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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七十五章 危機 文 / 小憐伶

    第七十五章危機

    規模龐大的軍營肅穆整齊,排列有序,而遠處攻城略地的廝殺聲不絕於耳,哀號的叫吼聲更是慘烈,與軍營平靜安寧成鮮明的對比,仿若天堂與地獄的之分。

    「好個濮陽尉禎呀,不愧是一代將才與帥才,不管是領兵作戰的能力,還是統領將領們的能力都是首屈一指的佼佼者,但可惜呀。」

    寧韻寒細細的看著軍中的加急快報,不禁對濮陽尉禎的能力毫不吝嗇的稱讚有加,但也為其的愚忠與不識時務而惋惜。

    如若他能投誠夏侯龍舜,今後定是龍的左膀右臂,龍的大業與雄心必早日得成,然,以他如今的選擇看來,要勸服他歸降不是件容易的事。

    輕輕的歎了口氣,他的不肯臣服,定會引得龍對其欲殺之而後快的,如此一位百年難遇的人才不能如此枉死,但要怎樣才能讓他為龍所用呢?

    想到此不禁黛眉緊鎖,輕靠近身後的懷抱中,她全副身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而忽略了身後男人已是近乎黑沉的俊彥。

    「你對他這般的讚賞,可見你對他是極為的欣賞呀。」低沉的嗓音,悶而冷,但濃濃的酸味已滿是營帳了。

    驀然醒來,這才發覺那男人早已捧醋狂飲一通了,稜角分明的俊彥暗沉而冷峻,妖冶的冰眸滿是凜冽的殺意,也有一絲淡淡的擔憂徘徊在其中,緊抿著的薄唇唇角微微下沉,極度不悅的神情甚是明瞭。

    一陣纏綿的親暱,淡淡的拂去了男人心頭醋意,可那不安如風過靜若鏡面的湖水一般,那一韻一韻的波紋,還在不住的往外擴散著。

    他在不安著,她曾經不顧一切為之的男人再次出現,她會不會再次違背於他,背叛於他,而只為那個是她名正言順的,未來夫君的男人呢?

    想至此,他驀然的自信全無了,他不知道他與那個男人,在人兒心裡到底孰重孰輕?又或者他只是那個男人的代替品,是她空虛的一時衝動?

    「若芙,別背叛我,不要背叛我。」雙手擁抱他的力道幾乎把她弄痛了,但她知道他的不安,而此時能安撫他的只有她,而她也知道,她欠他一句誓言。

    小手探進他的衣襟前,她知道那樣東西他一直珍藏著,不曾離身,且他將其放在離他心臟最近的地方,她一直都知道,也懂他的此舉用意背後的情深。

    柔亮如墨,兩咎已綰成一束的髮辮,早已分不清那是我的,那是他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糾糾纏纏再難分彼此了。

    「龍,」將那縷結髮輕放在胸前,柔聲輕輕的向他起誓道,「青絲結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此生只為成君妻,纏纏綿綿白髮齊。」

    「若芙,」夏侯龍舜只覺心在顫抖,只為她的那柔柔的誓言,那一生與他白首的誓言,那他期待已久的誓言,「謝謝你若芙,謝謝你的今生相伴,我不枉此生了。」聲音都為之顫抖了。

    「龍,」溫柔的聲音繼續訴說這,「我至今仍不懂何為情,何為愛,也不知道我這算不算愛,故而不懂如何去愛你,我只知道,我要在你身邊,盡我所能的助你達成心願。」

    「夠了,若芙,只要今生你的不離不棄,就是愛我的最好證明了。」夏侯龍舜動情道,也帶著幾分感激,感激上蒼對他的厚愛。

    「不,龍,你注定不是平凡的人,你注定要成為那人上人的,故而我要助你一臂之力,這也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了。」倏然憂傷若青煙染上了澄清的冷眸。

    夏侯龍舜懂她,知道她在為何事而憂傷,他知道她也想為他生兒育女,雖然他不懂能成為一位母親,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重要,可他懂她心中的這份遺憾,因他也想有屬於他們兩人的孩子,他需要一個他們兩人的孩子,來證明他們間不顧一切的愛……

    輕吻著她光潔的額,「若芙,一切都會有的,都會有的……。」

    「報,大帥。」傳令兵在帳外報告道。

    「進來。」夏侯龍舜沉聲道。

    一身著青色盔甲的士兵步入帳中,單膝跪地,稟報道,「稟報大帥,前方的瀅水城已攻破,穆將軍在城中等待大帥的指示。」

    剛說完,又有一兵士稟報,又有一座城池被拿下了,一日之內攻下兩座城池,是夏侯龍舜計劃中的,他坐鎮營中,全盤調控作戰,只派出四員大將出戰,一切皆為了節省時間,也為了盡快逼近敏城。

    而為何要不顧一切的逼近敏城,而不是轉身去支援此時已陷入與濮陽尉禎苦戰的史曳呢?這些他還不甚明白,但這是人兒欲要他如此的,定有她的道理。

    在這大半年的行軍作戰中,他早已見識了她的謀略與超乎常人的見地,是故她所言他必信無疑。

    「好,全軍歇息一夜,收拾城中殘局,明天繼續進軍下一個城池。」

    「得令。」

    待到所有的人均退出,大帳之中又只剩他們二人了,寧韻寒柳眉輕舒,若是有所思道,「龍,不知史曳那邊的戰況如何了,不知他能否為我們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今日的軍報還未到,我已派人去接應送報的了。」

    「嗯。」寧韻寒默然了下,瞳眸不住的眨著,片刻後,「龍,當初你是如何勸說濮陽尉禎的?」

    見她再提起濮陽尉禎,夏侯龍舜又頓覺不爽了,沉聲吼道,「若芙。」

    「龍,濮陽尉禎是個人才,如若能將他招入你的座下,實現你的復國雄心,可大大縮短五年呀。」寧韻寒知道他的不悅,但為了他,還是得說,「且,龍,當初我救濮陽尉禎,是因為濮陽玲兒的一片孝心,也感動於他們一家的和睦與情深意重,雖我不曾擁有過如此的家庭與親情,但我懂沒有父母關愛的孩子的那份淒涼無助,故而我才……。」

    「對不起,若芙,」夏侯龍舜滿是愧疚的緊擁著她,「我知道我不是個好父親,我也從沒盡過作為一個父親的責任,對不起,若芙,對不起,我不知道我該如何去彌補,過往我對你的疏忽,但你要相信我,今後的日子裡,我會用我的全部來愛你的。」

    回應著他的柔情,小手輕拍他的後背,「龍,我知道,我也相信你,我這麼說是希望你明白,我對濮陽尉禎除了有一份歉意外,再無其他的了,而我也拼盡全力救過他一次了,我與他早已兩不相欠了。此時,我提他,只為的是他的才幹,他絕對是百年難遇的人才呀。」

    夏侯龍舜歎息道,「這我怎麼會不懂呢?但他的那份對旻國皇室的忠心,可說是難以撼動呀,如若不是如此,當初我又怎麼會讓你去魅惑於他呢!」

    寧韻寒微微頷首,沉思道,「龍,你先答應我別殺他,我定要想個兩全之策來,為你招降於他。」

    輕抬她的下顎,夏侯龍舜堅定道,「如若他非要你才願降,那我就別怪我非殺他不可。」

    「知道了。」寧韻寒淡笑道,卻甜在心底。

    說話間,帳外有通報聲,「稟大帥,史將軍方面的軍報來了。」

    「來得好,拿進來。」寧韻寒高聲喚道,來得正好,她正愁著不知那邊的狀況如何呢。

    挑開蠟印,從竹筒中取出一紙張,攤開細細讀後,只見她小臉神情不佳,臉色沉重,黛眉緊鎖,小嘴緊抿,不發一言。

    「怎麼了?」夏侯龍舜知道定是出大事了。

    「史曳被濮陽尉禎擒住了。」寧韻寒低聲道。

    「什麼?」夏侯龍舜驚呼。

    這一軍的主帥被擒,對於全軍來說是不小的打擊,甚至可以說是致命的打擊,稍有不慎,定能讓全軍覆沒。

    史曳那路人馬幾乎是夏侯龍舜的一半實力了,如若失去了,就相當於斷了夏侯龍舜的一左臂,代價是巨大的。

    寧韻寒靜下心來,細細的看著案桌上不甚詳細的地圖,指尖輕點敏城,不住的敲擊著,「龍,我們最快要多久能攻到敏城?」

    「尚有三座城池在中間,最快也要一個月。」夏侯龍舜約莫估計了下。

    貝齒緊咬下唇,如似下了很大的決心般,「龍,撥我十萬人,且都要精銳,我要連夜抄近路趕往敏城。」

    「若芙,你這是要去做什麼?」夏侯龍舜聽聞她要親自帶兵,心中不由得溢出擔心滿是。

    「龍,」小手輕撫上他的俊彥,「你先聽我道來,這史曳被擒,對大軍而言是多致命的,你該清楚的。」

    「這些我都懂,可……。」

    一指貼上他的薄唇,「龍,你聽說我,如若我等現下回身營救於他,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更是來不及了,能做的就是將代價降至最低的程度了。」

    腦中快速的盤算著,權衡著利弊,後,「龍,濮陽尉禎最為重視的是旻國的皇帝,他也應該估計到了,如今我們尚不能攻至敏城,故而他才全力先將史曳一路的人馬逼退至晉江邊,待到我們打至敏城之時,他也有了撤離和迴旋的餘地,不會困死在敏城之中。」

    夏侯龍舜點點頭,「雖說我們都知道他欲何為,可該怎麼對應呢?」

    「我要讓他,首尾不能兼顧。」寧韻寒一咬牙道。

    「你要突襲敏城?」夏侯龍舜驚訝道。

    此法有多冒險且不說,在行軍途中會有極大的風險被敵人發現,就算能順利抵達敏城,卻也將自己至於敵人的包圍中了。

    「這太危險了,我不能讓你去冒那麼大的風險。」夏侯龍舜堅決道。

    明瞭他的擔心,此法雖險,但卻也是唯一能救史曳大軍的辦法了。

    「龍,我知道此法風險很大,但我不會真的去用十萬人攻敏城的,我只是去將其圍困起來,造成敏城危機的假象,逼迫濮陽尉禎轉身回防而已。」溫柔的捧起他的俊彥,「而且,我相信你,相信你會盡全力在我身後攻破城池,來與我會合的。」

    「不,我不能讓你去。」夏侯龍舜光是想像著她在刀光劍影中穿梭的模樣,已讓他心驚膽寒了,若是她的真的離開他去前方冒險了,那時他又是怎樣的提心吊膽,寢食難安。如若她真的出事了,縱然因此而讓他得到了全天下,可失去了她的遺憾,將是他一生的痛,他寧願失去一臂,也不願失去她。

    「龍,我知道你擔心我,我會保護好我自己的,龍,我不是什麼弱質女流,我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我真的不忍心看到你十多年苦心經營得來局面,就此失去。」寧韻寒語氣中以多了幾分堅決,「龍,我答應你,只此一次,以後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我去吧,你留在軍中坐鎮,指揮作戰。」夏侯龍舜提議道。

    「不行的,龍,你知道我沒你那份魄力與指揮能力,只有你在我後方全力攻城,方能解我前方的危機。」

    夏侯龍舜默然了,寧韻寒也不再言語了,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專注的凝望著對方,直到黑夜過去,拂曉到來。

    「好吧。」夏侯龍舜聲音沙啞了,壓抑了。

    「龍。」寧韻寒回抱著他,輕喚著他。

    當那朝陽只露出一絲光芒之時,一冷峻且霸氣十足的男人,目送著消失在山野叢林中的一軍人馬,只見他幾欲邁步上前,想追回那已是望不見的單薄身影,可卻又硬生生的打住了。

    當叢林中恢復了往常的寂靜之時,男人早已凝聚滿了寒意,冰眸中的陰冷與殘忍令他更為懾人,如似被封印已久,再次現世的魔王,欲屠戮人間般。

    「來人呀,從今日起全軍火速屠城,不留活口。」

    打那後,夏侯大軍人人如猛獸般無情屠殺攻城,所過之處血流成河,慘絕人寰,方圓百里難見人跡,也讓人們對他們聞風喪膽,也正是夏侯龍舜的幾盡泯滅人性的屠殺,將本應最快一個月攻下的城池,整整縮短了一半的時間。

    而寧韻寒帶領著萬萬將士,日夜兼程穿梭在密林深山之中,極為艱難的躲避著敵人,如此高負荷的行軍,令不少的男人都吃不消,但她憑著過人的意志力堅持了下來。

    當她趕至敏城之時,已是第五天的清晨了,那被濃霧籠罩的敏城與山林一片朦朧與模糊,寧韻寒心中暗道,天助我也。

    立即命令全軍去砍樹枝,雖引得眾人的不解,卻深知她的謀略過人,也都照辦。天上的雲層過厚,不見陽光的普照,也令霧氣更為厚重了,十米開外均難辨事物。

    待到全軍團團包圍了敏城後,寧韻寒下令全力擊鼓吹響號角,眾人高喊殺戮之聲,離敏城稍遠之人均不住的晃動樹枝,營造了一種千軍萬馬如神兵突降的假象。

    敏城也早已成了那驚弓之鳥,滿山遍野的擂鼓嘶吼聲,滿眼山林間枝葉晃動人頭攢動的景象,以為夏侯龍舜大軍提前到來了,恐慌之中急忙派人去請濮陽尉禎救援。

    這一切都在寧韻寒的意料之中,可她也知道就他們區區的十萬人很難與將到來的濮陽尉禎一戰的,故而在濮陽尉禎未到之時,他們又抓緊時間在敏城附近挖下陷阱,安下簡單的機關。

    待到第二天中午,探子來報,已發現了濮陽尉禎大軍的蹤跡。

    寧韻寒冷眸半瞇,暗道,終於來了,也讓我領教下你濮陽尉禎的能耐吧,看你有沒那成為我對手的能力。

    「眾將士,聽令。」聲沉道。

    「屬下在。」

    「全軍退到陷阱之後,但凡來者只准進不許出,欲出城者,格殺勿論。」寧韻寒無情的下令道,此刻的她讓人很難相信她只是個未滿十五歲的小姑娘,但卻讓一軍男人聽令臣服於她。

    「得令。」

    稍晚時分,濮陽尉禎的大軍帶著滾滾的黃沙出現在了寧韻寒的視野中,她輕輕一抬手,全軍隱蔽進了密林之中,唯有她依然飄然卓立於青翠山林之中。

    當濮陽尉禎一路狂奔回到敏城之時,只見滿山遍野的寂靜,絲毫沒有敵人攻城的跡象,心中自知中計了,可此時趕回也於事無補了,史曳那路人馬早已趁機撤退了,大大浪費了一舉殲滅他們的好機會,如若不然定能給夏侯龍舜一次沉重的打擊。但也讓他不得不佩服,能想到如此冒險卻著實有效解除危機之法的人來。

    放眼滿山的鬱鬱蔥蔥,青翠間一抹白色身影飄逸而拂動他的心。

    定睛望之,真的是她,青絲被她隨手繫上一髮帶,風過隨意帶起幾縷,在她那依然冷漠淡然的小臉上拂過,白色的衣袂翩翩,雖瞧不清她那雙記憶中不曾有過一絲溫暖的冷眸,但他知道,此時的她眼眸中定然也滿是冰冷與漠然。

    濃濃的酸楚溢上心房,令他幾欲上前想擁抱她,可如今的他與她,因一場戰場而成了誓不兩立的敵對雙方。

    「夏侯姑娘……好計謀呀。」一聲呼喚,劃清了與她間的關係,也在他心頭劃下一道深深的傷口,他不知這道傷,是否還有癒合的一天,他知道這道傷將會伴隨他一生。

    當年為了父親的一紙遺願,他放棄了那個她,也讓她枉死在他面前,如今彷彿當年的一切又再重演了,他依然選擇了放棄心愛的人,縱然他知道會讓他痛苦一生,因為他真的是很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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