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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3章 文 / 夏夜鬼話

    大腦皮層神經活躍度也就算了,但是夢境這種東西在醒來之後能不能記住,肯定不可能採訪小白鼠來得知。

    所以顧臻立刻就知道了實驗員們肯定進行了人體實驗。

    不過當他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負責人便立刻乾笑著有些不自然地說道:「怎麼會?我們哪有人體臨床實驗的對象?」

    可惜這明顯是個不擅長說謊的人,那表情的乾硬連個小學生都能看出不對。

    顧臻也不問是否了,直接開口問道:「都有誰參與了人體臨床實驗?」

    負責人嘴硬道:「哪有什麼人體臨床實驗……」

    顧臻一字一句問道:「都有誰!?」

    負責人年紀也不小了,但是對上老闆就是有點心虛,哪怕老闆只不過是個剛剛成年的毛頭小子。當然他是不會承認自己膽氣不足的,只覺得這小老闆氣勢也太強了。

    「……我們組全參加了。另外,小楊也參加了。」

    楊曦被負責人出賣,頓時聲帶埋怨地「喂」了一聲。

    明明只要自己坦誠就可以了,完全不用把他給招出去的!這大叔!

    負責人繼續補充道:「我們都簽了知情同意書的。」

    顧臻的表情看不出什麼情緒,說道:「把同意書拿來給我看看吧。」

    等到一沓子的知情同意書都拿到手之後,顧臻看了看,便負責人重新坐下,然後語氣平和地說道:「張老師,我暫且這樣叫你吧。如果我們現在是在學校,我八成還是要叫您一聲教授的。」

    他的態度比以往都要平和客氣,反而給負責人一種不安感。負責人有些侷促地說道:「老闆您這話說的……我明白,這事是我不對。」

    顧臻卻不理會他過於快速地承認錯誤,而是繼續說道:「您是前輩,肯定知道對於人體臨床實驗方面的各種道德法律要求。我想您也一定曾經在課上多次向學生強調這方面的內容。」

    負責人沉默了下去。

    顧臻問道:「您是不是覺得,新品種經過了*動物實驗,並沒有出現明顯的問題,所以人體實驗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負責人開口回答道:「老闆,我知道人體實驗和動物實驗不一樣,我都知道的。這件事是我做錯了,我會反省。您也可以處罰我。」

    顧臻說道:「不,你不知道。」顧臻嘴角微彎,帶了些許苦笑,說道:「您到現在也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錯吧?因為現實就是,目前的臨床實驗並沒有造成什麼嚴重後果。」

    負責人再次沉默了。

    顧臻說道:「您知道嗎?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不必要的悲劇和意外,其實都源自於『僥倖』。像這種培育的新品種雜交植物藥材,我們都知道必然需要經過人體臨床實驗這一步,但是按規矩和不按規矩走,區別會相差許多。若我們按照規矩走了,即使造成了傷害,也是無法避免的非經濟成本……反之,那就是不必要的損失。」

    半晌,負責人才開口說道:「抱歉,老闆。是我過於急躁。」

    顧臻看他的表情,發現他是真的有了點後悔的意思,才點了點頭,說道:「既然b組整組都牽扯進去了,我就不對每個人進行一一地批評責罰了,畢竟『法不責眾』——想來你們當初也是這麼想的吧?」

    負責人尷尬地低下了頭。

    顧臻說道:「不過如果真的什麼懲處都沒有,我覺得這對我們研究所會產生一種非常不好的影響,所以這次我只懲處兩個人。張老師,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b組的項目負責人,而降職成為協助負責人。至於新的負責人,我會從另外的項目組調派過來。」

    負責人頓時怔愣了一下,才著急道:「老闆,我……」

    顧臻神態安靜,坐在那裡望著他,等他發表意見。

    負責人說道:「……我已經負責了b組這麼久,研究基本上也已經進入了正軌……」

    顧臻的問題很直接:「覺得自己的研究成果和功勞可能會被別人搶走?」

    負責人沒有說話。

    顧臻歎了一口氣,說道:「放心吧,該是誰的就是誰的,我心裡是明明白白的。但是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

    他態度堅決,到最後負責人只能無奈地離開。

    等負責人離開之後,楊曦卻沒有走,開口問道:「接下來是要處置我了?」

    顧臻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說道:「你這點問題,暫且就記過警告吧。我先去找溫老。」

    楊曦愣了一下,然後也追了上去,問道:「找老師幹什麼?」

    顧臻一邊快步前行一邊回答道:「他目前是研究所的所長,研究所出現了違規操作的行為,我不找他找誰?」

    楊曦驚愕道:「你說要責罰的有兩個人,所以另外一個人是——」

    「溫老。」顧臻接了他的話頭說道,「沒錯你猜對了。」

    楊曦急道:「這事跟老師沒有關係。」

    顧臻回答道:「有沒有關係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我把研究所交給溫老管理,他就需要為這邊發生的事情負責,我想溫老對這一點的看法應該也是與我一致的才對。他要不要為這件事負責……要我跟他溝通了之後才能決定,至於你……不管是記過也好警告也好,還是等溫老自己來跟你說吧。」

    顧臻還真是抓住了他的痛腳,楊曦頓時被踩了尾巴一樣,五官都扭曲糾結起來。

    混蛋,喜歡告老師的小屁孩他也最討厭了!

    結果溫老看完了一疊子知情同意書,聽完了整件事的經過,歎息了一聲便承認了:「是我失職。」

    顧臻說道:「其實在這件事上,我也可以大致瞭解。目前研究所的大部分研究員年紀都偏輕,以前又大多是做學術的,對規矩制度不上心或者有些急於求成,其實都是能夠理解的事情。」

    「但是你不贊同對吧?」溫老笑問道。

    「是!」

    溫老點了點頭,說道:「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這事是我失職,我以後會密切關注研究所的狀況,不會讓這種事再次發生的。」

    顧臻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雖然也希望溫老你在這方面更加關注一些,不過我覺得這種事情光是不輕不重地罰一下並不能完全解決問題——我決定給每個項目組配上一個監督員。」

    溫老這才愣了一下。他思索半晌,說道:「這也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

    於是數天之後,顧臻就帶了新聘任的監督員進入了實驗室。新聘用的監督員全部都是法學專業畢業,熟知各種法律。顧臻聘用的這幾人又比較熟悉醫藥學方面的法律法規,正好用來作為項目的監督員。

    在那之後,顧臻才終於有時間開始慢慢瞭解新培育出來的dr8706號的具體信息。

    在研究所成立初期,他就已經假公濟私地很是錄入了一部分重要食譜植物種類的基因圖譜,只是這部分的圖譜完全只有他自己知道,從來沒有展現到任何人的面前。

    而幾個項目正式確立的時候,他多少有利用手頭上的基因圖譜與實驗個體進行對比,引導實驗過程向著他所預期的方向靠攏。

    a組的項目是通過現有的食譜品種雜交出其它可食用的雜交物種,而b組的項目則是通過食譜中基因信息,使用現有的食用植物品種不斷雜交和剔除有害因素,最後培育出最接近食譜中品種的物種。無論是哪個項目,同一個特點就是都在積極地把食譜含有的技術給化為己用,化成真正的現代技術可以解析,可以利用的生物技術。

    那天之後,楊曦雖然沒有真的受到實質的懲處,但是卻也狠狠地被溫老教訓了一頓。對此他多少有點不服氣,但是也明白這事情錯在自己,所以只是沉默了幾天。

    後來顧臻來調用基因圖譜的時候,楊曦忍不住就開口問道:「dr系列的植物,你準備拿來做什麼用處?迷幻劑嗎?」

    顧臻愣了一愣,停下了操作電腦的動作。

    他反問道:「為什麼這麼覺得?你不覺得除了迷幻劑,它還能夠用來做很多事情嗎?」

    楊曦的腦子頓時有些用不過來,說道:「等等,我不明白……你到底想用它來做什麼?活躍大腦皮層神經系統,在睡眠狀態下製造夢境的藥品……我不明白除了迷幻劑它還能用來幹什麼。雖說你特別交代了不能遺留成癮性的作用,但這也不能改變它的迷幻劑本質不是嗎?」

    顧臻笑了笑,說道:「你是這麼認為的啊。」

    楊曦問道:「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

    顧臻開口道:「你覺得我是想要製造迷幻劑盈利的不良商人,所以感情上覺得有點難以接受,對嗎?」

    楊曦直直望著他,算是默認了。

    顧臻組織了一下語言,才態度鄭重地回答道:「目前我對於dr系列的研究有幾個打算,一個是睡夢輔助學習,一個是夢境催眠精神治療,還有一個就是潛力激發靈感藥物……前面兩種,都是通過藥物配合一定的催眠手段來進行的,後面一種則是可以為藝術工作者或者科學研發者提供的純粹靈感藥劑。」

    「!?」

    楊曦這才露出了驚愕的神態。

    顧臻說道:「你要說是迷幻劑其實也沒有什麼大錯。不過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沒有成癮性,不影響思考能力,並且能夠在睡夢中活躍深層意識的迷幻劑,比起害處來無疑益處更多。我們形容非常出色的電影,有時候會形容其是『簡直是嗑藥才能拍出來的水準』,而不少科學發明或者藝術創作,其靈感的起源都來自於夢境……這就說明,有時像做夢這樣的深層意識活動對於思想和靈感的迸發是很有用處的。」

    顧臻的想法天馬行空,卻又偏偏合情合理,讓楊曦覺得無法反駁。這是楊曦從來沒有想到過的領域,不是說他不知道這樣的邏輯是成立的,而是他沒有這個方向的思路。

    而後顧臻又說道:「至於精神性治療的事情,是之前深深在看的一本小說給我的靈感……」或者說,他之前做過的,那個關於幼年時顧臻和顧深一起玩耍的夢境也同樣促成了這個想法的出現,「最近看新聞,或者一些網絡上的帖子,總覺得像是抑鬱症,焦慮症,狂躁症之類的患者越來越多。我就算沒有類似的經驗,也知道這種精神上的病症會讓人非常痛苦……所以之前發現dr系列的藥物效果的時候,就稍微設想了一下,如果使用催眠加上夢境人格重塑,會不會有一定效果。」

    「像這種精神疾病的患者多數精神敏感,感情和精神敏感的人容易做夢,而夢卻是雜亂無章的。如果可以用藥物和催眠引導夢境的內容,並在這之中植入一些讓人覺得愉悅,幸福,溫暖的片段,那麼是不是會對病人重新建立起對生活信心和渴望有一定效果呢?」

    顧臻這樣說的時候,還隨手又比對了幾段基因圖譜,態度十分平常,彷彿他在說的只是十分普通的日常問候。

    楊曦卻在心裡給他跪了。

    他不由地有些稍覺慚愧,為自己小心之心度了顧臻而覺得慚愧和後悔。他倒是沒有懷疑顧臻所說內容的真實性,因為意識到對方不可能只因為他的質問而臨時編造出這麼詳細而具體的內容來忽悠自己。

    至少,楊曦自覺做不到。哪怕就算給他充足的時間籌劃,但如果他平日對這方面的社會問題並不關心,就絕對想不到這方面的用途。

    他這才真正對這位小老闆真正地產生了些許敬畏之心。

    見面第一眼,只以為是個普通的少年人,最引人矚目的不過是那俊俏的相貌。可是這世界上相貌俊俏的人多的輕浮,自私,憑仗色相而行兇之輩,所以也沒有什麼好驚歎或者親近的。

    而後知道他出身富裕,竟然是研究所的小老闆。

    那時楊曦吞一口面下肚,差點噎住,腦子冒出來的只有一個詞:坑爹。

    中二期自以為是的破小孩最討厭了!中二期自以為是還出身富裕被寵溺得不知天南地北的破小孩最討厭了!中二期自以為是出身富裕被寵溺得不知天南地北還非要干涉他所不能掌控的東西的破小孩……簡直討厭得令人髮指。

    但是楊曦也承認……有錢就是硬道理,所以他……屈服了。

    當時祈禱最多的就是這小破孩不要什麼都要插一手,不要整些亂七八糟的破事,不要對別人指手畫腳。

    結果每一件不期望發生的事情全部發生了。

    顧臻對於研究所的大大小小事情都非常上心,甚至有空的時候自己還會親自關在他的私人實驗室裡做上幾個小時的實驗。他總是試圖保持對著整個研究所的全盤控制,反而把溫老襯托得像個形式上的代管人。

    楊曦不知道他對於自己名下的其它兩個產業是否也這樣用心,但就他對顧臻的行程的瞭解,他判斷對方應該沒有這個時間。

    話說你一個富家子弟,不管名下的大集團大企業,反而對個研究所這麼上心,本末倒置不本末倒置啊——一開始,這樣的想法和吐槽楊曦也未必沒有。

    可是時間久了,接觸多了,楊曦反而慢慢對顧臻產生了一些敬佩之心。

    那是因為顧臻確實有那個心性和能力,並不只是玩玩而已。他在專業上的累積也許不夠那些老研究員深厚,但是他很明白自己的能力,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他心裡都門兒清。

    這種事情,別說楊曦在大一的時候,就算是現在,他也不覺得自己能夠做到。

    對於一個有能力,有責任心,處事清晰講理,賞罰分明的老闆,楊曦不能違心地去固執批判。

    就算之前研究員私下擅自進行臨床實驗的事,楊曦雖然為張研究員抱不平,但是心裡也未免沒有佩服的意思,覺得顧臻做事十分有原則。

    而這是第三次楊曦對顧臻產生新的認知。

    對於一種迷幻劑一樣的藥物安排出這樣光明,正當,有益性的多種策劃,哪怕顧臻的語氣是十分尋常的,但是楊曦卻覺得看到了顧臻的智慧和心胸。

    軍人看刀,知它可以保家衛國;惡人看刀,知它可以謀財害命;強者看刀,覺它可以安身立命;弱者看刀,畏它可能傷人傷己。

    你眼中看到一樣東西的形象不同,通常都是因為你心裡裝著的東西不同。

    這一年從九月到十一月為止,dr系列的藥劑一直在測驗和實驗之中,直到十一月中旬,顧臻才喊了一個停,準備正式進入人體臨床實驗階段。

    招募測試人員的招聘書主要還是在幾個醫學相關的學校或者學院裡發佈,通知上明確寫明了要測試的是會造成幻覺類的藥品,為抑鬱症等方面的疾病而研發,同時招募正常健康的人和有這方面煩惱的人各數名,進行對比測試。

    因為是有償兼職,而且薪資相當不少,所以雖然告示本身和藥物效果感覺上帶有一定危險性,但是還是斷斷續續有人來應聘。

    來應聘的人各式各樣,並不僅僅只有高校的學生。這其中既有自身處境相當痛苦的抑鬱症或者狂躁症患者,也有一般對這方面比較關注的醫學院學生和家中有此類病患的病人親屬。

    顧臻聘用的第一位測試者,就是一位中醫院的女學生,專業成績非常優秀,而且對這方面的藥物十分關注且感興趣。

    顧臻與她面試過之後才知道,女學生的母親是一名深度的抑鬱症患者。黃女士本來是一位非常樸實且性情溫柔堅韌的農村婦女,可惜嫁得不好,遇人不淑,卻又運氣不好,早年先後生了兩個女兒,一直被婆家仇視和折騰。後來老公闖禍逃去了外地,幾年不見一點消息,黃女士就一邊務農,一邊折騰了一家小店,愣是把兩個女兒拉扯大了。

    在黃依玲看來,她母親自然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母親,然而這樣偉大的母親,卻始終面對著世界的惡意和不公。一家人的生活剛有了點起色,結果她父親卻從外面又跑了回來。那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流氓,百無一用,只會指天怨地,好吃懶做。

    她的母親是最為溫柔傳統的那種女人,所以哪怕再多的苦難也始終能夠忍受。她也是最偉大的母親,父親發酒瘋的時候,會打人罵人,而且六親不認。這種時候,哪怕是一向溫柔忍耐的母親,也會倔著頭皮護著兩個女兒,和丈夫對頂。

    那段日子,其實黃母也有熬不住的時候。黃依玲那時讀的是省城的高中,一個星期才能回家一趟,這是負責撫慰黃女士的,也只有她才讀小三的妹妹。

    或許因為是幼年一直生活在貧苦和偏見當中,黃女士的兩個女兒都很懂事,早熟,乖巧,成績優異,是黃女士最大的驕傲。

    那時黃依玲已經走出了村子,見識了更加廣闊的世界,對母親頗有些「怒其不幸恨其不爭」的感情,也曾三番兩次讓她硬氣點,跟丈夫離婚。

    這種行為在親戚朋友看來當然是相當大逆不道的,所以她的想法是沒有任何人支持的。黃依玲其實幾次都發現她母親心底裡其實已經認可了她的觀點,但是卻每次都又很快地被別人所說服,想要繼續忍耐下去。

    那些人會用她和她妹妹來說服她母親,各種危言聳聽,用名聲,用人情,用「離婚女人的孩子不好嫁」這樣的理由來束縛她母親。

    那樣一個傳統的女人,所有對於這個世界的認識都只是由周圍這個小小的村落所賦予,她的想法很多時候都不夠決絕,不夠果斷,不夠乾淨利落。

    黃依玲那時年少,在她眼裡所有的事情都不是黑就是白,所以心疼母親的同時,也難免對她發出了許多的責難。她最氣憤的時候,甚至對黃女士喊過一句:「你知不知道,你到目前的處境,根本就全是你自找的!」

    她當時並不知道自己的這句話在母親的心頭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只有很久以後,母親靠在她的肩上,一遍一遍地對她喃喃著「對不起,玲玲,菲菲,對不起」的時候,她才感覺到了悔恨和痛苦。

    黃依玲讀大學的那一年,她的母親為她攢下的大學學費差一點被父親偷走。氣憤之下黃女士突然爆發,堅持要跟丈夫離婚,結果被暴躁的丈夫抓住了頭髮,壓在床板上毆打。

    還在讀小學的黃依菲背著書包進門,聽到爭吵聲就本能地跑了進來。看見母親的慘狀那一瞬間,她忘記了母親的交代和叮囑,扔下書包就尖叫著撲上去抱住了父親的手臂。

    然後被父親用盡全力地一把甩開,一頭撞到了門柱上,半晌沒有動彈,頭上緩緩地淌下一束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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