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狐王波萊爾笑道:「也許青鋒是真的喜歡阿拉菲爾這種憨直的性格,後來……大約半年以後吧,他還專程到倫敦來找過阿拉菲爾一次,兩人見了面就像是小孩似的逗嘴玩。不過也就那一次,沒多久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阿拉菲爾曾經以為他死了。」
凌浩翔看一眼阿拉菲爾,不由失笑:「青鋒叔叔還真是……這麼說來,那你們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阿拉菲爾撓了撓頭:「我都說了,那不算打架,只能算是交過手。」想了想,突然很洩氣地更正道,「波萊爾說明,嚴格說來,我們也不算是交過手,因為我根本就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過。」
凌浩翔頗感興趣地問道:「那青鋒叔叔怎麼說的?」
阿拉菲爾一呆:「什麼怎麼說的?」
「他不是叫你咬耳朵嗎?他說他是怎麼找到那些祭了結界封閉的自己的人的?」
提起這個,阿拉菲爾就火大了:「那青鋒就是個卑鄙小人,他叫我過去咬耳朵,告訴我說那都是傳說,他從來就沒有殺過什麼修真者。」
「你信了?」
「我當時真信了,因為他說的很嚴肅很認真。可是後來我才知道他是騙我的,因為在那之後沒多長時間,就有兩個美國x戰警死在他手裡了。」
「你怎麼就能確定,那兩個x戰警就是他殺的呢?」凌浩翔的笑意更深了。
「因為那兩個人都是被人一招斃命的,而且都是被一枚銀針殺死的,傷口就在眉心,不是他還能有誰?」
「哦~~」凌浩翔恍然大悟,「那他後來不是還來找過你嗎?你怎麼就沒問問他?」
阿拉菲爾的火更大了:「說到這個,我就更生氣了。我是一直想問他來著,可是我剛想提起來,他就好像知道我要問什麼似的,把話題就岔開了,結果直到他走了以後我才發現,我壓根就沒問出來,所以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做的。哼,這個卑鄙小人,他玩了九年的失蹤,害得老熊我每次一想起他來就鬱悶不已。」
眾人不由莞爾。
片刻之後,凌浩翔重新把目光放到了狐王波萊爾的臉上:「波萊爾,繼續你剛才的問題。」
狐王波萊爾面容一正,極為恭敬地向凌浩翔行了個禮:「回王尊陛下,波萊爾已經沒有問題了?」
「嗯?」凌浩翔詫異地挑了挑眉頭,「沒有問題了?」
「是的。波萊爾謹代表狐族一脈向王尊陛下宣誓:從今以後,整個狐族,會像五大家族那樣,對王尊陛下做出的決定不存任何疑慮。那麼,既然王尊陛下已經做出決定要單挑七大魔王,波萊爾相信王尊陛下就一定會有必勝的把握,波萊爾在此提前預祝王尊陛下馬到成功。」
阿拉菲爾直接就炸了:「你奶奶個熊姐姐的,你剛才還讓我阻止王尊陛下和七大魔王會面,現在可好,你自己倒第一個支持起他來了。」
噗……
眾人被他絕倒——這就……這不是直接把狐王波萊爾給賣了嗎?
「那是剛才,不是現在。」波萊爾卻是毫無此覺,坦然地看向凌浩翔,眼底一片清澈,「之前,波萊爾以為王尊陛下是想讓我獸族前去送死,為了整個獸族的生命安危,波萊爾自然要問個明白。
「但是現在,通過凌繁閣下剛才向王尊匯報的事情,波萊爾知道了王尊並沒有這樣的打算,而是真正地想讓我獸族從此翻身做主,自然就要以王尊的馬首是瞻了。」
「為什麼?」阿拉菲爾呆了一呆。
「因為,凌繁閣下已經說了,王尊在來此之前已經安排五大家族的人準備戰鬥了,那就說明,王尊並不是想讓我獸族獨自前去做炮灰,自然就是真心為獸族的將來考慮了。」
凌浩翔這才恍然大悟:「之前你以為,本尊堅持獨自面見七大魔王是在說謊,其實根本就是想躲在背後看熱鬧對不對?」
不想那狐王波萊爾卻搖了搖頭,又向凌浩翔行了個禮:「請原諒波萊爾以小人之心度王尊之腹了。波萊爾之前以為……以為王尊和那撒旦教定下了什麼盟約,在今天之戰過後,從這個世上消失的,不是血族和撒旦教,而是我獸族。」
熊王阿拉菲爾不由一呆:「你怎麼會這麼想?王尊有玉觀音在手,而且我們也接受到了『靈魂震撼』,他當然就是聖武神獸選中的傳人,怎麼會對獸族不利呢?」
狐王波萊爾再坦然地看向凌浩翔:「老實說,在王尊說出讓獸族去攻打血族,而他自己則要單獨去面見七大魔王的時候,波萊爾以為,那玉觀音,不是王尊從正道得來的。」
凌浩翔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輕歎一口氣:「你這麼想,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之所以會這麼想,波萊爾,我想,這說明,你並不清楚觀音合璧的條件,對嗎?」
波萊爾愣了一下,再次坦然地點了點頭:「是的,幾千年以來,觀音從來沒有遺失過,獸王至尊也一直是狼族人,所以我們只知道,如果有一天觀音化為雌雄兩尊,就意味著王尊要重新尋找傳人。其他的,我們並不是很清楚。」
凌浩翔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你們也都不知道,對嗎?」看著眾人臉上的迷茫之色,凌浩翔不由得有些怒了,「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聽得一個傳說,就因此而內訌了整整一千年,使得我獸族落到今天低人一等的下場,權勢對於你們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眾族王不由慚愧地低下了頭,唯有熊王阿拉菲爾梗著脖子回道:「我們這麼做,只是想讓自己的族人過上好日子,是想讓獸王至尊再次出現,想讓我獸族重新走向輝煌,我們哪裡錯了?」
「你們想的是沒錯,可是你們的做法錯了。」凌浩翔緩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苦笑著搖了搖頭,「本尊總算是明白,為什麼雪凝的師傅要再著她遠避東方了。因為如果她依然呆在倫敦的話,你們為了身上的玉觀音,恐怕早就不容她活在世上了。而一旦那玉觀音被你們得到,整個的獸族,將永遠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永世也不得翻身了。」
眾人不由在心裡腹誹:說得也太嚴重了吧?
看了看表,凌浩翔再歎一口氣:「也罷,現在距離計劃行動的時間,還有幾分鐘,本尊這就為你們解惑吧。」
說著,隨手一揮,布下一個時間結界,緩緩地、沉痛地、但是卻又毫無隱瞞地,凌浩翔把發生在他和溫情以及雪凝之間的故事講了出來,然後說道:「正如你們所知道的那樣,獸王至尊,一直都是狼王兼任的,因為,聖武神獸當初選中的傳人,正是狼族一脈。
「在整個的獸族中,狼族的戰鬥力或許不是最強大的,但是在所有的獸類中,狼族是最懂得戰略戰術的,也是最懂得如何以弱勝強的,這樣的例子,在人類和狼的鬥爭中,舉不勝舉,相信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
「觀音有兩尊,一雌一雄;而要想讓觀音合璧,則兩尊觀音的主人,必定是一男一女,而且,男女雙方必須都有狼族的血脈,其中一方則必為狼王。倘若身為狼王的一方想讓對方成為獸王至尊的話,那麼代價,則是自己的貞潔和生命——也就是說,想要觀音合璧,則身為狼王的一方,對方必須是他(她)所擁有的第一位異性。
「我是人類,但是我身上擁有三分之一狼族的血脈,這三分之一的血脈,是曾經的狼王溫晴,也就是我的養母,用她的生命給我的;而我,就算是擁有了這三分之一的狼人血脈,倘若沒有雪凝的付出,沒有雪凝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衝破上代狼王封在她腦海中的咒語,沒有雪凝的守身如玉,沒有她願意犧牲自己的生命的話,就算是我擁有了兩尊玉觀音,我也會在企圖讓觀音合璧的那一瞬間爆體而亡,而那兩尊觀音,則會隨著我的爆體而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深深地看了眾獸人一眼,凌浩翔再次說道:「除了狼人以外,這世上所有的生命企圖讓觀音合璧,都會有同樣的結果產生。而伴隨著這個結果的,是所有獸人的實力,在觀音消失的那一瞬間,降低一半!
「倘若那個時候,有獸人正在與敵對決的話,實力於瞬間降低一半,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我們大家都可想而知;而如果讓教廷、撒旦教和血族知道所有獸族的實力都比之前降了一半的話,整個的獸族,所有的獸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你們應該也能想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