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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216) 病情加劇 文 / 紫菱幽蘭

    一個星期過後,陳忠孝的病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越發沉重。他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翻身打滾的,不知怎麼樣才好。陳忠孝沒好氣地說:「怎麼搞的,都一個星期了,又打針又吃藥的,不但沒好,反倒重了,我好難受哇。」

    肖蘭看看陳忠孝那又難受又著急的樣子,也不免著急起來:「誰知道了,干治不見好反而加重了。」陳忠孝急頭酸臉地說:「真他媽的,啥時是個頭啊,哎喲。」劉志斌更是焦急:「不行就住院吧。」陳忠孝搖搖頭:「不住。哎——哎——」

    肖蘭皺了皺眉頭說:「這是怎麼回事兒呢,怎麼就看不好呢?」劉志斌也在納悶。過了一會兒,劉志斌又說道:「後院你王大嬸說保鄉大隊來了個李大夫,是從遼寧省來的,看的不錯,咱們也請他來看看?」

    肖蘭聽母親這麼一說,也想起來了:「那也行。忠孝,媽說的你聽見了吧?行不行?」陳忠孝哼哼嘰嘰地說:「那就看看吧。」肖蘭說:「我去求王大嬸吧,聽說那李大夫和她們家處的不錯。」劉志斌也說:「你去吧,就說我走不了,讓她一定幫助請來。」

    一個小時後,李大夫來了。這李大夫有四十多歲。一米八的個頭,很瘦,細瞇小眼睛,土醫生打扮。聽說他妻子王桂琴是得肺結核死的,撇下一男一女。男孩李大柱有十多歲了,下地幹農活了,女孩李小花七八歲。

    李大夫不甘寂寞又娶了一個妻子段秀蘭,生了個男孩李大莊。後妻黃頭髮,心腸狠毒,把前妻撇下的小女孩打得遍體鱗傷。大夫是個妻管炎(嚴),不敢作聲。

    肖蘭還聽說,後院的王大嬸,聽說了李大夫的女兒李小花,被後媽打得渾身是傷,心中老大不忍,她就去了李家,看到了李小花,那孩子蔫了吧唧的,王大嬸編了個理由,就把李小花帶到自己的家裡,脫下李小花的衣服一看,渾身上下,真是沒有好地方,王大嬸抱著李小花哭了起來。

    王大嬸的兒子叫王成,有些血性,看了這種情況,就大叫:「這後媽也太狠毒了,看這孩子,渾身上下沒好地方,我去法院告她去,非給她蹲笆籬子不可,這李大夫也太熊到家了,怎麼就這麼怕老婆?」

    王大嬸拽住兒子,說:「行了,行了,小祖宗,你可別給我惹事了,人家李大夫都不說啥,你管什麼,你可別發你那臭脾氣,咱們讓小花在家多呆些日子也就是了。」那王成還不住地叫罵,他是水泵廠的工人。

    李大夫到了肖蘭家之後,也沒有喘口氣,就帶上聽診器仔細地聽診,又認真地摸脈,他中西醫都會。李大夫又看看陳忠孝的臉色,問道:「多長時間了?」陳忠孝回答說:「一個星期了。」

    李大夫又問:「吃啥藥,打啥針?」陳忠孝回答說:「吃感冒藥,打安痛定。」陳忠孝一邊回答一邊發出輕微的呻吟聲。

    李大夫皺皺眉:「那咋行?我看是傷寒,挺重。」屋裡的幾個人聽了都吃了一驚。陳忠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啥?傷寒病?」李大夫看大家吃驚的樣子說:「怎麼,醫院的大夫沒看出來?」陳忠孝回答說:「可不是?天天上醫院,我說咋不好麼。」

    這傷寒病,在那個時候,人們對它還有恐懼感,認為這種病,比較重,還傳染,還有生命的危險,肖蘭聽了這種病,心裡也不由得砰砰地直跳。

    肖蘭看看陳忠孝,又看看李大夫:「大夫,那怎麼治?」李大夫說:「我能治,但不要別人插手才好。我保管治好,你們就放心吧。」李大夫看看陳忠孝說:「得打青黴素,這藥挺缺,我的藥還沒到,你們能弄到嗎?」

    陳忠孝看著肖蘭說:「上個星期我得病的前一天,在四營給我媽買了五盒。你上我媽那取點兒吧。」肖蘭點點頭:「行,我這就去。」李大夫對陳忠孝說:「我先給你打一針。」陳忠孝轉過頭來對肖蘭說:「肖蘭,你快去我媽那兒取藥。」肖蘭說:「好吧。」

    劉志斌對肖蘭說:「你再買肉、菜和酒啥的,讓李大夫在這兒吃吧。」李大夫搖搖頭:「不,我一會兒就走。」肖蘭對李大夫說:「你就別客氣了,咱們這不認識了?再說他的病還得麻煩你治呢。」陳忠孝也說:「李大夫,你就在我家吃吧,正好取回藥你就給我打上。」劉志斌也說:「李大夫,你可不能走哇。」李大夫見實心實意地留他,也就不好再推辭,說:「那好吧。」

    一小時後,肖蘭就回來了,買了魚肉和蔬菜,還有酒等。李大夫一見肖蘭回來了就問:「肖老師,藥取來了嗎?」肖蘭搖搖頭:「沒有。」陳忠孝愣愣地看著肖蘭:「咋地?」肖蘭看看他說:「你媽說,她用了些不太多了,你姐的孩子病了也要用呢。」

    陳忠孝生氣地說:「那我用就不行了?那藥還是我買的麼。」肖蘭看看陳忠孝說:「你家桌子上還有三盒,你媽沒給,我也不能拿呀。」陳忠孝氣呼呼地說:「真是夠嗆。」劉志斌也看看陳忠孝說:「你別急,咱們再想辦法弄,我這兒就一支了,你先打上吧。」

    肖蘭看看母親說:「媽,那怎麼行?你咳嗽也挺厲害呀。」劉志斌搖搖頭:「不礙事兒。我這是老病了,挺挺。」陳忠孝也晃晃頭:「媽,我不用,你用吧。我媽也真夠嗆,連點兒藥都捨不得。」

    劉志斌執意地讓陳忠孝先用這僅有的一支青黴素,李大夫就給陳忠孝打上了。李大夫還說他的藥後天就到了。陳忠孝又問肖蘭:「他們沒問我病啥樣了,也沒說來看看?」

    肖蘭也看看陳忠孝搖搖頭:「他們沒問,可是我說了,我說你得的是傷寒病,挺重,他們聽了也沒說什麼,也沒說誰來。好像他們都要上你姐那屋看孩子。」陳忠孝有點兒傷感:「唉,我都病成這樣了,家裡沒人管我,卻都看什麼人家的小崽子。」

    肖蘭也沒有說什麼和母親一起安慰著陳忠孝。不過,肖蘭心裡想,你這大孝子可白當了,連點兒反饋都沒有。孰是孰非,誰好誰賴,你好看不出來嗎,你還不明白嗎?

    又過了兩天,陳忠孝的病進入**。他說冷了,就凍得直哆嗦,給他蓋兩床被都不行。他說熱了,就熱得直出汗,一點兒被不蓋都熱得受不了。他渾身疼痛難忍,爹一聲媽一聲地叫喊,在炕上翻過來掉過去的不知道怎麼樣才好受一些,平時那凶狠的勁兒,都不知道哪裡去了。

    肖蘭和母親看著陳忠孝難受的樣子心裡也不比陳忠孝好受,著急上火的不知該怎麼辦才行。劉志斌來到陳忠孝身邊心疼地說:「咋還不見好?忠孝,你疼得厲害嗎?」陳忠孝難受得直咬牙:「媽,疼得不得了,也是渾身不舒服。」

    劉志斌聽了,陳忠孝的話,不由得打了個嗨聲,接著,她就說:「忠孝,你得的這個病,需要好好地靜養,實在是難受,你就咬咬牙,挺著點兒。」陳忠孝說:「唉,怎麼地也不好受,我覺得自己的體格好著呢,咋得了這個病?」

    正說著話,李大夫進來了,他問:「今天咋樣?」肖蘭回答說:「還不見好,又像是加重了。」李大夫說:「別怕,這病有**階段,過去就見好了。我給他打吊瓶。」李大夫就給陳忠孝扎上針,然後對肖蘭說:「肖老師,你看著點兒,瓶子裡的藥水剩一寸多時就把針拔下來。」李大夫扎完之後就要走,肖蘭和母親都說讓他還在家吃飯,並且說,已經都準備好了。

    李大夫卻說:「今天我可不能了,我得去取藥,還得上別人家去看病,明天呀早上我就來。肖老師,你到我那兒取藥,你有空嗎?」肖蘭說:「這幾天我也沒上班,在家裡照顧他呢。」李大夫說:「那太好了,要不我抽空送來。」

    李大夫又講了些注意事項,安慰陳忠孝不要著急上火,這病會好的,叫陳忠孝放心,也對劉志斌和肖蘭說了些寬慰的話,讓她們娘倆也不要著急上火。

    陳忠孝折騰個不停,劉志斌和肖蘭還是著急上火。陳忠孝連連叫喊:「哎喲,哎喲,哎呀,真他媽的難受!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這麼折騰呢。」劉志斌對陳忠孝說:「忠孝,挺著點兒,李大夫說這個階段過去就見好了,怎麼地也得幾天的折騰。唉,真不如長到我身上,看著你折騰,我真上火。」

    劉志斌這位善良寬厚的老人,陳忠孝的有病,她都是那麼地上心和安慰。

    肖蘭安慰母親說:「媽,你上火也沒有用,你自己還咳嗽呢。」陳忠孝煩躁起來:「這她媽的得啥時候才能好哇?真煩死了!」肖蘭又對陳忠孝說:「這病來如山倒,去病如抽絲,你就即來之則安之,自己不用著急,慢慢地養吧。你越著急就越好的慢,精神作用也是很重要的啊。」陳忠孝沒再說什麼,咬緊牙關,似乎在挺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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