怎麼也推不開,難道說外面都堆滿了樹枝?

    「地……咳……的精靈,我呼…咳咳…喚你們,咳咳咳……」

    艾薇兒試著誦唱咒語,可濃煙卻令她無法將咒語完成。

    前面是濃煙滾滾,後面是有毒的水潭,難道說就沒有脫困的辦法了嗎?

    不!艾薇兒眼中紫芒連閃,她閉上眼睛,屏住呼吸,用心語再次念起了地刺的咒語:「地的精靈,我呼喚你們,無所不在的觸手啊,阻擋住敵人的腳步……裂!」

    咒語念完,本已疲勞不堪的她再也承受不住因嚴重缺乏精神力量而引致的強烈暈眩感,身體貼著鐵門倒了下去,而手上拉著的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倒在了她的身邊,身子蜷縮成了一團,劇烈乾咳。

    地刺起作用了嗎?鐵門外的樹枝被已經被清理掉了嗎?

    艾薇兒無暇再想這些了,身體上傳來的疼痛和疲勞令她再也不願動一動了,可是看了看痛苦的尼,她一張嘴狠狠地咬在自己的手臂上。

    血,立刻流了出來。

    尼!艾薇兒拉著尼,兩個人的身體在黑暗的水牢中蠕動,往水潭方向靠近。短暫的幾米對現在的她來說似乎無限延長了!

    再這樣下去,那……

    只有進了水潭,才能暫時不用受煙熏之苦!快!再快一些!艾薇兒拖拽著尼,一點一點往水潭靠近了!

    她奮力地爬著。

    近了、更近了……

    一米……

    半米……

    眼看就要滾進水潭裡時,艾薇兒卻感到手上一鬆,尼的手無力地落在了地上,本就孱弱的咳嗽聲嘎然而止。

    「尼!」

    沒有回應。尼的身子像扭曲了的軟泥癱在地上,一點動靜也沒有。

    「尼!」艾薇兒沙啞著嗓子大叫道。

    她用力地推著尼的身體,卻再也感受不到尼的掙扎,受盡重重的磨難後,尼年輕而脆弱的生命終於不堪折磨,他……

    不可能!

    剛剛,就在剛剛,他還能說話的,就在剛剛,她還承諾要保護他,帶他逃出去的!

    「不!」

    不知是從哪裡得來的勁力,艾薇兒大叫道,悲痛、愧疚、怨恨交織成一片片鋒利的刀刃切割著她早已疲憊不堪的心神。是我!是我!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如果不是我將他從右相府裡帶出來,那麼他還會有一段很長很長的路可走,如果不是我的疏忽,那麼他也不會被折磨至此!可現在……我該怎麼辦呢?我能怎麼辦呢?

    如果……如果我有更加強大的力量,如果……

    艾薇兒跪在地上,眼淚狂湧而出,胸口的項鏈上那久違了的五彩光華慢慢地洩了出來,一股熟悉而陌生的力量衝破了項鏈上封印之力的枷鎖在她的體內冒出了頭來,急速增長!

    力量!

    從沒有一刻,艾薇兒是如此地痛恨自己,也從沒有一刻,她是如此地渴望力量!

    多些!再多些!身體裡那強大的力量應著艾薇兒的意願瘋狂地滋長著,漸漸透出體外,發出濛濛白光。

    當白光蔓延過項鏈處時,五色光華忽地一收,竟轉而攻擊起這道白光來。

    兩種不同的光亮糾纏在一起,同樣強大的力量互相碰撞,一時之間竟鬥個旗鼓相當,誰也壓不住誰,白色光亮將艾薇兒整個人都包了起來,而那五色光就緊纏在白光之外,結成了一顆碩大的光球。

    「尼!」艾薇兒低低地呢喃著,她再一次抓住了尼的手,將力量傳輸到尼的身體裡。白色的光亮從她的手上傳遞到尼的手上,卻又經由尼慢慢僵硬的身體散了開去。無論她輸出多少能量也沒有用了!尼,已經死去!

    艾薇兒握緊了拳頭,無比的恨意燒亮了她不知不覺間已變成紫色的瞳孔。

    白色光亮和五彩的光華急劇波動,她慢慢地放下了尼的手,一頭恢復作藍色的長髮無風自動,在身後飄了起來。身體裡,那股強大的力量躁動著,終於淹沒她的神智,胸口處項鏈上的裂痕忽地崩深,妖精那深藏在久遠封印裡的黑暗的一面在沉寂了千萬年之後被挑動了!

    「轟!」水牢的門被轟了開來,艾薇兒衝了出去!

    而此刻,地牢外的空地上,還茫然不知大難即將臨頭的右相爪牙們正面對著一群突然殺進郡主府的神秘人陷入了苦戰!

    說是苦戰,實際上卻是一面倒的戰鬥。這群冒然闖進郡主府的神秘人們數目雖不多,但大部分卻是戰鬥力極強的武士,縱觀整個戰場竟沒有一個人能在單對單中完勝他們。更有甚者,神秘人中竟還有不少人精通於只有資深神官才能掌握的治癒秘術!這可不是通常的水魔法師就能施展的水系治療魔法,而是效果更為明顯的戰鬥用術法。只要不是太過厲害的傷口,在這種神奇的術法下就能得到有效的抑制,雖說不能立刻痊癒,可在彼此戰力差別不大的情況卻是對敵方最為致命的招數!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會集起來足有兩百人之多的精銳護衛們竟在這群總數不足五十人的神秘人進攻下被迫退守到了地牢外之小小的一角里。

    如此恐怖的戰力和那神乎其技的秘術……難道他們是來自……教廷?瑟斯驚訝極了,磕飛了一個神秘人的劍後,退到地牢門口,大聲地指揮著屬下們戰鬥。

    可他的前腳才剛剛跨進地牢的門,一股強大到令他渾身發顫的氣息忽然從背後以高速襲來。完全來不及抵抗,只感到背部像是撞上了堅硬的山壁,「彭」的一聲,他整個人就被那突然襲來的力量撞飛了出去。身體像是要碎了般,鮮血不可抑制地從口中噴湧而出,灑落在半空中。

    「轟!」夜空中巨雷乍響,一道閃電憑空落下,劈在地牢門前。雷電之下,艾薇兒出現在半空中!五色的光球遮住了她的身影,顫動之間劈啪作響,強烈的窒息感瞬間籠罩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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