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長夜有些寵溺地點了點花如陌的鼻子,帶著花如陌來到府中的一個密室裡,從裡面翻出了一個功法,書頁發黃,看來有些年代了,
「這個內功不講求資質,只講求持之以恆,你雖然錯過了時候,可是心性卻是極為適合的,不過,在之後的這一年裡,除非我看著你,你不能亂來!」
花如陌點頭不已,她之前的歲月都忙著醫術毒術,她一直覺得有這些就足夠保護自己了,可是近來的遭遇告訴她,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毒術同樣只是旁門左道而已了。
做足了準備之後,已經是第三天了。
他們坐在溫泉旁邊,身上穿著的都是輕便的衣服,花如陌顏色極好,又是君長夜的心上之人,君長夜有時候都忍不住佩服自己的忍耐力,可是他卻還是不想莽撞行事,他看的出來花如陌還沒有準備,他等著,等著花如陌願意的那一天。
「我會先用內力幫你疏通經脈,你按照我和你說的來,不用急,也不用怕,跟著我就可以了……」君長夜忍不住又叮囑了起來。
「我曉得的,我雖然沒有正統地練過,可是我懂醫術,這些經脈我都曉得,」花如陌並不惱,甚至有些享受君長夜喋喋不休的關心,這種被人完全放在心上的感覺很好,花如陌有些自私地想要好好過這些遠離京城的日子。
君長夜慢慢地幫花如陌調息著,那些功力用起來毫不憐惜,他微微睜開眼睛看著已經自行運轉的花如陌,目光中的溫柔,是花如陌所沒有見過的強烈和震撼。
他就這樣守著她,不僅是花如陌珍惜這樣的日子,就是他自己也同樣珍惜,這些年他看似活得瀟灑,可是這樣舒心的日子卻從來沒有過,花如陌於他像是一杯毒酒,明知道可能有毒,可是卻還是會心甘情願地飲下去。
花如陌的眉心一蹙,軍君長夜的眉頭也鎖起來了,「忍著,忍過這一次就好了……」經脈的疏通他能做的已經做了,剩下的只能靠花如陌自己。
天色完全發白了之後,花如陌才幽幽從練功的狀態中退了出來,她的目光閃閃發亮,這個功法就是要持之以恆,而且在進階的時候,還有些風險,可是卻真的想君長夜所說的,非常適合她,她也不期望自己能練成一個怎樣的高手,能自保,不給君長夜他們添亂就可以了。
「君長夜……」謝謝你,花如陌在心裡說,卻沒有完全說出來,可是君長夜卻懂的。
「嗯……」君長夜應了一聲,兩個人相視而笑。
*
花如陌從年前就到了別莊,卻是等正月這個都過去了,才戀戀不捨地坐上馬車回到京城,幾日前,她去了一趟孤鳴山,獨孤離還是不肯見她,可是卻在她離開的時候,讓冷雪遞給她一個錦囊,她原本交還回去的鈴鐺還在裡面,還有幾頁殘卷,卻是和那日君長夜交給她的有些相似。
花如陌很多疑問雖然沒有得到解答,可是卻也覺得這一趟完全值了,至少她知道獨孤離還是關心她的,否則也不會把那樣的寶貝交給她,而去獨孤離顯然也在追查「冥煞」。
花如陌失落地下山的時候,看到一個冷峻的背影,那個人一轉身,花如陌就輕輕笑了,是君長夜,他沒有問她為什麼來這裡,他只是牽著她回去,在她有些累了的時候,霸道地把她抱在懷裡。
「不想告訴我,可以不說,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君長夜這樣說著,他從來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只要花如陌在他的懷裡,永遠在他的懷裡,其他的,他可以等!
回到了久違了的京城,花如陌有夢了一場的感覺,她被君長夜精養了一個多月,總算是把身上的那些肉給養回來了些,看起來還是很瘦,卻健康了很多。
君長夜捏了捏花如陌的腰,若有其事地說著,「還是太瘦了……胖一點好,胖一點抱起來才舒服……」
「豬很胖,你怎麼不去抱豬啊!」花如陌怒著嘴巴,胖什麼的絕對是女人的禁忌,她都就覺得自己這些日子吃得有些油膩了,原來罪魁禍首在這裡呢!
「如果那個豬是花如陌,我願意抱的……」君長夜捏了捏花如陌的鼻子,蹭了蹭,花如陌剎地羞紅了臉,瞥開了目光,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了,兩個人相互依偎著偶爾才說兩句話。
「春後就是春祭狩獵,到時候女眷也要參加,若是有誰沒有臉色,你儘管動手,本王給你擔著……」君長夜說得極為當然,花如陌卻依舊無言沉默,只是靠著他,不再說話。
「參見王爺,參見王妃……」鎮寧王府呼啦啦拜了一地,鎮寧王府的人都是面癱居多,花如陌也習慣了,跟在君長夜的身後,他們這算是回家了嗎?
可是她還是喜歡那個別莊,她看得出來,君長夜也是喜歡的,要不然以前不會有事沒事都出去一趟了。
「以後有時間,我們可以常去……」君長夜突然轉頭低聲對著花如陌說。
「嗯……」花如陌點了點頭。
她繼續指點著丫鬟侍衛收拾他們從別莊裡帶回來的東西,而君長夜也堆積了很多事情要處理,春祭狩獵是在一個月之後,她還有時間準備,不急慢慢來。
等完全收拾齊整了,已經是午後了,花如陌喝著茶,初晴也出門了一趟,方才回來,她向花如陌說起他們離開這些時候京城裡事情,皇宮裡的事情。
「花如嫣雖然懷了孩子,可是卻不能再伺候皇帝,如今宮裡正盛的是畫嬪,還有傳言,若是花如嫣能生下龍子,就可以晉陞為妃位,除了花如嫣懷孕之外,還有一些貴人也懷孕了,不過卻沒懷多久都流了……如今宮裡懷有身孕的,除了花如嫣,也只有一個不受寵的貴人……」
初晴看著花如陌沒有多少變化的臉色,算是鬆了一口氣,花如陌能夠放下是最好的了,她這個身邊人看得最是清楚,不反倒是局中人的花如陌看不清楚自己,也看不清楚君長夜了……
至於冥煞的窩點,之後君長夜回了一趟京城,就是帶的重兵前去圍剿,可是卻沒有發現那個老頭和月夫人,剩下的嘍囉更是沒有好好審問,就已經毒發身亡,可不管怎樣,她們如今也有了方向,有了希望,只要月夫人還活著,她們就還有希望救回她。
花如陌想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初晴也只能轉身離開,她出了院門,卻看到了笑瞇瞇的蕭遲,而這個笑明顯是對著她的。
「蕭總管,有什麼要吩咐奴婢的嗎?」
蕭遲被如此溫順的初晴驚著了,他在別莊可是習慣了彪悍的初晴,乍一回到京城,怎麼就又變了回來。
蕭遲眉頭緊鎖,他很想說,他更喜歡在別莊裡的那個初晴,可是他說喜歡有用嗎?喜歡……他被自己心裡的這個用詞,嚇到了!
*
花如陌看著眼前這個帶著笑意的男人,卻有些摸不透這個男人的想法,突然說要帶她來郊外練習騎馬,她又不是不會騎馬,就算騎術一般,可是在那些女眷當中也算是好的,更何況春祭狩獵,她就是個隨行的女眷,根本用不著她去狩獵,為何要去練習騎馬?還特意為她準備了騎裝。
仰頭看看這天色,希望不要下雨才好。
「怎麼挺好的一件騎裝穿在你身上就不對了,下次不要穿紫色了。」身側騎在馬上的君長夜睨了身側的花如陌一眼,皺了皺眉說道。
花如陌氣結,毒舌的男人你果然不要指望可以從他嘴裡聽到什麼好話。
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騎裝,他的眼神是有多不好,才會覺得她穿紫色難看?而且他這意思是衣服很好,她這個人不好?還有這不是他送的騎裝嗎?不是應該說很漂亮,很適合她?
而且事實是這套騎裝的確是適合她,雖然這個男人嘴巴毒了點,但是眼光還是不錯的,這件騎裝完全符合她的氣質,更顯身材,關鍵還舒適,騎在馬上一點不覺束縛。
正要反駁兩句,君長夜卻兩腿輕夾了下馬腹,便往前去。
明明是他請她出來練習的,卻擺出這麼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更可恨的是還敢說她不好看。
花如陌對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她發現君長夜在她面前真的是越來越自在了,她有種不小心寵壞了一個男人的詭異感。
「快點跟上。」君長夜的語氣有些不耐,隱隱還帶著挑釁,他可是問過蕭遲了,男人和女人的約會,大多是這樣的,他只是挑了一個身體機會接觸更多的方式而已,他可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無恥不無恥的餓呢!
「來了。」花如陌沒好氣道,但也沒有耽擱,快騎幾步於他並排,心裡卻覺得有笑,想帶她出來散心就早說嘛,弄得這麼彆扭,花如陌壓了壓,才沒讓自己的笑意展現出來。
君長夜不讓侍衛跟隨,這麼空曠的地方,就兩個人騎馬,卻沒有寂寞的感覺,初春的風還有點冷,君長夜不故意氣她的時候,瞧著也還順眼。
只不過她的騎術還不錯,看著君長夜無力著手的樣子,著實有些鬱悶,她都不知道他突然陰沉的目光之下,是在腹誹什麼呢?
又跑了兩圈停下,這麼無聊的練習,花如陌都不知道她為何要答應?
「累了,休息一下吧。」再這麼無止境地的漫步下去,她很可能在馬上都能睡過去。
「好。」這次君長夜倒沒說什麼。
答應的這麼爽快?按照毒舌特質,不是應該嘲笑她兩句?
花如陌悄悄看了眼身側的君長夜,見他一臉自然,當然這是在她看來,誰讓她已經習慣了這張冷臉呢,對她來說這就是君長夜自然的臉色,若是突然笑靨如花,那她真該害怕了。
難道是她想多了?
「君長夜,看看我們誰先到那個亭子吧,輸的人要答應贏得人一個要求哦。」花如陌突然笑著說道,眸子裡閃過狡黠。
果然還沒等君長夜答應,花如陌一揚馬鞭,就見一道紫影閃過,一人一騎便朝著那邊的一個小亭子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