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想到,那肖海就動了邪念,對我表妹穢言挑逗,我表妹呢,也是個不要臉的,竟然和她表姐夫眉來眼去。」齊霸歪講到這裡,停了一下,齊風淵皺了皺眉頭:「這肖海看上去挺老實,怎麼是這樣。」齊老太聽了,顫顫微微地說:「老實人你別看他少言寡語的,竟幹那花花事兒。」
張英也有點兒納悶地說:「真想不到啊,這人可沒處看去,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張英一邊說一邊還搖頭歎氣的。齊風淵望著齊霸歪:「後來又是怎麼回事?」齊霸歪看看眾人,齊風淵的兩個兒女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他們也不干自己的事情了,也都來聽她講風流故事。
齊霸歪更加來勁兒了:「我開始的時候並不知道,我壓根兒都沒往那上想,我哪有那個邪念哪?後來時間長了,他們就**逗笑,動手動腳,我才意識到了,你們看我多傻呀。其實我也不是傻,就是沒往那方面尋思。」
「當時我就不高興了,但是我還很大度,沒和他們吵鬧,我就提醒他們,規勸他們,但是他們誰也不聽,尤其是肖海,一點兒也不收斂。我就氣的什麼似的,也沒辦法。想把表妹送回我媽那裡吧,又怕她惹我媽生氣,在我這兒吧,我又有氣生,我當時真是難死了,嘴巴上全是大泡。」
齊霸歪說到底這兒,眼淚就掉了下來,齊家的人見了不免同情了。齊風淵同情地說:「唉,你可真夠難的。」張英的神色很淒然:「你是夠有肚量的,他們呀,也真不像樣。你也太苦了自己。」齊老太直著嗓子:「把她攆回去!」
齊老太的叫喊聲很怪,把大家嚇了一跳,齊霸歪沒聽清喊的是什麼,她詫異地問:「我大娘說啥?」齊風淵解釋說:「我母親是說,你把表妹攆回老家去不就沒事兒了嘛。」齊霸歪擺擺手:「我不能攆,她回去咋活呀?儘管她不仁可我卻不能不義,我還得為她想想啊。」
齊風淵翹起了大拇指說:「你真是個大肚量。」張英連連點頭說:「嗯,一般人做不到。」齊老太也顫微微地直誇說:「若華,你可真是個好人哪。」齊霸歪擦了擦眼淚,又繼續說下去:「沒有辦法,還得讓我表妹呆下去,我就好言好語地規勸他們,儘管他們不聽。我就苦熬著,盼著我表妹快快長大。」
「後來她十八歲了,老黃家相中了她。經過她的同意,就把她嫁到了黃家,和黃家老二結婚了。我和我媽都給了我表妹許多陪嫁,婚禮也辦得風風光光。老黃家是個好人家,黃老二長得很帥,身體健壯,能幹勤快,可會過日子了,對我表妹好得不得了,我表妹可滿意了。」
「我想這回我該省心了,表妹出嫁了,有了自己的丈夫,他們就該斷了。可誰想到他們藕斷絲連,暗中來往。」「有一年的元旦,我表妹夫出門沒在家,我就好心好意地讓我表妹來家過新年。那一天,我啥都沒用肖海干,我早早地就起來了,把裡裡外外打掃得乾乾淨淨,我又上街買了那麼些好吃的好喝的。買回來之後,我都沒喘口氣兒,就動手收拾呀做呀,一直忙火到傍晚才完事兒。累得我腰酸腿疼。」
「我們全家和我表妹坐在一起吃的新年晚飯。吃飯時,肖海和我表妹都給我倒酒,他們勸我多喝點兒,說我忙火了一天很辛苦,後來我就醉了,啥都不知道了。」「一直睡到半夜,我醒了,口渴的要命想喝水,我就喊孩子給我倒水喝,沒人答應。後來我才知道,兩個孩子都讓肖海打發到我媽家去住了。我就喊肖海,也沒人答應,沒辦法,我只好掙扎起來自己去弄水喝。」
「我起來後打開燈,迷迷糊糊地就看見肖海和我表妹睡在一個被窩裡。開始我還不信,以為自己是醉了,看花眼了,我又仔細地一看,天哪,他們確確實實地睡在一起,我的酒全被嚇醒了,我一下子就被氣得昏過去了!你們說說,我好心好意地累了整整一天,結果不得好報,嗚嗚……」
齊霸歪說到此處,真好像是悲痛欲絕放聲地哭起來。齊家的人都被感動了,他們有的落淚,有的歎氣,有的罵娘。齊風淵歎口氣:「唉,這太不像話,太不像話了,肖海怎麼能這麼沒人性?」齊老太氣得直咳嗽,她還掙扎著要坐起來,嘴裡罵道:「肖海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可氣死我了!」
張英一邊抹眼淚一邊說:「若華,你可真讓人可憐哪。你的心眼可太好使了,可他們卻這麼對待你,太不公平了!」齊風淵的大兒子直搖頭皺眉,齊風淵的小女兒也擦起了眼淚。齊霸歪見齊家人都被她感染了,心裡既高興又得意,慶幸自己的兩片嘴天生的能說會道,自己的腦袋天生的就聰明心眼來得快,說起謊來那真是又迅速又圓滑,自己眼淚也能聽使喚,叫它啥時產生它就啥時流出來,自己就是一個會演戲的天才。
齊霸歪止住了哭聲,戲還得演下去:「他們通姦的醜事到底讓我親手抓住了。我也曾和他們理論過,可他們就是不思悔改,惱羞成怒,變本加厲。我表妹就不搭理我了,見著我就吐唾沫,就罵。」
「肖海呢,對我就更不好了。三天兩頭地和我吵架,沒事找茬,動不動就罵,就打,我的身上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齊霸歪說著,擼起衣袖,掀起衣角,讓齊家的人看。你還別說,她的胳膊上、背部還真有青有紫的地方。
齊家的人都過來看,他們都驚呆了。
齊霸歪又哭了起來,而且是大放悲聲。齊老太終於坐起來了,她往前湊了湊,撫摸著齊霸歪的傷痕,擠出了老淚:「肖海這王八犢子,這麼牲口霸道的,咋把你打成這樣,你該多疼呀。不行,風淵,你得給若華伸冤,主持公道。不然的話,你就不配當庭長!」
齊風淵滿臉怒色:「這簡直是畜生,無視法律,褻瀆神靈。這是家庭暴力,本庭長決不姑息養奸,一定嚴懲不怠!」張英看著齊霸歪的傷痕,不由得哭出聲來:「若華呀,真是苦死你了。看你這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我的心裡真是難受得不得了。你是咋受的了?你就告他,讓你哥來制他。然後你就和他離了別和他過了。」
齊霸歪收住了眼淚:「其實,就我自己的想法,我早就不想和肖海過了,你們說他這樣我還和他過個啥勁兒。但是原來肖海不想離婚,我也和他說過,『你要是願意和我表妹過,我就成全你們,我給你手續』你們猜他怎麼說?」
齊家的人都瞪大眼睛聽著。齊霸歪又說:「他說『我才不和她過呢,你那表妹哪兒好哇,要模樣沒模樣,要文化沒文化,要工作沒工作,我憑啥和她過?』我就說『你不想和她過,你為啥還跟她搞男女關係?』他說『就是和她玩兒玩兒。』你們說肖海說的是人話嗎?」
齊家的人聽了,都很氣憤,又是對肖海一番議論和詬罵。齊風淵氣得不得了,他怒氣沖沖地說道:「這肖海,簡直太不像話了,你有老婆孩子不好好過,竟然和表小姨子扯犢子,這還罷了,和人家亂搞男女關係,還不是想和人家過,就是玩玩,這是個人嗎,簡直連豬狗都不如。好,好,我一定要教訓教訓他,叫他玩女人!」
齊霸歪聽了齊風淵的話,又看看他那氣憤的神態,心裡是一陣冷笑:哼,你還好意思說別人,你和單位女同事亂搞的事兒,就不是玩女人嗎?你現在當了個什麼庭長,就道貌岸然了,你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大破鞋喲。
齊老太太的臉色都氣的變色了,她氣喘噓噓地說:「風淵哪風淵,你都聽清楚了吧?這肖海個畜生,你可不能放過他,給他點兒顏色看看,叫他不好好地對待老婆,真他媽的,張三不吃死人肉,是活人慣的,你給我狠狠地整!」
那齊風淵的大兒子齊尚玄,也是很氣憤,天下竟然有這樣的人,真是無奇不有,他氣得直跺腳,罵道:「王八蛋,肖海,我要是見到你,非踹死你!」
齊風淵的小女兒齊會鳳,比較穩當,她心裡也是很生氣:「不像話,不像話!」
張英看了齊霸歪一眼:「我說,若華,你不如早和他離了,他不離你就到法庭那強判。」
齊霸歪仰起了眉毛:「嫂子,這我也不是沒想過。但是我也有猶豫的地方。你是知道的,我家就我一個女兒,我媽可拿我為重了。特別是我的婚姻大事,我媽可放在心上了。我媽又是個老腦筋,向來主張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不同意我離婚的,我要是離了婚,她非得活不好不可,我就怕她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後悔藥都沒地方吃去。」
「再者,孩子們也是太小,他們也不願意父母離婚,我也怕影響他們成長。諸多原因吧,我就沒有去硬離,我就尋思為了這些個原因就將就和他過吧,我也尋思,我大度點兒,好好地對待他們,用我的好去感化肖海改過自新。可誰知,他竟是鐵石心腸,死不悔改,反而越來越嚴重。這不,竟然要和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