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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卷 (267) 關鍵要害 文 / 紫菱幽蘭

    陳忠孝發怒道:「你這老娘們真缺德,總記著。」張明遠看看陳忠孝說:「老三,這話你寫過沒有?」陳忠孝不想承認但是他真的寫過又不能否認:「我……」肖蘭看陳忠孝這種態度就說:「這是我們結婚後他回部隊來信寫的,不信的話,我拿出來給你們看看。」

    陳忠孝急頭酸臉地說:「你夠壞的,還攢材料呢。」肖蘭看看陳忠孝又說:「不是我攢什麼材料,這封信你寫的挺好,都是心裡話,我捨不得扔。可惜呀,你認識到了,回家就犯,都是你家捅的。」陳忠孝生氣了說:「你放屁!」張明遠看看陳忠孝說:「忠孝,你幹啥?這話你說過沒?」陳忠孝不能抵賴:「嗯,我,我說過。」

    張明遠點點頭說:「這就是了,怪不得你這樣,原來你有這個錯誤想法,老弟,你爹你媽是親人,你兄弟姐妹是親人,老婆就不是親人啦?」陳忠孝搖搖頭說:「我倒沒這麼說,不過是兩碼事兒。我爸說過,父母是根兒,沒根兒沒有兒女;兄弟姐妹是胳膊腿兒,沒了胳膊腿兒,就殘廢了;老婆是衣服,衣服破了,可以再換新的。」

    肖蘭聽了從他老子那裡學來的一套理論又好氣又好笑:「二哥,你聽這是什麼話?怪不得他這樣,都是他老子教唆的。真是好笑。哈哈哈。」肖蘭的眼淚都流出來了。陳忠孝的臉有點兒困惑:「你笑啥?」張明遠也氣也笑:「你還怪人家笑呢,你爸可真是的,都給你灌輸了啥玩意兒?你也真糊塗,還聽信這一套陳詞濫調,太愚昧了!」

    陳忠孝更加困惑了說:「這有啥不對的?」張明遠一揚手說:「糊塗糊塗,蠢蠢蠢,可惜你還是個黨員呢。」肖蘭看陳忠孝那困惑不解的神態實在是又可笑又可悲:「二哥,你聽聽,我們干仗究竟怪誰?是誰造成的?」陳忠孝這下可不糊塗了,他明白肖蘭指的是誰:「你說我爸?」肖蘭不屑一顧:「你自己明白。」

    張明遠看看陳忠孝說:「老三,還糊塗啥?你家有多少錢,能給你娶多少個老婆?」肖蘭哼了一聲說:「他家給他花錢娶老婆?笑話,白日做夢!」陳忠孝大怒說:「你他媽的說誰?」肖蘭也來氣了:「你嘴巴乾淨點兒,小時拿屎布擦嘴了?」陳忠孝怒不可遏:「你——」

    張明遠兩手交叉擺動說:「算了算了,這就是你家的不是了,更主要的是你糊塗,你咋能聽信這一套?老婆再像衣服破了換新的,咋換也不還是老婆嗎?難道還能換出個花樣來?換一個不稱心,如此反覆,耍著玩兒呢?你爸也太不負責了,沒見過這樣的老人,我家老人可不這樣,這也太不像話了!」

    陳忠孝不高興了說:「二哥,你咋說我爸的不是?我可要生你的氣了。」

    張明遠不在乎說:「老三,你生吧,我不怕,你爸這一套也太害人了,你中毒也太深了。怪不得你好和老婆干仗呢。」張明遠一邊說一邊搖頭。肖蘭也很生氣,陳忠孝和我打架,和我不好的淵源就是他爸的教唆呀!肖蘭脫口就說:「怎麼沒聽說你爸換幾個老婆?」

    陳忠孝沒想到肖蘭能說出這種話來,肖蘭自己也沒想到,她想張明遠也不會想到。陳忠孝大怒,伸出手來要打肖蘭:「你——」張明遠急忙站起來,用手扒拉陳忠孝一下說:「幹啥?一邊去。自己糊塗還想打人?真野蠻!」陳忠孝不高興了說:「二哥,你聽她說的是人話嗎?」

    張明遠看看陳忠孝說:「她也是讓你爸的理論給氣的。我說你小子該清醒清醒了。這世界上誰最親?告訴你,莫過於兩口子。不有那句話嘛,『一夜夫妻百日恩』,啥意思你陳老三真不明白,沒有體驗?」陳忠孝搖搖頭說:「我嘛,沒體驗。」肖蘭看看陳忠孝說:「二哥,他怎麼會有體驗?一心都在父母兄弟姐妹身上。」

    陳忠孝瞪了肖蘭一眼說:「你別胡說八道。」張明遠揚起頭來看看天花板,又低下頭來看著陳忠孝說:「老三哪老三,可惜你白為人三十二年。當了一回丈夫,不明白夫妻恩愛的內涵,笑話!」張明遠搖頭歎氣,沉思一下說:「好,你不明白,我教你,咋樣?」陳忠孝猶豫不決:「這……」

    張明遠走到陳忠孝面前說:「什麼這,這的,你給我好好地聽著,我給你上一回夫妻恩愛課,你就明白了。」陳忠孝拽著張明遠來到椅子旁,把張明遠摁到椅子上坐下說:「二哥,你說吧。」

    張明遠雙臂交叉放在胸前,翹起了二郎腿,他緩緩地說:「要說這夫妻之間的事兒嘛,起先我也沒有多深的認識,可這十幾年的生活給我的體驗太大了。自打成家以後,自然地就和父母兄弟姐妹分開了,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和老婆一鍋裡攪馬勺,白天吃一鍋飯,晚上睡一個被窩,那滋味真是太美了!除了和老婆,和別人是沒有這滋味呀!」

    張明遠說著,那心境沉浸在夫妻恩愛的王國裡,甜美溫馨!陳忠孝也有點兒癡迷了,肖蘭靜靜地思索著。張明遠又說:「再說了,有啥事兒不都是兩口子混在一起?比如說,誰家有結婚的了,那還不是兩口子去送禮,能和父母兄弟姐妹算在一塊兒嗎?有個三災兩病的,不都是老婆床頭腳後地伺候嗎?爹媽呀,兄弟姐妹呀,就是有那個心也不能黑天白天地總在跟前伺候哇,就是你陳老三吧,那年病得要死要活的,還不都是人家肖蘭白天黑夜地伺候你?你爹你媽,你兄弟姐妹這樣的嗎?」

    陳忠孝沒有說話,心裡在回味,肖蘭在看著他。張明遠接著說:「好的呢,多來幾趟,幫著忙火忙火;那不咋地的呢,恐怕都不管吧?老三,你自己的家裡人咋樣你還不清楚嗎?連我都清清楚楚的。所以說,這世界上的人啊,只有夫妻最近,什麼父母兄弟姐妹呀,都差勁兒。」陳忠孝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噢。」張明遠,說的太到位了!

    張明遠看看陳忠孝又說:「我看你小子不傻不苶的,幹啥成天和老婆過不去?你到底想咋地呢?」陳忠孝看了肖蘭一眼,他那表情很複雜,然後就面向張明遠說:「二哥,你說的有道理,可我總覺得爹媽最親,兄弟姐妹最近,因為他們都是自己的親人嘛。老婆嘛——」陳忠孝說著搖搖頭沒說出下文來。

    肖蘭聽了陳忠孝的話很有反感:「二哥,你聽他說的都是啥呀,父母兄弟姐妹是親人,那老婆孩子就不是親人啦?」陳忠孝沒有回答,像是在默認。張明遠又看看陳忠孝說:「老三,你說的都是啥話呀,真太糊塗了,你哪來的這些歪七六八的話呀?」

    陳忠孝說:「我爸說的呀,我總認為老人說得對。」,張明遠又搖搖頭:「咳,你爸,你爸,都是你爸坑的你。你爸的理論是一邊倒,那是錯誤的。父母兄弟姐妹是親人不假,可老婆孩子也是親人哪。起碼來說,都得一視同仁,偏向一方啊,但這裡還有個裡外問題。」陳忠孝聽了沒有說話。

    張明遠問陳忠孝:「你爸那一套,你們兄弟都聽嗎?」陳忠孝搖搖頭:「就我最聽,我大哥最不聽,我爸他們就總罵我大哥,說他怕老婆挺不起家,完犢子一個,不孝順父母,白活,不是男子漢。」

    張明遠看著陳忠孝說:「所以你就越來越聽了?」陳忠孝又點點頭說:「是呀,我從小就聽我爸講這些道理,我認為這是一輩子傳一輩子的,我就不能沒爹媽疼老婆,更不能怕老婆,我也是男子大丈夫啊。」肖蘭越聽越生氣:「哼,真可笑!」

    張明遠臉上冷冷的,他說:「那你就搞男子大丈夫主義啦?對老婆不講民主,不疼不愛,橫踢馬槽?這又是你爸說的?」陳忠孝點點頭說:「我爸說了,男人嘛,就是一家之主,就得說了算。」張明遠冷冷地一笑:「這麼說,你爸在家是灶王爺橫批了,你媽聽嗎?」陳忠孝回答說:「那是啊,我爸在家就是一把手,我媽不聽,我爸就和她干仗。」

    肖蘭氣憤地看看陳忠孝:「啊,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和我總是凶巴巴的呢,原來是你爸傳給你的。」張明遠點點頭說:「你真是受毒不淺呢。這樣的老人真夠嗆,封建的一套全都傳給你了,你中毒太深了。」陳忠孝不高興了說:「二哥,你說得不對吧?」

    張明遠說:「咋不對?你不中毒太深,你咋這麼想?你咋總和老婆過不去?」陳忠孝說:「當小的就得孝順老的,這是天經地義的,她做不上去,我不和她打還咋地?」

    這幾個大人在說話,那強兒在傍邊注意地聽,他雖然是個孩子,但有些個話,他還是能聽懂的,他知道,這是張大爺在勸說爸爸。強兒心裡說:張大爺,你來的太好了,你說我爸,我爸還是聽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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