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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郭公公 文 / 高運

    江常安歎息著說:「這土豆還真是好東西。

    江常安愣了一下,但仔細想了一想,就點頭說:「這話有理。它可比黍米產量高多了。要是大家把用來種黍米的田地,都拿來種土豆的話,只怕整個大楚朝的人,天天吃,也吃不完。」寧氏不屑地說:「你這是白擔心,土豆再好,也不是穀物。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有人天天吃土豆的。黍米、小麥和谷這些糧食,不可能不種的。」桔點頭表示支持母親。

    曬乾的粉條和土豆粉,桔就都帶到了穆府,給郭公公送去。郭公公是住在縣裡的驛站裡的。按理說,他宣旨之後,就應該帶著收穫的土豆樣回京了。但是聽桔說了,土豆長期保存的方法,郭公公決定,等土豆粉出來了之後,帶著土豆粉回去。皇上必定會很高興的。

    他給皇上上了一道折,就留了下來。華知府知道,郭公公要留下住幾之後,力邀他去府城居住。他對郭槐說:「郭大人,長寧鎮的條件實在不好,連個驛站都沒有。郭大人住在這裡實在委屈了。不如,大人留下下人等在這裡。大人隨我去府城,等江家的土豆粉做好,讓下人帶到府城就是了。」

    郭槐難得出來一次,卻不願意悶在府城的驛站裡。他大義凜然地說:「咱家留下來,既然是為了土豆所能製造的食,就應該自己看著。等江家姑娘所說的土豆粉和土豆粉絲,做出來之後。咱家還要等著嘗一嘗,才好帶給皇上。而且,等拿到東西後,咱家還可以在這裡的碼頭,直接上船,直達京城。至於,條件艱苦一點嗎。咱家為皇上辦事,不怕辛苦的。」

    華知府見郭槐一幅忠心耿耿的樣,有點後悔自己多嘴。他打了哈哈說:「郭大人對皇上的忠心,令本官佩服。只是這長寧鎮並無驛館……」他一點都不希望,郭槐想住在穆府。內官與武將交往過密,可不是什麼好事。郭槐也知道他的顧慮,說:「平安縣的驛館也是不錯的,而且離長寧鎮也近。這幾天,我就住在那裡。」華知府見他知道輕重,也就不說什麼了。

    桔選了個穆府族休沐的日,叫上江浩一起,帶著土豆粉和土豆粉絲去穆府。到穆府之後,她先去找了雲澤洋。雲澤洋早說聽說了,郭槐要收桔做義女。見桔來找他出主意,他倒也不擔心。他猶豫了一下對桔說:「桔,這位郭公公雖然不算大,但在監中,心胸還算可以。而且他也算是秦王一條線上的人。只要土豆的事,真的能讓他立個大功,他還不至於跟你計較這點小事。」

    桔對定遠侯府在宮中的關係,沒有興趣。她知道,雲澤洋也不想她早知道。她裝做沒聽懂的樣,對雲澤洋說:「先生,那我做的土豆粉和土豆粉絲,不知道算不算是大功。而且,這些東西被郭公公帶到宮裡,那穆二哥不是沒有了嗎?」雲澤洋不由笑著對桔說:「你少耍你的小聰明。土豆是二公讓種的,他已經是最大的功臣了。這東西這麼高的產量,足以給一個國家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功勞也不好一個人獨佔的。」

    桔這才明白,穆佑軒這是有意分功,以免風頭過。而且郭公公即是秦王的人,分功給他,也不算吃虧。雲澤洋對江浩說:「浩兒,這次也算是一次機會。上次二公讓你寫的書札,可寫好了嗎?」江浩拿出書札,這是他和桔一起商量著寫的。他恭敬地把書札遞給雲澤洋說:「請先生指正。」

    桔對雲澤洋說:「先生,這份書札是我和我哥一起寫的。裡面不但有土豆種植的方法,和需要注意的地方。而且我讓我哥,把土豆粉和土豆粉絲的做法,和食用方法也寫了進去。你看看我哥寫得怎麼樣?」她又不滿意地抱怨說:「先生,我哥本來就悶。現在被你教得越發呆了。自家人在一起都不知道放鬆一下。」

    雲澤洋對桔斥嘖道:「桔不可亂說。浩兒和你不一樣,將來是要進官場的。守些規矩對他有好處。養成習慣以後,最起碼,以後讓人在明面讓挑不出錯來。」桔嘟著嘴說:「我哥以後也不一定非要當官。」雲澤洋語重心長地說:「你家以後要是真的想發展,官場裡一定要有人,不能一直靠二公庇護。現在,浩兒的力量雖然弱,但任何強大的存在都是從弱小開始的。如果你們真的不願意參與官場爭鬥,那浩兒以後更要守規矩,養名望。那麼,哪怕是浩兒在官場上走的不遠,以後也能有依仗之處。」

    江浩眼睛亮亮地,崇拜地看著雲澤洋,說:「浩兒明白先生的苦心,會嚴格要求自己的。」桔何嘗不明白雲澤洋的意思,她只是有些心疼江浩。她看了江浩一眼,轉開了話題,說:「先生,那我是不是要用土豆粉做一二道菜,請郭公公嘗一番。」雲澤洋對桔的逃避有些無奈。桔雖然看起來比江浩聰明,卻不願意考慮沿山村之外的生活。她似乎把沿山村當做世外桃源了。

    雲澤洋不知道,桔是真的有些害怕,離開了這個小山村,她會被人看穿她的秘密。她覺得雲澤洋和穆佑軒,多少都有些猜到她有是有秘密的。但是他們兩個人都是肯包容她的。外面的聰明人多,卻不見得個個都願意,不來探查她的秘密。所以,桔希望自己一輩,都留在沿山村或者長寧鎮。

    雲澤洋知道,桔年齡雖小,主意卻正,急不得。也就順著桔的話題說:「土豆粉和土豆粉絲肯定,要請郭公公先吃過的。土豆豐收的消息,二公已經有折進京了。浩兒的書札就請郭公公,和土豆的樣一起帶進京,遞到皇上那裡。這樣,即能表示,你們對郭公公並無介蒂,還能把浩兒的書札直接遞給皇上。浩兒還沒參加過科考,能在皇上面前遞一份書札,讓皇上能對你有個印象,那是年難遇的了。」

    桔不是很樂意地說:「我哥的書札不能讓穆二哥遞嗎?讓郭公公遞,會不會被人說是巴結監啊?」雲澤洋哭笑不得地看著桔說:「你小小年紀,知道的還不少。但是你還是不瞭解。我朝的內官隨然有不能干政的規矩。但如果放出來辦事的

    內官司,超過四以上。凡是和他的公事有關的奏章、書札。他都有權利直接遞交皇上的。反而是二公的奏折是要過中書省的,如果裡面夾著浩兒的書札,有可能被抽出,只寫成節略進上。這樣,皇上就有可能對你哥沒什麼印象了。」

    桔愣愣地聽雲澤洋說完,半晌才說:「看起來,我還真得做幾樣好菜,來討好這位郭公公了。」江浩卻對桔說:「你要是不願意就別做。書札讓穆二公遞也沒什麼。要是你的菜郭公公吃的好了,再非要收你做義女。我豈不是賣妹求榮了。」雲澤洋寬慰地看著自己的弟,說:「你倒是不用擔心這一點。既然你們已經拒絕了郭槐。他不會再提第二次了。」

    桔也笑著對江浩說:「哥,郭公公既然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他身邊自然不缺巴結討好他的人,如果他露出想收乾女兒的念頭,還怕沒有趕著往上送的人。當時,應該只是他的一時衝動。我們既然不同意,他自然不肯強求。」雲澤洋說:「既然說定了。今天中午就請郭公公吃土豆粉和土豆粉絲吧。桔你去廚房準備,我讓二公給郭公公下貼,請他過來。」

    郭公公來,其他的菜自然有穆府的廚師負責。桔就做兩樣土豆點心。她泡開了土豆粉條,做了一個酸辣土豆粉。酸辣土豆粉重點在調料,要用蔥花、蒜泥、胡椒粉、食鹽、醬油等物,放入辣椒油和芝麻油,再加醋調好後,放入鍋裡燒開後盛出。然後她用大鍋燒水。水開後,泡軟了的土豆粉煮少許時間,再加入菠菜。水開後即撈起來,拌上調料和碎花生就好了。

    然後,桔用開水,揉了土豆麵團。因為土豆粉的皮涼了不好往一塊捏,她就做了一鍋土豆粉燒麥。燒麥的餡,桔做了葷素兩種。即照顧郭公公的口味,也顯示了普通農家可以常吃的種。一頓飯下來,郭槐遺憾地對穆佑軒說:「江家這個丫頭實在可惜了。要不是身份低,憑著她的相貌心思,進宮絕對是夠格的。」

    穆佑軒淡淡地說:「她既然無心爭鬥,進宮也不見得好。」郭槐搖頭不語。這人要是進了宮,豈有不爭的。只要有要本事,有相貌,總能出頭的。但是桔有穆佑軒和雲澤洋庇護,他卻不好強求。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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