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傲愣了愣,眼中先是一滯,疑問的神情湧起,而後是恍然大悟般驚醒,他的眼睛又恢復了冷靜,墨色雙眸卻更加深沉。
「你以為是我做的?我為何要這樣對待你的父母?」千山傲推開威脅他生命的匕首,挑眉問織更。
織更站在床前,從懷中摸出玉珮,劈頭蓋臉的砸到他頭上,冷冷道:「這是你的玉珮沒錯吧?在我父母出事的地方,你竟然大意的留下了另一塊同樣紋飾的令牌!」
千山傲星眸閃了閃,再抬起頭時,他臉上佈滿了玩世不恭的輕佻笑容:「是本王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你都已經認定這是本王做的了,再來興師問罪,又有什麼意義?」
織更怒從心起,手中匕首一動,深深的刺入床鋪的帷幕,險險擦過千山傲臉頰旁,削去了他數根纖長無暇的銀髮。
「我來,是想問你,你要怎樣才能放過我的父母!」織更拽著千山傲的領口,雙手顫抖著吼道,「他們只是平凡的百姓,你抓他們又有什麼用處!你到底想脅迫我做什麼,只要你現在提出要求,我一定照辦!」
她對千山傲恨得入骨,恨不能現在就將他放血蝕骨,可相比與她失而復得的父母雙親,再多的恨都可以暫且壓下……
她上一世時,無能為力之下,已經失去了一次父母,這一世,無論如何她都要守護他們安全!千山傲不過是想抓了他們來威脅她,一定會提出要求來交易!
她雙目已經是一片清明,千山傲會要求什麼?
神子試煉時她拿到的那塊絕玉?他想要借此成為神子,登上皇位?
她手中更氏和蔚氏的權利?他看中兩家家族的產業,想要掌控全國?
還是……
不管他提什麼要求,她都會滿足他,等她救出父母,再與他結算所有的仇恨恩怨!
而等到那時,她會拿鈍刀一點一點的將千山傲割成一千八百片,將他凌遲致死,讓他體會每一刀刺入身體,每一刀挖去他的血肉,讓他盡情享受地獄的味道!
千山傲眼中光芒一閃,狀似不經意般托著下巴,抬頭仰望房頂,眼睛卻斜瞥向織更。
愣了片刻,他忽然莞爾一笑:「狄織更,想要和本王談交易,好歹要換成你的本來面貌,讓本王高興才行吧?這張平凡無奇的臉,豈不是辜負了本王當初將你變美的那些丹藥?對著你現在這張臉,本王也沒有一絲興趣再談下去了。」
織更咬唇,臉氣的微微漲紅,她心中已經將他那副戲謔縱情的臉劃得稀巴爛,卻不得不按照他的話來做。
默念了三遍火的名字,她的臉上白光一閃,容貌身形都恢復了以往的樣子。
「我已經變回來了,你到底要怎樣才回放過我父母?」織更寒著一張俏顏,語氣如同天巔池的冰雪,寒意刺骨。
千山傲慵懶的慢慢起身,白色衣服鬆鬆垮垮的散開,露出他精緻完美的脖頸,露出一點點圓潤光滑的鎖骨,露出古銅色堅實飽滿的肌肉,卻堪堪遮擋住他的胸口,微微透出的肌膚若隱若現,引人遐思,性感異常。
織更驀的撇過臉去,眼前絕色的千山傲全力散發著男人的魅力,他不要臉的蠱惑邪魅,她卻懂得非禮勿視。
她兩世為人,但從未和男人太過親密,那個莫名其妙的春|夢不算,她現實中與男人最親切的接觸,也不過是在東明湖,為昏迷的蔚學長更換上衣,但那時的蔚學長已經重傷垂危,她擔心還來不及,哪裡有心情關注他的身體……
眼中忽然一黯,織更看向千山傲,陰冷的目光像是能穿透他的衣衫,看向他的心臟一樣。
他就是殺害蔚學長的兇手,是那個毒辣凶狠的惡人!
他的左胸膛處,一定就有炎羽當時得手的抓痕,那裡有千山傲賴不掉的證據,有他作惡多端的烙印!
千山傲被織更看得一陣心悸,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衫,他伸出白玉手指,將衣服又拉攏整齊。
抱著胸口,千山傲唇角勾起一抹惡魔般的笑容:「本王好看麼?看夠了沒?」
織更冷哼一聲,垂下眼眸,不再看他。
千山傲的手指卻如影隨形的貼了過來,一根纖長的食指勾住織更的下巴,將她的臉掰向他。
他的臉湊了過來,性感出眾的吐息曖昧的如同羽毛,刷在織更臉上,他低沉沙啞的聲音呢喃:「狄織更,為了救你的父母,你可願意將你自己拱手獻出,我要你……」
織更眼睛霎時變得通紅,驀的閃開身體,離千山傲幾丈遠。
他竟然敢肖想她!
這個種馬花心的混蛋人渣,竟然敢提出用她本人來做交易!
怒火一瞬間從頭頂貫穿直下,全身沖天的恨意如火,從她身上霎時閃現出無數道刺目的紅光,將整個屋子都照耀的如同白晝。
織更眉宇緊鎖,眼中血絲密佈,眉心紅得好似滴血,就在她眉心斗者印記的地方,慢慢渲染出無窮的血色來。
一片鮮紅明艷的蓮花花瓣閃現,靜靜躺在她的柳眉中心,如同一粒硃砂紅痣,襯得她如同戰神降臨,銳氣勢不可擋。
千山傲眼中頓時閃現出無窮的光芒,目光深沉的看著織更身上的異狀,盯著她重新恢復的美貌臉頰,盯著她眉心那片血紅花瓣。
他伸手撫摸織更眉心,「本王的一句話,竟然能讓你突破黃金,晉級血鑽……織更,本王的要求不變,想要救出你的父母,就留下來,讓本王獨擁佳人一夜……」
織更睜開眼睛,只覺得渾身湧現出無窮的力量,體內鬥氣猛然躍上另一個層階,這就是傳說中的血鑽斗者的實力,與黃金階段竟然是天壤之別!
抬眼看了一眼千山傲,心中卻愈加冰冷……
她已經是血鑽斗者,已經是斗者的巔峰,可現在看向千山傲,他的實力卻還是那樣無法捉摸,他竟然還是比她強出不知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