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起了什麼,邢何川擔憂問道,「牧歌,你的身體還好吧?」
「不好。
最新章節全文閱讀」牧歌直截了當回答,翻過身,又躺回時雨的背上,「沒事的話,不要叫醒我。」
被精靈女王那一通攪合,牧歌完全沒有休息好,那個禁制的開啟,想來對進入的人,也有後遺症,現在,她覺得更加疲倦,整個人都不是很好。
呃…眼見牧歌就這麼又睡了過去,邢何川眨眨眼,只得把心中一股腦冒出的問題,再次壓了回去。
看著牧歌的背影,只能等有時間再問了。
在無人窺見的暗中,牧歌緩緩睜開眼,湖藍色的眸中閃過莫名情緒,她沒有說的是,精靈女王雖是靈魂體,可是,在她的納戒中,此刻,正安靜躺著兩具鮮活的精靈軀體,一男一女,蝶翼般的睫毛長而捲翹,吹彈可破的肌膚宛如嬰兒細嫩。
這是當初引發精靈族被封印的源頭,戈爾露露和泰爾丁森的軀體,雖然變成了沒有靈魂駐紮的空殼,但是,只需找到兩人的靈魂,精靈的軀體便可以復活。
牧歌這一睡就是三天,邢何川,鐵無涯,獨眼嘯天等人,等得那叫心驚膽顫,生怕牧歌就這麼一睡不起,再也醒不過來。
因為,在精靈女王事件後,他們的食物就改為由牧歌提供,不然,恐怕他們只能把自己的契約獸,拿來當口糧充飢。
牧歌拿出的食物雖然不少,但是百人分配之後,消耗的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邢會長,牧團長之前拿出來的魔獸肉,已經吃完了,這頓只有骨頭湯可以喝,兩位會長將就一下吧。」盛好兩大碗,一位傭兵畢恭畢敬端給邢何川和鐵無涯。
「無妨,估摸著,牧歌這兩天就會醒來,不用擔心食物短缺。」邢何川接過只漂浮著兩三塊碎肉塊的骨頭湯,安慰一臉憂色的傭兵,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足以保證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
有了邢何川的保證,焦慮褪去,眾人重拾笑容,即使是飄著肥油的骨頭湯,也喝得津津有味,美滋滋想著,下一頓,他們又有肉吃了。
「老大,給。」手下a屁顛屁顛端著一海碗骨頭湯,與邢何川和鐵無涯相比,裡面只有一根大骨頭,依稀看得見,大骨頭上殘留著零星的肉末。
獨眼嘯天也不埋怨差別待遇,悶頭就大口大口喝了起來,這種時候,有得吃就不錯了,若是沒有牧歌,他們真的只能把契約獸殺掉,拿來充飢、
等送飯的人離開,鐵無涯壓低嗓子,「喂,你怎麼知道牧歌這兩天就會醒?」說著瞥了眼牧歌,完全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當然是猜的。」
「喂!」鐵無涯聲音不禁拔高,還好他即使控制住,佯裝咳嗽,很好得掩飾過去,繼續壓低聲音,「你幹嘛騙他們,萬一牧歌不醒,下一頓拿不出吃的該怎麼辦?」
「我當然知道。」邢何川輕歎了聲,目光從休息的眾人臉上一一掃過,「你看看,若是我不那樣說,你覺得他們現在,還能如此輕鬆的休息嗎?拖著胡思亂想的疲憊身體,還怎麼戰鬥?」
精神不佳,體力不佳,加上傷殘一堆,遇上突發事件,反應慢半拍,就會喪命。
鐵無涯沉默,他無法反駁邢何川的話。
兩人目光同時落在牧歌身上,心中暗歎,只期盼,牧歌能早點醒來,哪怕只是醒來片刻,再拿出一些食物,能撐多久是多久。
「如果能找到香會長就好了,有他在,說不定有辦法…」獨眼嘯天自然聽見了兩人的話,此刻的他,雖然身份懸殊,但這種關頭,邢何川和鐵無涯只當他代表著殺手工會。
「香會長他本是同牧歌一隊,如今,只剩下牧歌受傷不明…」邢何川欲言又止,他們一直沒有開口問,便是擔心,最壞的結果變成事實,那豈不是讓牧歌再傷心難過一次。
再說,牧歌本就受了傷,再說這些不快的話題,只會雪上加霜。
「只期盼著,香會長他們吉人自有天相,只是出了事,所以牧歌才會與他們失去聯繫。」鐵無涯說著說著,猛然想到一件事,頓時來了精神,「對了!」
「什麼?」
「紫蛟龍!牧歌知道對付紫蛟龍的辦法,說明牧歌曾在之前遇上過,會不會就是在那個時候,與香會長他們走散了?」
對啊,他怎麼就沒想到呢,邢何川咧開嘴,贊同道,「極有可能!」
獨眼嘯天附和著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以牧歌極度護短的脾性,若是尋傭兵團的人出了什麼差錯,牧歌定然不會如此淡定,臉上的表情更不會如此平淡,一定早就怒髮衝冠,哪還有閒心睡大覺。
有了這個結論,三人心中一喜,只要找到香滿堂,說不定就能解決牧歌的傷,而且,有香滿堂的隊伍在,這些傷員也恢復得快些。
也許是神聽見了三人的祈禱。
這一天,正當他們餓著肚子,眾人猶疑不決,目光不時掠過沉睡不醒的牧歌,擔憂口糧是否有著落時。
前方的岔道猛然傳來不小的動靜,邢何川下令提高警惕,擺出戰鬥姿勢,緩緩向動靜來源地慢慢靠近。
本是十幾分鐘的路程,硬生生延長為一刻時,因為,不僅他們,對面似乎也把速度放緩,邢何川與鐵無涯商討之後,斷定,前方極有可能是成群的活物。
神跡中,最可怕的莫過於活生生的魔獸,例如紫蛟龍這種,每每遇上,不是死亡慘烈,便是拚死逃離。
但是,如今,他們已斷糧,難得遇上活物,自然不可能輕易放棄,即便知道有危險,那也得硬著頭皮前進。
不戰死,就是被餓死。
懷著這種沉重的心情,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越來越接近…
拐過前方五十米的轉角,便能面對面碰上,眾人的心不由得提起,鐵無涯腰間繁多的武器蓄勢待發,隨時都等著飛出,準備在眼花繚亂的攻擊中,無情收割敵人的生命。
邢何川手臂揮動,一柄軟劍跟著唰得甩出,泛著如玉的光澤,此劍名:墨雪。
但是,若以為這柄軟劍,如其名那般賞心悅目,那可就大錯特錯了,此劍出鞘必飲血,見血封喉,若是不飲敵人的血,必須得飲主人的血,方可平息,不然,光是軟劍散發的魔性氣息,便可使主人走火入魔。
正因為墨血亦正亦邪,所以,邢何川也很少使用,太過危險的東西,即便力量強大,也不敢太過招惹,可見,這種時刻,邢何川心中的戒備有多重。
心中默數,三、二、一…就是這個時候!「攻擊!」邢何川下令。
同一時間,對面也嚴正以待,武裝整齊從拐角處衝了出來。
幾乎在兩撥人馬遇上的瞬間,牧歌便睜開雙眼,隨著時雨一個跳躍,逕直從隊伍最後方衝到了最前方。
「牧歌!」
邢何川心猛地下沉,該死,怎麼會在這種醒來!還衝到了最前面,她知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有多緊急!
鐵無涯也是顧忌著身後的人,無法撤離支援牧歌,只得焦急得呼喚,「牧歌,快回來,危險!」
獨眼嘯天先是擔心,望著牧歌那迫不及待的背影,很快就轉憂為喜,「難道…」是他們?
潔白的雙翅展開,輕鬆優雅得別開對方第一波攻擊,一個九十度的滑翔轉彎,時雨載著牧歌,直接飛到對方的屁股後面。
「團長!」
「牧歌!」
「太好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艾琳濃濃鼻音帶著哭腔。
「我說過,團長福大命大,豈會那麼容易就死去,再說了,老天敢收咱們團長嗎!」巴特難得開著玩笑,只是那眼中不斷閃爍的光影,告訴眾人,他是多麼激動和歡喜。
時雨徑直落入人堆,不等牧歌開口說話,一大一小兩個肉球,像肉夾饃似得,把她緊緊夾在正中間。
耳邊,是奧沽丁暗沉嘶啞的低喃,「你沒事了嗎…真的是你嗎?不要再突然消失了好不好…」
「嗯,抱歉,讓你擔心了。」牧歌的心微微動容,不用看,她也知道,奧沽丁瘦了,在她失去音訊的這段時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著。
牧歌的心暖暖的,頭頂的話依舊沒停,話鋒一轉,「你要是就這麼消失,你答應我的約定還怎麼辦,我找誰幫我拿回我的一切啊,我都放棄了我的美人少婦,要是你就這麼一走了之,我對得起那些說再見的美人嗎?」
「噗…奧沽丁,你魂淡,你這樣,還讓我怎麼抱怨找媳婦的事,還我眼淚!」瓦爾德當場炸毛,他好不容易醞釀的情緒,金豆豆都流了,現在讓他還怎麼繼續哭?
滿心的感動瞬間無影無蹤,牧歌嘴角不斷抽搐,感情剛才的溫馨重逢都是假的,你們兩個要不要這麼喜感…
輕輕嗓子,牧歌不想這麼尷尬,「咳咳…那個…」
「牧歌,你受傷了?」
「牧歌,你哪裡傷到了?」
「我沒事,不過,你們兩個再維持這麼熱情的姿勢,我就不知道,會不會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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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啊喪說,前面十幾章文文簡直慘不忍睹,伯格就去小修了一下,結果第一章就提示涉h,當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某格那麼純(內)潔(涵),腫麼就擦邊了呢?
結果只修改了三章,蹲牆角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