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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揮~莫送
自我反省去~
今天更晚了,某夜自己默默爬走~
------題外話------
「有這麼多虎視眈眈,心思不正的皇叔?」越君行淡然一笑道「看來,燕驚鴻的日子也不太好過!」
同樣面色略有憔悴風嫵思量了下後,低聲道「雖然沒有探到夜太子的消息,但是屬下這幾日總覺得扶夷有私下調兵的跡象,而且,西延三王爺戚屬也來了這裡,屬下見他偷偷進了扶夷王侯景的府邸。」
越君行想了想問道「這邊最近還有什麼其他的異樣嗎?」
「哦--」南意歡失望地應了一聲,旋即,她又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不過沒有壞消息,便也算是好消息了。」
風痕眼下烏青,像是十分疲憊的樣子,他薄唇緊抿地搖搖頭,猶豫道「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南秦那邊的人好像也已經放棄了這裡,往周邊其他部落尋去。」
「怎麼樣?」南意歡滿臉期翼地看著他們。
眾人是一起從相池山出發的,只不過風痕和風嫵快馬加鞭,直接趕來了扶夷,打探消息。
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隨後閃進兩個身影,正是風痕和風嫵。
「篤篤--」
南意歡不以為然地搖搖頭「我沒事,只是,很希望能快點找到易炎他們的消息。」
越君行走回屋內,站在南意歡身旁,扶住她的肩膀,歉聲道「對不起,我知道這裡有你不好的回憶。可是這裡是西延,我擔心其他地方會不安全。」
「是。」風寂應聲閃了出去。
說完,他側身站在窗邊,看著隱在暗處的遠遠跟隨著自己的至少兩撥人馬,皺眉喚道「風寂你去將他們引開,再讓風痕和風嫵過來。」
「也是我。」
「那琅城裡那家?」
越君行點點頭,應道「是我。」
等到客棧掌櫃熱情地迎上,將兩人直接帶入位於頂層那唯一一間客房時,南意歡猛地反應過來,她驚訝地看著越君行問道「這家客棧,不會是你的吧?」
入城後,越君行帶著她直接宿進了一家規模頗大的客棧,進門時,南意歡抬眼一看,上面居然寫著蔚然居,名字陡然入眼,竟是那般熟悉。
三人縱馬不緊不慢地走著,直到夜幕時分才進了扶夷城。
山空天遠,春色燦然。
出了城門後,三人並不急著趕路,只是信馬由僵地在城外晃著,間或還不時地在草原野間停下,遊玩一番再走。
「駕---」越君行不再理他,三人三騎,往城外馳去。
「是---」那人躬身應道「在下一定稟告敝國皇上。」
越君行不再理他,只對著那名禮庭官員道「跟你們皇上說,孤帶著太子妃到那拉城附近轉轉,明日即回。」
「奴才不敢,不敢。」邵海急急辯道「奴才只是擔心殿下身體,如今春寒尚在---」
越君行一撥馬韁,淡淡道「邵海!什麼時候孤的事,也輪到你來了。」
越君行拉著南意歡分別上了馬,就在此時,邵海得了消息,從宿處奔來,面色惶然道「殿下,您如今身體不適,怎能騎馬,奴才這就吩咐備了馬車,送您去吧?」
風寂早早地候在了宮門處,身側跟著兩個宮奴,分別牽著兩匹駿馬。
禮庭的人看見倆人出來,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然後帶著倆人一路穿過宮廷,到了宮門前。
「不用,不用了。」南意歡笑著擺手,拉著越君行就出了門。
越君行微笑著輕拍她的背部「也不怕噎著,要不要再喝點水?」
「扶夷?易炎可能在的地方?」南意歡眸中大亮,她三兩口將手中點心吞下,又喝了兩口奶湯,站起身,衝到門口,笑嘻嘻地拉著越君行的手道「我吃完了,我們走吧。」
等到越君行與那人說完,轉身看著南意歡那略有怨念的表情,嘴角微揚「走吧,扶夷離著不遠,我們現在出發的話,午後就可以到了。」
好像,咬的是那個佔了擺弄的自己腰酸背痛的人。
南意歡更加渾身無力地坐在桌前,咬牙切齒地看著剛才在榻上生龍活虎,如今卻一副蒼白顏色,咳聲不止地與那禮庭之人說話的越君行,狠狠地將手中的點心掰開,塞進了嘴裡,用力咬著。
等到倆人重新睜開眼睛,下榻洗漱時,門口已經候著一個西延禮庭的官員。
「唔---」南意歡感覺到無意中摸到一處,頓時羞得面色通紅。想要推開他,卻渾身乏軟無力,只得任他為所欲為。
「病弱?」越君行俯下身,在她唇角上輕輕廝咬著,一把抓住她的手往被中身下摸去,低聲道「你要試試看,你夫君的身體,究竟弱還是不弱嗎?」
「好。」南意歡唇角彎起笑來,她斜睨他一眼,打趣道「你如今拖著這幅病弱的身體,能去嗎?」
看到南意歡悠悠睜開雙眸醒來,越君行微微一笑「起來吧,到了真正的草原,今日我帶你去騎馬。」
而自己,卻比他幸運的多。
他深切地知道,秦陌愛她,不比自己少。
從風凜衛傳回的隻言片語裡,他全都看在眼裡。還有昨夜,那人的失常反應。
秦陌的那些痛苦,那些掙扎。
想著那些日子,每隔半月從秦宮裡傳來的消息,秦陌去了多少次日光殿,去了多少次普靈塔,冷落了多少宮嬪,他都一清二楚。
越君行早早醒來,側手支額,靜靜看著睡的一臉平靜的南意歡。以著他如今的功力,早在秦陌隨著倆人回殿之時就已發覺,一直到他離去,他都知道。
春雨半夜既歇……
「是啊---。可我好希望能再選擇一次!」秦陌低喃道。
眼前閃過一個綠衫靈動女子的身影,燕驚鴻翻坐起身,半響後,神色複雜道「你我終是不同,你別無選擇。」
「我不如你太多!」
他走回案榻前依然坐下,看著面色微醺的燕驚鴻,突然露出一絲自我嘲諷的笑容道「你知道嗎?我一直很羨慕你。江山?,美人?我為了國仇江山,失了她?而你,寧願花那麼大氣力去拉攏月征,也不願意娶她那個你不愛的女兒。
可是,秦陌知道,自己和她之間,怕是早在上元燈節,自己邁出那一步,拉住馬繩之時,便再也沒有任何餘地可言。
他這是想在萬千不可能的可能中,再給倆人留有一絲相見的餘地。
秦陌眼神微暖地看著他,他知道燕驚鴻是擔心,若果真沈星染便是南意歡。那麼,她一定會再狠狠地恨他一次。
燕驚鴻目光瞟向他,幽幽輕歎「好,我幫你準備吧。得了你那麼多好處,這次,壞人,我幫你做。」
驀然轉身,沉聲道「那便試試吧。」
秦陌自語著起身,往窗邊走去,簾外夾雜著淒清春雨的冷風,迎面砸來,暈濕了鬢角髮絲。
「要試嗎?」魔怔般的聲音,不停鼓蕩地錘擊著他那如亂石嶙峋的內心。
「試一試?」秦陌失神黯然的眼前一亮。
燕驚鴻垂首把玩著手中一柄滿嵌著寶石的短刀,閒閒道「這世上真假難辨之事太多,可惜你沒找到想尋的人,否則倒可以拿來試上一試?」
「在劉辰死時查過,當時並無可疑。」
燕驚鴻又道「你應該早就查探過她的來歷吧?」
「還有她!」燕驚鴻嘴角揚起一抹玩味般的笑容「東祁公主,沈星染!今日,她的表現,可也有趣的緊。」
「若無意外,北越皇位,非他莫屬!」他肯定地道。
秦陌抬眼,沉聲道「就憑他今日斬殺你那六叔,那種手段魄力,越君離遠不如他?」
燕驚鴻將身體懶懶往後半躺在軟榻上,眉宇間又恢復一貫的慵色道「那你想怎樣?如今她的身份可是北越皇太子妃。而且,今日那傳聞中病弱不堪,地位岌岌可危的越太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也是瞧見了的?」
欲要有片刻淡忘,可又如何得過片刻淡忘!
這些年,除了勤於政務,就是酒入愁腸。
回首下望,看見的卻是自己早已被鋒利的刀刃割的鮮血淋漓的內心。
他不知該從何說起,幼年時的苦楚悲痛,少年時的隱忍薄發,當他終於手持利刃,劈風斬浪,風光站在權力巔峰時。
秦陌面色痛苦,默然不語,過往種種,如夢中瑤池。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燕驚鴻聽著,半響後,方才深深、長長地歎了口氣「唉---。」
「就像那年,我登位那日,她獨自一人,走進那個大殿一樣。」
秦陌直直看著燕驚鴻,暗啞著嗓子道「是我奢望了,可是她們給我的感覺--實在太像!我甚至---好像能看到她那帶笑的臉上,痛哭的心。」
秦陌搖搖頭,艱澀道「不會。她是在我懷裡沒了氣息,我守了她三天,又親手將她冰冷的身體埋在了那黑暗的泥地下。」
「你懷疑她沒死?」燕驚鴻皺眉問道,腦中想起那個早已煙消雲散的美麗身影,其實今日有一瞬,他也覺得,站在那大殿盡頭處的那個妖嬈紅衣女子,真的是她。
「為什麼,我會覺得,她,就是她!」
秦陌低低苦笑了幾聲「我也知道。可是,為什麼?」
「但她,不是她。」燕驚鴻堅定地搖頭道。
「看到了。」燕驚鴻將被他用力一推,而在桌案上搖搖欲墜的酒壺扶住,放好。
他頹然將酒壺扔在一旁,眼睛閉上,再睜開「你今天也看到了?」
秦陌拿著酒壺的手緩緩鬆開,順著宮窗往外看去,入眼儘是被雨碾碎零落一地的殘紅,恍如那年,自己親手將她抱入棺內時,她臉上那抹暈開的胭脂顏色。
金黃的酒液一杯杯下肚,直到燕驚鴻微微抬起上身,伸臂按住他握著酒壺欲倒的手「別喝了,縱然能買的一時之醉,酒醒後,你又待如何?」
他徑直走到一處案榻之側,盤腿坐下,拿起面前桌上一樽酒壺灌了下去。草原烈酒入喉,他卻似沒有感覺,抬眼望著對面同樣自斟自飲,卻本該爛醉如泥地癱軟在高台金座之上的人。
守在門口的侍衛看見來人是秦陌,默默地替他打開緊閉的宮門。秦陌腳步不停地邁了進去,內殿溫暖明媚,異香撲鼻。
墨離一直隨著秦陌的腳步,從陰暗風冷的樹下走到了天成宮。
黑影離去之時,站在南意歡身後,大掌覆著柔胰,共同繪完那荷花最後一筆的越君行,不經意地往窗外瞥了一眼。
此時,碧紗窗下,一對璧人,於雪白宣紙上共同揮毫潑墨,書成一卷,相視會心一笑,美人嫣然百媚生。
窗外,雨聲瀟瀟,遠遠花叢樹蔭之下,一個黑色身影悄無聲息地杳然遠去。
臨儀殿。