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高見拙見
做完這一切,沐桃才鬆手,仍開毛筆,笑瞇瞇的看著自己的傑作,遙樂已經氣的臉色漲紅,閉上眼不去看,那對欺騙人的清眸,咬牙擠出:「我不會放過你的。」
沐桃等墨汁干了,才笑盈盈的拍拍他的臉,「我等著你來找我,不過,你也得等到能見人了再來,順便告訴你,這硯台是我從文洛房中偷來的,據說是上百年鴻雁石台墨,褪色也得個把月。」
遙樂極快的睜開眼,瞪的雙目欲裂,氣急之下,使力一掙,硬生生坐起身,用力過大,沐桃也沒防備,與他額頭撞在一起,眼前一黑後仰著倒在地上。
墨玉嚇了一跳,忙上前連扯帶拽的將沐桃扯離他的攻擊範圍,「你還好吧。」
沐桃淚汪汪的揉著額頭,等昏勁退了,死瞪著遙樂,後者同樣瞪著她,若不是繩索綁縛的緊,估計這人就撲過來了。
沐桃心裡陣陣發虛,壯起膽子衝著他大叫:「瞪什麼瞪,在瞪我繼續畫,瞪一眼我畫一隻,看看你全身夠你瞪幾眼的!」
遙樂此刻撞死的心都有,他昨天怎麼就一時大意,著了這個小惡魔的當,他明明該知眼前貌似無邪的少女到底有多邪惡,為什麼還在她的眼睛下失了防備。
被她羞辱,越想越是氣憤,肺部就像是炸了一般。
沐桃挽起袖子,「還瞪是把。」摸起落在地上的筆,又撲向遙樂。
遙樂敏捷的縮腿,無奈雙腿也被捆在一起,沒了以前的靈活勁頭,又被沐桃擠身壓住,涼絲絲的毛筆,貼著肌膚唰唰幾筆,也不知她又畫了什麼。
「等我好了,我一定要你好看。」
「還在嘴硬,我看你嘴硬到何時。」瞄了瞄他的臉,見無地再可下筆,反手扯開他的衣襟。
胸前一涼,雞皮疙瘩順著胸口爬出,遙樂心生慌亂,驚聲問道:「你要做什麼。」
「叫什麼叫,我又不非禮你,看你嚇的。」見他畫了的俊臉,沐桃『撲哧』一笑,「這樣吧,你跟我道歉,我就饒了你,放你回去。」
遙樂扭頭一甩,「做夢,要我道歉想都別想,我沒錯!」
呀!竟然死不認錯,沐桃磨了磨牙,「好,好,好!你就繼續嘴硬。」握住他領口兩邊,又是使力一扯,連帶著中衣一起滑下肩膀,露出結實的胸脯,曲線優美的肌肉,結實卻不似健身房中肌肉男賁張的過頭,處處流露出結實美。
如同面上一般小麥色的肌膚,讓人生出想咬上一咬的衝動。
沐桃嘖嘖有聲的欣賞了一番,引來遙樂的怒視,「你……你這個『淫』亂卑劣的惡魔!」
「『淫』亂卑劣?」沐桃直視著他,詫異的瞪大眼,「看你一眼就叫『淫』亂了?你昨天看我的時候那叫什麼?下流齷蹉,無恥『淫』賤!」
從未被人這麼說過,沐桃也來了火,都被他這麼叫了不亂上一次,豈不是對不起他想了詞彙罵自己。
黑下臉,「墨玉,過來幫忙。」
墨玉悻悻的渡到她身前,同情的瞅了遙樂一眼,對上他怒火熊熊的視線,立馬轉開,「公主有何吩咐。」
「會不會點穴什麼的功夫?」
「略懂……」墨玉頭皮陣陣發麻,有種不祥的預感。
「點他,別管點什麼,讓他不能動,不能叫。」沐桃擰著遙樂的鼻尖,使勁的搖。
「公……公主,您不會是……」將食指和拇指一圈,豎起另一手往圈中一插,詢問的視線定在沐桃的眼上。
遙樂雖不動她的手勢到底是什麼意思,也覺出不是什麼好的意思,忙又開始像蹦上岸的活魚,撲騰起來。
「還愣著做什麼,快點啊!」沐桃生出不悅,反頭瞪著她,都這時候了還脫她後腿,若是下面的傢伙真掙脫開了,她們倆一起死。
「那我可點了。」閉上眼不去看遙樂,對準他的腰肢用力一按,反摸到他的脖頸後又是一點。
遙樂登時不能叫,也動不了,只能瞪大眼看著沐桃解開繩索,拉開自己的衣服,恐懼感順著涼風竄入身體。
雖說屋中染了暖爐,仍舊無法驅散身體的寒意。
氣結之下,沐桃也沒注意自己到底說了什麼,狠話張嘴就吐了出來,「我這就讓你看看,什麼叫下流!」
叫不出也動不了,遙樂心裡驚慌極了,再見自己的外衣被她盡數褪去只餘長褲還套在身上,羞憤恨不得吃了沐桃才能舒坦。
然後者卻直接無視他吃人的眼神,抱著手臂歪頭瞅著他的赤裸的胸膛,常年習武讓他胸脯結實精壯,極為養眼。
不得不誇他有一副好皮囊,只是再好的皮囊,也讓他的性子所累,變得毫無吸引。
沐桃只瞅了兩眼,便不再看,蹲到他身側在他胸前比劃著。
感覺她的指尖滑過自己的肌膚,引起陣陣顫寒,小米粒大的雞皮疙瘩,從她指尖滑過的地方,一粒粒的生出。
視死如歸的閉上眼,突覺不對,又睜開,瞅見站在她身後叫墨玉的丫頭,驀然瞪大眼,這邪惡的女人,還真是『淫』亂低俗,做這種事,竟還要人在旁看著,簡直是恬不知恥。
轉目再次瞪向沐桃,卻發現她正咬著筆桿,凝視著自己,眼眸閃著點點波光,清澈如泉,絲毫沒有自己所想的『淫』欲,看他的眼神,專注而又溫柔,勾出他深埋在心底那個人的音容笑貌,笑面如花,眼神溫柔如水,像是撒了把碎星的眼,總是含著笑溫柔的凝視他,像是在看人間至寶,那人的眼睛是他記憶中最美的眼睛,只是她眼中的溫柔下,總是潛藏著一律哀傷,若不細看根本無從察覺。
那時他還年幼,根本不懂她到底在哀傷什麼,直到後來他明白了,那雙眼的主人,卻已經不在世間。
饒記得,初見歸家的沐桃自己心中的震撼,注視著小狗的眼神,與那人如此的相像,若不是年紀容貌上的差距,他真的會以為是她來看自己。
正是因為那對神似的眼睛,他上前與她攀談,不料想她竟是他最為厭惡的人,接受不了自己最為厭惡的人,竟擁有與她相似的眼睛,他迫著自己去厭惡她傷害她,又在事後懊悔自責。
想不明白,為何一個人,前後有如此大的差距。
正疑惑著,胸脯突覺一陣濡濕微涼,垂目瞧去,是沐桃拿著毛筆正在自己胸前疾筆畫著,因為不能動,眼前只瞅見搖晃的筆桿。
她到底在畫設麼,他卻無從知曉,提出最後一筆,沐桃反手扔掉毛筆,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墨玉側頭向遙樂看去,瞅見他的狼狽,「撲哧」一聲笑出聲:「真有你的,被他看見這畫,還不得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