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情節需要,所以人稱會從第一人稱變成第三人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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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從夜梧房間退出來的食物,陵越不覺的歎息一聲。從鐵柱觀回來,已經是大半個月了,這段時間裡,夜梧自醒來開始,滴水未沾。陵越也曾經讓芙蕖去勸,然那人終究是不肯妥協。
「大師兄,阿梧不肯吃,還說她不是阿梧,而是不嗔,這都開始胡言亂語了,大師兄你快想想辦法吧!」那日芙蕖從夜梧房間裡出來,便是一副擔憂而又緊張的模樣。
不嗔?
陵越也曾經聽過這個名字。在幻境中,被焚寂煞氣控制住百里屠蘇正是對著夜梧喚「不嗔」,那是的夜梧也像是變了另一個人,既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只是似笑非笑,彷彿與焚寂相識已久,結怨已久。
他也曾經去問過掌教真人,究竟不嗔是誰?答案卻有些讓人訝異,甚至有些寒意從心中沁出。
——不嗔,是上古七大凶劍之一。
那麼,不嗔和夜梧,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何焚寂會稱呼夜梧為「不嗔」,為何夜梧可以讓焚寂沉睡,一切似乎不言而喻。
「陵越,若不嗔劍靈奪了夜梧的靈識,你會如何做?」那日夜梧為救他與焚寂惡鬥一場後昏迷,他帶著她回到天墉城,當時紫胤真人問他的第一句話便是如此。
陵越第一次呆愣在原地,不知所謂。隨後,紫胤真人又告訴他,夜梧就是他找尋已久的阿梧。他的眉頭皺在一起,沒有舒展開過。
收回思緒時,目光又被眼前的食物奪了去,歎了一聲息,陵越端起食物便走了進去。夜梧端坐在窗前,呆愣的望著天空。
陵越想著,她大概是怨著自己的。鐵柱觀一戰,他終究是傷了她的心。
在鐵柱觀見到那妖熊時,陵越並非沒有將他與墨瞳聯繫在一起,只是那妖熊凶悍至極,又聽聞曾危害人間,是必除去不可的。
執劍欲出的那一瞬間,他聽得一聲衝入天穹的嘶吼,彷彿耗盡了渾身所有的力氣,他執劍的手頓了幾秒,被一聲「大師兄」喚回神智,他緊握著劍,執劍刺入妖熊的心脈。
他並非只是陵越,更是天墉城的大師兄,他身上有決不能放下的責任。
「不——」只是在看到夜梧傷心欲絕而暈倒過去的模樣,他卻有種自己是否做錯了的感覺,一念閃過心頭,便自此留下痕跡。
他帶著她回了天墉城,他本就是奉命帶她回天墉城的,只是他在琴川見到她時,她臉上還有依稀可見的笑意,他終究是不忍心,見她離開琴川,還有些鬆了口氣。鐵柱觀她的出現確實有些讓人措手不及,在那麼多的天墉城弟子面前,他連想要徇私,也辦不到了。
只是她每日裡都會夢魘,口中呢喃著「墨瞳」,在夢中無力的掙扎著,即便是醒過來了,問的第一句話也是:「墨瞳如何了?」
陵越皺著眉告訴她,那只是只妖熊,並非墨瞳。她卻笑了,笑得很空洞。
「他究竟是墨瞳,還是一隻普通的妖熊,怕是沒人比我更清楚了。」就是因為清楚,才會連欺騙自己也做不到。
陵越在她的門前矗立了許久,離開之前隱約聽見了屋裡泣血般的聲音,一字一句都藏著萬般苦楚:「墨瞳,我如今倒真的成了無家可歸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