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奧沽丁和瓦爾德立刻鬆手,遠離牧歌,像躲避某種瘟疫一般,甚至還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好像碰到了什麼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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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牧歌又是一陣無語,這兩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默契?
找到香滿堂,牧歌簡潔表明來意,「香會長,對面來人並非敵人,而是邢會長和鐵會長的隊伍。」
要是等下真打起了,那可就大條了。
香滿堂沒有絲毫懷疑,立刻下令,讓眾人收手,「都住手!」
另一邊的鐵無涯和邢何川,感受到對面的殺氣和戰意在瞬間消失,心中詫異,但是,想到牧歌在對方手中,也只得停下腳步,靜觀其變。
待看清拐角走出的人,立刻驚喜萬分,臉色潮紅,呼吸急促,二人加快腳步,齊聲上去,「香會長!」
「沒想到,竟能在這裡遇到兩位會長,哈哈…真是讓人欣喜萬分吶!」香滿堂抱拳,拍著二人的肩膀,力氣不禁加大,實在難掩滿腔的激動之情。
有了香滿堂的藥劑工會隊伍,邢何川和鐵無涯兩隊人馬的傷勢,立刻有了良好的改觀。
誰也不知道日後,還會遇上何種危險,也不知道,還需在神跡中待多久,加上如此大量的傷亡損傷,香滿堂也不得不節省藥劑。
不妨礙行動的傷勢,基本上全靠自行恢復,只有那些嚴重到手腳活動不便的傷勢,才能得到全力救治,即便如此,藥劑工會帶來的藥劑數量,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消耗減少。
通過奧沽丁的對話,牧歌得知,香滿堂在她失蹤後,擔心會被不穩定的空間分開,便把百蟲鳴的解藥,給眾人服下,解去了百蟲鳴的慢性毒。
事實證明香滿堂的猜測是對的,很快,他們便被撕裂的空洞吞沒,不過,幸好,他們被分離的地方都不遠,花了兩三天的時間,除了十幾人沒找到,其餘人全部重新集合。
關於那同牧歌一樣失蹤的十幾人,不用說,牧歌知道,生還的可能性為零,不是所有人都有儲物戒指,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奢侈到,拿儲物戒指去裝魔獸屍體。
如果不是牧歌臨時起意,裝了些食物在空置的儲物戒指中,交給奧沽丁,恐怕,他們現在也不可能如此有精神。
聽完奧沽丁的匯報,牧歌剛靠近,就聽見香滿堂歎著氣,「幸好有牧歌在,食物很充足,眼下最嚴峻的問題是,藥劑用一瓶少一瓶,很多受傷嚴重的人,乾脆拒絕治療,把生的希望,留給那些受傷輕的人。」
邢何川和鐵無涯也是滿臉憂慮,不由得反思:是他們錯了嗎?這哪是遍地機遇,可以一步登天的神跡,分明是處處險峻,一不留神就會送命的修羅場。
「沒有藥劑了麼?」
「是啊。」
「缺哪些種類?」
「止血藥劑是早就用完,全靠火系魔法師燒灼傷口止血,復原藥劑,復靈藥劑也所剩無幾,接骨續命的這種本就不多,幾乎在進入神跡後沒多久,就已用完…」話說一半,香滿堂猛然住嘴。
正默默記下種類的牧歌挑眉,「還有呢?」
香滿堂根根豎立的白髮更加抖擻,滿面紅光,「牧歌…你該不會想說…這些藥劑…你都有吧?」
牧歌也懶得解釋,隨著素藍的衣袖揮過,面前已多出一座,由各色瓶子壘起來的小山,每瓶裡面都盛滿了艷麗動人的藥劑,整整五百瓶堆放在一起,濃郁的藥劑清香立刻飄出。
「止血藥劑,復原藥劑,復靈藥劑,壯骨…」每說一種,香滿堂臉上的狂喜便加深一分,說到最後,香滿堂整張臉,急速向著某種動物發展,瞬間年輕十歲,連花白的寸頭都染上一層灰黑色。
生怕刺激不夠似的,許一寒捧著幾瓶藥劑,一一檢查後,怔怔道,「師傅,這些全都是上品藥劑!」
「什麼!」香滿堂怪叫,就地撿起離得最近的藥劑,果然,只需一眼,他就知道,「果真全是上品!全是上品!」
五百瓶上品藥劑,那效果可抵得中品一千瓶,下品兩千瓶,而且,效果的差別也不是一倍兩倍,而是十倍二十倍往上翻,這是什麼概念!
更主要的是,上品藥劑有時候,可是捧著錢都買不到,更別說如此多數量,一時間,連香滿堂都有些被嚇到了,抓住牧歌的肩膀,「牧歌,你老實交代,你究竟是何方聖神?」
先是裝著幾年都吃不完的食物,現在又出現了如此大手筆的藥劑,鐵無涯感歎,「天,你這小傢伙,該不會是老天專門派來,打擊我們這些老傢伙的吧?」
「什麼小傢伙,說不定人家比你還大呢…」獨眼嘯天小聲嘀咕了一句,剎那間,三人齊齊變臉,臉皮抖動,嘴角化出可疑的軌跡。
「牧歌,你,多大了?」
摸著下巴,牧歌緩緩開口,「二…」本想說二十七,但是,把神跡的日子也算上,現在已經二十八歲了。
二百?還是二千?香滿堂伸長脖子,不對不對,如果是千歲,不應該說兩千歲嗎?想到另一種可能,香滿堂忘記了呼吸,渾身顫抖,不斷告訴自己,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剛及二十八。」
「啥?你確定是二十八,而不是兩千八百歲?」獨眼嘯天第一個怪叫起來。
關於牧歌的事,三人中,屬獨眼嘯天知道最多,連喬楚柔都沒來得及告訴的情報,他自然不會衝動得告訴邢何川,鐵無涯和香滿堂。
「說不定是兩萬歲?」邢何川陰晴不定冒出一句。
如果說,牧歌是比他們還大的老妖怪,那他們還能接受,可是,二十八歲,放眼摩羅格大陸,從來沒聽過哪家的少爺公子,與牧歌有相似之人。
有此大手筆之人,必屬於家族中的佼佼者,受家族重視,可是,這樣的人,摩羅格大陸又有幾人,又有哪一個年齡是二十八歲?
牧歌翻翻白眼,「你們覺得,就我這修為,先不管能不能活到兩千歲,就算是活過一千歲,我的容貌還能維持這種狀態嗎?」
每到一種年級,若是修為沒有及時提高,容貌就會隨著歲月逐漸蒼老,像牧歌這種皮膚細膩,恍如嬰孩的皮膚,自然極度不符。
呃…似乎蠻有理的…
「那你真的二十八歲?你要說兩百八十歲,我們也不會說什麼的。」香滿堂依舊無法相信。
「你要是真那麼認為,那我就兩百八十歲好了。」牧歌無語,雖然把她前世的年齡加起來,不止二十八歲,可是,那也沒誇張到兩百八十歲好不好?
當然,白和精靈女王說過,尊為神,第一世最初的「她」,不算在此項。
她連記憶都沒有,當然無法認同。
最後,關於牧歌真實年齡的事情,也不得了之,本想套出牧歌所在家族,結果也被牧歌四兩撥千斤避開。
不知是牧歌的錯覺,還是什麼,她總覺得,獨眼嘯天似乎有意幫她,甚至避重就輕替牧歌轉開話題,當接觸到牧歌探究的目光,獨眼嘯天也是狀似不經意移開,不與牧歌對視。
牧歌心中越發狐疑,莫非,獨眼嘯天知道她的身份來歷?
明明連奧沽丁都只是一知半解的事情,獨眼嘯天又是從何得知?牧歌思緒萬千,想著是否找時機旁敲探探。
不過,對於牧歌毫不吝嗇及時拿出的藥劑,香滿堂喜得眼睛瞇成一條縫,差點找不到東西南北,多一瓶藥劑,可能,就是多拯救一條命。
「對了,給你。」牧歌遞給邢何川一瓶止血藥劑,搞得邢何川一頭霧水,撓撓臉頰,「何事?」
「止血藥劑,你不是受傷了嗎。」雖是問句,牧歌語氣卻很是肯定。
這一次,連香滿堂都不禁怪異起來,雷達般的目光,在邢何川身上遊走,來回幾遍,才落在邢何川一直垂著的左手上。
一把抓過邢何川的左手,三寸上的暗褐色刀疤,如蜈蚣般橫跨手背,傷口深可見骨,似有淡黑色的煙霧,在傷口處繚繞不散,「還真的受傷了,什麼時候傷的,如此嚴重的傷,我之前居然沒察覺!」
蓋住傷口,邢何川臉色冷了下來,「你是如何得知?」
墨雪出鞘必飲血,不然必須飲下主人的血,方可平息。這件事只有極少數人知道,連藥劑工會的會長香滿堂,還有煉器工會的會長鐵無涯都不知曉,年紀輕輕的牧歌,又是從何得知?
若是敵人,那可就太可怕了!畢竟,得到墨雪的過程,也是極不光鮮的事,邢何川本以為天衣無縫才對。
居然留下了活口,還是如此神秘莫測之人,邢何川的心左右搖擺,理智的天枰開始傾塌,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那件事!
「唰」得一聲,卻見牧歌手心,突然多出一把通體瑩白的短劍。
猛地後退,邢何川抽出軟劍,戒備得盯著牧歌,「你到底是誰!」
把漸離豎在面前,臉貼在通體白玉色的劍刃上,極度享受的神情更加刺激邢何川,彷彿那不是什麼殺人斃命的利器,而是一塊雪白的羊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