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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番外 番五:光與影 文 / 提拉米蘇醬

    一招落下,白洵的招式卻被歐陽少恭擋住了,的確,精明如他,又怎麼會看不透自己的把戲呢?白洵自嘲的看著歐陽少恭鎮定自若的模樣。

    手中的碧簫轉了一個圈,冷冽的靈氣在空中成一道完美的弧度。歐陽少恭有些訝異,不過只一秒便又恢復了鎮定的模樣,是主宰著一切的姿態。

    兩股氣息相互抵制,輸的自然是白洵。白洵知道自己是打不過歐陽少恭的,他也知道歐陽少恭是一定會留著自己一條命,來牽制夜梧的,所以拚死一戰之後,他是決定自我了斷的——他總不能再給那個人添麻煩吧。

    自嘲的笑了一聲,白洵看著歐陽少恭款步而來,手中開始凝聚著靈氣……歐陽少恭似乎是察覺到了白洵的舉動,冷哼了一聲:「你應該知道,你現在做什麼也沒用的。」

    白洵低眉看著自己手中碧色的光芒,不語。焉得眼前閃過一道白色的身影,白色的光芒正正的朝著歐陽少恭打了過去。該說幸好歐陽少恭一開始便在防備著白洵,這一招便輕鬆的躲了過去。

    擋在白洵身前的,是大白。

    大白瞧著歐陽少恭躲過了自己的攻擊,毫不猶豫的衝上前去和歐陽少恭纏鬥起來,白洵只覺得耳邊風聲不斷,卻餘下大白那句話一直再耳邊飄著:「二白你快走!!」

    走?去哪?

    白洵茫然的抬起頭,見到大白一身雪白,染上了了血紅。理智,斷了線。嘶吼著,不顧一切的衝上前去,索性歐陽少恭並沒有多加留意白洵這邊,被白洵這一招亂了步伐,回過神來時,白洵已經抱著大白跑了有一段距離了。

    不遠處,有光芒。

    歐陽少恭皺著眉看著身形狼狽,卻疾步不減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遠,心中無故的燃起一股火,在暗夜裡,發出茲茲的聲音。

    大白養傷的那段時日,白洵一直陪在大白身邊,看著大白稚嫩蒼白的臉,他胸口悶得厲害。聽百里屠蘇說,大白是在白洵出去不久之後,醒過來的,發現白洵不見後,叫醒了所有人之後,順著白洵留下的味道找到白洵的。

    為什麼,他總是這麼無能,總是保護不了身邊的人……

    為什麼,他最愛的人,偏偏是傷害他最親的人的那個……

    其實不能怪白洵會這樣痛苦,他在琴川遇見歐陽少恭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有這個結局,有時候白洵覺得自己像飛蛾,又覺得自己連飛蛾都不如,飛蛾至少還能找到自己追尋的是火,即便死亡也不後悔,可是他根本連那是一團會將自己推入絕望的火都不知道,就傻傻的往前撲。

    白洵只是一個孩子,即便他看多了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人情世故,可是他畢竟只是一個孩子,他嚮往美好,在遇到什麼事情的時候,也不會馬上就往那些壞處去想。

    如尹千觴所說,白洵和歐陽少恭很像,他們總會以一副溫和的姿態去面對這人世,只是這溫和的背後,卻藏著不一樣的東西,歐陽少恭多是冷漠和怨恨,而白洵,他的骨子裡還有太多屬於孩童的純真。

    他們一個像黑暗,而一個像黑暗中折射出來的光。這是這光芒若是不加以指引,便會被黑暗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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