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大家來到大青山。」
一群人走進了小樓,通過中央通道,直接來到了樓房的背後。
一座高聳的大山擋住了人群眼前的天際。
一條青石台階小路在林間彎彎曲曲的綿延,沿著視野而上,在山腰上,隱隱約約能看見一間巨大的閣樓。金瓦紅屋,飛龍走鳳,掩著陡峭的山體,蔓延出來三四層。
秋天已經來了,山體上的樹木開始枯黃,在大多數的綠意裡面點綴著點點枯黃。
青石台階上落滿樹葉,踩踏上去沙沙作響。
一行人順著台階,直接來到了半山腰的閣樓。
而就在閣樓門前的空地上、台階上,三三兩兩坐著年輕人,他們看著走上來的一群人,紛紛站起身來。
六人,四男二女。
男子統一的青衫長袍,腳踩千層底布鞋,各個精神振奮神態怡然;女子穿著則是隨意不少,完全一副外面世俗的打扮,不過也是簡單的牛仔褲加上長袖t恤的常見打扮,面容姣好,不過,勝在氣勢脫俗,讓人看起來清新不已。
「公孫瑞文?」當中一名男子怪叫一身,看著人群中扎眼的帥哥,臉色有些不太自然。
「公孫銘峽,怎麼樣。我這一走快兩年了,有沒有想我啊,看看本帥哥有沒有長帥那麼一點點。」公孫瑞文對著說話的男子拋了個媚眼,看著他噁心的模樣,笑的開心至極。
「你不在的日子,宗門總算是清靜了。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正籌劃著這幾天湊幾個人,放放鞭炮慶祝慶祝。」公孫銘峽眼神微微從李文宇晃過,直接落在了美麗的紫衣身子,頓時眼睛就直了。
何曾見過這般美貌的女子?紫色的秀髮和散發著光澤的紫瞳無時無刻不散發著誘惑,如同一株紫色蓮花,清雅動人。
「眼睛往哪裡看呢。」公孫瑞文不滿的嚷嚷,「話說,你們這一群小傢伙在這裡幹什麼。看門不成?」
公孫銘峽這邊人集體瞪了公孫瑞文一眼。
待著裡面的都是公孫家的高層,同時還有幾個平時根本就很少出門的長老,今兒一大早,不少在大青山腳下居住的公孫家高層就帶著子女趕回了宗門,雖然還沒入宗,僅僅是待在這入口處等著某些人,況且加上幾乎百年不出門的長老都從宗內趕來,一群人在閣樓裡,那種氣氛讓他們這群年輕人很是不舒服,也就跑出來在這大門口坐坐。
沒想到,恰好遇見了上來的李文宇等人。
「你就是新選出來的少宗主?」公孫銘峽身後站著的一名年輕男子見得李文宇手指上帶著的黑色蟠龍戒,怪異的叫了出來。
眾人順著他的聲音也看到了李文宇同時也看到了那枚戒指。「你就是那位從來沒有踏入過宗門,沒有接收過宗門任何訓練,而突然成為我們少宗主的傢伙?嗔嗔,膽子真大,還敢來這種地方。」
「這枚戒指,你們覺得有實力的話,可以拿著山木貼過來挑戰。」李文宇對著他們微微一笑。
眾人臉色一陣尷尬。
對於李文宇的傳言,宗門內部不少。上次從上海聚會回來的子弟們把當時的情況都散佈了出去,你傳我我傳你,宗內後輩之中人人皆知。
聞人長鯊敗,公孫康劍敗。
具小道消息,公孫澤明和公孫石允兩人前往李文宇家宅尋找晦氣,卻被李文宇扔出了大門,公孫澤明更是在床上躺了兩天才緩過神來。
公孫澤明在眾人心中的形象本身就不好,但是對於公孫家的公孫康劍,他們可是清楚異常,畢竟,誰能讓長老話費數年的時間幫其打造一把重劍?自身的實力肯定是毋庸置疑。聞人長鯊這個大個子的力量身為共同訓練的子弟們,也是知己知彼。
聞人長鯊雖然不強,但是也不好勝,能否打敗公孫康劍,都還是問題。對於李文宇的這個挑釁,眾人也吃了癟。
最近流傳進來的信息,說,這個少宗主殺了公孫上海外門管事。
這簡直就是膽大包天。
對於宗門來說,分為內外雙門,內宗只要是針對子弟和長老的修行、住所,這是宗門長盛不衰的根本;外門則是為了支撐內宗而存在的,窮文富武,練武不僅需要大量的時間,更需要大量的金錢,同時整個宗派的衣食住行,散步出去的聯絡網,每次的活動經濟都是由外門所提供。
外門的分層又包括兩個部分,一個是四大家自身的家族企業,一個就是像熊紅衣那樣從外部世界直接招納進來的人才。
源源不斷的資金會匯聚到宗門,支持整個宗門的發展和興盛。
每一個外門管事都有著不小的作用,這次上海的熊紅衣直接被李文宇殺害,很多人都說是這個少宗主這是在立威,也有人說這個少宗主是個愣頭青竟然還沒有進宗就豎立了公孫家這個敵人。
很多人對於李文宇這個少宗主能坐到幾時都在質疑。
「進去吧,他們等你多時了。」幾名後輩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文宇,或許,他們就是等著再看好戲。
後輩幾人讓開路子,看著幾人邁上台階,推門走進了閣樓。
「其餘的是什麼人?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宗門現在便的什麼人都可以隨便進了?怎麼還有個外國人?」
對於其餘人,這些後輩們並不認識,尤其是小鳥依人跟在公孫瑞文後面的海倫,更是讓幾人驚疑。
不屬於宗門子弟是不可以進入內宗,這不僅包括四大家族外門人員也包括所有的外門管事,就算要會見,也是在外面的城市裡相見。
內宗還有一點。
聖宗為了保證整個宗門的穩定和隱秘,內門嫡系子孫只能在四大家族之中找尋伴侶,這些年雖然有那麼一些人在外遊歷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帶回宗內,也被貶為邊緣性人物,並且無特殊事情一般是不准跨出山門,最大的活動範圍也就是大青山下那座城市。
一般內門子弟們都是在長輩的安排下跟自己的另一半相結合,在他們看來,如果自己的另一半是外面之人,這是不可想像的打擊。
閣樓內有著鏤空的走廊,陽光灑了進來,能嗅到林間特有的樹枝散發出來的陣陣木香。
踩在樓梯的木板上,嘎吱嘎吱作響。
二樓,寬大,亮爽,寬闊的空間裡僅僅聳立著幾根作為支撐柱,走向邊緣,放眼望去,入眼滿是一片綠意,層層疊疊的山巒盡收眼底,滔滔綠樹林海照耀的眼睛微微有些發癢。
樓道盡頭,陽光下,擺著兩張八仙桌。
圍著坐有**人,其中一桌四人,竟然在嘩啦嘩啦打麻將。相對於這一桌,另一桌氣憤明顯沉悶一些,而公孫康劍背著重劍眺望遠方的山峰微微出神,聽得腳步聲,回頭看見了打頭的李文宇和一連走上來的數人,對著其微微一笑。
「你們總算來了。」
「路上耽擱了一小會兒。有些遲了。」
「那個,小伙,等會,等我打完這圈。」坐在麻將桌上一名留著光頭但是額下有著三率白鬚的老人抬眼看了李文宇,揮了揮手,專心的琢磨起手中的牌。
「六叔,你倒是打啊,磨蹭半天了都。」坐在光頭白鬚老人下手的竟然是公孫乘風,有些不滿老人手裡抓著似打不打的牌,催促道。
「你個小混蛋,急什麼,老人家不是在想嗎?」老人瞪了一眼公孫乘風,額下的鬍鬚跟著都抖動起來。「那……我就打這個。八萬。」
「糊了。」
「糊了。」
另外兩名老者牌面一推,樂的哈哈大笑。
「我說,老六啊,你這一炮雙響打的絕妙啊,絕章八萬你都敢打?開錢開錢。」這位頭髮灰白但是面容較為老者年輕的老人,笑的眼睛都瞇起。
「跟老六打牌最開心,開錢,還愣著幹什麼呢。」另一名老者跟著攙和一腳,樂此不彼。
「你們兩個是下了套讓我鑽是不?臭味相投的兩個傢伙,你們兩從穿開襠褲就開始算計我,這麼多年了,習性不改,丟人,給給給。」老者輸了錢明顯的不開心把手中的鈔票扔給兩人,吹鬍子瞪眼。
兩名老者把白鬚老者扔在桌上的錢拿起,平均分攤,大條條的裝進了口袋。
「行了,不打了不打了。」白鬚老者一把推了牌,公孫乘風把桌布裹起,提著麻將放到了一旁,整理出來桌子。
「六叔,這位就是李文宇。我們的新少宗主。」公孫乘風笑了笑,指著李文宇說道。
「你……」當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掉隊,這個時候才搖頭晃腦走上來的李振天時,公孫乘風猛然瞪大了眼睛,彷彿看見了一隻怪物,「李振天!」
「小天子!」
「振天!」
「你個小娃子還敢回來!」
三個老傢伙難得想法湊到一起,瞪著最後面上來的男子,齜牙咧嘴。
「好久沒回來了。大青山還是這麼漂亮空氣還是那麼好這個青山閣樓還是那麼破,話說,身為大青山旅遊景點的館長,六叔,你怎麼也不出資把這個閣樓休整休整,踩著咯吱咯吱響,不會就這麼塌了吧。」李振天說著跺了跺腳。
皮鞋鞋跟同木質地板發出彭噠彭噠的聲音格外清脆。
坐在另一桌的一行人看著李振天,也是狠狠驚了一把,站起身來,看這個將近二十年沒有見,而已經變做中年的男子。
還是當年那樣掛著一副無賴的笑容,說著不靠譜的話兒,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這個男子,曾經攪動過天下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