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跳馬
錦軒挑了挑眉,「你想說莫錦於?」
「對,沒錯,這靠山不是比你這三皇子更大?」沐桃一臉氣怒,文洛屍骨未寒,她怎麼能嫁人,怎麼能!
錦軒笑了,突然伸手捧住了沐桃的臉,壓下頭狠狠的吻咬著,帶著洩憤的力氣。
沐桃扭頭,卻脫不開他的擒固,心下一狠,張嘴狠咬了他一口,腥甜之氣,在舌尖漫開。
錦軒吃痛的放開了她,摸去唇尖的血珠,絲毫不為此氣怒,這才是她,這才該是像火一樣的她。
「說你傻,你卻比誰都精明,說你精明,你又比誰都傻,嫁給莫錦於就比嫁給我好?」他抬手,拂過她微腫的唇,「你不會嫁給莫錦於,或者,我該換個說法,如果真正的桃樂在此,也許他會心動,想要娶了你。
畢竟娶了桃樂就等於握住了王爺的命門,而他付出的不過是,在後宮多個擺設品,何樂而不為呢?可是,桃樂已經死了,這個是天下皆知的事情,雖定疆王夫婦將你認作女兒,但外人卻不知,他們將你當成是桃樂。
義女和親女,雖然只差一字,在他們眼中,卻是天差地別,只當你是籠絡我,或者別人的工具,如此,你以為我那精明的皇兄還會娶你嗎?」
「工具。」沐桃氣到笑出了聲,「三皇子,工具是死的,可我卻是活的,我實話告訴你吧,我絕對不會嫁,當然如果你願意娶個屍體,又另當別論!」
沐桃挺直了背脊,轉開身想走。
「你會嫁的,會為了王爺嫁給我。」莫錦軒的笑聲,在後背傳來,讓她便是堵住耳朵,也隔絕不了他的笑聲。
只能加快了速度,跑離了桃林。
當夜,諾蘭玉莘找上了門,看著在門外溫笑的她,沐桃已知她前來的原因,臉上的笑容頓時淡了去,也不吭聲回了房,抱起怡樂逗玩著。
面對她的冷淡,諾蘭玉莘無奈的苦笑,「我知,你怪我擅自將你和錦軒的婚事定下,可你有沒有想過是為什麼?」
沐桃手一緊,卻弄痛了小怡樂,小傢伙嘴一撇,哇哇的哭嚎了兩聲,表示他極度的不滿。
沐桃慌忙的抱著他哄了哄,抬頭看了諾蘭玉莘,憋了好一會,終究是沒說出心底的話,只強硬的說:「我不嫁,不論莫錦軒找誰來做說客,我都不嫁。」
「你下一句,是不是想威脅我,敢逼你嫁,只能抬著你屍體?」
沐桃不吭聲,卻是默認的她的話。
「胡鬧,莫說是文洛已經死了,便是他活著,我讓你嫁,他又豈敢說不!」諾蘭玉莘陰寒著臉,與她瞪視一會,見她眼中閃現過一抹悲色,終究是軟下了態度,「桃兒,我讓你嫁也是為了你的以後著想。」
沐桃眉心蹙了蹙,抬頭眼中閃過不解。
諾蘭玉莘長歎了一聲,走上前,落坐在凳子上,抓住了她的手,緊緊的攥住,「你也該知道,你爹的身份已經是今非昔比,皇上有心刁難與他,這日後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雖是性命有免死金牌罩著,可難為卻是少不得的,如果僅僅是如此,我們也不至於讓你在這個關頭嫁給那三皇子。
我和王爺怎樣的苦沒有經過,什麼樣難也沒有受不得的,可唯獨不放心的是你啊,鳳國那邊還有太多的事情,等著我去處理,我沒有辦法時時守在你身邊,所以我們只能找個可以放得下心的來托付,讓他來護你半生無憂。
桃兒,你可還記得曾答應過的事情,我對你什麼要求都沒有,只要你好好活下去,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輕生,算是我這個做娘的求你,嫁給三皇子,換我安心。」
「娘……」沐桃無比的震撼,抬了頭,卻難以對她說出一個不字。
「婚禮在月底,你還有很多時間可以瞭解他,我是過來人,看的出哪個是對你真心好,賞忻那孩子雖是玩世不恭,但貴在心真,遙樂脾氣雖是暴,卻能對你百般忍讓,在說哪個安芷溪,我也看的出他的真心,他們都可以留下,我保證三皇子也不會說一個不字,但他們在這燕國,卻沒有實權。
沒有實權,又怎麼護的你安全無憂?桃兒相信娘,娘絕對不會看錯人,三皇子對你也定會同他們一樣。」諾蘭玉莘說的苦口婆心。
沐桃卻是一臉心不在焉,諾蘭玉莘見此也不再多言,起身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沐桃。
當夜,在萬籟俱靜之時,換了男裝打扮的沐桃,提了包袱躲躲閃閃的摸到了後門,她經過一下午的思量,心覺還是無法嫁給莫錦軒。
可看諾蘭玉莘堅決的態度,又知這絕對是無法抗拒的事情,除了離開,她沒有別的選擇。
輕啟後門,沐桃最後一次的回頭,壓著心口位置輕聲道了句:「對不起。」才閃身出了門。
剛出了暗巷,就聞身側傳來戲謔的聲音:「這是要去哪?」
沐桃愕然回頭,就見錦軒正依著牆面,撫摸著身邊馬駒的鬢毛,感覺到沐桃驚訝的視線,他轉頭戲笑,「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同意,索性在這後門等著,沒想到你真沒讓我失望。」
沐桃臉色一糗,轉開頭也不吭聲。
「上馬。」錦軒走到她身邊,抓住了她的手腕,態度強勢。
沐桃拗執的瞪著他,扭動著手腕想要掙開他的擒固,「我不要,你放手。」
錦軒見她不動,也不管她願不願意,直接將人橫抱了起,縱身躍上了馬,一揚韁繩,馬兒即刻衝了出去。
馬兒見無人限制自己的速度,撒歡的邁開蹄子,急速的奔馳在無人的街道。
急速倒退的矮房,讓沐桃嚇的只能閉緊眼睛,縮著身子,被迎頭吹來的勁風,打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馬駒迅速的跑出了城,在寬道上揚起一溜的塵煙,顛簸著馬上的人。
在這疾馳之下,馬駒便是踩了小小的石塊,對馬上的人都造成不小的影響,沐桃就覺渾身的骨頭,像是被顛散了一般,終於忍受不住,拐手擊向了身後的人。
後者吃痛的縮回了手,沐桃立刻歪身,縱身一躍。
錦軒陡然一驚,不及勒住飛奔的馬駒,跟著她一起翻下馬,在空中將她緊緊抱了住,以後背摔落在路邊的草堆裡,後背一陣火辣。
馬駒感覺後背變輕,揚蹄止住了奔跑,在寬道上閒散的溜躂著。
沐桃匆忙的起身,不敢置信的叫出了聲:「你是不是瘋了?」
錦軒懶洋洋的抬起眼皮,「可能吧,不然我也不會毫不猶豫的跟著你跳下來。」
沐桃抿唇,「這是你自己願意的,我不會感謝你,更不會以身相許。」
錦軒聞聲,低低的笑了起來,讓沐桃很是詫異的轉回頭,看著他,「你笑什麼?」
「我只是想起來,我們一起跳崖的時候,突然很懷念那一天。」錦軒含笑的看向她,「為什麼,我們會變成這樣?」
他問的很輕,包含了太多沐桃不想面對的感情,所以她選擇沉默。
錦軒沒期望得到她的回答,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在那個山村裡,是我這一生最快樂的一段時光,沒有算計,沒有負擔,更沒有任何的阻礙,我當時就在想,我們在老的時候,會不會也像那老夫妻一樣?」
「你想太多了。」沐桃回答的很是冷漠,可心裡卻不像表面這般冷淡,便是對他有著說不清的感覺,才讓她更想逃避與他的婚事,「讓我看看你的後背。」
「死不了。」錦軒擺了擺手。
「你還是別逞強了。」沐桃見他臉色失了紅潤,就知他定是傷的不輕,粗手將他拽了起來,看著他的背,猛抽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