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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聽罵 文 / 琴律

    魏海的緊急回報,讓魏青巖好似被潑了一盆涼水,**全滅。

    林夕落在一旁捂嘴偷笑,又忍不住伸出小舌頭舔了他抽搐的嘴一下……

    魏青巖在其屁股上又拍了一巴掌,隨即起身穿衣,也不顧身上濕漉漉的水未擦乾,便至門口聽魏海回稟。

    魏海嗓門子大,即便在門外回事,林夕落也能聽的清楚。

    「侯爺為仲良少爺請的世子位被皇上擱置,侯夫人大怒,氣昏了過去……又怪至在大人的身上!」

    「有何稀奇?定當我進讒言迷惑,擾了侯府的名譽,此事有何可急?」魏青巖話語冷漠,帶幾分不屑。

    魏海唏噓勸慰話語聲音弱小,林夕落披好衣裳從浴桶中起身,正能看到他寬闊的肩背透著冷漠孤寂的怒意。

    被這般扣上罪名,誰都無法容忍。

    林夕落就一直站在他的身後那般看著,時至魏海回稟完,魏青巖轉身進屋,正瞧見她在仰頭望著他。

    他的手攥的關節泛白,嘴唇顫抖,頗有些說不出話來。

    林夕落快步上前,環著他的手臂,擔憂的安慰:「青巖。」

    「無事。」魏青巖安撫的摸著她的髮絲,口中喃喃:

    「世子妃的名號有些委屈你,不如再爭一個更高的?」

    「你想離開侯府?」林夕落沒應答他的話,而是反問。

    魏青巖輕扯嘴角,「他們怎肯放過我?」

    林夕落無語,魏青石歿了,魏青煥那人陰損狠毒。貌似無得無能,魏青羽與魏青山林夕落並不瞭解,但從未聽魏青巖提及二人功績大讚,只知魏青巖乃宣陽侯府最得皇寵之人。

    未見過他,只聽甚得皇寵幾字。林夕落不免覺得是逢迎巴結,可自與他相處,更聽他的自白及以少勝多的功績。無疑都在證明這是他自己拚搏得來。

    宣陽侯縱使年輕時戰功卓越,可他已垂暮年邁,後一輩人除卻魏青巖未能有為宣陽侯府撐足顏面之人。他怎會放魏青巖離開?

    又不肯放人走、又要栽贓辱罵。這樣的日子就該是庶子去承受?

    林夕落心裡有些火,臉憋的通紅,反倒氣惱之意比魏青巖更盛……

    魏青巖怔住,瞧她這副模樣倒是心中暖意蘇起,臉上的緊繃緩和,嘴角的冷漠也消失下去。

    「你如此氣惱作甚?」魏青巖忍不住問。

    「我怎能不氣?」林夕落心裡頭的火忍不住全都洩出,「我這就去尋侯夫人說個清楚!」

    魏青巖拽著她的手,低聲道:

    「這府裡的事怎能說的清楚?她們樂意鬧騰那便由著她們。世子位不落個實處,難受的不是我,是他們。」

    林夕落琢磨琢磨。好似也是他說的這個道理?

    可這一肚子這般算了?

    「討厭,為你生一肚子氣。反倒你還來教訓我。」林夕落嘟嘴抱怨,也是故意讓他把注意力轉至自己身上,忘卻那悲哀的煩苦。

    魏青巖背過手,「你想怎麼辦?」他知道林夕落體恤之心,卻也不戳破。

    林夕落吐了舌頭,「這股子氣洩不出去,我心裡憋的慌,侯爺就是故意拿捏我,喜事不讓我出頭應酬,鬧個喪事把我給抬出去,一整天除了看抹淚的就是看哽咽想哭哭不出來的,讓人心裡憋屈的難受!」

    「想撒氣?」魏青巖拿起一旁的衣裳,為她披好,「我帶你出去洩一洩火氣。」

    「你要做什麼?」林夕落瞪了眼,魏青巖用布條繫好頭髮,「聽你與人鬥嘴。」

    林夕落險些咬了舌頭,「你這什麼愛好?」

    「我喜歡見你對外人潑辣,只對我一人溫柔。」魏青巖直接拽著她便出門。

    林夕落心中腹誹,合著他是喜歡她撒潑耍渾才娶她?這人要不要如此重口味?

    離開「鬱林閣」,魏青巖好似變了一個人。

    剛剛溫情之色不在,冷傲不羈、狂妄薄情,若非與其乃夫妻,林夕落又想起她最初見他時的那副情景。

    特別是府中喪事,他束髮的布條乃是一縷白布,與其髮絲混淆,只給人一種感覺:冷,凍的人心寒。

    只對他一人溫柔?林夕落心中想著他剛剛的霸道,不免撇了撇嘴,快走幾步跟上他,就這樣去了「筱福居」。

    宣陽侯與侯夫人都在此地,連帶著魏仲良與孫氏也同在,魏青煥於一旁皺眉不敢多語,侯夫人仍在怒罵,那一張臉五官糾結一起,氣惱的連嗓子都啞了!

    「就是他在背後惡語閒言,否則皇上怎麼會將仲良接的世子位給駁了?他一個庶子,居然還有這番野心?我大兒子已經戰死,死的又是那般不明不白,如今孫子要承位都受阻撓,這個侯夫人當的著實窩囊!」

    侯夫人驚嚷怒喊,整個「筱福居」的下人即便堵上耳朵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門口的婆子瞧見魏青巖與林夕落行來,嚇的臉色刷白,即刻欲回去通稟,魏青巖道:「誰都不許動。」

    林夕落隨之站在門口,他卻吩咐人取來兩把椅子,「咱們坐這兒聽。」隨即吩咐一旁的侍衛:「拿茶果點心來。」

    坐了門口聽人家罵自己,還有心品茶吃點心?

    林夕落瞪眼看他,他的忍耐力也太強了吧?

    耳邊依舊呼嘯罵聲,他卻倚靠在椅背上,拿起茶抿著,看到林夕落一直盯著他,魏青巖拿起一塊點心塞了她嘴裡,「先吃點兒,吵嘴可是個體力活兒。」

    林夕落咬著嘴裡的點心差點兒噎著!

    這人……他的忍耐力到底有多強悍?

    魏青巖津津有味的聽著,林夕落索性也把點心放了嘴裡嚼,又覺口乾,也喝起茶來。

    守院子的丫鬟婆子臉色鐵青,本就是大爺過世,府中這兩日人心不寧,侯夫人整日無緣無故的便發火暴怒,他們這些下人已是連大氣都不敢喘,如今這五爺和五夫人就在門口擺上桌椅,吃點心品茶,這若讓侯夫人知道,還不得氣死?

    而氣死之前,還不得讓人賞板子打死她們?

    可五爺就在此地,誰敢進去通稟?其身後那貼身侍衛的刀,可絕對不是擺設!

    如若是新至府內的下人恐怕還有膽子跑進去,可門口這幾個婆子都乃在宣陽侯府裡老人兒,最少也是呆了七八年,誰不知這位五爺是府中最不好惹的人?

    二人喝了兩盞茶,林夕落則聽著那院子中傳出的話語。

    侯夫人斥罵魏青巖搗鬼,魏仲良這孩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可他卻用不到正處,反而也怪罪魏青巖:

    「那日我與父親已快至城門之處,孰料夜晚忽然出現刺客,是不是五叔父孫兒不知,但除卻祖父與他之外,還有誰得知父親與我那日率軍歸來?不過是一世子之位,讓給他也罷,孫兒自己靠己力去爭,免得他以為是父親與我搶他的功勞,總有一日我要親自砍了他,為父親報仇!」

    「渾說!」孫氏本一直都未開口,但魏仲良如此說辭,她立即駁斥:

    「你五叔父為人狂傲些許,但不會手刃親人,何況你乃你父親之嫡長子,侯爺之嫡孫,世子之位非你莫屬,你這般說辭,可對得起你的父親?」

    「這事兒也並非駁斥,不過是你年幼,三年守孝丁憂之期未過,如今就承世子之位也難免被人說嘴,往後娶親生子,誰還有駁斥的理由?」

    魏青煥接話,魏仲良帶幾分不滿,可也知剛剛話語過分,不由得轉話道:

    「這事兒與我無關,我去為父親守靈,今年我才十四歲,娶親還需三年守孝以後,今時今日提及,有違孝道!」

    「孫兒乖,有我一日在,定不讓你委屈著!」侯夫人在一旁勸撫,魏仲良跪地磕了頭,便往外行去。

    魏仲良這晚輩離去,侯夫人的臉則更是撂下,當著魏青煥與孫氏的面,與宣陽侯針鋒相對:

    「侯爺,你可聽到仲良剛剛的說辭?今日你定要給一個說法,否則就賞我一條白綾,我隨著青石一起去,寧肯死,也絕不在此看著那小雜種跋扈,受他的氣!」

    「母親,您何必如此?仲良承世子位的事,也不是父親能一言定奪,這都要看皇上恩典,您這有些急了!」魏青煥嘴上勸阻,心中卻在暗恨魏仲良這小子怎能如此受侯夫人歡喜?

    一哭二鬧三上吊,侯夫人剛剛硬氣半晌,此時自當眼淚落下,嘴上哭訴道:

    「我這二十多年,過的叫什麼日子!」

    侯夫人這一句剛出,就聽到門口魏仲良一聲驚嚷!

    魏青煥嚇的一怔,連忙步出門外,就看到魏仲良呆滯在院子門口,好似傻了一般。

    再走近些,就見魏青巖與林夕落二人擺了桌椅在此坐著,桌上茶點都在,不知坐了多久。

    魏青煥氣的心驚膽顫,滿臉厲色,指著他便道:

    「你二人在此作甚?」

    「你說呢?」魏青巖聲音低沉,臉上依舊毫無表情,林夕落此時已心裡氣惱不堪,可她更納罕魏青巖臉上半點兒蹙意都沒有,好似尋常談吃談喝談天氣一般淡然。

    魏青煥有些接不上話,而此時孫氏也從屋中出來,看到林夕落,她險些咬了舌頭,林夕落站起身,舉著茶杯道:

    「大嫂,這院子的婆子太小氣,連茶都不肯多給幾葉,您是否幫襯著賞點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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