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這才想起找人替流素看臉，不知流素的臉因何被毀，是否還能治好，這都要找大夫診治後才知道。
容無痕派馬總管找來京城最好的大夫替流素看臉，他緊張地在一旁等著大夫的診治。
流素倒是不以為意，因為她知道自己被毀容之時，並沒有多大的詫異，也沒有太大的傷感。
若能恢復是最好不過，就算只能頂著這張臉一輩子，也沒什麼大不了。
「回稟公子，這位公子的臉沒有被毀，只不過戴上了一張人皮面具罷了。」大夫在仔細察看流素的臉後，突然喜不自勝地對容無痕道。
大夫此言一出，令流素和容無痕都大吃一驚。
「大夫，你說的是真的？」容無痕搶在流素的前頭，驚訝地問道。
流素也頗覺詫異，畢竟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毀容。
她從未想過自己只是戴了一張人皮面具，因為她洗臉時並沒有察覺到不妥。
此次聽到大夫的話，著實不可置信，而且也不像月滿樓那個惡魔的作風。
「是，這是一種很特別的人皮面具，像是出自千面狐狸高寧之手。戴上之後，就是當事人的第二張臉，看起來與真人的臉並無不任何不同。因為沾水後，沒有任何變化，是以一般人都看不出是真是假！」
大夫笑著道，驚歎世間竟有如此神奇的人皮面具。
他也只是聽聞過，卻不想今日能夠見識一回，實乃三生有幸。
「大夫能把這張面具揭下麼？」容無痕忙不迭地問道，比流素還緊張。
大夫卻搖頭，回道：「在下的醫術不夠精湛。這種面具戴上，就等於是此人的另一張臉，除非找到千面狐狸本人，或是給這位公子戴上人皮面具之人。有這張面具，定也有特製的藥水在手，能夠摘下這張醜陋的面具。」
流素和容無痕很有默契地對視一眼。
那就是說，月滿樓那裡應該有藥水，能把這張人皮面具給摘下？
「大夫確定這是千面狐狸高寧特製的人皮面具麼？」流素疑惑地問道。
就她知道的一些事情，高寧替月疏桐辦事，不至於與月滿樓有交情才是。如此，月滿樓又怎會得到高寧特製的人皮面具？
這其中，是不是哪裡出了錯？
「在下確定這張人皮面具出自千面狐狸之手！只有千面狐狸才能研製出這種特別的面具，不作他想！這位公子想必亦知道千面狐狸的大名，知道他有規矩是吧？不知公子是否知道，千面狐狸製作的人皮面具，總會有人以高價買下，轉而贈予他人。若公子知道這點，就該知道，公子能有幸戴上這張人皮面具，不足為奇！」
大夫的語氣，更加肯定。
轉念一想，確實是有這個可能。
既如此，那她只有回到五月王朝，便能將這張醜陋的面具揭下，不是麼？
送走了大夫，流素又再提出要回五月王朝這件事。
「大人，屬下還是得回五月王朝一趟。因為高寧與屬下的朋友有交情，只要找到她，我的這張面具便能摘下。臣相大人的病情才好轉，大人定不會在此時動身離開，是以屬下自己啟程回五月王朝！還忘大人成全！」
流素悄眼看向容無痕，期盼容無痕放她離開。
現在的她內力被封，再加上容無痕俗事纏身，才會請辭離去。
如果容無痕再不答應，她不會再耽擱，索性找機會自己解開被封的內力，自行離去。
「流素，可不可以再等兩日？我父親病才好轉，只怕我此次回到軍營，又將有一段時間無法回來探望父親。你自己一人獨自前往五月王朝，我著實不放心。人皮面具的事你放心，今晚我就會去找滿樓。畢竟這事是因我而起，一定要由我恢復你的這張臉。若不是我把你帶入樓王府，你便不會遭遇此劫——你不必再多說，我已經決定了！還有，你別想著自己解開被封的內力，我不會准你離開！」
見流素想說話，容無痕索性將流素的後路堵死。
其實，他還有另一個打算，才會急於恢復流素的容貌，也才會以這種強硬的方式堵死流素的後路！
「大人——」
流素見容無痕急匆匆離去，小跑步追在他的身後。
誰知一眨眼，容無痕便不見了蹤影。
看來，容無痕是打定主意不准她離開。
兩天時間？桑芷的預產期越來越近，她只怕時間不夠。
容無痕對她還算不錯，思前想後，流素決定留下來，再信容無痕一次。
到了晚上，容無痕悄無聲息地潛進樓王府。
他輕功卓絕，遠比他以前表現出來的要好許多……
「無痕公子，讓我好等！」
不想容無痕才靠近樓苑，便有人好整以暇地等在樓苑門前，正是月滿樓。
「你知道我會來？！」容無痕疑惑地問道。
他根本沒想到，月滿樓＝一早就知道他會來，在這裡候著他。
容無痕突然瞪大眼，對月滿樓吼道：「你是不是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才會在第一時間我會來樓王府？！」
「好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的一舉一動，我當然很關心！不是我的錯。那日我命吳劍送你一程，誰知你卻在京城城門突然折返。基於對你的關心，我便讓人調查你為何去而復返，很不小心，吳劍便把臣相府所有的事情都稟告於我知道……」
月滿樓的話頓住，因為容無痕正不悅地盯著他。
「好好好，是我不對。我已經對他手下留情了，若不是因為你喜歡他，我會下狠手把他的容貌給毀了！你知道我的行事作派，不會對任何人手下留情，偏偏只有你無痕，我在意你這個朋友。」
月滿樓如此說著，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看到流素那張美玉無暇的小臉之時，實在不忍心下手毀了。
最後他才想到有人贈給他一張人皮面具，看起來猙獰恐怖。
本來只覺那件禮物有點特別，收到後便束之高閣，沒想到最後會用在流素的臉上。
那個時候他便發現自己有點問題，後來才知道，問題不小，便索性讓容無痕把流素帶離王府，永絕後患。
「還好你沒有真把他的容貌給毀了，否則我唯你是問！」容無痕一聲輕哼，臉色終於好看了一些。
他沒忘記今晚來這裡，有其他目的，是為流素拿取人皮面具的藥水。事關重大，他要處理好才行。
「無痕，那個臭小子果真對你如此重要麼？不過是一個……算了，我不說，反正那是你的事！」
見容無痕瞪著他，月滿樓無奈之下停止對流素評價。
「你既然知道我會來，那應該知道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容無痕直奔主題，他要的，就是撕下流素那張人皮面具的藥水。
「我知道。但我現在心情不好，所以給不給你，還不知道！」月滿樓笑道，吊兒郎當的模樣。
若藥水輕易被容無痕拿走，他這個樓王豈不是很沒面子？
「滿樓，你給藥水給我。否則，我不饒你！！」容無痕急切地上前一步道。
「我這人最不喜歡別人威脅我。若是他人對我說這種大不敬的話，我讓他不能活著走出王府！」月滿樓不以為然地輕哼。
一切，都是流素的錯。
在流素沒有出現之前，他和容無痕的感情很好，他們是很好的朋友，惺惺相惜。
流素出現後，一切變得不對勁。
容無痕每回見到他，都是出聲威脅，根本忘記了他們兩個有二十年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