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寵色無邊:皇妃傾天下

正文卷 第199章 怎麼會是她 文 / 奈何關卿

    百里雲開冷冷地看著他們,喚來一旁的蕪星,與他說了句什麼,方才硬聲道:「朕一定會治好那些中毒的士兵,但是這件事,絕對與郡主沒有任何關係!」

    「皇上……」

    沒等他說完,男人就沉聲打斷,「若是說去過河邊,那昨夜到河邊尋她的那些人統統都有可疑,為何獨獨懷疑她一人?朕看你們根本就是針對她!」

    「皇上,那為何士兵早前沒有中毒,偏偏在郡主來了之後就中毒了?」

    「不必多說,朕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是郡主所為!她好歹也是東啟的子民,不可能為了西冷而下毒謀害自己的國人!」

    眾人只得作罷,一個一個退了出去。

    妖冶站在帳簾後,冷眼看著那一個個走出來的將領,嘴角帶著一抹肅穆的笑意。待所有人都走了出去,她才撩起簾子步入營帳中。

    一時間,帳內只有她與百里雲開兩個人,氣氛沉寂得有些詭異。

    男人率先開了口:「冶兒,交出解藥,我不會怪你。」

    妖冶皺了皺眉。

    真是可笑她還在想,怎麼這個時候他倒是相信了她。原來還是她想太多,他根本不是相信,只是本能地在外人面前護住了她。

    「皇上為何不像他們說的那樣,將我押回西冷,逼著西冷交出解藥?」她微揚著嘴角問道。

    男人危險地瞇了瞇眼,鳳眸中透著一股凌厲的冷色:「你知道,我不會再讓你回去!」

    「可是我身上根本沒有解藥,怎麼辦?」她惡劣地將嘴角的弧度揚到最高,眼梢中帶著狠絕的笑意與諷刺,「皇上怎麼就不想想,哪兒有人下毒的時候會在自己身上藏著解藥的?若我是個武功卓絕的人也就罷了,偏偏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流,若是把解藥帶在身邊,那我這毒不是白下了?」

    「那你也不要妄想朕會把你送回西冷!」男人恨恨地瞪著她,犀利的視線彷彿要把她射出一個洞來。

    看吧,他只要一激動,還是會用「朕」,這是他的本能反應。

    不像蕭南,只要在她的面前,他便本能地只是蕭南,只是當初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

    「我沒有妄想。現在無論回不回西冷,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她冷冷地看著男人,似笑非笑,朱唇輕啟,「因為他就活在我的心裡,而我,也會永遠長存在他的記憶中。這樣就夠了。」

    「砰」的一聲,男人揚手打翻了那整張案幾。

    妖冶冷冷地笑著,像是沒有感受到他的怒火一樣,笑得惡劣而快意。而後,在男人恨恨的怒視當中,她輕飄飄地轉過身去,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款步離開。

    轉身的瞬間,她帶著笑意的嘴角卻驀地僵住,眉心間劃過一絲冷凝。

    是誰,會給東啟的士兵下毒?

    不可能是蕭南,他不是這樣的人。可是除了與此刻與東啟處於敵對面的西冷,她真的想不出還有別人會下次毒手。

    也不知道那些中毒的士兵怎麼樣了……

    入夜,漆黑的草叢間,蛙鳴陣陣。

    妖冶彎著腰半蹲在一棵大樹之後,仔細地觀察著這裡的一草一木,希望能看出一絲端倪來。她想,那個害她的人今夜也許會再次出現。

    可是過了許久,也不見有任何情況發生。

    就在她以為是自己想多了想錯了,就在她以為自己今晚肯定不會有所收穫的時候,河邊卻隱隱地出現一抹白色的頎長身影。

    看到那人的時候,妖冶整個人徹底呆住,大腦一時間做不出任何反應來。

    是他……怎麼會是他……

    沐清風!

    還是那張一貫清冷絕色的容顏,還是那襲白衣勝雪的飄逸身影,還是那萬年不變的神色。

    他怎麼會在這裡?他為什麼會給東啟的士兵下毒?他有什麼目的?他不是一心為東啟的麼,此刻,難道他是投靠了別的國家?

    不,不可能!沐清風是東啟的子民,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那麼,他是為了什麼才會這麼做?

    一顆心撲通撲通地狂跳著,她嚥了口口水,緩緩站起身來。

    那廂沐清風也發現了這邊的動靜,抬眼看來,見到她身影的時候神色驀地一滯。

    「清風,你為何……要給士兵下毒?」她聽見自己不受控制地問了出來。

    哪怕她知道,沐清風不是這樣的人,她也無法容忍他因為任何目的做出這種事來。

    「你放心,我今夜就是來下解藥的。」他似是已經從最初的驚愕中反應過來,神色複雜地看著她。

    妖冶更是不解。

    哪有下毒的人過了一個晚上又來放解藥的?

    尋開心?

    沐清風可不是這麼無聊的人啊!

    「冶兒,你還好嗎?」他嘴邊突然化出一抹柔和的笑意來,在月色的映射下,顯得尤為絕色璀璨,一如他生日那時的那抹風華萬千的笑。

    妖冶悶悶地「恩」了一聲:「還好。」

    「你好就好了。」

    「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兩人同時開口,說完,兩人又皆是一怔。

    他本不想提起那些事,今晚恐怕是他們唯一一次見面的機會了,所以他不想去想那些苦澀的記憶。可是,卻被她提及。而她,卻不意他知道之後還能神色無常地與她噓寒問暖,沒有絲毫的怪責。

    像是故意扯開話題一樣,沐清風笑道:「我只是不想讓他強迫你,並沒有加害東啟士兵的意思。原本就打算今夜來投解藥的,只是沒想到,會被你撞見。」

    妖冶點了點頭,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知道他不願再提及過去的那些事,她也不想勉強。可他越是不說,她心裡卻越是難受。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了,故意將那些歉疚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可現在重新見到了這個被她害慘的男人,她卻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像他一樣平靜地面對自己。

    甚至到了現在,知道自己害了他那麼多騙了他那麼多以後,他還願意為了自己做到這一步。冒著被發現的危險,甚至是冒著被砍頭的危險,他竟來軍營重地投毒!

    兩人靜靜地站了半響,又是詭異又是淒冷的氣氛實在讓人有些受不了,妖冶悶悶地道:「那我走了。」

    「好。」

    出乎意料得,他沒有半句挽留,反而含著一如往昔的笑意點了點頭。

    這回妖冶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

    她明明還有很多話想說,明明還想好好地跟他道個歉……可是他怎麼也不知道挽留一下啊!

    「清風!」她忽然鄭重地喚了他一聲,在男人詢問的眼神中,她頓了頓,隔了好半天才道:「你跟晚晴怎麼樣了?」

    說完,她就差點沒狠狠地抽自己一個巴掌。

    這叫什麼話?

    她活在這個世界上簡直是罪該萬死!

    男人神色一僵。

    妖冶連忙揮了揮手,這回真的是欲哭無淚了:「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哪個意思?」沐清風臉色又是一變,卻不像方纔那般冷硬,而是帶著一絲好笑與戲謔。

    「我其實也就是想問……你現在好不好……」妖冶乾巴巴地想笑,可嘴角卻是無論如何也揚不起來。

    沐清風歎了口氣,知道她現在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便也不再打趣她,安慰道:「冶兒,你不必自責。入朝為官雖是我母親的願望,卻也並非我的追求。如今能夠遊歷江湖,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正如你當日信中所說那般,我在替你,看遍這萬水千山。」

    妖冶鼻子一酸,差點沒落下淚來。

    怎麼她遇到的一個兩個都這麼好,偏偏她不長眼看上了一個最壞的!要是她早點擦亮眼睛,或者她早些遇到一個好男人,那該有多好!

    「那你一定要每天都開開心心的,知道嗎?」她啞著聲音囑咐道。

    沐清風點了點頭:「好,你也是。」

    「那我真的走了……」她眼巴巴地抬頭看著他。

    「好。」

    他目送著她離開,嘴角的笑意再也上不去,鳳眸中流露出濃濃的哀然。

    「表哥,既然不捨,為何不帶她走?」沐晚晴緩緩走近,站到他的身旁,與他看妖冶的眼神相仿,她同樣滿是淒苦地看著他,心裡卻還是心疼他,忍不住為他著想:「此時此刻若是將她帶走,西冷和東啟的皇帝絕對不會想到是誰。」

    「難道要她跟著我過一輩子被人通緝的生活麼?」他垂下眼簾,苦笑一聲,帶著化不開的淒楚,「更何況,早在太子被廢、六皇子登基,而她卻安然無事的時候,我就知道她由始至終都是在騙我。」頓了頓,他似是做了很大的努力才說出一句足以讓自己痛徹心扉的話來:「我知道,她從未愛過我。」

    沐晚晴眸色一痛,緊緊地攥著他的胳膊:「表哥……」

    待到那道緋色的背影久久地消失在月色中,沐清風終於恢復如常:「我們走吧。」

    這一回,真的是與她永別了……

    翌日。

    「啟稟皇上,所有士兵的毒都解了。」底下一位將士稟告道。

    男人有些詫異,「恩」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皇上……」

    「還有什麼事?」男人側目看他。

    「屬下以為,郡主還是非常可疑。昨日定是被屬下等人懷疑,所以才將解藥拿出來。否則的話,要怎麼解釋這一夜之間,士兵們又是被人投毒又是被人解毒的事?」

    男人若有所思地出了神,半響才令人費解地道了一句:「她何懼你們懷疑?」

    他根本就拿她沒有辦法,就算她不肯拿出解藥,他也已經讓皓月過來,對她卻不曾有絲毫的處罰。這種情況下,以她這般倔強的個性,怎麼可能因為懼怕而拿出解藥?

    那將士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待男人衝他揮了揮手,他才心中疑惑地退了下去。他走後,男人方才看了看身邊的蕪星:「你覺得是誰?」

    「這太難猜了吧……」蕪星苦苦地一笑,神色中充滿了無奈,「不過我倒是知道,皇上這次定是冤枉郡主了。」

    男人挑了挑眉:「你怎麼知道?」

    「皇上問的是什麼?我怎麼知道皇上冤枉了她,還是我怎麼知道這毒不是她下的?」

    沉吟片刻,男人垂下眼瞼,沉聲道:「都有。」

    蕪星歎了口氣,對他們之間的糾葛實在是有心無力:「若是前者,看皇上現在的表情就知道。若是後者,倒是我有些想不明白了,皇上明明昨日裡與那些將士說的信誓旦旦,明明說郡主不會做出那種事來,為何皇上自己卻不願相信她?」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昨日就知道不是她?」

    「皇上真的是被自己感情蒙蔽了雙眼。」

    「可是昨日……」他頓了頓,方才繼續道:「就在朕問她的時候……她還親口承認這毒是她下的。」

    「皇上不知道女人最喜歡口是心非麼?」

    百里雲開幾不可聞地「恩」了一聲,神情苦澀:「連這種事也會口是心非麼?朕倒是真的不知道……恐怕她是恨極了朕吧,這麼大的罪,她卻也不願與朕解釋。若是朕真的降罪於她,她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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