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那你要怎樣才願意把藥水給我?我要它有急用!」容無痕急切地道。
「你這麼急著恢復他的容貌為何?說給我聽,我再決定要不要將藥水給你。」月滿樓好奇地問道。
藥水勢必會給容無痕,他卻還是想刁難一番。
「因為流素要回五月王朝見她一位很重要的朋友!」容無痕回道。
其實,這不是重點,但那個原因,他不能讓月滿樓知曉。
「你如此著緊流素,是因為喜歡他?」
雖然他知道容無痕有問題,現在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我當然喜歡她!」容無痕沒有猶豫地回道。
待看到月滿樓像看怪物一般瞪著他時,容無痕這才想起月滿樓以為流素是男子。
難道是因為這點,月滿樓才想把流素毀了?畢竟多年來,月滿樓唯有把他當成知心朋友。因為在意他這個朋友,月滿樓才對流素下毒手。
「滿樓,流素對我很重要,以後你就會知道了,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原因。你若把藥水給我,我會感激你一輩子!」容無痕誠摯地道。
「你居然會喜歡一個男人,你是不是瘋了?!!」月滿樓一聲輕哼,才轉身走回樓苑。
容無痕跟進去,只見月滿樓自大廳的桌上拾起一個小瓷瓶,交到容無痕的手中,說道:「這東西我知道你很快會用到,所以一早便放在了這裡。即便我不在樓苑,也會有人將它交到你的手中!」
「滿樓,謝謝你!」容無痕欣喜地拽緊小瓷瓶,大力拍著月滿樓的肩膀道。
「方纔還因為那個臭小子說不饒我,這回你卻說謝謝我。你到底哪句話才是真?」
月滿樓不滿地將容無痕的手拍開。
他這是大人大量,原諒容無痕的無禮,誰讓容無痕是他朋友?
「樓王爺,還請原諒在下一回!」容無痕忍著笑道。
「聽聞你父親病情有起色,而且你與臣相盡釋前嫌。這麼多年,你們的恩怨終於畫下一個句點。無痕,可喜可賀,我敬你一杯!」月滿樓適時轉移話題,並命人傳上酒菜,欲與容無痕喝一個痛快!
容無痕一飲而盡,笑著道:「這還多虧了……」
本欲提到流素的名字,但月滿樓不喜歡,他便轉移了話題,「是啊,多年來的仇恨突然放下,讓我有點無所適從。」
容無痕逕自又喝下一杯,這都虧了流素,因為流素的話,他能聽進去。
「我一直想等你與臣相放下芥蒂,回到京城,助我一臂之力。你應該知道,我想說的是什麼。」月滿樓目光灼灼地看著容無痕道。
「你還是想稱王,我知道。難道那個王位對你而言,這麼重要麼?」容無痕不解地問道。
這些年來,月滿樓處處與月知秋作對,只因為月知秋是太子,是順理成章稱帝的最佳人選。
月滿樓卻想盡辦法打壓月知秋,想從月知秋的手中奪過太子之位。
這期間,月滿樓曾多次派人刺殺月知秋,但都無功而返。
「這是我多年來唯一的心願與目標!月知秋他什麼都比不上我,憑什麼父王封他為太子?我不服氣!當年我母妃便因為月知秋的母妃處處受到欺壓,最後含恨而終。母妃臨終前的心願,便是看我登上帝位,成為月狼國的王者。這些年來我唯一的目標,便是將月知秋踩在腳下,騎在他的頭上!如今父王臥榻在床,月知秋又在朝中聚攏勢力,更想辦法欲要將我趕出京城重地,將我手中的兵權奪走。我不會如他所願,他想要稱王,就看他有沒有這命!臣相病重,我極力替你父親保著臣相之位,就是想等你回來,助我一臂之力。無痕,那個臣相之位,只要你願意,就屬於你!相信你父親也願意看到你從政,而不是跑到月影國的邊塞地區做一個小小的校尉!」月滿樓回道。
今晚,他的目標就是勸容無痕回朝幫他。
「我不喜歡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更何況,臣相之位並不是世襲制,就算你想,又怎能令其他朝臣信服於你?再加上我對月狼國無半點貢獻……滿樓,凡事不能太急進,否則只會給你帶來更大的麻煩。」容無痕無奈地回道。
一直以來,他就不喜歡參與政治。看來這回,想要獨善其身很難。
於情於理,他都該助月滿樓一臂之力。
基於此次容延病重,他也該留在京城盡一點孝道。
怕只怕捲入朝廷紛爭,有些事會難以收拾,他還怕連累流素,因為他早已把那個女人當成他的人。
月滿樓與他二十年的友情,不是假的。只要是他需要的,月滿樓定會第一時間滿足他的心願。
月滿樓,是他容無痕此生唯一的知己,他又怎能令月滿樓失望?在月滿樓最需要他的時候,離月滿樓而去?
「這點不必你擔心!雖說臣相之位不可以世襲,卻可以禪讓。再說了,只要我願意,臣相之位便是你的。現在朝中勢力分成兩派,一邊是我,另一邊則是月知秋,只要我方壓倒月知秋,你的臣相之位便指日可待!無痕,就這麼說定了,我今晚便命人著手準備,相信在幾日內便有結果出來!」
月滿樓看出月無痕在猶豫,便索性蓋棺定論,不給月無痕說話的機會。
「可是……」
「沒有可是!若你也不幫我,這個世間,就再無我可信任之人!」月滿樓沉重地道。
容無痕是個人才,只要願意幫他,他定能如虎添翼,將月知秋拉下來,由他月滿樓登上王位。
沉吟好半晌,容無痕終還是點了頭。
如月滿樓所說,若他也不幫月滿樓,這世間便再無人值得月滿樓信任。他深知這一點,於是唯有點頭。
月滿樓喜不自勝,再對容無痕敬酒,容無痕卻拒絕道:「我要回府了,幾日後等你的消息。滿樓,你別再命人監視我,我不喜歡!送到這裡即可,你回去歇著吧。
「純屬巧合,以後我不再派人監視你便是。不過記得,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出聲,我定會盡力而為!」月滿樓笑道,心情好到極致。
容無痕回以一笑,「你現在要忙的事多,早點歇著吧。過幾日也許我還會有其他喜事要告訴你,今晚就此作別!」
月滿樓目送著容無痕離去,還在思量容無痕所謂的喜事為何。
次日,容無痕便親自將藥水送到流素的手中,靜等著她回復自己的容貌。與此同時,容無痕還命丫鬟送了一套他親自挑選的女裙予流素。
流素塗上藥水,一刻鐘過後,她臉上的面具自動脫落。
擱在她手心的,只是一張看似很平常的人皮面具,怎麼戴上去後,會如此猙獰恐怖?
流素輕撫自己的臉,光潔無暇,也算是美麗。
畢竟能成為當年天下第一莊莊主的小妾,定是要有一定的美貌。
小臉翹鼻,粉面櫻唇,不復當年的楚楚韻味,眉宇間倒是多了一抹英氣,許是這段時間扮演男人的緣故。
看來看去,還是這張臉順眼。
之前的那張醜臉,讓她不想多瞧一眼鏡子的自己。
「姑娘很美呢。」丫鬟喜兒看了好半晌,忍不住讚歎。
流素訝異地看向喜兒,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女人?」
「少爺告之奴婢的。這套衣裙,是少爺給姑娘量身訂做。少爺說,姑娘務必穿上這套女裙,他有話要與姑娘說。」
喜兒將一套輕紗繪花雲邊白色長裙遞到流素的跟前,恭敬地道。
流素將長裙拾在手中,質感很好,是上等絲稠製成。
她卻輕蹙眉尖,不明白容無痕為何突然要她恢復女兒身。
容無痕,到底有什麼目的?
猶豫了一會兒,流素還是換上長裙。才轉了個身子,便引來喜兒的驚歎聲,「哇,姑娘好美呢!」
流素失笑道:「小丫頭嘴很甜。」她是有一點美,但還不至於那麼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