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流素娉娉婷亭地出了內室，那站於大廳的男子，不正是容無痕？
容無痕緩緩轉身，看向流素，只見她張大小嘴，正傻傻地看著他。
眼前的女子，身姿曼妙，纖腰不盈一握。她的小臉，只有巴掌大，此刻正張大小嘴，美眸呆滯地看著他。
很美，很特別，很可愛的一個小女人！
「怎麼，不認識我了？」容無痕隱忍著笑意道。
流素好半晌才回神，囁嚅道：「原，原來大人長這樣子。」
眼前的容無痕，丰神俊朗，氣度不凡，深眸似海，薄唇掀出笑花。依舊是一襲白色長袍，整個人卻光彩照人！
難怪以前她總覺著容無痕的氣質跟他這張臉不太搭，原來是易容之故。
「嗯。我的容貌繼承了我娘的容貌。是因為想要時時記住我娘的仇恨，我便索性將自己的臉換了。自小我便易容，外人見到的容無痕，就是之前的那張臉。」
容無痕走至流素的跟前，將她軟綿的小手放置在手中。
流素一愣，下意識地就要將抽出自己的小手，卻反被容無痕緊緊握在手中。
「素兒，我很喜歡你。經此一役，我發現，你是我真正在意和喜歡的一個女人！若不然，知道你被滿樓帶走時，我不會如此慌亂而無措。我想娶你為妻，若可以，就在近兩日……」
容無痕直直地看著流素的美眸，趁機將自己的心意表白。
流素只覺頭腦「轟」的一聲，而後一片空白。
她沒想到容無痕說來就來，甚至沒有給她半點心理準備。
她該怎麼回答？
流素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而後轉身急匆匆走出了別苑。
她走快一些，身後的容無痕便跟著快了一些。她走慢一些，容無痕的速度也慢一些。
流素倏地頓住腳步，頭也不回地道：「我曾經嫁過人，還是他人的小妾……」
「我知道！你曾是天下第一莊莊主雲天涯的小妾百合，你曾經的夫君是當今五月王朝的聖主雲天涯，你還曾是飛魔教弟子。飛魔教教主落飛花，其實他就是曾經的疏王月疏桐……」
「你派人調查我？！！」流素回頭狠盯著容無痕，怒火暈染了她的美眸，熠熠生輝。
「對於自己喜歡的女人，我當然要知根究底才是！素兒，我喜歡你，才會想知道你的一切。無論你是曾經雲天涯的小妾百合，還是曾經的毒手仙子流素，都只是我喜歡的女人！我要娶你，我想我對你，不只是喜歡，而是愛！」容無痕一字一頓地道，一步步靠近流素。
在容無痕的逼視下，流素有些慌亂，她下意識地往後退，容無痕卻步步逼近！
「素兒，我不想逼迫自己喜歡的女人。我知道，你曾經受過感情的傷，不論何種原因，雲天涯他都曾傷害過你……」
「你錯了，他沒有傷害過我。我只不過是他可有可無的一個小妾罷了，他真正傷害的女人有兩個。一個是桑芷，另一個，則是桑清。與她們的苦難相比，我得到的實在太多。你讓我想想，因為我不知道自己對你有沒有男女之情！我不想再重蹈覆轍，若是我不喜歡，沒人可以強迫我不願意做的事！大人，請你讓我靜一靜，好麼？」流素最後一句，帶著懇求。
看著流素好半晌，容無痕終於點頭道：「素兒，往事已矣，你是不是也該放下過去，追尋自己的幸福？給自己機會，也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好好待你，給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願意把你的手交予我。」
說罷，容無痕這才轉身離去。
余流素怔在原地，徹底傻住。
其實，她不該猶豫不決，不是麼？
容無痕是個好男人，而且家世良好。
有一個如此出色的男子喜歡她，她應該歡天喜地才是。
她流素，嫁過人，曾是飛魔教弟子，這兩項中的其中任何一個原因，都能令人望而卻步。
她從不曾想過自己有一日會再嫁人。
若她記得沒錯，容無痕確實是說，要娶她……
現在的她，根本不確定自己對容無痕是否有男女之情。不對，她能很肯定地說，對容無痕有喜歡，那也純粹只是對他的欣賞。
她曾經喜歡過，亦愛過，自然知道心動的感覺為何。
以後是否會對容無痕有男女之情，那是另當別論。
起碼就現在而言，她對容無痕沒有那種男女之間的心動感情。
既如此，她是不是應該拒絕容無痕？
容無痕說喜歡她，她很驚訝，也有一點無措，還有一些惶恐。
欣喜之情，似乎沒有……
可若真要下狠心拒絕一個好男人，她會覺著可惜。
沒有再多想，流素隨意走在臣相府中。
整個上午，容無痕都沒有來打擾她，似乎在給時間她考慮。
可惜，她要令容無痕失望了。
才用完午膳，容無痕便來到她居住的別苑，似在等她的答案。
他眸中的期望之情，她看在眼中。
「大人來得正好，我有事要對大人說！」流素站起來，對容無痕道，
容無痕仔細看著她好半晌，而後道：「素兒，不怕說實話。我之所以會在這麼短時間內要與你成親，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父親的關係。他身子不好，即便現在病情好轉，我仍不敢太放心。我知道要你跟我，委屈了你。可我，我確實很喜歡你……」
容無痕上前一步，緊緊抱著流素。
在流素看不見的角度，容無痕眸中閃現精光，繼續道：「就當是做戲也好，你陪我把這場戲演完，不可以麼？這是我父親的心願，他要我娶那些名門閨秀，我不願意。你嫁我，就當是做戲好了。若你嫁我之後，還是無法對我生出好感，我會放你離去。若在嫁我之後，你對我有那麼一些感覺，我們兩個便能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緣。我知道自己卑鄙，可我只想到這個辦法完成我父親的心願！素兒，你答應我好不好？」
流素再次怔住，下意識地便回道：「婚姻不是兒戲，怎麼能拿來做戲？荒謬！！」
「我說的做戲，是讓你幫我一回，完成我父親的心願，如此而已。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如此你給了我機會，即便我還是無法打動你的心，那也是我魅力不夠。此後要我對你放手，我也甘心情願。現在要我放你離開，我是萬萬不願意的。就算把你關起來，鎖在我身邊，我也要試一回。我這輩子從未對一個女人動心，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你卻狠心想要棄我而去，你不覺著我太可憐麼？」
容無痕最後一句，不禁令流素失笑。
聽容無痕這麼一說，好像是有些可憐。
可是，要她與容無痕成親，就算他們彼此知道是假的，外人不知道……
所以她還是不能做出這種可笑的事。
「成親就是成親，世人都以為我們成了親，所以這種事，我絕對不能做。」流素大力鑽出容無痕的懷抱。
「那我們不成親，就訂親，好不好？你是我的未婚妻，如此並沒有世俗的約束。你若真無法對我動心，也是我自己的問題！」容無痕忙不迭地道。
流素疑惑地看向容無痕，她怎麼感覺容無痕一開始的打算便是與她訂親，只不過對她採取迂迴戰術罷了。
這個男人，狡猾得很。
雖然他提的建議很動人，但若真要與狼為伍，她還真不放心……
「素兒，就這麼說定了。我這就去著手準備，大肆宴請賓客。還有，以後你叫我名字，不能再叫大人。另外，我很可能快成為臣相，你以後就是臣夫人，聽起來是不是很威風？」
容無痕對傻住的流素眨了眨眼，不待流素回話，便大踏步離去。
剩流素站在原地哭笑不得，只覺容無痕是個無賴，直接蓋棺定論，根本不給她說不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