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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四卷 菊花台 第九章 猶凝舊痕(上) 文 / 心妖濯濯

    (蕃外《浣血游龍》暫略,以後會一起放到蕃外集裡。)

    「你在關外作的這些事情,我也不多算,一千下,你可滿意?」

    聽到老大的宣判,燕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一千下的籐杖,是怎樣的疼痛。

    「是。勞師兄教訓。」燕月好不容易克制住顫抖,舉穩籐杖。

    小卿接了籐杖,並沒有立刻就打,只是審視著燕月:「你自付能承得了這一千下家法嗎?」

    燕月垂目:「小弟不敢不受。」

    小卿哼了一聲,道:「我雖然很想打滿你這一千下,不過你也該到時候返回關外了,若是打得你半個月起不來床,倒是很耽誤行程。所以,今兒我只打你一百下。」

    老大也有如此開恩的時候?燕月心裡疑惑。

    「餘下的,你回到關外後,自己罰,每天二十下。」

    燕月就知道讓老大少罰一下都不可能。垂首應是。

    「二十下罰完,再多跪一個時辰算作利息。」

    燕月苦笑。不在老大身邊,也要每天挨板子過日了。恭敬地應是,身子跪得筆直。

    「如果這樣,你還有精力去摻和關外的是是非非,還敢去做什麼神秘高手浣血游龍的,小兄也只能說聲佩服了。」

    小卿歎了口氣。哎,所謂鞭長莫及啊,師父將燕月罰去關外放馬,到讓他享受到無拘無束地樂趣了。

    「燕月不敢。」

    小卿冷道:「你敢不敢的,自己掂量。記著還有秋後算賬這一說就是了。」這才輪了下籐杖,道:「這一百下,你先仔細受著吧。」

    燕月知道逃不過這一頓打,伸手去解長衫,小卿卻用籐杖點住了他的手:「不必腿長衫了,直接腿了小衣吧。」

    燕月感覺渾身的血似乎都湧上了臉頰。老大這一百下不是想都打在自己屁股上吧。

    怎麼,我允許你分期付打,你總得付出點利息吧。小卿用籐杖點了點自己旁邊的書案,等著燕月自己擺姿勢。

    杖『臀』有特殊的姿勢。需上身趴在條案或桌案上,正好翹起『臀』部來。當然,跪伏在地也行,只是那姿勢更過難看,小卿自十五歲後,就不再那樣責罰師弟們。

    不過,有時候責打過程中,若是惹他打的火起,也可能隨時踢趴了你打屁股,不過並不要求那麼嚴格的姿勢罷了。

    燕月用哀求的目光看著老大,咬著嘴唇遲疑。

    小卿將籐杖又在水中浸了一下,道:「怎麼,你想跪著挨?」沒等小卿的話音落下,燕月已經騰身撲在了桌子上,手一拽,褲子連著小衣全褪到了腿彎。

    精緻完美略帶著青腫的『臀』部,毫無保留地呈現在空氣中。『臀』上的青腫,是早上受罰留下的印跡,有幾條已經滲了血絲。

    深秋的寒意,讓燕月雖然感覺到身下硬木桌子帶來的絲絲涼意,臉卻如火烤般炙熱。

    燕月對自己的身材一向很滿意,猿臂蜂腰,『臀』部的比例適當,雙腿修長。所以即便他一直蒙著面,關外被他欺負或是受他恩惠的人也因著他頎長的身姿,玉樹臨風的背影而叫響了「浣血游龍」的稱號。

    誰能想到縱橫關外,一騎獨擋回紇八千騎兵;傲視生死,單人連挑關外七幫八派三十五位高手的「浣血游龍」,如今會乖乖地趴在這裡等著挨板子。

    他頎長的身子,緊貼著桌面,雙手用力握緊兩側桌沿,忐忑而又認命地等待著那噬人的疼痛來臨。

    似乎從自己踏進這江南的地界起,這板子就總是不離身了,燕月在心裡苦笑。沒有幾天,身上不帶著傷的。分別也就是在夜裡會否痛得無法成眠還是能夠趴著入睡而已。

    「啪」地一聲,雖然是意料之中,但是清晰的疼痛仍讓燕月不自覺地握緊了桌沿。燕月不敢咬唇,也不敢呻吟,更不敢動,只是將疼痛品味在喉嚨間,又嚥回腹中,任疼痛在腦中盤旋。

    「啪啪」地聲音,連綿而清脆,小卿即便揮動籐杖打人時,面容上也絲毫不帶凶狠和猙獰,彷彿只是在練習一種叫「責打」的武功,面色平和,從容淡定。

    不知過了多久,小卿手中的籐杖終於沒有再落下。燕月的頭有些昏沉,濃密的眉毛和長長的睫毛上是晶瑩的水珠,不知是汗還是淚,總之流進嘴中,是鹹鹹的。

    燕月又等了一會,終於聽到了籐杖被扔進旁邊荷葉桶中的聲音。他暗吸了一口氣,勉強道:「謝師兄教訓。」鬆了手,人滑到桌下。

    『臀』部的疼痛讓他幾乎不敢吸氣。仍是規矩地跪好。挺直腰桿時,自然抻到了傷口,冷汗再一次浸濕了長衫。眉峰上的水珠輕輕地滴落到地上。

    按著家裡的規矩,打完板子該是要罰跪的,在最疼痛時反省自己的過錯,記憶才會深刻。

    「回到關外後,如再敢肆意飲酒,擅傷人命,我就將你拎到垂花門下打去。」小卿輕輕拍了拍燕月的臉,抬起燕月的下頜:「小月兒,你記著了?」

    燕月垂下目光,應道:「是。燕月不敢。」猶豫了一下,道:「對不起,師兄。」

    「滾出去吧。」小卿轉過身去。

    燕月應了一聲,暗自吸著氣,整理好衣物,又欠身行了一禮,才退出房門。

    若是燕傑知道燕月師兄被老大打了屁股,不僅沒有一絲反抗,還低眉順眼地認錯,一定會非常驚訝的。

    …………………………………………

    宇文蕭蕭回劍斬向冷小襖小腿的那一劍,冷小襖原本是能避開去的。但是偏她回眸間,正見了對面屋頂上月色映照下的翩翩少年。微一恍惚間,那一劍已到腿彎。

    燕傑想不到好好地會然會出這種狀況,自己明看到那一劍,奈何離得遠,但是仍是隨著一聲「小心」,人如離弦箭,射至兩人跟前。

    「噹」地一聲,宇文蕭蕭手中的劍幾乎被擊飛,冷小襖的人也才被燕月拽進懷中。險險一步,卻是一枚銅錢,後發先至,救了冷小襖的腿。

    燕月一身藍衣,疏忽已到跟前。

    「師兄。」

    「燕大哥。」

    燕傑和宇文蕭蕭對望一眼,聲音裡不約而同地有些哆嗦。

    難得見燕月冷著臉。宇文蕭蕭第一次見燕月冷肅的面孔,竟比月色還要清冷,整個人竟似透著一股寒氣。

    燕傑平素是很敢對這個師兄沒大沒小的。但若是燕月沉了面色,他也依舊是害怕得哆嗦。

    「你就是這麼做事的?」燕月冷冷地問燕傑。

    「燕傑大意,請師兄責罰。」燕傑應聲跪下。如果不是燕月及時趕到,冷小襖必定傷在宇文蕭蕭劍下。

    「送冷姑娘回房後就回自己房間跪著。」燕月冷冷地吩咐。

    燕傑恭謹地應是,站起身來,不敢看燕月,只是伸手請冷小襖回房。

    「我沒事的。」冷小襖看著燕月,心裡也有一絲懼怕,想要為燕傑求情,竟也不敢開口。只得隨燕傑去了。

    宇文蕭蕭一時也呆在那裡,半天才道:「燕大哥,對不起。」他也不知為何要道歉,只是不自覺就說了出來。

    燕月卻仍舊冷肅著臉道:「這位冷姑娘既然能夠留下,就是傅家的客人,你竟敢傷她,眼裡還有一點規矩嗎?」

    宇文蕭蕭心裡沒來由地氣悶,那個野丫頭有哪裡好,就因為自己差點傷了她,燕大哥罰了燕傑還不夠,還來罰自己嗎。

    再說,不過是一個才見面的外人,傷了又能如何?你自己還不是動輒取人性命,我不過想廢她一條腿,你至於生這麼大氣嗎?宇文蕭蕭也有了氣,卻不說話,只是抬頭去看燕月。

    冷小襖是不過是才見一面的丫頭,可是你偏偏就傷她不得。

    為什麼?

    就因為冷家和傅家的關係。

    因為傅龍城叫冷小襖的爹爹一聲表哥。雖然這兩家親戚基本不走動,但是關係還是在的。誰讓傅龍城的祖姑奶奶那麼巧就正好是冷小襖的太祖奶奶呢。

    (傅龍城的父親叫傅青書,傅青書的父親叫傅懷。傅懷還有一個大他十歲的姐姐,叫傅懷玉。嫁到冷家去的,正是傅懷玉。)

    當然,在當年,這段姻緣是不被傅冷兩家所看好的,但是又偏偏奈何不了那兩個一心一意要在一起的人。

    這裡最強硬的當然是傅懷的姐姐傅懷玉,既然你不認這個姐夫,我也不認你這個弟弟。而且,我再也不會踏入你傅家半步,你傅家的人也不許再來我冷家。

    所以傅青書等也只是聽說有這樣一個姑姑,但是從未見過。可是傅懷對唯一的姐姐畢竟是記掛的,晚年時,更是後悔當初的固執,讓姐姐受了委屈。

    所以才會令傅家弟子對冷家人謙讓,定下了傅家弟子若傷了冷家弟子必受重罰的規矩。

    傅龍城也從父親那裡聽說了有個嫁到冷家去的祖姑奶奶的事情。他初入江湖時,也曾想去給祖姑奶奶請安。

    但是傅懷玉依舊對年輕時候的事情無法忘懷,而且火爆脾氣依舊,堅決不見傅家的人,也不許傅家的人再踏入冷家山莊一步。

    等傅龍城接掌了傅家門戶,冷家的家主也換了冷小襖的父親,冷冬。

    冷冬年輕時曾與傅龍城相交於江湖。對這個表弟是極其敬佩的。雖然奶奶的定的規矩不敢違背,傅冷兩家並不走動,但是修書一封給傅龍城,請傅家在江南的弟子代為關照離家出走的女兒這種事情,還是很自然的。

    傅龍城也是自然的義不容辭。冷小襖人還未到,傅龍城的命令已經傳到了小卿手中。命小卿如果見到冷小襖,一定要細加照拂,將這丫頭毫無無損地交給冷小棉。

    這件差使,小卿已經吩咐給了燕月。所以燕月特別交待了燕傑,看好冷小襖。

    可是冷小襖的腿卻差點讓人在眼皮底下斷了去,而這個人還是又晚一輩的宇文蕭蕭。

    所以,燕月氣燕傑做事掉以輕心,氣宇文蕭蕭不懂規矩。再說,他剛在老大那裡挨了一頓好打,連藥還沒來得及上。

    燕月現在心裡還有些後怕,如果他晚到一步,宇文蕭蕭那一劍,已經斬斷了冷小襖的腿。燕月簡直不敢想像老大知道此事後的怒氣。

    宇文蕭蕭氣悶。師父成了爹爹,他並沒有太大的感觸,但是認了爹爹後,這輩分一個勁的往下掉,不用說那個討厭的傅小卿成了傅叔叔,燕大哥也得改口叫燕大叔,這個瘋得花癡樣的冷小襖,也成了姑姑了?

    難怪宇文宛然會搶先一步聲明了還是姓宇文而不願認楊家的祖宗。

    楊浩簫,想起燕月曾給自己起過的這名字,宇文蕭蕭就覺得脖子後面直冒涼氣。

    所以他顧不得燕月的怒氣,誠懇而又堅決地道:「燕大哥,我不要姓楊,我還是姓宇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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