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聖上,前日夜裡,城南一民宅失火,臣派官兵星夜救火,火勢撲滅,保護了民眾安全,卻發現,此處民宅,是一個經常危害民眾的叫兄弟幫的幫會堂口,而且,臣還發現,兄弟幫竟然牽拆到朝中一品大員,故微臣不敢擅自作主,特向聖上稟報!」
聽到此話,高明的臉部肌肉抽搐了幾下,以恨不得殺人的眼神看著杜仲陽!
杜仲陽一說到與朝中大員有關,眾臣立即露出了各種神色,有擔心的,有幸災樂禍的,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朝中的一品大員,就是高明。也有一大部份人明知指的是高明,卻故意做出無比驚訝的表情,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哦,杜愛卿,我朝一品大員,竟然與這種下三濫的小幫派有牽連,你快說說,是怎麼回事?」龍升聽到此事,立即來了興致。
「是這樣的,那天夜裡,城南一處民宅突發大火,火勢越來越大,就要竄向其它民居,如不撲滅,後果不堪設想!臣立即安排官兵,奮戰近兩個時辰,才將火撲滅。撲滅後,官兵在火場竟然發現有死屍,但並非火燒死的,而是被人殺死的。官兵平日經常受臣訓導,要仔細分析、要善於思考。那些官兵立即就向周圍幫忙撲火的民眾詢問情況,結果發現,此處住的全是兄弟幫的人,他們平日欺壓良民,引得民憤!」
「當時官兵就將一干人等,全部抓捕,這些人都非常人,具有肉身一重或二重的實力。後臣親自審問,他們交待了兄弟幫的事情,並交待了一件大事!」
說到此處,杜仲陽環顧了周圍一干大臣,彷彿欲言又止的樣子。
「什麼大事?」龍升迫不及待,追問道。
看杜仲陽還是有所顧忌的樣子,龍升道:「杜愛卿,請講,不管是朝中哪位大員,只要你有道理,朕都會站在你這邊!」
「謝聖上!」杜仲陽聽到這話,看起來有了幾分自信與膽量,他瞟瞟高明,繼續道:「他們交待,朝中一位大員的公子,竟然出巨資讓他們殺人,但是好像事情沒有做成,那位大員怕消息走露,就派人前來殺人滅口,那幾個死屍,就是被殺死的證人!」
「哦,竟然有這等事?」龍升眼中精光閃動,一雙老眼從在場的文武大臣中掃過,很快就發現了高明的不自然,他心中立即想到了什麼。
「不錯,那兄弟幫的幫眾還說,之前他們住在另一處的幫眾就被殺死幾人,那幾人就是事件的直接參與者,而其中一人,卻奇跡般地逃了出來。這次殺手找到地點,第一個就將那逃出的人殺死,他們親耳聽到那個叫八哥的幫眾臨死前叫了一句。這句話微臣不知當講不當講!」杜仲陽道。
「當然要講!」龍升肯定道。
杜仲陽深吸了一口氣,做了很為難的樣子,才道:「那個叫八哥的幫眾,臨死前叫道:高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立即給龍升行了一禮道:「聖上、眾位臣工,此話是出自那兄弟幫匪徒之口,並無半字虛假。此事發生在上京城的範圍內,就該歸我上京府令管,臣不想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想針對任何人,只想在天子腳下,有一片朗朗乾坤!」
這話說得,預先給眾臣堵了口,以免眾臣有什麼非議。這話不是他說的,而是兄弟幫匪徒說的,他只是照搬過來罷了,與他沒有直接責任。
雖然早知道杜仲陽說這些,針對的就是高明,但是事情說破了和沒有說破,是大不一樣的。如今杜仲陽直接在聖上面前說出此話,眾臣一下就沸騰了。
高昇,這上京城還有兩個高昇嗎?答案是否定的,誰都知道,高昇就是高明的兒子,是吏部令家的少爺!
高明聽了此話,更是心中猛驚,暗自把杜仲陽咒罵了不知多少次。此話一出,他就成為了眾矢之的,所有大臣的目光都向他看來,饒是他身經無數風霜,經歷了無數大場面,還是忍不住在額頭滲出了細汗。
高明正想辯解的時候,杜仲陽又搶先說道:「聖上,微臣所說,句句屬實,那些幫眾都關押在大牢,聖上及眾位臣工不信,可以親自審問,微臣並無半句虛假啊!」
「都靜一靜!」聽到聖上這話,眾位大臣才靜了下來。龍升看看額頭滿是汗珠的高明,繼續問道:「杜愛卿,這高昇之名,在上京城中也能找出幾個相同的名字來,你怎麼肯定他就是吏部令高愛卿之子,與高愛卿有關啊?」
龍升也不含糊,一句話直接把高明點了進來!
高明見聖上點名,立即跪倒大呼:「臣冤枉啊,請聖上為微臣作主!」
杜仲陽立即搶話道:「臣也覺得事有蹊蹺,堂堂吏部令家的少爺,怎麼會與這種下三濫的,只做壞事的幫派有染呢?所以臣又再三詢問那些幫眾,結果他們都一口咬定那八哥口中的高昇,就是高大人家的公子高昇!臣又問高昇要他們做什麼事,要去害何人?他們卻說不上來,因為做事的當事人,都被殺手殺死了。」
因為毒害的是華府少爺華神光,所以在李大生和東方大兄知道此事後,立即給八哥下了封口令,讓他不能給其他幫眾說。所以這些幫眾也只知道高昇用錢讓他們做事殺人,並不知道要殺什麼人。這也是杜仲陽問不出來的原因。
這時司禮官出來為高明辯解了,他說道:「僅憑這些匪徒一念之詞,杜大人就隨意猜疑我朝大員,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杜仲陽心中高興至極,這個司禮官還真是,他正愁沒人說話引出下一步,司禮官就說了一句這麼有哲理,這麼貼心的話,正好幫他引出下一個證據!
「不錯,微臣開始的確不信,這些匪徒的話,豈能相信?但是,微臣在搜查那幫匪徒居住的地方時,竟然找到了一把飛刀!」說著,杜仲陽把飛刀呈給了司禮官。
這個司禮官是宮中老臣,更是龍升的貼身護衛之一,他是肉身七重的高手,對上京城的武道中人還是非常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