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長袍,留著奇怪髮型,就連弓箭也不知道怎麼拿的歐陽霖背著那只巨弓,舉著一支長箭,一面指手畫腳的叫著陳瀟,一面咋咋呼呼的嫌陳瀟走得太慢,這要是戒指讓旁人得了去,他們不得一輩子呆在這鬼地方麼?歐陽霖憤憤的想。()
「快點,快點啊!」看著健步如飛的大關二關從身邊走過,就連那些不會功夫的村民也都一個個積極備戰,小心翼翼觀察著周圍的動靜,陳瀟那死王八蛋居然悠閒自在的東張西望,這可把歐陽霖氣壞了,要知道現在不光是他一個人的事,歐陽霖是真的不想跟他一輩子呆在這裡。這些天好容易對陳瀟積攢起來的一丁點好感,頓時煙消雲散。
「你到底還想不想回去?」歐陽霖生氣的問道。陳瀟靠在一棵樹上抬著頭,望著天,那裡確實有幾隻鳥兒嘰嘰喳喳飛過,但都只是樹林裡普通的鳥兒,並不是他們這次狩獵的目標。
陳瀟覺得歐陽霖很吵,便想著打發他離去,就說道:「你老跟著我,咱們最多也只是兩人抓到一種動物,我不擅長水性,不如你去水裡抓魚吧。」
歐陽霖低頭一想,覺得有些道理,便挺了挺胸脯,說道:「抓魚,那是小意思,交給我了!」
歐陽霖剛想抬腳走,忽聽見身後田螺叫他,那胖妞一見歐陽霖就興高采烈的跑了過來,說什麼也要陪他一起去抓魚。歐陽霖心中當然不情願,平日裡他見得是什麼樣的女人,而眼前這位又是什麼樣?分明就是天壤之別,見慣美女的歐陽大少爺如何忍受的了胖妞田螺的糾纏曖昧。
「不用,我自己可以了。」歐陽霖舉著巨弓說道。
田螺眨了眨眼睛靠近,嬌羞道:「讓我跟你一道兒去吧,山裡路我熟悉。」
「哎呀,早說了不用你。」歐陽霖繃著臉,很不識趣。田螺也不氣餒,伸手就要搶弓箭,一面將弓箭背到自己身上,一面說道:「這個我來背就好,我比你有力氣。」
歐陽霖無奈,看著這曖昧場景,陳瀟實在有些想笑又不好笑,他看了看田鳶芷,那女人剛才的愁容已去,似乎見妹妹找到了心上人,她這個做姐姐的從心裡感覺高興。
「你還是讓田螺陪你吧,山裡路你不認得,免得迷了方向。」田鳶芷插話道。
歐陽霖左右為難,最後只得一咬牙,說道:「好吧,一起就一起,誰怕誰!」田螺開心的幾乎要蹦起來,屁顛屁顛跟著歐陽霖向河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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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山溪從山上一直流到山下,自放魚的位置以下,沿河早有村民圍著細細尋找。歐陽霖和田螺趕到的時候,那些村子裡的年輕小伙子一個個赤腳淌進河裡,一步步的觀察著。
「大棚,你那裡有沒有?」一個小伙子扯著嗓子問道。
「沒有,全都是些淤泥!」叫大棚的男子舉著剛撈出來的一堆爛泥說道,將手中的爛泥扔到岸上,又在水裡洗了洗手,大棚再次低下頭來找著。
「娘的,老子就不信找不著你了!」與大棚說話的男子罵了一口,又說道,「老子還就田家那小娘們不娶了!」
大棚直起腰,一臉憨厚的笑了笑,問:「你就那麼想娶她?」
「誰不想?單不說她長得俊俏,就田家那產業,誰見了不眼紅?」
大棚聽後,搖了搖頭沒說話,繼續彎下身來找魚。一旁岸邊的田螺聽後可不高興了,原來這幫兔崽子,不是貪圖姐姐的美色,就是貪圖田家的家財,沒有一個真心實意的。田螺氣鼓鼓的推了歐陽霖一把,一本正經的說道:「趕快下水找魚,你要能先他們抓到,我就讓你娶我姐姐!」
「啊?」歐陽霖錯愕。
「還不快去,不然都讓他們抓走了。」田螺焦急的胖臉都變了色,直指著河水裡的男人們跳腳。歐陽霖無奈的扔下弓箭,很不情願的向河內走去,他心裡有些氣不過,嘟囔道:「誰稀罕娶你姐姐來著?」
歐陽霖將長袍捆在腰上,脫掉鞋子,一步一步慢慢踏進水裡。河水很涼,腳趾剛一觸碰到歐陽霖就有些受不了了,他這大少爺哪裡受過這等罪,剛想逃上岸等陳瀟來抓那該死的魚,卻被田螺一把攔住。
田螺不肯依饒,硬是拖著歐陽霖下水,他掙了兩下,心說算了,忍一時不快就能早些回到二十一世紀,到時候熱熱乎乎洗個熱水澡,過回他大少爺日子以後,還不是想什麼有什麼。
「哎呀,慢點,你慢點!」田螺索性也脫了鞋襪,拉著歐陽霖下水。當真正下腳之後,水也就沒有那麼涼了,只是水底的石頭長滿青苔,走起來很滑。歐陽霖與田螺牽著手,每走一步身子便搖晃的厲害,有好幾次險些摔倒。
只顧腳下石頭的歐陽霖用力牽著田螺,生平第一次覺得這種遊戲也蠻好玩的。以前只知道去游泳館和美女戲水,殊不知在這大自然中和胖妞玩耍,也別有一番滋味。歐陽霖得意洋洋的想。
「呀,魚!」田螺驚聲呼叫一聲,指著歐陽霖腳下喊道,喊過之後才發覺聲音太大,立刻摀住嘴巴用手勢示意歐陽霖。歐陽霖隨她手指看去,只見清澈的溪水之下,停在那裡暢遊的一尾金色鯉魚的尾巴上綁著條紅絲線。
「噓——」歐陽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心翼翼放開田螺的手,示意她站著別動。他則躡手躡腳向游魚停頓的地方移動過去。田螺看著他的動作心中一陣緊張,手捂著嘴巴連大氣也不敢出。
歐陽霖搓了搓手,赤手空拳的向水底抓去。
滋溜……魚兒如泥鰍般見事游開,一轉眼的功夫鑽進水草不見了。歐陽霖一把抓下竟然全是泥沙,他氣急敗壞的一把甩開,就要奔著鯉魚游進的水草再次下手。
「哎呀,跑了跑了!」見歐陽霖沒能抓住,田螺再也顧不得聲音了,大聲對著他喊起來。她這咋呼不要緊,不遠處的村民聽見動靜,紛紛指著這邊喊:「在那裡,魚兒在那裡!」
「走,快去把它抓住!」上下兩岸的人一窩蜂向著這裡奔來,那些拿傢伙的年輕小伙子一個個像看見金礦一般,垂涎三尺的蜂擁而至。
這邊的田螺和歐陽霖慌張起來,再不抓住它恐怕就成了別人的囊中之物。歐陽霖迅速靠近水草,打算來個餓虎撲食。胖妞田螺也不示弱,乾脆挽了挽袖子,一邊喊著我來幫你,一邊快速向歐陽霖跑來,她這架勢竟然完全忘記自己身處滿是青苔的小河裡了。
田螺剛一抬腳,再一下腳,白嫩嫩的小腳丫正好踩上一塊光溜溜的石頭,頓時腳踝一滑,身子一傾整個人對著歐陽霖砸去。
歐陽霖正彎著腰預備下手,這邊眼瞅著她如巨石般壓了過來,他那瘦弱的小身板哪裡支持得住這泰山壓頂般的陣勢,歐陽霖張著嘴巴大叫出聲,正好對上迎面撲來的田螺尖銳的嗓音。
撲通——
二人環抱著雙雙落地,砸起水面老高的水花。
正在奔跑的村民一個震撼定在了原地,目光紛紛瞅著河水裡壓在一起的兩個人。胖妞太肥起不來,壓著歐陽霖也動彈不得,二人在水裡扭扭打打糾糾纏纏,活像兩隻纏在一起的水泥鰍。
「壓死我了——」歐陽霖仰天發出一聲淒慘的叫聲,可憐他的身上依舊壓著田螺,即便再痛,喊出來的聲音也被她壓去大半。田螺撐著身子,但腳下實在太滑,努力了好幾次腳尖卻著不了力。
「咳咳咳!」歐陽霖有些嗆水,他恨不得一把推開這肥豬一般的女人,但自己實在沒那裡大力氣。最讓他惱火的是這女人壓過來之後整個肥大的胸部也如一堆肉一般擠在了自己的胸膛,她一動,那堆肉像打了潤滑劑一般顫顫悠悠,惹得歐陽霖心裡一陣癢。
「救——救命——」差點被田螺壓到窒息的歐陽霖終於憋足了一口氣喊了出來。
「走,走!」遠處看熱鬧的村民聽見有人喊救命,這才回過神來想到去救人,於是三三兩兩朝這邊跑來。
當大家將田螺從水底拖上來之後,被壓在下面的歐陽霖才算得救。他坐在河水裡大口喘著氣,一面看著坐在岸邊石頭上的田螺,一面在心裡憤憤罵著,要不是自己命大,今天肯定被這肥豬壓死了。
「我說你們搞什麼呢?」剛剛把田螺拖上去的一個村民也喘著氣問道,想必她那肥胖的身子也把那人累的夠嗆。田螺抹了把臉上的水漬白了歐陽霖一眼,稍稍緩和後猛的從地上抓起一把泥草就衝他扔去。
歐陽霖來不及躲,一堆爛泥就糊在他的胸口的長衫上。這回歐陽大少爺是真急了,想他活了二十幾年還從沒受過今天這等惡氣,被人險些壓死不說,還被人拿爛泥砸。歐陽霖火大,一邊將身上的爛泥衝她丟回去,一邊罵道:「靠,吃錯藥了吧你?」
「就是砸你,砸死你!讓你佔我便宜,去死吧!」田螺再次抓起一把繼續扔,她也氣憤,自己長那麼大還沒被男人碰過,剛才在水裡居然和這個禽獸肌膚相親,而起還……田螺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胸部。
「我說你是不是有毛病,豬頭,有毛病吧?」歐陽霖不讓分毫,田螺丟來,他便抓起一把再丟過去砸她,在歐陽霖的心裡,可沒有女人不能打這一條。
田螺越扔越氣,歐陽霖也覺得自己受了委屈,他可是名副其實的花叢高手,哪裡知道今天瞎了狗眼居然被這又肥又醜的女人給禍害了,歐陽霖直覺的自己一世英名已經毀於一旦。
旁邊站著的村民也不阻攔,也不離去,一個個莫名其妙的看起熱鬧來,一時間竟然將尋找鯉魚的事情全忘了。
歐陽霖再次從水裡撈起一把泥土的時候,忽覺得眼前一亮,眾人眼球紛紛被他手裡提著的物件吸引,只見水草夾雜下,一尾已被壓扁的鯉魚的尾部掛著條紅絲線。
「鯉魚?」田螺驚呆了,也顧不得再砸他,騰地站起來大步垮了過去。水裡的歐陽霖還望著手裡的鯉魚發呆,當看清楚這確實是他要尋找的目標的時候,他也開心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們抓到了,抓到了。」田螺蹦過去接過金色鯉魚,興高采烈的喊著,歐陽霖眼含笑意,經過一番努力所得到的成果原來如此甘甜,他快樂的一把摟過田螺,二人像是完成一項巨大使命般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