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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七十六章 揮劍斷情 文 / 小憐伶

    第七十六章揮劍斷情

    恍然間,山林中的風不再柔和,帶著陰冷與淡淡的枯枝敗葉的腐味,呼嘯而來,林間的青翠如似蒙上了薄薄的灰塵,不再顯得那般明淨的翠綠,沙沙作響的枝葉,猶如骷髏鬼魅般張牙舞爪,陽光在其層層的阻撓下,連星星點點投射在各處的光斑都難以存在。

    白色衣裙的人兒卓立在風口處,長髮中的髮帶禁不住那狂風的肆虐,倏然間飛離如墨的青絲,順風直飛向了那一身鐵鎖銀甲的男人處。

    棕色的駿馬上的男人紅色的披風凜冽的飄拂著舞動著,望著那絲愈飄愈近的白色髮帶,迥然的鳳眼哀傷脈脈,幾番猶豫,他還是緩緩的抬起手來,接住了。

    風中的人兒,青絲高高飄舞著,衣裙劇烈的拂動著,單薄的嬌軀倍顯羸弱,使人不禁擔心著她會隨時被那狂風拂去。

    「為何不聽我的勸告?」

    人兒冰冷漠然的嗓音雖輕,但風卻將其清晰的拂進了他的耳中,也平添幾分陰森。

    緊緊的握住手中的髮帶,指掌已顯泛白,依然沒鬆手,強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本想將那磁性十足的聲音賦予幾分冷硬,可話到嘴邊卻又是那般的溫柔了,「國家有難,匹夫有責。」

    「迂腐,」寧韻寒聲音毫無高低起伏,平淡如一杯清水,「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王爺應該是知道的,如今旻國皇室的氣數已盡,也難東山再起,你為何就看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呢?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聖人都認為,君子遇事之時,應看清在哪方能使自己的聰明才智得到最大程度的運用。」蘭氣輕呼,輕歎息之,「你又何故如此的執迷不悟呢?夏侯龍舜極為欣賞你的才幹,在他座下,你定能大展宏圖的。」

    「別說了,」濮陽尉禎滿是凜然的正氣,沉聲道,「我不是那良禽,也不是那賢臣,故而不會擇木,也不會擇主,只知道忠君報國,死而後已。」

    「你那忠君報國之心可照日月,可那君是如何待你的?」幽幽冷冷的話語,如似無心道之,更顯無情。

    聞言,他默然了,更為用力的握住那絲髮帶,他知道如若不是她的傾盡全力的營救他,他此刻與她可能是天人兩相隔了,但,自小就深植入骨髓中的君臣綱常,讓他不能逆之,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你為何要救我?」深沉的哀傷盈滿鳳眼。

    抬起皓腕拂去凌亂的青絲幾縷,冷眸淡淡如清水,卻也很是平靜,「這還重要嗎?我一意保你,卻不聽我勸,縱然當初有再多的理由,現下也不復存在了。」

    「可我後悔了……。」可後悔些什麼了,他沒有說下去。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如若當初他就這麼去了,就沒現下與她這般的水火不容,也許還能在她心中留下一份美好的回憶,可如今他們兩人都被刻畫上了帶血的分割線,將再難癒合這道傷痕了……

    「我知道,你接近我,都是夏侯龍舜的安排的,哪怕是那與我的婚約,都不是你自願的,」深吸一口氣,安納下心中的苦楚與疼痛,俊美的玉面早已悲涼無比,「我只想問你一句,你可曾有想過,與我一起,哪怕只是你一剎那的所想。」

    寧韻寒默默的望著他,仿若百轉千回般,她依然沉默,她的沉默也讓他明白了,連心中最後一絲遐想都被她的沉默所抹殺,苦笑溢出唇邊,淒美委婉,可就在此時,幽冷的聲音如似虛幻。

    「那一夜……就在那一夜……。」寧韻寒眼神如似在回憶般,朦朧而迷離,她只說那一夜,雖沒說完,但濮陽尉禎卻明白了。

    那一夜,他悄悄的潛進她的閨房之中,只為一探她的安好,也是那一夜讓他對她相思之情更甚了,情也更深了……

    夠了,都夠了,她心裡曾經有他就夠了,他也該滿足了,哪怕今後將沒有她的陪伴,他也能有這份回憶伴他終老。

    倏然收拾起心中的種種,甩起衣袍下擺,拔劍揮之,劍影寒光閃過,狂風將那斷下的衣袍吹拂而起,飄然高飛,伴隨著一同飛起的,還有那一直被他緊握在手的髮帶一絲,看著越飛越飛的衣袂,他眼中閃動著些什麼不甚清晰,卻也讓他的眼眸晶瑩了。

    「你我情分……猶如此袍……一刀兩斷,日後各不相干……形同陌路……。」殘忍的逼迫著自己向她斷情,哪怕會讓他痛不欲生,如同此時不住湧出心頭的血液。

    寧韻寒見他意已決,今日也難再勸說於他了,於是從袖口中取出的玉珮,恍然間一抹光斑映射於上,青綠如同碧水一般的玉珮折射出溫柔的光芒,那道光也深深的映入了他的心。

    那曾經刻進他心頭的白首誓言,撕扯著他的心,同心互系今生緣,石中有誓兩心知。

    如今緣份已絕,誓約已滅,唯有同心玉尚在……

    「白玉。」

    銀白細長的身影含著小巧的玉珮,倏然出現在他面前,也驚得所有馬匹的嘶鳴直立。

    望著纏繞在韁繩之上的白玉,他想起了與她在崖底,她的點點滴滴猶如是昨日之事,可現今卻決裂在眼前了,顫顫抖抖的指掌緩緩的伸向白玉,倏然落入手中的玉珮,尚有她的體溫與馨香幾許,不禁猛然合上手掌,欲將那幾許屬於她的溫暖與馨香留下,雖知終究只是枉然,一切都會飄逝的……

    「瑜王爺,若芙雖只是一介女流,但兵法也略知一二,不知王爺是否願意賜教?」人兒輕佻柳眉。

    「你有多少人馬,你自己知道,別以卵擊石,自取滅亡。」低垂的眼眸,讓人瞧不清他此刻所想,「你欲用自身拖延於我,是在等夏侯龍舜的大軍來與你匯合,你以為我不知嗎?」

    一韻唯美溢出唇角,幾許棋逢對手的興奮跳躍在眼底。「王爺既已知,那就更應該知道,若芙是不會讓你輕易離開這敏城的,你是進來容易出去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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