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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七章 張純使者 文 / 納蘭長恭

    「校尉,射殺了三個,生擒了一個!」

    「哦,不錯,還抓到了活口!」看著被士兵拋在地上,面現惶恐之色的男子,穆山飛嘴角微微上揚,詐問道:「你們的先鋒部隊離這裡還有多遠?」

    「小人不知將軍在說什麼,小人只是從前面村莊逃到這裡來避難的,前面有馬賊在劫掠,十分凶殘,跑晚了可就沒命啦。」男子雙眼滴溜溜的從穆山身後那黑壓壓的人馬身上掃過,眼神中除了淡淡的驚懼之外,更多的還是詫異:「小人所言句句屬實,還請將軍大人大量,不要為難小人。」

    「馬賊……」聽到這個回答,穆山心中一喜,張純的先鋒部隊,儼然已成功的被那支喬裝成馬賊的部隊迷惑住了,也就是說張遼從張純幾萬大軍的眼皮子底下偷偷繞過的可能性會大很多。

    「逃跑的村民……」穆山一腳將男子踹翻在地,踩著他的手掌,冷笑道:「看看這雙手所起上的繭子,嘖嘖,不知有多少條性命就毀在這雙手上呢。不想死的就跟我說實話,張純的先鋒部隊,離這裡還有多遠?」

    「將軍,小人真的不知道……」

    就在男子還在企圖矇混過關,苦苦求饒之際,遠處又有一騎飛奔而來:「校尉,那班兔崽子真的以為我們是山賊,糾結了數百人馬殺奔過來了。」

    「呵呵,弟兄們,開胃菜到了,咱就甭跟他們客氣了,上馬!」穆山招呼了一聲,佇立在他身後的千餘士兵,早就等得不耐煩了,應聲齊齊上馬,動作整齊統一的像是事先演練過無數遍。

    戰馬轟轟齊奔,斜槍豎立如林,映射著天邊初升的朝陽,煥發著冰冷的死亡氣息。

    「嚓……」策馬奔騰之中,穆山手中的長戈劃過一抹寒光,快速的從男子的脖頸上抹過。

    快速的穿行於峽谷之間,留意著兩旁蔥鬱的草木,經過前方如同中流砥柱般的八寶玲瓏塔,穆山心間忽又產生了一絲朦朧的迷茫和不安,然而不管他再怎麼想,都無法找出那些情愫的來源。

    出了峽谷,迎面而來的,正是昨晚外出,扮作山賊劫掠村莊的并州狼騎,而在他們身後,滾滾塵土彌天飛揚,遮掩了後方的景象。

    前方的自家人馬擋住了去路,不利衝鋒。若是讓他們掉轉方向,怕是會被後面的張純部隊咬上,到時難免會有些許的死傷,最好的方法,莫過於……

    思忖片刻,穆山果斷下令道:「吹號,令他們從我們右側繞過,迂迴包抄敵人後路,務必要將他們全部留在這裡!」

    號角響起,訓練有素的并州狼騎果斷的遵令行事,露出追逐在他們身後,服裝各異,卻又手持兵刃的部隊!

    「正好,拿你們來打打牙祭!」

    張純部隊聽到號角時,已然察覺到了不妥,只是穆山沒有留給他們更多反應的時間,單人獨騎,長戈映ri,兇猛如虎的衝進了敵陣之中,瞬時猶如一柄最為鋒利的矛尖,無情冷酷的撕開了敵方的陣勢。

    有心算無心,以眾凌寡,使得廝殺呈現了一面倒的局勢。

    滾滾硝煙,人馬嘶吼的景象,很快又歸於寂靜,唯有藍天依舊,白雲悠悠。

    「校尉,接下來該怎麼辦?要不要先派兵到後面的峽谷上去埋伏?」

    「不必了,如今我們的兵力並沒有優勢,不能繼續分散,更何況那麼顯眼的地方,張純焉能不多加小心。我們還是先等奉先的人馬到來,再做計議!」望著滿地的屍體,望著正在收攏戰馬的士兵,穆山面無表情道:「把這裡處理一下,然後多派哨探,密切注意張純先鋒部隊的動向。」

    穆山並沒有拔營起寨,而是將整條峽谷留給了張純,只是單單守住了谷口。谷口狹窄的只能同時令數十人通過,而在谷口的另一端就是穆山的營寨,只要張純的人馬敢過來,就得面對呈現弧形的上百人的同時夾擊,所以,這無疑是一條通往死亡的道路。

    時間在沉默之中飛快的度過,轉眼已是日暮西斜的時分。

    「校尉,張純的先鋒部隊到了,就在對面的峽谷處安營紮寨。」

    「哦,來的這麼快!」營帳中,穆山接到斥候的回報,心中微微一驚,臉上並無任何表情,擺擺手令斥候繼續外出刺探消息,而後朝著身旁女扮男裝的司馬雨塵問道:「奉先還有多久才能到達?」

    「應該就在今晚!」

    穆山沉吟道:「怎麼會這麼久,這可不像是他的作風?難道晉陽出了什麼變故不成?」

    「校尉,張純的軍隊突然往後撤了十里安營紮寨。還有,營外有人自稱張純使者,想要見您!」

    「後撤了十里?張純的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張純使者……」穆山若有所思的看著帳外逐漸昏暗的天空,道:「把他帶過來。」

    「難道是來做說客的?」

    「也許是,也許不是……」穆山模稜兩可的應答著,道:「先聽聽他要說些什麼?」

    須臾間,張純的使者就被帶到穆山面前,而看到那人的長相時,穆山眼中頓時閃過憤怒、疑惑,失聲詫異道:「怎麼會是你!難道連你也背叛了師門,與張純同流合污?」

    司馬雨塵聞言,瑩白如玉的右手悄無聲息的握在了神劍莫邪上,冷聲道:「他就是周泰?」

    「連你們也這麼覺得,看來我們的苦肉計成功了。」

    「苦肉計……」穆山滿腹狐疑的圍繞著周泰打轉,想要從他身上找出些什麼不合尋常的事物來:「到底是怎麼回事,跟我詳細的說說。」

    「既然要細說,不如由我來開口如何?」

    「奉孝!」穆山錯愕的看著之前一直被周泰那魁梧身影所擋住的另一人,驚喜交加道:「你怎麼在這兒?哈哈,不錯!知道什麼叫做兄弟嗎,兄弟就是你需要他的時候,他會立刻出現在你身邊,就像你現在這樣。」

    「兄弟?承蒙穆兄看的起,小弟榮幸之至啊!」郭嘉舉起手中的酒壺,灑脫的捂到嘴邊,喉結滾動,咕嚕嚕的直往下灌:「要說清楚周泰他們兩的情況,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交代清楚的,你該不會打算以這營外的一片清風來招待遠道而來的兄弟吧?」

    「你怎麼又喝酒?」看著郭嘉略顯蒼白的面容,穆山雙眉微微一皺,關懷道:「就你這身子骨,喝酒還需節制,否則……」

    「否則容易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活不長久,是嗎?呵呵,人生多煩憂,醉眼看不愁。半醉半醒的眼界,會讓這個世間更加的順心如意,不是嗎?」郭嘉高抬酒壺,將壺中的最後一滴酒倒入口中,而後瀟灑的將酒壺往身後的地上一扔,道:「呵呵,都說喝酒容易誤事,看來一點都不錯。差點就把正事給忘了,走,咱們到裡面談談。拜訪朋友的禮儀我還是懂的,別看我兩手空空,其實也是備了一份厚禮。呵呵,今晚,我請你看一場最為絢爛的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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