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華立刻就被精緻的羊毛紡織,和鮮艷的五彩顏色所吸引。
原來桔還以為,古代人衣服上的繡花是常態。到了這裡,才知道,繡花精緻的衣物,絕對是屬於高大上的存在。好的繡花針法技術是各家秘傳不說,普通人也沒那麼時間用來,給自己的衣服和用上繡花。所以桔那些毛衣、圍巾上色彩鮮明的圖案,絕對是屬於奢侈了。
張志華在看到這些羊毛衣服的同時,就基本上決定做桔家鋪的大掌櫃。就憑這些式樣新穎的衣服,就知道這家鋪的生意差不了。只是他還有一些疑慮,他對桔說:「江姑娘,如果我做了鋪的大掌櫃。我能管多少事情?」桔笑著說:「張大叔,我家的鋪有一個規矩,就是有一個試用期。大約一到二個月。如果張大叔在試用期裡,能讓我滿意的話,以後鋪裡的事兒,就由張大叔說了算。」
張志華從來沒聽說過試用期這種事情。但是他也大致上能明白,試用期是怎麼回事兒。他笑了笑,說:「東家招新人都是要試工的,但我還是第一次遇到試工時間這麼長的。我原來的鋪裡招人也是要試工的,也就五天,試工的時間裡是沒有工錢的。」
桔聽張志說得委婉,也笑道:「張大叔客氣了。我家裡無論是工坊還是鋪,試工期都是一到二個月,時間長短看表現。試工期間工錢,是正式工錢的七折。」張志這才點頭說:「這個規矩不錯。五天時間裡,確實很難看出,一個人的是否合適一項工作。」
他又說:「江姑娘,我的性格不好。生意上,有些事情很固執的,不知道鋪裡的事兒,我能拿多少主意?」桔收起笑容,認真地說:「張大叔如果做了鋪的掌櫃的。鋪裡的事情自然是全權作主,包括用工,用人,平時怎麼做生意,都是張大叔說了算。我們都是生意上的新手,到時候還要靠張大叔來把關。」
張志聽宋行遠說,桔做生意精明。他還怕桔年紀小,事事都要自己作主。到時候,自己這個掌櫃的,只能淪為大號的夥計了。這會兒,見桔說得肯定,放下心了,就開始操心起鋪的生意。
他想了想,問桔:「這些衣服有多少?製作起來容易嗎?」他怕到時候貨數量少,那麼再好的東西上,也撐不起一家鋪。桔早就想過這個問題。她對張志華說:「東西不算多,衣服有二多件,圍巾手套等也有一二件,應該可以應付一段一時間。只是,產量卻不可能多,每天最多能出四十件成。」
張志算計了一下,說:「如果這樣,鋪裡就不能單賣這些羊毛織物。」桔狡黠地一笑,說:「先用這些織物試試水,如果銷量真的好的話。我們還可以接受定制。可以給顧客定做一點獨一無二的圖樣。只是定制的商,價格自然就高了。這樣,銷量少,商單一也就不是大問題了。」
張志聽得眼睛發亮,下了決心說:「既然東家有主意。我就放心了。不知道,鋪什麼時候開張?」桔聽張志叫她東家,知道張志已經同意,當自己鋪的掌櫃的。她高興地說:「如果張掌櫃方便,明天就到鋪裡來。開張前的準備工作,還要張掌櫃指點。」
張志的加入,讓桔終於感受到了,使用專業人士的好處。張志來了之後,桔基本就不用操心鋪的事兒了。鋪開張後,經營得很順利。因為桔那些羊毛編織的衣物並不便宜,所以頭一個月,生意並不是很好。但是,張志一點都不著急。有時,桔都有些耐不住了,想要作些宣傳或者降點價格。
張志卻對桔說:「小姐,我們這是新店,又是新物件,冷清一二個月,這很正常。如果花少許的錢做宣傳,恐怕沒多少效果,錢花多了卻沒有必要,降價更不可以。我們不能急躁,這麼好的東西,只要有人用了,就會認可,我們只需要等一等就行。」
果然,從第二個月開始,生意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直到有一天,張志讓人帶話到沿山村,說:「鋪裡的東西快賣光了,請小姐盡快多送一些過去。」桔還有些不相信。這一個多月以來,就算是鋪的生意不好,桔也沒斷了往鋪裡送貨。家裡的毛紡製作,已經基本上都送到鋪裡了。
好在桔這一段時間,並沒有斷了對羊毛的收購。原料並不缺乏,那就增加產量吧。桔又讓寧氏和李嬸在沿山村找了一些人,請她們也來加工毛衣。現在正是冬天農閒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沒事兒干。桔同樣讓她們領了毛線回家去織。桔還特意買了一個小稱,領回去的毛線,和交回來的成,重量上扣除損耗,是應該一致的。這樣,才勉強供應得上鋪裡的銷售速。
災民們原本以為就算是東家大方,這個冬天也很難熬。畢竟他們是一無所有來到這裡的。但是桔的一個羊毛作坊,幾乎讓每一個災民的家庭都有了活錢。家裡沒有女人的,又能到煤場或煤餅工坊掙一些錢。錢雖然都不多,但是現在的飯是桔家包的。
於是家家戶戶都能買幾尺布,做幾件棉衣,或者添幾雙鞋。雖然一個冬天都非常忙碌,但是有暖和的房,能吃上飽飯。現在家裡的女人,坐在家裡幹活,就能有錢掙。如果家裡的女人能幹,男人勤快。家裡的家什,也能置辦一二了。災民們聚在一起,就開始打算起過一二年,起幾年新房,能有自己的小家,安安心心地定居在這裡了。
等到桔的羊毛作坊和鋪上了軌道之後,冬藕也到了出的時候。因為是蓮下的種,藕田的畝產並不高,但勝在桔種的面積大,所以產量並不少。這次起藕桔特意趕在春節前一個月,就是為了給穆府留出,送往京城的時間。送到穆府的蓮藕全都是比較老熟的,並且藕節完好,藕身泥全都帶著。這樣的蓮藕存放一個半月不成問題。
收上來的藕大約送了一半去穆府,剩下的基本上都供應了珍味館和鴻運樓。但長寧鎮的消費能力畢竟有限,冬藕在這個時
代的價格實在是不低。還剩少許,桔打算賣到縣城去,這也是為明年的冬藕銷售打開。
因為剩下的冬藕實在是不多,桔就找陶瓷作坊定做了一批陶瓷壇。選一些相完好,個頭小的藕放在裡面,加上水,送了縣裡的鋪裡代賣。縣裡的鋪也是雲澤洋寫的招牌,叫「雲錦齋」。現在,來雲錦齋的人,都是縣是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雲錦齋也算是有了一點小名氣。
因此,裝壇的蓮藕就算是,賣了一兩銀一壇的高價,也是供不應求的。特別是這些蓮藕是裝在壇裡,用水養起來的,可以放一段時間。裝藕的壇是桔定制的,質雖然不算精緻,但壇的樣和上面的畫都很精緻,年前拿來走禮也是很拿得出手的禮了。
忙碌的時間過得快,不知不覺間,桔來這個世界的第二個新年就到了。進入臘月之後,桔看著寧氏和吳氏,忙忙碌碌地準備過年,有恍如隔世的感覺。去年,自己還在為送到老宅的麥芽糖心疼。今年,因為桔喜歡,也為了給災民們添點過年的喜氣,寧氏和吳氏做了,滿滿兩大缸麥芽糖和牛軋糖,準備分一些給災民的孩們。
因為今年桔家裡自己祭灶了,不必回江德財家。寧氏還是給江德財家裡,送了一小藍麥芽糖。寧氏對桔說:「我知道,你寧可把這些糖給災民,也不樂意送給你大伯和江山他們。但是,我們既然生活在沿山村,就得顧忌別人的看法。總不能讓村民們說,我們有的好東西連父母都不顧了,只知道拿給外人買好。以後,你還要嫁人,浩兒和小澤還要娶媳婦呢。」
桔其實早就不在意幾顆麥芽糖了,但寧氏對她的解釋,還是讓她心裡很高興。這個時代,講究的天下無不是的父母。父母對孩是有絕對權威的。寧氏作為一個母親,不僅處處為自己的孩著想,還生怕孩心裡不舒服,小心奕奕地維護著自己的孩。桔很享受這種被寵愛的感覺。
江德財知道桔家裡自己祭灶,但他還是希望桔一家能回去吃年夜飯。他特意到桔家裡跑了一趟,讓江常安帶著全家回去吃年夜飯。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