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本是逆天而行,重在一個「爭」字。(看小說就到——)資源之爭,利益之爭,氣運之爭,面皮之爭……
新仇舊恨。
軒轅傲博和青蛇道長都不能放棄心中的執念,唯有斬去心中執念,才能更進一步。軒轅傲博的執念就是當年那段屈辱的囚禁的日子,青蛇道長心頭的執念就是當年被軒轅霸軍擊敗俘虜的仇恨。
都說冤家宜解不宜結,今天,軒轅傲博的姿態已經放的夠低,偏偏青蛇道長就是一個不講理的主。泥菩薩還有三分怒氣,你要戰,我就戰,軒轅傲博決定放手一搏,一雪前恥。
「等一下,小子,我去去就回。」青蛇道長身形一閃,抱著昏迷不醒的蒼松子離開了。
軒轅傲博沉吟不語,微微搖頭。做師傅做到青蛇道長這個份上,已經是極品中的極品,這師徒真是天地一對「奇葩」。看著青蛇道長佝僂的背影,歷歷往事在目。
他跟蒼松子結怨在兩百年之前,當時他也算是初出茅廬,歷練遊歷天下。剛好來到寧海境內,路過一處莊子,剛好碰到一修煉邪功的「紅彩妖女」,此妖女讓一個村子變成了陰森**。初生牛犢不怕虎,軒轅傲博趁著紅彩妖女修煉的緊要關頭暴起一擊,把紅彩妖女擊成重傷,一路追殺。
眼看軒轅傲博就要把虹彩妖女斬於劍下,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蒼松子。在紅彩妖女的欺騙和蠱惑下,蒼松子不分青紅皂白,橫插了一槓。都是年輕氣盛,誰也說服不了誰,一言不合,蒼松子和軒轅傲博戰成一團,兩人大戰半天,最後還是軒轅傲博技高一籌,把蒼松子打成重傷倒地。軒轅傲博再回頭找虹彩妖女,早就逃之夭夭。軒轅傲博還算是做到仁至義盡,餵了蒼松子一顆丹藥,然後沿著紅彩妖女逃竄的方向,匆匆追了過去。
紅彩妖女耍了個心計,暗中潛了回來,把毒手伸向了蒼松子。(看小說就到——)緊要的關頭,青蛇道長趕了過來,擊殺了紅彩妖女,救了自己的徒弟。青蛇道長向徒弟隱瞞了紅彩妖女的實情,遷怒於軒轅傲博打傷徒弟,把他抓上了阿爾金山,封住修為扔進了他的溫泉蛇窟。
時間匆匆過去半個月,連青蛇道長都忘記了還有軒轅傲博這個人,把他當成蛇的點心,早就應該葬身蛇腹。偏偏軒轅傲博身具帝皇龍氣,群蛇不敢靠近,他趁機向家族傳出求救的訊息。軒轅家族尋上了阿爾金山要人,軒轅霸軍殺進了溫泉蛇窟,救出了奄奄一息的軒轅傲博,悄然離去。
青蛇道長心疼自己的蛇窟被毀,一路追了過來,被軒轅霸軍十招重傷劍下,提溜著回去,封住修為,扒光上身**掛在阿爾金山的山門上,在青蛇身上寫了四個大字「護犢蠢貨」。
阿爾金山一派自知理虧,又知道不是軒轅家族的對手,硬是吃下了這個悶虧,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這件事成了青蛇道長一生的恥辱,一直潛心修煉,欲報此仇。百年之前,青蛇道長潛修出關,一下突破至煉虛前期,找上了軒轅家山門,狂妄的叫囂著跟軒轅霸軍一戰。
百年了,青蛇道長修為在進步,軒轅霸軍也同樣在進步。他這是在自取其辱,那一次,軒轅霸軍沒用十招就重傷了他,僅僅五招,就把青蛇道長一腳踹下山去。
又是一個百年匆匆過去,青蛇道長身受兩次夢魘般的打擊,心中執念根深蒂固,修為難以寸進。金松道長的安排也是他刻意提醒下做的,作為阿爾金山的主持,他本不願意把私人恩怨參雜在門派利益中,為了秉遵師命,他不得不得罪守護一族,捏著鼻子讓蒼松子劫殺了山口信義,禍水東引。誰知道自己的師弟就是一蠢貨,把好好局面弄成現在這樣。他黯然接過重傷不醒的蒼松子,竭力的勸說著自己的師傅。【——*悠】
「師傅,我現在以二十三代主持的身份命令你放棄這次約戰。」金松子道長跪求無果,不得不用自己的身份來阻止。
「哼!,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決定,少拿身份來跟你師傅說話,別忘了,我是阿爾金山的守護者,這件事我說了算。」青蛇道長已經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執念的心魔讓他神智大亂,他現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舊愁新恨一起算。說完,身影一閃,人已遠去,餘音在大殿裡迴盪。
「師傅,你回來。」金松子悵然失神,踉踉蹌蹌向後山疾馳而去,他不得不求救於他的師伯,阿爾金山的另一位守護者木杖客神木道長。
金松子和軒轅傲博都錯了,他們有一點不知道,青蛇道長如此的護著蒼松子,有一個隱秘的原因。蒼松子不僅是青蛇道長的關門弟子,還是他在俗家的兒子。他也許不是一位好父親,讓兒子度過孤獨的童年,但是他絕對是一個好師傅,用一生去守護自己的「徒弟」。
浩瀚無垠的戈壁灘,滿目蒼涼,毫無生氣。茫茫戈壁灘上佈滿粗砂、礫石,一條條干溝毫無生氣地橫臥在上面。這裡除了靜,還是靜,靜得讓人窒息,偶爾一股旋風捲起一柱黃沙悠悠升空,更有一股莫名的靜寂氣氛。有那種「窮荒絕漠鳥不飛,萬磧千山夢猶懶」的意境,更有粗獷豪邁、雄渾壯闊的神韻。
遠處一青衣老者飄然而來,虛空獨立,手持一古樸長劍。
軒轅傲博虛手一禮,身上隱藏的氣勢勃然而發,豪氣沖天的說道:「你要戰,那就戰。」對於眼前這位老者,要說恨,隨著時間的推移,早就淡忘許多,正應為那段屈辱的記憶,才能讓他奮發圖強,時刻警醒,在修真路上走的更遠,達到今天這個高度,才有了今天一雪前恥的機會。
「戰!」青蛇道長灰白的眼瞳微微收縮,眼前這股熟悉的氣息,讓他渾身汗毛乍起,精神一陣恍惚,一種錯覺油然而生,彷彿自己又回到百年之前與軒轅霸軍約戰的場景。兩百年沒見,當初一招被擒的小傢伙竟然成長到現在這個地步,那麼軒轅霸軍又進入到什麼層次?他在心裡反問自己。此子不能留,執念不除,終老一生,唯有一戰。
「我敬你是長輩,讓你十招,免得天下人說我軒轅傲博不知道尊老。」軒轅傲博淡淡的說道,語氣裡多是不謔。他的言下之意很直白,竟然你這麼不要臉皮倚老賣老,那麼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不是要十招為限,那麼我就讓你十招又何妨?打臉就要狠狠的打,千萬莫留情。
「你,小輩安敢欺我,你找死。」青蛇道長一張老臉比爹死娘家人還要精彩,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找不找死,你說了不算,大丈夫一口吐沫一個釘,說讓你十招就十招。老東西,就憑你,我呸,回去再吃幾天奶再說。」軒轅傲博就是想激怒青蛇道長,陰損的話毫無顧忌的冒出來。雖然明面上不能要這老傢伙的命,能氣死他是最好不過的。
「你找死。」青蛇道長氣急敗壞,暴戾的氣勢節節攀升,蓄勢一擊。「嗆」青光劍影一閃,青色法寶長劍「青龍劍」出竅,一招「青蛇出洞」,蛇形劍芒閃爍游離,如出海蛟龍攜著無邊的氣勢絞了過來。
軒轅傲博表面上很是輕鬆,暗中蓄勢待發,嘴裡朗聲說道:「第一招」,身似游龍,輕鬆閃過。讓十招並不是他托大,兩百年,他把家族的「神龍百變」身法修煉到大成巔峰,如果不是修為限制,他早就進入身法「天人合一」最高境界。讓十招,既可以打擊青蛇道長的信心,又可以消耗他的靈氣,何樂而不為。
青蛇道長不知不覺已經如彀,他不停的變招:「雙蛇搶珠、靈蛇游八方、大沼龍蛇、杯弓蛇影、青蛇探頭、蛇影萬饋……」
「第九招,老東西,你還剩最後一招,好好把握。」軒轅傲博戲謔的說道。
青蛇道長的劍招一招疾是一招,劍氣縱橫捭闔,招招不離軒轅傲博的要害,越打越窩火,眼前這小子太奸詐,滑不溜秋,每一次都能輕鬆閃過。局面一下子演變成自己在給他做身法喂招,在自己疾風驟雨的劍招下,他的身法越來越嫻熟。氣得青蛇道長七竅生煙,三屍神出。
軒轅三祖和華夏各大勢力的代表一樣,遠遠的觀戰,他們手心裡都捏了一把汗,雖然看不清雙方交戰的招式,從氣勢上看,自己的父親已經落入了下方。
華夏各大勢力的代表看得津津有味,這樣級別的大場面,對於他們來說也許是今生第一次遇到,雖然看不清交戰雙方的招式,但多多少少也能有點啟發,抱著有殺過沒錯過的想法,目不轉睛的看著。當然在他們心裡還有一個很不厚道的想法:「最好是兩敗俱傷,或者是同歸於盡,反正死道友不死貧道。多死點,自己的門派的話語權會更高一點。」
青蛇道長拿出了殺手鑭,掌劍齊動「青龍升天+青蛇游身掌」,劍氣衝霄,掌影奇詭莫測。
高手對決,往往都在一念之間。
「嗤∼!」一道血色一閃而出,軒轅傲博左臂被劍氣穿透護身罡氣劃傷,他迅速封住了傷口,沉聲說道:「第十招,下面該我了,龍霸天下。」
「嗆」金色劍影劃出千萬條龍影,霸氣縱橫,席捲而出。
「彭∼」金色龍影和青蛇蛟龍撞擊在一起,閃爍生輝。
「轟∼!」青色光團和金色光團炸開,兩道身影在天空劃出詭異的弧線……
夕陽西下,戈壁灘莫名的靜寂,一道佝僂的身影蹣跚著走遠,滄桑而落寞。
「走吧!」軒轅傲博淡然的吩咐道,嘴角難掩的喜悅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