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梧端坐於窗前,呆愣的望著天空,天空很藍,連一絲白雲飄過的痕跡都沒有。
在琴川見到她時,她雖然是一臉木然,卻也不至於到了如今這幅一點生氣都沒有的模樣。陵越不忍,出聲道:「阿梧,過來吃飯吧。」
夜梧沒有說話,仍是一副呆愣的模樣。這幾日,她都是這樣的,白天醒來,便坐在窗前一整天,夜裡便是睡,這怪異的舉動只讓人覺得她是傷心欲絕得癡傻了。
「阿梧。」陵越皺著眉走到夜梧的身邊,她愣愣的轉過身子,眼中迷惘的沒有以往的清澈,像一團濃濃的霧。
她張了張嘴,聲音還帶著些沙啞:「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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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越帶著夜梧去見了掌教真人,掌教真人看著怯弱的躲在陵越身後的夜梧,直皺眉頭:「你說,她忘卻了往事?」
「是。」陵越半低著頭,眉頭也沒有舒展過,「阿梧她確實是不記得我還有芙蕖了,甚至連屠蘇也不知道是誰。卻又喏喏的,像是……孩童心智。」
夜梧的手緊緊的拽著陵越的衣袖,縮著脖子躲在陵越的身後,她彷彿感受到了上位者眼中的殺意。
「此人,不可再留!」思索了一番,掌教真人決斷的話一出口,陵越驚訝的抬起頭,見到掌教真人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正對著自己身後的夜梧,身後的人拽著自己衣袖的手拽得跟甚了。
「還不至於必除去不可的地步吧?阿梧她如今只是孩童心智,哪裡會害人?」他句句回護,掌教真人的眉頭卻像是一團錯了結的線:「陵越,你可知道,若這不嗔劍重出於世,那世間便不會有安寧之日了。」
「況且這女娃如今是孩童心智,便更容易被不嗔劍靈迷了心智,如今趁著她不查,速速除之方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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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越帶著夜梧出來時,仍舊是眉頭緊皺的模樣,一個溫潤的物體輕撫著他的眉,他訝異的望了過去,卻見夜梧心無旁騖狀的用手展平他的眉。
「阿梧……」一聲喚,那人又怯弱模樣的拽住了他的衣袖。
他歎了一聲,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道:「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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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梧仍舊住著之前的那間小屋,隔壁住著的依舊是芙蕖,芙蕖沒事時就會去叨擾夜梧,雖然她一直是呆愣的模樣,如今又變成一幅怯怯的孩童狀,卻從不排斥芙蕖的接近,芙蕖閒來無事便會擺弄夜梧的發,像是當初,卻回不到當初……
是夜,芙蕖本來是想和夜梧一起睡的,推開門,見得卻是夜梧端坐在床頭,手中輕撫著自己的劍,冷冽的月光輝映在她的臉上,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帶著些許怨怠,看起來恐怖至極。
她發現了芙蕖的存在,一道眼神掃過去,芙蕖只覺得背後驚起了一身冷汗,她顫抖著聲音,裝作無事的模樣:「阿梧……我們今天一起……」
話還未說完,冰冷的劍刃便直擊她而來,芙蕖的眼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幾分,手中的枕頭下意識的擋了過去,劍式卻未曾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