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王阿拉菲爾聽青鋒說他要出招了,立刻就全神戒備了起來。
青鋒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很認真地問道:「等一下,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又想讓我分神嗎?我告訴你,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不是不是,這回真的是很嚴肅的問題。你看,你是修真者吧?你會祭結界吧?如果你祭起結界來把自己護在裡面,那我可提前聲明了:在不殺人的情況下,我是摸不到那顆扣子的。」
阿拉菲爾的眼睛再次瞪了起來:「等會重新算時間,我不佔你這個便宜。我告訴你,你問這個問題,是在侮辱我,我在跟你比試,比的是真實功夫。既然你劃下了道,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青鋒此時已經對這個性格直爽而又單純的獸人起了喜愛之心,聞言笑道:「好吧,是我錯了,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道歉。那麼現在,你準備好了嗎?」
阿拉菲爾點了點頭:「開始吧。」
阿拉菲爾話音剛落,便覺眼前一閃,一個身影已是以人類幾乎達不到的速度向他衝了過來,看那動作竟是毫無花哨,整個的人只反應了一個字——快!
快到晃眼,快到極致,快到防無可防,那身影彷彿一道風,帶動了他周圍的空氣也起了一點小小的變化。
兩人之間原本也就僅有不到三米遠的距離,青鋒這一動,眨眼間已是到了阿拉菲爾的面前,一手扣向他的左手,另外一隻手,則舉著一個銀晃晃亮閃閃的東西,狠狠地向著他的額頭刺去。
阿拉菲爾的腦海中瞬間便出現了關於青鋒的傳說來:『一招斃敵,只取眉心』!
心中不由一寒:這傢伙又使詐,說什麼不想跟自己決鬥,原來是騙自己,想直接殺了自己的!
當下不及多想,雙手閃電般出擊,同時反扣向青鋒兩隻手腕。
青鋒輕笑:「遊戲結束了!」那原本刺向他額頭的手以著一種極為詭異的角度倏地下沉,在他胸前輕輕一抹,腳下一點,順勢向後滑出兩米有餘。
站定,右手再舉,一顆黑色的紐扣再一次在他的兩指間出現:「這一招是三十六計中的一計,叫做『聲東擊西』,兵法上有的東西,不算使詐了吧?」
阿拉菲爾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前,不由得愣住了:「你果真不會異能?」
青鋒笑著反問:「我剛才的動作,很像是異能者的表現嗎?」
阿拉菲爾搖了搖頭:「不像。可是,你是怎麼做到的?你的速度怎麼會那麼快?」
青鋒無辜地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啊,我想快,他自己就會快起來啊。怎麼樣?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咱們的決鬥,可以作廢了吧?」
「嗯。」阿拉菲爾很是光棍地點了點頭,「我打不過你。」
「這就對了嘛。」青鋒滿意地點了點頭,「其實我個人覺得,這種決鬥,是很沒意思的事情。」
「其實,我之所以想跟你決鬥,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呃?什麼問題?」
「傳說你殺敵向來只用一招,是真的嗎?」
青鋒點頭:「嗯。」
「那我想問一下,你也殺過不少的修真者,如果他們祭起結界,把自己封閉起來的話,你怎麼在規定的時間裡找到他們?」
「哦,這個啊……還有別的問題嗎?」
「沒有了。」
青鋒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找我決鬥,就是為了問我這個問題?」
「是的。」阿拉菲爾再次認真地回道。
「呃……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阿拉菲爾認真地回道:「很重要。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我快兩年了,從知道有修真者死在你手裡的那天起,我就一直想不通這個問題,所以我就想,不如直接問你本人比較方便。可是除了這個辦法以外,我找不到你。」
青鋒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起來:「你這孩子還真是……過來,咬個耳朵。」
阿拉菲爾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為什麼要咬我耳朵?」
「這是我的秘密,我怕別人聽到。」
阿拉菲爾更加莫名其妙了:「怕別人聽到,和咬我耳朵有什麼關係?」
「呃……咬耳朵呢,就是說悄悄話的意思。」
「哦。」阿拉菲爾憨憨地點了點頭,走到青鋒面前,很順從地側過腦袋,把自己的耳朵遞到青鋒面前。
不想等了半天,卻沒發現青鋒有任何的動作,詫異地轉過頭看他,正對上青鋒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不由嚇了一跳,倏地往後退開一步:「你幹嘛?」
青鋒很是好奇地看著他,很是驚訝地問道:「你還真過來跟我咬耳朵啊?」
阿拉菲爾一愣:「不是你叫我過去咬耳朵的嗎?」
「我叫你過來你就過來?你就那麼聽話?」
「你……」
「你就不怕我趁你伸過頭的時候,一刀把你的腦袋給剁下來嗎?」
「你會嗎?」阿拉菲爾反問。
「會!」青鋒很愉悅地回答他。
「你是那麼卑鄙的人嗎?」
「是!」青鋒再次很愉悅地點了點頭。
「我不信!」阿拉菲爾慢慢地搖了搖頭,「如果你是,你就不配被稱為『世界第一傭兵』。」
「嘿!」青鋒大樂,「這倒霉孩子,沒有我想像中那麼笨嘛。」
「你想像中,我很笨嗎?」
「大笨熊大笨熊,熊要是不笨的話,這世上還能有『笨蛋』兩個字存在嗎?更何況,你還是熊王,那肯定應該是笨得更加離譜才對。」
阿拉菲爾眼睛一瞪:「你才是大笨熊。」
「我不是。」
「你是。」
「我不是。」
…………
兩個人居然就這樣『你是』『我不是』的,像個孩子一樣鬥起嘴來。
片刻之後,青鋒終於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極為幼稚的遊戲了,一把攬過阿拉菲爾的脖子:「過來。」
阿拉菲爾戒備地看著他:「你又幹嘛?」
「不逗你啦,這次是真的咬耳朵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