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映紗看到燕驚鴻的出現,心中又驚又喜,腦子裡快速地轉過無數個念頭,在她再三確定自己的人已經把暗中跟著楚蘇的所有侍衛全部都殺光了,而且她也親自下了懸崖底部,看見那個女人和燕殺的屍體後,她方才稍寬了寬心,臉上擠出嬌美的笑容,想要開口喚他。
突然渾身肌膚上傳來一陣被三月草原冷風吹過的顫慄,她不覺低頭往下一看,霍然才發現自己剛才因為沐浴完站起來拿衣服,如今大半個身體都裸露在浴桶之外,瞬時羞漲得滿臉通紅。
她趕緊以最快的速度蹲回浴桶裡,把一身白膩的肌膚重新隱在溫水中。
再抬眼看向門邊,只見燕驚鴻依舊斜斜倚在門邊,泛著春日碧色的雙眸正頗有趣味地上下掃視著自己。
月映紗心中又是一喜,她對自己豐滿的身材向來自信,雖然剛才被燕驚鴻看了個光光盡盡,不過因為那人是燕驚鴻,所以她又不自覺地把上身從浴桶裡浮出來了一些,讓那令無數人遐想的胸前風光又露出來了些。
「驚鴻,你怎麼來了?」她盡力放出自己最柔媚的聲音,喚的也不是皇上而是他的名字。
燕驚鴻幽深的黑眸微閃,語聲帶著曖昧的暖意道「沒什麼,就是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
欣喜再度如潮水般湧上月映紗心頭,自從燕驚鴻明確拒絕說不再娶自己以後,他就一直刻意地與自己保持距離,何曾這樣柔聲地與自己說話過。
「那絲香是怎麼了?」她一臉驚嚇的餘悸未平的樣子,指著面前死去的侍女問。
「哦,她啊?」燕驚鴻兩手一攤,無辜道「朕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所以從牆頭翻進來,誰知道被她看見,把朕當成賊了一見面二話不說就動手,所以朕只好一不小心踹了她一下,誰知力道沒控制好,就成這樣了。」
「此等賤婢敢冒犯你,那是死有餘辜!」月映紗愣了愣後,恨恨地瞪了絲香一眼。
隨後她又眉眼笑著對燕驚鴻嬌羞道「人家現在沒穿衣服呢,你先出去等我下,等我穿好衣服出來去找你。」
燕驚鴻聽她說完,側首往外看了看,嘴角落出一個邪肆的笑意,然後不僅沒有出去,反而悠悠抬腳邁進了門向浴桶旁走去,輕笑道「難得朕來的這麼巧,得見美人出浴,而且映紗妹妹的身材又這麼好,怎能不多欣賞下呢?」
「你就知道哄我開心?這些年你宮裡的那些美人,肥的瘦的要什麼樣的沒有。」月映紗口中話雖如此說,但臉上依舊有掩飾不住的得意。
燕驚鴻笑笑不語,只在離浴桶幾步之遠的地方站定,腳尖微勾,勾來一個翻倒在地的圓凳,擱在自己身下坐了。
**的目光猶自在月映紗露出的一身玉肌上徘徊,看的是津津有味,嘖嘖稱歎。
只是可惜,無限旖旎的倆人中間還隔著一個死狀驚恐的屍體。
起先燕驚鴻讚了兩句她還覺得心中高興,可是當燕驚鴻溢美之詞越說越多,嘴角弧度越擴越大,聲音卻越說越冷時,月映紗臉上的笑意也漸漸僵了下來。
她並不是傻子,若是說先前還心中還有一絲僥倖的話,那現在她已萬分肯定燕驚鴻今日的來者不善。
姑且不論若他只是一腳踹出的絲香,那脖頸間多出的那兩個指印又作何解釋,只說即便他是對楚蘇失了興趣死了心,念起自己的好來找自己。
可倆人在關係最為曖昧親密的那段時間,他也不過只是牽過她的手而已,又怎會如今日這般,自己裸身在浴桶裡,而他端坐一旁一刻不歇地聊到現在。
燕驚鴻也察覺出了月映紗臉上的變化,但他只是越發說的起勁。
……
終於,在被月映紗的驚聲尖叫引來的王府衛兵們的腳步聲和喊叫聲近到了院內時,他頓然停住了口,邪魅的臉龐凝出一絲詭譎的笑意。
「快,有賊人闖入,快保護郡主!」門外有人大聲喊著。
月映紗一聽門外的人要進來,想起自己還在浴桶裡渾身光裸著,連忙喊道「別進來,都別進來,我沒事!」
「郡主你真的沒事嗎?」
「我沒事,你們都別進來!」
「驚鴻,你先出去等我下吧,等我把衣服穿好我們再聊」心中閃過一絲慌亂,月映紗終於忍不住再次開口道。
燕驚鴻聞言慢慢從圓凳上起身,眸光流轉,懶懶一笑道「急什麼?今日朕眼福不淺,隨意揀個日子來,便見了映紗妹妹這麼香軟的身子,怎能不再多看一會呢?」
「只不過,朕突然有些好奇,你說這美人出浴究竟是在燭火下看著美呢,還是在月光下看著更美呢?不若……映紗妹妹你……就滿足下朕的好奇心吧,如何?」
「畢竟朕剛才都誇了你這麼半天了,怎麼著……也該得些回報了吧?」
說完,就在月映紗呆愣著還沒反應過來之際,燕驚鴻銀袖又是一揮,甩出一道剛才騎馬趕來所用的黑鞭,馬鞭探入水中纏上月映紗的腰間。
手臂一拉一抬,伴隨著一聲慘叫,就見一個白晃晃的身體從浴桶中騰躍而起,越過被撞的只剩半邊木板的房門,然後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是砸在了院子裡的地上!
滿滿是人的地上!
一瞬間,屋外所有那幾十個手持長劍,被月映紗剛才喝止住不讓進屋,卻因為看著滿院狼藉和破敗的房門所以又不敢離去的王府衛隊們。
被這從突如其來,從天而降的白花花的一團肉,給砸了個眼冒金星。
外加,心花十八層怒放!
月映紗的身體在半空飛轉時,濕漉的長髮全部被披散地蓋在了臉上,讓人看不分明面容,可是卻一覽無餘地露出了整個令人噴血的上身起伏和細腰肥臀,以及修長如玉的長腿。
這些平素餉銀只夠去最下等青樓找那些年老色衰女人的粗漢們,何曾見過這般令人血脈噴張的美人美景。
一個個都目光貪婪無比地在月映紗身上巡視著,只恨不得自己的一雙手能化成眼睛,哪好看往哪看,哪誘人視線就往哪鑽。
寂靜的院落裡,只聞著無數人此起彼伏的口水吞嚥聲。
「啊啊……」
「啊啊……」
地上猛地響起月映紗撕心裂肺般的尖叫聲,從短暫的暈眩中醒來,看著四周圍著的那幾十個如狼似虎的人,她終於明白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
身體一縮再縮,雙手不停地撥弄著頭髮,想要蓋住裸露出的肌膚,卻忘了,自己雙手晃動帶來的是更為洶湧乍洩的春光,直叫所有再度看直了眼,口水都流了三尺。
不過,終於,有人開始反應過來,吃驚地結結巴巴地道「郡……郡……郡主!」
「是……郡主!」
「這個人是郡主啊!」
「郡主」兩字,赫然如一道驚雷,嚇呆嚇壞了本來心中蠢蠢欲動的熱血護衛,而門外一聲熟悉的怒吼,則更是如冬日最寒冷冰川下的冰水兜頭潑下,所有人面如死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落月王月司徒又是一身怒吼。
奮力撥開呆立的人群,當那蜷縮著的白色一團進入月司徒的眼中時,他雙眸驀地擴的極大,像是見了鬼一樣,不敢置信地看著那渾身沒有一絲一縷,狼狽不堪的月映紗。
怒如烈焰般騰騰而起,可他還是快速地脫下身上的外袍,蹲前兩步手忙腳亂地蓋在月映紗身上,一邊怒吼著「全部押下去,砍了!」
「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啊!」
院子裡跪地聲,哀嚎聲四起「屬下等什麼都沒看見啊,王爺……」
「殺光……都殺光……統統都殺光!」月映紗尖銳著嗓子響徹雲霄,帶著一絲瘋狂。
「拖--下--去。」無情的字眼從月司徒唇齒間蹦出。
早有跟在他身後進來的人,一個個低垂著頭,小跑著上來無視那些剛才還滿腦子旖旎的同僚們的慘叫聲,無情地把他們拖了下去。其中有那些剛才也不小心從縫隙中偷看了兩眼的人,嚇得也是雙腿發軟,只得硬著頭皮參與到了屠戮同袍的行列中。
……
「是誰?誰幹的?」月司徒怒瞪著雙眼,站在院內大吼著。
「是朕!」
平靜的聲音從屋內傳來,緊接著一張精美卻冷如冰雕的臉從房間裡緩緩出現。
眾人只覺雙眼一亮,抬頭看去,一個鳶色衣裳的男子站在大敞的房門口,通明的燭火亮在身後,映照在他被風鼓起的翩然衣袂上,週身散發著如身處在冰天雪地中的冷厲。
「是朕把她扔出來的。」燕驚鴻無視站在樹下一臉凝重,重重地向自己搖頭的杞英,冷聲道。
月司徒面色變了又變,再也不顧君臣之儀怒喝道「皇上這是為何?為何要深夜闖入臣的府邸,還如此這樣對待小女?」
「為何嗎?」
燕驚鴻桃花眼危險一瞇,豎手一指地上痛哭不已的月映紗,冷冷道「因為她……殺了朕的皇后!」
「什……什麼?」月司徒和月映紗同時不敢相信地看向燕驚鴻。
月映紗心虛了虛後,再度異常悲痛地放聲大哭起來。
「皇上此話怎講,皇上何時立後了嗎?不知是哪家部落的女子,怎麼老臣會不知呢?」月司徒道。
燕驚鴻挑起細緻的眉「怎麼,朕何時立後,立誰為後,還需要向你交待不成。」
月司徒額上青筋突動,鼻中冷哼一聲道「本來是不用,但若是您要污蔑說是小女殺了您的皇后的話,那麼,您總得先告訴老臣,那人姓甚名誰吧?」
「說的有理!」燕驚鴻眉眼淡漠,卻是從月映紗面上掃了一眼,冷笑道「那月落王就請聽好了,朕的皇后出身元戎,姓楚名蘇!五日前,被您的小女在南秦雲州以掌生生推落山崖,葬身一群餓狼之腹。」
「不知朕這樣說,月落王可聽得清楚嗎?」
「我沒有,我沒有殺她!」月映紗用力推開給自己遞過衣服的侍女,只取了一件長袍披在身上,披散著頭髮,惡狠狠盯著燕驚鴻道。
若是說之前她對燕驚鴻的回心轉意還有一絲期翼的話,那麼,在自己被他無情地從屋子裡扔出,在聽到他說楚蘇是他的皇后之後,她的心中只剩下濃濃的絕望和恨意了。
燕驚鴻同樣回盯著她,眼底露出肆意的笑容,一字一句慢慢道「殺沒殺,你說了不算!得朕說了才算。」
「無憑無據,皇上您怎能如此妄為?」月司徒厲聲質問。
「如月落王你是想要證據的話,那麼明早朕就可以把所有的證據堆滿整個王府。」燕驚鴻冷冷道。
說完,他越過月司徒,逼近月映紗,冷陰沉的聲音再度響起「怎麼,以為朕放她走不抓她回西延,就是厭煩她惱她不喜歡她了?以為朕身邊女人多如過江之卿,她是死是活朕就不會放在心上了?」
「以為自己臉比她美身材比她好,朕沒了她就會看上你了?」還是以為你殺了護著她的那二撥人,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讓朕不知道是你下的手了?「」月映紗,你是這麼想的嗎?「」我……「月映紗被他終身沉澱斂著的可怕殺氣赫的退了退。
從前,向來縱使是燕驚鴻在朝堂上被西延九部逼得最為生氣的時候,他也都只是面上帶著笑意,把自己真實的情緒隱藏的很好,就像剛才在屋內那樣,滿懷怒意而來卻能和她談論了半天身材問題。
何曾有過像現在這樣殺意畢露。
巨大的壓力脅迫下,月映紗知道此時自己根本不能示弱,只要自己流露出一些怯意和心虛,她不懷疑燕驚鴻會毫不猶豫地殺了自己。」月映紗,朕告訴你,不管楚蘇先前願不願意跟朕回來,不管她是生還是死,她永遠都是朕的皇后,那個位置你永遠也別想肖望。「
燕驚鴻看著她,嘴角勾起邪魅詭異的笑容,字句道」以後就算朕睡遍了整個西延的女人,也都不會看你一眼。「
月映紗被他最後一句殘忍狠絕的話語震得臉色煞白,憤怒、屈辱、不甘在她心中翻攪著,她恨的雙眸通紅,想要一劍砍了他,剛一動手就發現只要一抬手,就又是春光乍現,她只得狠聲怒道」沒有,我沒有殺她!「」沒有殺她?「燕驚鴻冷嘲道」難道你不知道朕從來做事都留著三手的嗎?你殺光殺盡了護著她的前兩撥人,怎麼就沒想到暗中還有第三撥嗎?「」我明明只殺了一撥人,哪裡來的兩撥人……「月映紗脫口而出,可話說了半句後,她猛然反應過來,自己早已說漏了口。」映紗你?「月司徒僵著聲音道」你真的做了那種事?「」你真的殺了那個女人?「」父王,我沒有,我只是……「只是了半天,月映紗頹然地發現,在剛剛說出了那樣的話以後,自己再也沒了解釋的餘地。」你怎麼這麼傻啊,你怎麼能……!「月司徒怒的雙腳跺地,揮掌想要去打月映紗,卻被月映紗躲了開去。
月映紗揚臉,一臉狠色地盯著燕驚鴻,憤聲吼道」沒錯,人是我殺的,那又怎麼樣?「」誰讓你哄了我那麼多年,說要娶我,然後說不理我就不理我,說不娶我就不娶我?什麼叫說你覺得自己風流成性,女人太多,不想辜負我讓我找個好男人嫁了。「」我呸!說到底還不是為了那個女人!「」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女人到底有什麼好?她出生卑微,人長得又醜,整天和一群髒兮的男人混在一起,我哪樣不如她,可為什麼,你非要把她藏在宮裡,那麼寵著她護著她?「」最讓我生氣的是,那個女人她明明就不喜歡你,不稀罕你拱手送給她的皇后的位置,寧願在外面鬼混也不願意回西延來陪你,那種糟踐你心意的女人,早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了。「」啪!「凌厲的掌風過後,留下的是月映紗臉上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映紗!「月司徒奔過去,心疼地看著她。」難道我說錯了嗎?那種不知好歹的女人我早就想殺了,可惜在皇宮裡殺不了她,讓她逃了出去,多活了那麼久!我告訴你,我還特意爬下了崖底去看了她的屍體,那山谷裡餓狼可多了,才一會功夫,手腳就啃沒了……「」啪!啪!「再一陣掌風過後,臉上又添兩道見骨血痕。」映紗,快住嘴……「月司徒急急喊道,但在看向燕驚鴻時,臉上剛剛消退了些的怒意已經又起。」我偏不住嘴,我和他自小長大,十幾年情份,他今日竟然這般無情對我!「」父王……「月映紗淒聲哭喊道」父王,出了這樣的事,女兒還有何臉面苟活,不如叫他打死我算了?「」那你就去死吧,去地下給她陪葬!「燕驚鴻冷冷開口。」皇上,皇上不要啊!「月司徒咬咬牙,走到燕驚鴻面跪下道」映紗一時糊塗,做了錯事,今後老臣一定嚴加管教,還請皇上看在與映紗多年的情份上,看在老臣多年來對您忠心耿耿份上,饒過她這一次吧?「」不饒!「話語如錐落地。
月司徒再咬了咬牙」那皇上究竟想如何?「」以命償命!「
月映紗渾身一個激靈,眼眸倏地黯淡,繼而憤恨。
憤恨燕驚鴻的無情!
月司徒也氣的騰地站起,充滿怒氣的眼睛與燕驚鴻的視線齊平」皇上此舉是否太過不給老臣顏面,楚蘇不過一介女子而已,雖說她找到元戎之脈,較之尋常女子有所不同,但畢竟出生山野,便是皇上喜歡她,大不了納入宮中封個美人也已是抬舉了她,又怎能擔得起皇后之任?「」再說,即便皇上想要由著自己心意,枉顧這祖宗舊制,罔顧朝臣心意而硬要封她為後,可請問,這封後旨意呢?若無這封後旨意,皇上又憑什麼說映紗殺了皇后,充其量,不過是殺了一個無名無分的山村農婦而已?「」想我堂堂月落部的郡主,難不成,殺了一個普通的民女還要為其償命不成?「
話裡話外,已是絲毫不顧君臣體統。
月光冷照,淺淡的微光掛在燕驚鴻的眉梢」想要旨意嗎?誰說沒有?「
說完他從懷中掏出一個明黃的東西,隨意在空中一拋,精準地落在月司徒的腳下。
月司徒懷疑地彎腰撿起,打開看了,面色勃然大變,他驚著神色問」這封後的聖旨落款是三月前,可為何沒有公佈,朝中也無人知曉?「」有朕與皇后二人知道就行了!「」怎麼,皇后不想讓人知曉她的身份,想要隱著行蹤外出遊歷,朕准了,所以才派人護著,如今卻被她給殺了,月落王,你說朕今日,是不是該來要個公道說法的?「
看著那一卷明黃,站在暗處的杞英腳步微抬,卻又在一隻腿邁了一半時,又退了回去,繼續垂眸立著。
宮中所出的每一道聖旨都有專司專人嚴格管理,上有標徽列號,便是貴為皇上的燕驚鴻也不得擅拿和擅改。而三月前,在出發去北越之前,他記得燕驚鴻特別找自己去登記了弄來一卷空白聖旨,躲屋裡偷偷寫了用了璽。
想到不到,竟然就是這一卷在北越連送出機會都沒有的……封後的旨意!」那皇上今日究竟想如何呢?難不成真要殺了小女為皇后抵命嗎?「月司徒硬聲道。
燕驚鴻望了望陰影中緊張地盯著自己的杞英,隨後狹長的鳳眸一瞇,笑了笑,聲音如同夜梟一般嘶啞低沉」朕想要如何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映紗殺了朕的皇后,朕確實恨不得殺之以洩憤!但誰讓她比朕的皇后好命,投生做了司徒卿家的女兒呢?所以朕便是再想,也不得不著卿家的面子,委屈自己,委屈我那含冤而死的皇后,饒了她,不是嗎?「
月司徒面色忽青忽白,只覺得冷汗涔涔而下,如細小的蟲子慢悠爬過,所過之處,泛起陣陣驚寒。」算了。「燕驚鴻走近,笑著拍了拍月司徒的肩膀」朕跟卿家玩笑呢,朕今日來之前著實氣憤,不過如今這麼一折騰,這氣也消得差不多了,這事便也就算了,到此為止吧。「」朕這就回京,卿家莫送!「說完,不顧月司徒依舊僵立的身體和月映紗癡愣看著那卷明黃的表情,從正門搖擺而去。」杞英,走了!「他還不忘回頭喊道。」是!「杞英從暗處走出,只是他卻徑直走向了月司徒,恭敬地笑指著他懷中的那卷明黃」王爺,請問這個能還給老奴嗎?老奴還得待回宮裡存記著。「
月司徒黑著臉把手中的東西遞給他。
杞英笑著接過,施了一禮後,隨著燕驚鴻離開的路,尾隨了上去。
……
落月部外的草原上
夜風遠遠隱約傳送來王宮中月映紗的哭喊聲,那喊聲中夾雜著太多太多的情緒。
燕驚鴻手握那卷沾了灰塵的明黃詔書,緩緩打開,指腹溫柔地從那上面一字字滑過,最後停在」楚蘇「二字上,久久不下。」
仰首忍住想要躍動而出的眼角淚意,看著白霧皚皚的天邊。
「杞英!」他頭也不回喊了一聲。
「老奴在!」
轉身,粗魯地把那卷明黃往他懷裡一塞,他冷聲道「明日,朕就要這道旨意傳遍天下!」
「另外,再加上幾句!」
「加什麼?」杞英笑問。
「你就寫---」
「楚蘇,這輩子你休想再跑,你生不能是朕的人,死了也得做朕的鬼!要是你不答應,那就活著再站到朕的面前來跟朕吵。」
「也許……朕會考慮……放過你!」
------題外話------
哇卡卡~虐的爽不爽~嘿嘿~
對了,請大家注意看今天上午的評論區,我會把送禮物的名單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