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一章)
「第二個事情。」
暫時把處-女情結放到一邊,牛忠實再次苦惱起來,說道,「我跟她現在的情況,我覺得很怪異。」
「怎麼個怪異法?」李麥問。
牛忠實點起煙來狠狠地抽了一口,吐著煙霧說,「她好像很忙的樣子,每一次打電話都是還沒說上幾句話就掛機或者乾脆就沒人接。發信息什麼的有時候回復得非常快,有時候一天都不見回復。有時候她主動找我約會,約會的時候看上去開開心心的,分手的時候還戀戀不捨。可是等我約她,不是沒空就是很累不想出門。我問她在做什麼事情,不是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乾脆不說話。唉,我真的鬧不明白了。這是談戀愛嗎?」
李麥吃驚地看著牛忠實,眨了眨眼睛,什麼也沒說。
牛忠實看著李麥的眼神,皺了下眉頭,然後很快就明白了,說,「你是不是聯想到什麼了?大爺的,我就是聯想到那些才越發的不安心裡越發的難受。你說,做什麼工作會忙成這樣,不但休息時間沒固定,還神神秘秘的。麥子,你說我是不是太可惡的,居然會聯想到她會去做那行?天,想想我都覺得不可思議,如果她真的做那行,我怎麼還喜歡她呢?」
其實,以他們之前的關係,除了老婆,其他的幾乎都可以肆無忌憚地談論。
「我得承認,按照你的描述,我是聯想到了那行。」李麥沉聲說,「也不能怪你,畢竟她也算是有前科,雖然那一次帶有強迫性質,但也有她個人的因素。怎麼說呢,唉,我說了你可不要往心裡去。」
牛忠實說道,「把你請來就是想你暢所欲言,什麼都不怕說。」
看了他一眼,李麥說,「按照你說的,我覺得這個關巧玲很有問題。我的看法是,在你搞清楚這些之前,你不要那麼快讓自己沉浸下去。愛情是沉溺的海洋啊,不管是誰,就是以大老粗自居的胡兵,也逃不過去,自稱江湖浪子的魏鎮華,也逃不過去。是個正常人,都逃不過去。唯一的區別就是,你和她,男人和女人,看誰先沉溺,誰先沉溺,誰就輸了。輸了也就輸了,關鍵是看是不是輸在一個值得的女人身上。我的意思,你能聽明白嗎?」
牛忠實老老實實地說,「有點深奧,我的消化一下。不過有一點我很確定,就是每次電話沒人接信息很久不回復的時候,我心裡就很難受,然後就忍不住要胡思亂想,各種嚇人的猜測。」
「看來事情有些嚴重了。」李麥說,「你已經比她快一步沉溺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你盡力地把自己拉出來,站在一個相對冷靜和理智的角度,再認真地看一遍你和她之間的事情。退一萬步說,即便她沒問題,那麼一個很簡單的道理,手緊抓不住沙子。你要把她泡到手,決不能一味地猛攻,也要恰當的時候欲擒故縱。」
說著,李麥皺眉問,「不是,按照我的觀察,關巧玲這樣的女人,你多點砸錢,應該問題不大吧?」
「問題就在這裡。」牛忠實苦笑著說,「正因為我發現她變了,不再唯金,不再市儈,總之看到她正在朝著好的方向改變,我才越來越喜歡她。」
李麥若有所思地說,「這麼說,她要麼是釣你這隻大魚,要麼就是真的狠下決心改變。」
聳了聳肩,李麥說道,「推論是有點嚇人,但還是那句話,靠你自己去判斷。」
牛忠實恐懼地看著李麥,「我請你過來是幫忙舒緩煩惱的,你反倒嚇我,你好狠的心。」
「哈哈哈!」李麥大笑一陣,忽然收起笑容,嚴肅地說,「老牛,我沒有嚇唬你。你不是普通人,你手握一個農業帝國,一個永不會倒閉的企業。很顯然,你會是很多女人眼中的獵物。」
迎著李麥的目光,牛忠實慢慢沉靜下來,李麥說的一點也不誇張,存在這種可能。
李麥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還是得要靠你自己,別著急,慢慢來,總會有看清楚的一天的,不管看到的真實是什麼樣的,接受就是了。時候不早了,我得去接孩子了。」
牛忠實發了一陣子愣,卻是摁住要起身的李麥,說,「我還有點事情跟你說。」
「說吧,簡要地說。」李麥看了看時間,盤算著開快些能不能在放學之前趕到學校,說道。
牛忠實整理了下思緒,暫時把煩人的感情問題放到一邊,想了想,說,「我已經往泰國派了項目團隊,如果你沒有其他指示,我就讓他們開始聯絡當地政府,就征地事宜展開談判。」
「這個事情。」李麥微微點了點頭,說,「用開辦工廠、房地產、修建道路的名義先拿下運河經過區域的地塊,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合適的一個切入點。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展開工作吧,過了春節,克拉運河籌建委員會就會成立,屆時,我得長居泰國了。」
牛忠實說,「我這邊也在編組精幹團隊,屆時交給你編入委員會,利用陽光農業集團在泰國的影響力,給那些政客施壓。」
李麥點點頭,「陽光農業集團控制了泰國三分之一的農業生產,影響力非同一般。我用得上。」
「總之,陽光農業集團未來五年之內沒有大規模的收購併購計劃,也沒有大規模的投資項目,所有的資源都會為克拉運河服務。」牛忠實說。
笑了笑,李麥說道,「槍團建設集團、陽光農業集團,還有一筆多達三千億軟民幣的專項基金以及人數兩萬人的施工隊伍,蓄勢待發。但說實話,我心裡很沒底。」
牛忠實搖了搖頭,說,「做這個事情,五大常任理事國心裡都沒底,別說一個自然人了。」
 
「不過,事在人為,做了就有希望。」
李麥說著站起來,說,「我先去接孩子,找個時間,咱們開個小會。」
「行。」
牛忠實送李麥上車,笑著說,「我很羨慕你現在的生活,接送孩子,買菜做飯,奶爸幹得開開心心的。其實啊,這才是生活啊。」
李麥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早晚的事,走了。」
目送李麥的陸地6200遠去,牛忠實搖搖頭微微歎了口氣,自嘲地笑了笑,轉身回到山莊裡。
在前往學校的路上,李麥一邊開車,一邊用手機翻看著秘書部傳送過來的件。他現在是忙得一分鐘得掰成一個小時用。身邊的人,不是熱戀中就是老婆懷了孩子,家庭一下子就提升到了最高地位,自然就不會有更多的時間來處理工作時間之外的事情。當然李麥是樂於看到這一點的,因此只能強制性地給幾個心腹多一些陪老婆孩子的時間,自己就多忙些。
開車看手機的危險性有多大,已經有無數案例擺在那了。不過李麥這廝自持自己技術過硬可以一心兩用,開車從來不注重這些,而且他還喜歡開快車。有時候跟車能跟「手指位」,即和前車之間的距離只有一個手指那麼長。
俗話說,常在路邊走哪有不濕鞋。
這會兒正值高峰期,下班的下班,上夜班的上夜班,買菜的買菜,更多的人在路上或者再上路的路上,一天之內交通最繁忙的時候,會一直持續到十點。
一個不留神,李麥的目光剛從手機那裡移動到前方,就看見前車的屁股在飛快地放大,猛地一腳剎車下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陸地6200沉重的車身在慣性的作用下不輕不重地一頭撞在了前車的屁股上,路面上留下兩道整齊而深深的輪胎痕跡。
「彭!」
不輕不重的撞擊聲。
李麥摁了電子手剎,無奈地拿起電話給陳媽打過去,「陳媽,我追尾了,人沒事,輕微碰撞,嗯,你去接浩浩,我處理完就回家。」
掛了電話,李麥推門下車。
陳媽是老司機,李麥給她配了一輛陸地5700,用作買菜接送孩子什麼的通勤車。管家開上百萬的豪車也算是奇葩了。而且,他們家的車全都是硬派越野車,包括張曉雨的那輛路虎衛士。
下了車,李麥才知道,他爆了一台帕納梅拉的菊花。從後面的標示可以看出,那是一台低配車,但也過百萬。帕納梅拉的情況很慘,整個菊花都塌陷了進去,行李箱的蓋板都翹了起來,優美的線條猶如被扔了一把臭****一般,看著噁心。
李麥再一看自己的車,陸地6200毫髮未傷,那粗壯的鋼製保險桿只是掉了一點漆。他不由搖頭苦笑了一下,自語一句,「這車跟特麼坦克似的,追尾被追尾都能剩修理費。」
帕納梅拉的主人下車,李麥扭頭望過去,卻是一年輕貌美的女郎,超短牛仔褲下面兩條白皙的長腿,都傍晚了還帶著個大墨鏡,踩著白色的運動鞋走過來,摘下墨鏡,看了看自己的車菊花,又看了看李麥的車頭,然後慢慢地扭頭看著李麥。
「你這麼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