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李路回京之後,陽光農場變得熱鬧起來,重新對外界開放了。然而牛忠實卻閒了下來,沒了那份沉甸甸的壓力,其他事情和煩惱也就冒了出來。
他老爹牛二也跟著回了京,裴小帥的父母也跟著去了京城。妻子自然是跟著丈夫走的,裴小山得跟隨這李路,裴小帥就只能讓母親跟著老爹一塊走了。
陽光農業集團沒什麼變化,牛二父子想要把控制權交出來被李路拒絕,並且明確表示,這份家業以後就由牛忠實管理,以後就是牛家的產業。
牛二一輩子跟隨李路,圖的是什麼呢。除了對國家社稷的一片赤誠,什麼都不圖。但李路有自己的想法——所有的付出終究要有一些回報,對心腹部下,一個陽光農業集團的控制權所帶來的優越生活環境,實在不算什麼。
讓牛忠實煩惱的,卻不是公司的事情。再沒有一個超級企業比陽光農業集團的運轉更加良好了。而陽光農業集團的也進入了一個漫長的穩定期,下一次大動作必須得急需十年甚至更長時間。
因此,事業上面真沒有什麼可以讓牛忠實傷腦筋的。
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自古那麼多例子,自然有它的原因。牛忠實是為女人的事情煩惱。
關巧玲,還是關巧玲。
那個為了一百萬半推半就跟那個凌霄上了床的關巧玲,牛忠實清楚地知道並且認為,她並不是一個合適的結婚對象。過去了大半年,他卻越來越感覺到,自己深陷了進去。
他把李麥請了過來,就在山莊的涼亭那裡,面朝晚冬的農場,訴說著心中的煩惱。他認識的人之中,他願意訴說並且能夠得到幫助的,也只有李麥了。
李麥搖頭苦笑著點了根煙,說,「我發現自從我結了婚,就各種戀愛問題婚姻問題找上門來。我是不是應該專門開個課,賺爆你們這些為情所困的人的錢?」
笑話並未產生效果,牛忠實哪有心情笑,歎著氣,他說,「我很困惑啊,也很難受。早知道這樣,當時我就該把她送走。現在好了,時不時的她就會出現一下,然後繼續消失,忙起來連說電話的時間都沒有。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看了眼牛忠實,李麥問道,「你找我來,想要探討什麼問題?關巧玲是不是合適的結婚對像?還是讓我教你怎麼泡妞?」
苦惱地抓了抓腦袋,牛忠實說,「都是問題,一想起這些事情,我腦子就亂七八糟的。」
無奈地搖了搖圖哦,李麥說,「以前跟你聊過這個女人,當初你把她留下來,說明你內心是不想她走的。那麼就有前提了,你,要把她泡到手。」
說著,李麥強調了一下,「我先告訴你,先談泡妞,你要談戀愛就專心談戀愛,不要去想結婚的事情。等到了那個程度,你會自然而然地想到結婚這個事情。」
牛忠實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那我現在應該怎樣做?」
「簡單。」李麥攤了攤手,說,「把你想不明白的事情和問題,一件一件一個一個地提出來,我盡力幫你解惑。說起來,我還真挺喜歡做這種工作的,有成就感。不過你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一會兒我得去接孩子放學。」
「好吧。」
牛忠實理了理思緒,說道,「第一個煩惱,她不是處女,尤其當時她……為了那一百萬跟凌霄……唉,說真的,麥子,這一關我過不去。」
「你有處-女情結?」李麥眉頭皺了皺。
牛忠實慢慢地點了點頭,說,「我很難接受我的老婆在我之前跟別人那什麼過……」
李麥驚訝地看著牛忠實,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細細一想,也就理解了,沉思了一下,他說道,「其實任何男人都有這個情結,只是輕重程度不同罷了。關巧玲不是了,可是你還是捨不得放棄她。這至少說明一點,你至少是很喜歡她。」
「嗯……」李麥回憶了一下,說,「我個人的意見當初就跟你談過,這個女人不適合你。不過現在看來,你們已經到了不需要聽取別人意見的地步。當然,這半年我也從一些渠道瞭解過關巧玲,變化的確很大。因此,我現在是不敢斷然地認為你們依然不合適。」
「說回來。」李麥喝了點水,「處-女情結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個問題不解決掉,你心裡那個坎過不去,你以後真的跟她結婚了,想到這個問題你就會糾結。時間一長,生活的各種小矛盾小問題一積累,就是火山爆發一樣爆發出來。後果很嚴重。」
「怎麼辦?」牛忠實急切地問。
擺了擺手,李麥數著手指說,「我覺得你應該換個角度想一想。你認為現在還能找著一個處-女做老婆嗎?前提是各方面條件都讓你滿意的,還得是一個處-女。天,想想我都不寒而慄,別說有這樣的女人了。」
李麥沒想到的是,他就找了一個。但是不得不承認,像張曉雨那樣的女人,恐怕已經頻臨絕種。
「魏鎮華那廝很多次跟我談過這個話題。他的看法血淋淋的。」李麥說道,「他認為任何的戀愛都是在替別人養老婆,因為大多數時候你與之戀愛的女人最終會嫁給別人。而與你結婚的女人,在你之前也曾和一個或者多個男人談戀愛,享受著由男人負擔成本的戀愛。戀愛這種東西,大多數時候都是男人付出金錢,女人付出身體。」
「說到底,如今不再是幾十年前,誰又能搞得清楚,和你拍結婚照的那個女人在此之前和多少男人上過床呢?這已經是一個社會形態,個人無法改變。試想一下,如果在這方面糾結,豈不是自尋煩惱?」
李麥說著看了眼
牛忠實,「老哥,現實很殘酷啊,但不得不正確地面對和接受。」
他話鋒一轉,「不過,如果你覺得無法克服這一點,那麼就簡單了。繼續找,直到找到完全符合你要求的女人。我是相信會有的。」
牛忠實補上一句:「只不過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會在什麼地方,也許那時我已經行將就木。」
笑了笑,李麥不再說話。
沉默了許久,他說道,「你很難說服自己接受這樣一個她,可是你又捨不得她。這就是問題的所在。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兩者到底哪一個更重要。這需要你自己來評判,誰也無法替你做主。」
牛忠實若有所思地緩緩點著頭,一點兒都沒錯,歸根結底,孰輕孰重,還得自己來評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