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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47章 文 / 輕柳

    第47章()

    「自然,你何需有此疑問?」月疏桐輕佻鳳眉,收斂了方纔的調侃之意。

    「男人之間,不該靠得太近。你我既是朋友,若你真對男子感興趣,我木逍遙絕對沒有龍陽之癖,你找錯人了。」桑芷不假辭色地說道。

    怔愣之後,月疏桐朗聲而笑,坐開了一些,同時鬆開握著她的手。好半晌,他強忍著笑意,「逍遙,我已經有好久不曾遇到像你這樣有趣的人。說實在話,你若是女子倒也罷,我定要娶你為妃,做我的女人!」

    月疏桐的視線,若有視無地掃了她一眼,而後撩起車簾,看向天上的朗月,「夜色真美……」他的這聲歎息,似乎有著無限惆悵。

    這樣的男人,也有心事麼?失神地看著月疏桐如玉般的側顏,桑芷心思飄了老遠。

    「逍遙,原來有心事的男人,也很美。」月疏桐的聲音,響在她耳際。

    不知何時,軟轎已然停下,原來到達了目的地。

    「你就會胡言亂語,從來沒有人說我美。」桑芷無奈地低頭,不懂月疏桐為何總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出了軟轎,桑芷看著眼前壯觀的建築物,喃喃道:「這裡好大,不愧是行館。做王爺,倒也有趣。」

    「你若願意,我這王爺讓予你坐……」

    「瘋子。」桑芷一聲輕斥。

    說出後,她立刻發覺不妥。因為月疏桐在她脫口而出這兩個字時,變了臉色。

    她也想起,自己初見月疏桐時,也說過這兩個字。

    該不會是月疏桐還記得當日她對他說的這兩個字,才變了臉色吧?

    「怎麼了?不是說要回行館休息麼?」桑芷狀似無意地轉移話題,問道。

    月疏桐這才回復常態,輕應一聲,拾階而上,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他似乎,又有了心事,忘記了她的存在。

    正當桑芷想著要不要偷跑之際,只見月疏桐突然頓住腳步,僵直了身子,站在屋簷下,似已石化。

    好半晌,他回頭,直直地看著她。隔著夜色,隔著距離,微掀薄唇道:「我知道自己為什麼對你有莫明的好感了……」

    桑芷神情不變,靜等著月疏桐說完下文,「因為,你和她很像。」

    桑芷的心一登,感覺自己的呼吸像是停止了一般。

    月疏桐口中的那個她,該不會是指桑芷吧?

    月疏桐邪魅的臉龐,在月色掩映之下,異常的溫柔。他溫情的眸子,穿過重重黑暗,與她的直直交匯。

    好半晌,月疏桐拾階而下,走至她跟前,拉著她的手。

    桑芷有些莫明,不懂月疏桐為何有此舉。她本想將他的手甩開,卻又有些忐忑。

    猶豫的結果,是她回神之際,她和月疏桐已相攜坐在了台階之上。

    說實話,她不懂月疏桐。她對月疏桐的印象,就是最初在天涯山莊看到的那個風流浪蕩男子,似乎瀟灑不羈,似無情,畢竟她與他的交集,就只有那麼多。

    可這個與她坐在髒亂的月階之下的男子,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只像是一個不拘小節的普通男子。

    「不過,她死了。」沉默半晌,月疏桐終於開口道,「在兩年前,她墜入東江,屍骨無存。天涯派人打撈她的屍首,卻無疾而終。她挺美的,起碼我看過的美人不少,能記在心裡的,卻不多,她就是其中一個。她的名字,叫桑芷,是天下第一莊莊主雲天涯的第一夫人。後來吧,她被那個她的丈夫休了,於是成了棄婦。當我聽到她墜入東江時,第一感覺就是,紅顏命薄。」

    說罷,月疏桐一聲輕歎,似在為那已逝的桑芷惋惜一般。

    「死了也好吧?既是棄婦,休回家只會被人嫌棄。古代的女人,就是這點悲哀。婚事依靠媒妁之言,嫁了人家,得看夫家的臉色。一個不小心,犯了什麼所謂的七出之條,又要被人休棄……」桑芷喃喃自語,「男人總會為女人找出許多罪責,孰不知,當男人在為女人找不是的時候,他本身就不合格。這個時代,女人沒有人權可言。」

    所以現在的她,做男人。

    做了男人,天地逍遙,到處都可以是她的家。她還娶妻,雖然不會生子,這種生活卻很愜意。

    「逍遙,你這說法倒也有意思,很新奇。你現在,是在為女人抱不平麼?」月疏桐的視線由夜空轉向身旁男子的臉龐。

    平靜無波,眼眸平和,一個淡如水的男子,卻吸引他的視線。

    「不是抱不平,只是闡述自己的觀點罷了。也許很多年後,男女會平等,但不會是現在。疏桐,你為何執意將我留下來?實話說吧,我這人喜歡自由,不喜在一個地方停留太長時間。若不然,會膩的。就像是男人對著一個女人的時間長了,也會生膩是一樣的道理。我不喜歡與人有交集,跟你這樣的權勢貴族,自然也不願有過多的交集。我想離開,你准或不准?」桑芷直視著月疏桐,輕笑道。

    或許,月疏桐並不如她想像的那般不堪。

    起碼方纔他提到那個名叫桑芷的女人之時,她聽出了他的惋惜之情。

    月疏桐與她的交集並不多,卻仍對那個桑芷侃侃而談。

    不知為何,她竟有些感動。

    感動是因為,兩年前的桑芷,原來也不是一無是處,也有人記得的。

    是虛榮心也好,是喜歡被人關心的這種感覺也罷,月疏桐都不再像以前在天涯山莊那般令她反感。

    「暫時陪陪我,在月狼族我的朋友不多,難得在這裡遇得一個投緣的朋友,若一路同行,也可相互照應。說實話,讓我感興趣的人並不多,你是第一個。逍遙,你應該感到榮幸!走,我們進屋說話,我想到了一個方法,你一定可以彌補我的損失。」

    朝桑芷咧嘴一笑,月疏桐一掃方纔的陰鬱,以不容置疑的態勢,強拉著桑芷步入行館之中。

    在進入行館的瞬間,桑芷把才纔坐在台階上悄悄撕下並刻了字的布帛扔在黑暗的轉角。

    若她估計無誤,流素和流春定悄悄跟在了她的身後。不過她們斷不敢跟得太緊,只要知道她的去處在哪裡便可。

    流素和流春,一定能見到她扔下的東西,懂她的話中之意。

    待行館大門關上,黑暗中掠出一道身影,迅速將裂帛拾在手中,仔細一看,上面用內力刻下了六個字,是「我不認識你們」。

    流素和流春面面相覷,互相交流眼色,稍一點頭,便施展輕功縱身走離了行館的範圍。

    「姐姐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因為攀上了那個王爺,便將我們甩開,嫌棄我們了?」流春心思較單純,第一時間只想到這個。

    「春兒,你想歪了。姐姐說不認識我們,大概是讓我們暫時別去找她吧。你想想月疏桐的身份,他是王爺,還是雲天涯的朋友。當年他時常在天涯山莊停留,自然知道姐姐的存在。雖然他對我們並沒有多注意,可我們也曾與月疏桐打照面,再加上我們三個同時墜入東江……若是他對姐姐起了疑心,看到她身邊的我們,轉而再調查我們的來歷,問題豈不是很大?我看姐姐的意思就是在甩開月疏桐之前,我們和她分開行動。一來誰有危險可以出手相救。二來,不會暴露她的身份。」

    流素與桑芷平時最為默契,彼此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想要什麼。

    「姐姐,你的腦子怎麼這麼複雜?要我就不會想這麼多,將姐姐救出來再說。」流春囁嚅道。

    「你這小丫頭就知道吃喝玩樂,傻丫頭一個。只怕月疏桐對姐姐的身份產生懷疑,畢竟身著男兒裝扮的姐姐還是一種欲親近的想望。就不知道月疏桐這人怎樣,會不會難以應付。」說著,流素的眼神看向流春。

    流春連連搖頭,「你別看我,我對那個王爺可不瞭解。只知道在五月王朝的所有皇親貴族之中,他是聲名最不好的一個。會吃,會喝,會嫖,也會賭。最差的,莫過於在女人方面。只要美一點的,都被他偷香竊玉……」

    「春兒,你還說不瞭解。看看,你對那個月疏桐知道的可不少呢。」流素賊笑著打算了流春的長篇大論。

    「呃,我也是聽來的。對於這天下的局勢,還有各個國家的權貴我都瞭解一二,因為我對這些事情感興趣。當初聽說風流王爺月疏桐乃五月王朝第一美男子,便忍不住好奇去偷窺了一回。說實話,長得人模人樣,尤其是他的雙眸看著你的時候,會臉紅心跳……唉呀,不說了,不說了,羞死人了。」流春說著燥紅了臉,嬌羞之色染上了雙頰。

    「奇怪了,什麼時候你被他看過我怎麼不知道?」

    流素瞪圓眸子,打趣地看著流春。

    見到這丫頭臉紅,是天下第一奇觀。

    月疏桐真有這種本領麼?若有幸讓她見識一回,她想知道是不是像流春說的那般誇張。

    「當然有。你記不記得有一回我們遵照主子的命令去京城辦事?那回剛好月疏桐途經京城大街。我告訴你說要去買繡品,實則是去那裡偷窺了一回。說也巧了,月疏桐掀起轎簾的一瞬,便看到了我,他還對我笑呢。就是那一回呀,我看其他男子都沒感覺,夢裡都是他的笑容……」

    流春說罷,一臉陶醉狀。

    流素看了直搖頭,沒想到流春一說到月疏桐,還真變得像女人了?

    可她見過月疏桐,遠遠曾瞧過一回,並沒有什麼特別,難道是因隔得太遙遠之故?

    才剛想到這裡,流春又說起那個月疏桐,大有停不下來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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